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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言三千

时间:2023-11-30 07:01:17  状态:完结  作者:呼噜呼噜狸


“那这事还是很不可思议啊,就像被故意安排的一样。”


许鹿尔将小猪的两条腿抓住,把它倒提起来。猪崽发出惊恐的叫声,那声音像过堂风穿过门缝一般细锐。


“把你这种感动劲留在餐桌前。”鹿尔说,“面对炒熟的猪肉再说出那番话,会更有说服力。”她说着便把猪崽翻正,亲昵地抱着它,然后调侃道:“不要区别对待生灵与熟肉呀,要是猪能听得懂人话,又见你的爱心怎么不对等,肯定会伤心死的。”


那名员工张着嘴,哑口无言。


许鹿尔不理会她的神情,只是抱着猪崽向场房外走去。边走边大声说:“就此别过了啊,各位!努力打拼,争取博得个能天天吃上烤金猪的未来!”


她从西村回到家里冲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午饭正好被陆晨雪准备好。许鹿尔坐在桌前,就听到惠人说:“全都是素的,先将就点吃。念一她们下午要过来,荤菜就留到晚上。”


鹿尔问:“念一来过?”


“早上来的,过了早就回去了。”


鹿尔点点头:“还是那副老样子呢。”


过了会又问:“小瓀人呢?她不来吃饭?”


“已经吃过了,在院子里逗你带来的猪玩。”


闲暇的午后,她们边看电视边聊着。鹿尔躺靠在沙发上,晨雪半偎在她柔软的怀里。没过多久,小瓀过来了,她伸直胳膊要阿令、阿素抱,还奶声奶气地撒娇:“身上没小猪的味道,你们闻!”


陆晨雪笑着把小瓀抱进怀里,小瓀则捏住鹿尔的手看新出不久的电视剧。电视剧很无聊,小瓀没过多久便睡着了,晨雪用绒毯盖好小瓀的身子,轻声问鹿尔:“事情都办妥了?”


鹿尔环着晨雪的腰身说:“是的呢,等书店装修好,书袋子小姐就可以不停地往脑袋里装书了。”


晨雪浅嗔道:“你别老这么说我。”说完还轻轻拍了拍鹿尔的侧脸。


鹿尔按住晨雪将要放下的手,然后在手背上落了一个吻。


下午到了饭点,许念一她们应邀去往鹿尔家。见到餐桌上已是琳琅满目,而鹿尔和晨雪仍在忙活,许念一就来到厨房门前大声说:“姐姐们,劳您们费心了,搞那么多吃不完的!”


许鹿尔端了碗鱼肉捣珍放在桌上。乳白的鲫鱼汤作底料,十几个饱满的鱼肉豆腐丸半浮其上,经葱花点缀,二白一青,香气交融,可谓色香味俱全。


她说:“过节嘛,高兴,不好好做一顿怎么行?哎,我们念一在学校混傻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许念一懒得跟她搭腔。


许鹿尔向晨雪交代了一声,就领着念一去了侧院。


侧院上方有白烟腾起。小瓀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篝火看。围着篝火的砖头被摆成长方形。而矩阵上方正立着两脚铁架,一只乳猪被一根不粗不细的木棍贯穿。

在娭祖熟练的烘烤手法下,猪身被烤至金黄,油脂顺着猪肚滑下,滴入了火槽,其中的树枝与干柴发出清脆的噼啪声,香气与热浪几乎是同时朝人扑来。


鹿尔看到小瓀略痴呆的神情不禁发笑:“小瓀,涎水都要垂下来了,肯定等不及了吧。”


小瓀用点头来回应阿令。


鹿尔逗她:“小猪崽也是条生命哦,不可怜可怜它?”


“猪就是用来吃的,而且不是每个东西都要可怜。”小瓀说着,眼睛里有火舌蹿动。


娭祖说:“小瓀认识蛮透彻的。”


“阿祖不要鼓励她,”鹿尔说,“小家伙学坏了,居然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


她瞟了念一眼,问:“堂姑教你的?”


小瓀点头,紧接着又摇头,最后说:“不知道。”


许念一连忙道:“小瓀,猪虽然没有兔子可爱,但这些生命都应该被我们敬重没有什么该死或不该死的。”


“哦。”


许念一对鹿尔低声说:“看晚饭过后有没有机会,有点事要跟你讲。”


“行吧。”


她们换了个轻松点的话题聊了会儿,金猪便烤好了。它被放入锡纸铺垫的长盘中,然后又被四平八稳地转移到餐桌中央,作为压轴菜登场。


在这专为念一“接风洗尘”的家宴上,老老少少都吃得十分尽兴。乳猪在刀具与筷子齐力配合下肉身顿灭,骨骸则七零八落地躺在各人的碗碟旁。


小瓀吃得肚圆腹滚,餍足后便斜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萱姨、晨雪和木泠吃够了,也去沙发上聊天。


许鹿尔让堂妹喝了点酒。起初是度数很低、家酿的甜酒,接着是黄酒。


许念一对奇香爽口的乳猪意犹未尽,就问娭祖:“阿祖,金猪很难做吧,又是南方的菜式。您怎么学会的?”


“年轻时军队里学的。那时被调到定南属当过炊事员,烤乳猪是那的特色,先看别人做,时间一长也就会了。”


“厉害呀!”念一指指自己的侧额,“冷那蛮聪明,光看就会,我是教百把遍也不会的呢。”


“多跟人打点交道,借鉴经验,再实践几次就差不多了。”娭祖说。


许念一表示赞同。


她又对许鹿尔说:“我这几月在大学见识了各种类型的人。但像鹿姐这样率真大度的很少。有些人啊,心如针眼般精细,仿佛能透过你身上的衣服看到银钱。”


许鹿尔笑了声,说:“少拍我马屁。城里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的情况是不消说的。这些人,你多了解和接触一下也不算坏事。”


念一兀自说:“我们系里有个老师,姓舒…”当她说出舒老师思考问题时爱把一小截舌头伸出来的憨样后,鹿尔就大笑起来。而阿祖也在旁边浅笑。


“不就像狗崽休息时的那样?”许鹿尔一边笑着,一边给堂妹和阿祖二人倒酒。


她一盅一盅地倒,许念一就一杯一杯地喝,也不还拒,后者脸颊上的两抹酡色很快就扩散到耳根。


酒的作用下,她的话匣被彻底打开。


木泠看着说得眉飞色舞的念一,不由地叹了口气:“鹿尔这孩子,人蛮好,就是有时过于纵意,念儿才刚十八,酒喝那么多身子受不住。我蛮不乐意她喝酒…”


一旁的萱姨笑着说:“哎呀,你也别老担心这些。俩孩子偶尔放纵一下也不是不行,念一从小被束缚惯了,性子才显得有些沉闷,好不容易这么健谈,你得高兴啊。”


小瓀被谈话的声音给弄醒了,一脸不新鲜的样子。晨雪便对她说:“阿素和你上楼去,洗完澡再睡好不好?”


小瓀点点头,伸手要她抱。于是陆晨雪就将小瓀抱起,她对她们笑了一下后,就上楼去。


当晨雪柔美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时,萱姨开口说:“晨雪这姑娘生得好看,不过是不是太过温顺了些?”


过了会又补充:“像旧书里描述的那些毓性形象很相似。”


木泠说:“是《毓徳经》【1】吧,那书上讲,一个毓子在十岁时就不再出门,姆婆教她如何言听计从,乖巧懂事。等再大一些就叫教她织布缝衣,礼仪旧德。”


许念一耳朵尖,听了她们的谈话,就侧过脸,放大音量拖长声调故意怪气念道——


“毓子十年不出,姆教婉、娩,听从,学毓事,以共衣服,十有五年而笄。衍不言内,毓不言外;非祭非丧,不相授器。毓以衍契为天,契之言毋忤…内言不出,外言不入。”


“对,就是这些!”萱姨说,“衍人定的规矩让毓性去遵守,蛮不能要啊。”


许鹿尔半开玩笑地说:“我们念一蛮迂腐的,背那么多旧德。”


“这有什么关系?我记下它,然后再反过来摧毁它,这才是我的目的。”念一忽地一笑,“再说,足下这么年轻就成了家,和古人一个样,最墨守成规的是鹿姐您吧?”


即使在脑袋昏沉的情况下,念一说话的特点依旧与清醒时相同,就是爱隔层纱表达意思,因而她的言词里总会带有一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许鹿尔笑而不睬。她不想去深究那层纱的背面到底是什么。


念一嘴角上提,似笑非笑,对所有人说:“还是大家亲切一些,以后有空我一定常回来看阿祖,鹿姐,还有小瓀…”


她微屈手指,数着人名,当她指向萱姨时,刻意扬声道:“当然,萱姨要是常来,就更完美了!”


萱姨听了,笑着假骂:“小半转,光说些腻死人的话,在我这里可没什么好处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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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毓德经》:瞎编的古书名,内容引用自《礼记·内侧》


第4章 (三)闲游中商I


谈笑过后,到了真正散席的时候。


娭祖上楼歇息,木泠和陆晨雪进厨房洗碗。只剩下许念一和鹿尔留在餐桌前。


念一用一只胳膊抵着桌子,手半握着撑着脸,另一只手亲昵地抓着鹿尔不放。

她的脸色粉润,眼睛微睎而迷离,声音倦懒,仿若肚子里还有许多话没有吐尽。


鹿尔任由着她抓着自己,耐心地听她说着一些断断续续的字句。


木泠和萱姨出来后,鹿尔说:“泠婶,念一今晚就待在这里,我来安置她。等下您就和萱姨回去。”


“行,念一就麻烦你照顾了。”


木泠说完,还想对许念一说些什么,结果听她大声吟道:“归哉,归哉!勿念吾…”


木泠见她疯得邪性,就止住了要说的话。于是她直接携着萱姨回家了。


秋夜寒意凝重,道旁沉黑的草丛深处传来依稀的虫鸣。天空不是死寂的黑,而是呈现出一种深邃的墨蓝,仔细一看,有孤魂野鬼般的云忽高忽低地在一片墨蓝的天河中游荡。


“这晚上,下寒气。冷死。”一阵冷风掠过,萱姨哆嗦着身子抱怨。


“不会很远的。”木泠说。


萱姨说:“以前见鹿尔就觉得她是那种,嗯——那种不服管,长得俊俏、性子又野的人,没想到,会这么早成家。孩子都这么大了。”


“你说小瓀?小瓀不是她的孩子。”


萱姨很惊讶:“那是谁的?”


“是晨雪和她高中同学的。”木泠道,“这事有点长,我慢点跟你说。”


木泠问:“鹿尔的双亲死了,这你知道撒。”


萱姨“嗯”了声,说:“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


“鹿尔读高三时,她阿素在灵犬培育所里上班,有一天几条半大的灵犬突然发狂,将她给活活咬死,鹿尔的阿令知道这事后,气冲冲地赶过去讨个说法,那管事的推脱责任,听说还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她阿令喜欢喝酒,那一天又恰好喝了不少。她听了之后,越发的急躁,就借着酒劲跟那个管事的动起手来。哪晓得那家伙有枪,她阿令就被一枪杀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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