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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言三千

时间:2023-11-30 07:01:17  状态:完结  作者:呼噜呼噜狸


“不给你学校的朋友挑一些,作为节日礼物?”鹿尔问。


“不了,她们对这些形式无所谓。”


“这是你的心意,她们会开心的。”


许念一还是摇摇头。


“那蛮无聊的,缺了这些,过节还有什么味?虽然只是形式,但过节的氛围也是靠仪式感烘托出来的。”


“天天都像过节一样穷乐,到了过节也就无所谓了。再说平时也送了不少。”


“那——怎么个乐法?”


“装嫩卖傻,哗众取宠。”


“这算是现在学生的思维常态吧。情理之中。”许鹿尔评价。她翻了翻物品柜上的各色宣纸,抽了一幅出来,喃喃道:“过几天请泠婶帮忙写副对联…”


临近正午时,她们来到一家酒楼解决中餐。


酒楼共两层,格局中等,装潢别致,符合这一片区域的整体建筑格调。


她俩只点了几道简单的菜。


许念一早上没有吃东西,脑袋有点沉。她认为自己的胃已经缩成枯枣般的一团,早已饿过头。但是等菜一端上来,她就开始大快朵颐。


这个时段客人很多,酒楼内很嘈杂,而楼上偶尔传来的几声清婉的戏腔却怎样也逃不过她的双耳。


许鹿尔见她吃饭的速度明显缓了来,有些奇怪地问:“吃到苍蝇啦?愿吃不愿吞的。”


“有人在唱戏,还蛮好听的。”


“你指的是楼上唱戏的?”鹿尔笑笑,“听得出是什么戏种么?”


“南曲吧。”


许鹿尔仔细听了会儿,点点头,说:“等会我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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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外性”:私设用语,指该世界里面的“异性”。后文会提到“本性”,与“外性”相对,指“同性”。


第5章 (四)闲游中商II


俩人到了楼上,被一个侍者阻拦。


“你们好,请注意一下,看戏是要收费的。”


“以前都不收的。”鹿尔说。


“以前是以前,唱戏的人多。可现在不同,人少了,哪能不收?”


“我们就看看,也不亏损你们什么。”


“现在可以不交钱,但进去后会按时间计费。”侍者说。


“你们还真有味,是什么名角在唱吗?”


侍者淡然地说:“就算不是,也要以特有的方式来表达对这些文化传承者的尊重。请您理解。”


许鹿尔点点头:“那干脆让佛祖在上面跳舞好了,看的人肯定会更多。钱随冷那们怎么收。”然后就和念一进去了。


戏台设在二楼的正北面,台前有几排软椅和茶桌。看的人中年轻的几乎没有,大多数都是中老年人。老人们看似聚精会神地看着戏台上,但眼神却是无光的。


戏台被一张有纹饰的薄帘横隔成前后两部分。布置在前台上的有华美的鸟雀花卉屏障,一方圆桌和两个绣墩,表示这是某位小姐的闺房。此时小姐正和丫鬟对话。


小姐扮演者敷粉施朱,姿色秀昳,右手轻捻水袖,柳眉微蹙,目光中泛着忧怨的波澜。她念白道:


“你道是冤无主,在眉头,这相思浑同赘瘤。呆丫头,你只晓得‘相思’二字的来由,却不晓得‘□□’二字分辨。从肝膈上起见的叫做情;从衽席上起见的叫做欲。若定为祍席私情才害相思,就害死了,也只叫做个欲鬼,叫不得情痴。从来只有杜丽娘才说得个“情”字,你不见杜家情窦,何曾见个人儿柳?”


小旦的行腔柔曼婉转,节奏的顿挫疾徐和咬字吐音很到位。伴上后方的乐音,情感抒发得愈发有感染力;加之左右两端有所唱字词的显示屏,因此看戏的人大都显得十分专注。


刚才在门口的侍者端了一壶茶来到许氏姐妹的身旁。


“上好的青茶哩。给令台们品品。”她笑眯眯地说。


“这个也要钱?”许鹿尔问。


“这个不用,是为您们助兴的。”


许鹿尔没说什么,见那人走后她才开始倒茶喝。她问堂妹:“这戏名叫什么?”


“‘惜玉结’[1]。讲俩毓子相爱的故事。”


鹿尔愣了愣,然后一笑:“以前貌似听说过。这是古人编的戏本吧?那人还蛮标新立异的。”


“戏本里,年轻惠人与待字闺中的小姐相知、相怜、相爱的过程贯穿的全篇故事,可唯独在最后一出戏的时候,那个戏曲家的脑子像裹了层猪油一样——”念一顿了顿,露出不屑的脸色,“‘左玉软,又香温,中情畅’。真亏她想得出来。不过她在戏剧本子的序上议论过正房毓契与侧室的关系,也算是给人打了剂预防针。”


“怎么说呢,就是——无论她将‘美人而怜美人之香’的故事渲染的如何凄婉感人,到头来还是要落到正契与侧契应和谐相处、而不应该‘龙蛇惧深,鸧鹒[cāng gēng]效寡’的低端层面上来的。”


许鹿尔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然后微笑道:“写戏本的是个衍性,古代的衍人们嘛,自然不愿只写两个美丽毓子纯粹相爱相守的事,所以要写一个代表与自己一类的角色插入到她们之间,捡一个大便宜。最后一出戏落脚于‘正侧和谐’之上,而衍性坐拥两个毓子,正能说明作者的封建思想在作祟。


“不过你想想,一个古代书生来倾篇写下这样的故事,在当时来讲也算是前无古人了,她有敢于突破陈俗旧观的思想,即便有鄙陋的私欲掺杂在其中,也无可厚非。”


许念一听了,微皱眉头:“这我明白,你别说得太圆润,可我还是觉得她过错大了,如果它只是一篇记叙文,因为这方面败笔,就没人会对整篇内容有好印象。”


“一根筋。”许鹿尔笑着诮骂。


许鹿尔喝了口茶,问:“这茶很清润,你不尝口?”


“你帮我倒。”


“小家伙,养刁了。”


鹿尔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帮她倒了一杯。


“这几个月你在大学里做了些什么呢?”


许念一看着台上的戏,回复鹿尔的话:“和高中时差不多,除了上课就是夸白、大笑、发呆,有时参加一些活动,像志愿者或到近点的地方游玩,还有到诗文社写一些东西。”


“别用这种语调说嘛,听着蛮丰富的。”


“是啊,既丰富又有趣,跟幼稚的小孩相处,听老人们滔滔不绝的讲老旧的往事,这就是‘爱心志愿者’;爬城市附近的小山包,还往往碰到阴雨天气,这就是‘近地游玩’;诗文被自觉的一分为二,一半是‘牢骚会’,一半是‘妄想会’……无聊透顶。”末了,她又补充道,“所有的人厮混在一起,上演几出小资情调的爱恨情仇;或是一群人堆积在一起,兴致勃勃地谈论几个半神半仙的人物。是——有趣得很。”


许鹿尔听后并不发话,只是侧头注视着她。许念一也转过头去,看着堂姐的双眼。


她的眼睛就是鹿的眼睛,这是许念一从小就觉得的事情。它们清澈明净,对人的心事一目了然。


许念一被她看得心神不安起来。


耳边的纤音乐声全部消失了,她一面努力的跟鹿尔对视,一面又不安地挪动身子,避开她的视线。


过了会,鹿尔收回目光,她看向戏台,缓声说:


“肤浅的渣滓总会存在,无论怎么在表面上下功夫,都无法彻底改变什么;愤世嫉俗的人总会有,无论这个时代是个什么。”


许念一闻言,难发一语。过了好久,才轻声说:“鹿姐总是这么一语中的啊。”


“总之少抱怨一下吧,不论你以一种怎样的身份进入那所大学,都需要尽量的积极一些,别纵着性子瞎想。”鹿尔呷了一口茶说,“如果那个诗文社看不顺眼就别去,不要太较真。”


“我为什么要看不顺眼?我就是牢骚会中的一员。”


许鹿尔起先有点惊讶,过了一会却笑了起来:“乐在其中?那也行。”


看完戏以后,她俩就随便去看一眼即将营业的书屋。


这个书屋四面都包围着学校。商云区的所有小学中学几乎都集中在那里。这个书屋位属黄金地段。


店面价格不菲,但鹿尔有位在这一带地产方面颇有些权势的朋友,所以鹿尔只付了一半的钱。


书店的装修风格也顺应了这一带的房屋特点,古色古香,但也不乏轻巧的现代风。


在这书店的背后有一块较大的空地。鹿尔将这块地给买了下来,修了风雨连廊,剩下的交给陆晨雪设计。


“她要把这修成‘御花园’,还有假山喷泉。”鹿尔说。这一片尚未竣工的地方,已经大致有了个形状。


念一问:“供人阅读?”


“没错。”


“你的客人肯定大多是学生,那肯定得多操点心了。她们总喜欢把零食袋子瞎扔。收拾垃圾,岂不是很麻烦?”


“学生不就是懒吗?多设几个垃圾桶,多雇几个人监督就行。”


“书店的名字呢?”


“‘白鹿轩’,”许鹿尔说,“门楣上的牌匾是定制的,还没做好。”


“寓意很好,但你们是不是漏了小瓀?”


“怎么会?这个‘轩’字就是小瓀的小名。”说完,鹿尔对念一略带狡黠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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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惜玉结:指《怜香伴》,一字对一字。戏词引用自它。


第6章 (五)青鹓暗波


吃过午饭后,木泠和萱姨到离琉璃寻不远的菜畦择菜。


半分大的田地上,生菜、莜麦菜、小白菜,以及其它的时令青菜长得阔叶多汁,尤需采择。胡萝卜也可拔窝。


列萱问说:“你怎么不学人家用白膜把它们罩着,这样会长得快一些。”


“不急着吃,没必要做这事。”木泠答。


俩人谈天说地,忙了近一个小时。萱姨与木泠把蔬菜装进麻袋里,到附近的水渠洗手。


一个匣子侧翻在了地势低矮的草丛上。


“什么东西?”


萱姨洗手的时候发现了它。她走过去把匣子捡起。匣子较沉,是松木做的。里面装有三件物什:饰有珧珌的匕首,三根打磨过的犬牙,还有被暗红的绸布包裹的巴掌大小的两块玉——一块是犬型白玉,一块是凤状黑玉。


匣子的四壁都包有柔软的海绵,用以保护里面的物件不受擦损。


木泠见了,问:“会不会是赃物?”


“不像吧,弄得这么规整。应该不是。”


萱姨将东西递给木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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