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管家小声劝导风莎:“风莎小姐,大小姐有重要的事情在讨论,打扰别人不是淑女的教养。” 风菲霖只坐在餐厅外面的沙发上悠闲地喝着热茶,听到这句话,她讽刺笑出声:“巴尔克,你应该清楚,你来风家二十年,不是为了教训主人的。” 管家听闻后,默不出声了。他放弃了制止风莎的行为,他内心无时不刻在鄙夷风菲霖的行为和作风,甚至在心底恶狠狠诅咒:恶毒的鲜花总会结出恶毒的果实,就让鲜花和她的果实永远躺在地狱里被所有人厌弃吧。 “哼!”见管家从一个趾高气扬妄图教训她女儿的模样变成温顺的老狗,风菲霖甩了一个白眼,掏出手包里的香烟盒,不屑看了一眼,然后迫不及待地为自己点燃了烟头。 纯白的烟雾缭绕,一圈圈从风菲霖的嘴唇中慢悠悠吐出,她斜靠在沙发上,交叠着白嫩的双腿,胸前白皙优美的弧度呼之欲出。管家看到这一幕不得不承认,就算风菲霖是所有贵族小姐中最浪荡最粗俗的一位,可她的皮囊还是能够轻易捕获众多裙下之臣。 再看到一出生就是天使面孔,现在却有着恶魔内心的风莎,管家心中不由叹气:如果风莎小姐不跟随她的母亲成长,或许能成为真正的安琪儿。 可惜,尊贵的约克家族,怎么能容忍贵族少女的子嗣判给那位穷小子。 而屋内,风零听闻鸦棠讲述完,脑袋中的一切豁然开朗。她轻轻闭上眼睛,整个人的气质立马变得安静而神秘,鸦棠不禁看得有点入迷。等她回神,再次感受到早上那种异样的感觉,她试图去拿餐厅上的湿巾,手再次穿过了物体。 她的内心掀起轩然大波,她的身体,一定是出问题了。 等鸦棠从这种奇怪的状态剥离再次回到现实,风零已经睁开了眼睛。只不过这次的情况和上午不太一样,上午她好像退回到了几秒前,现在,她看着餐厅墙上的壁钟,整整过去了十多分钟。甚至门外已经听不到风莎的声音了,鸦棠不知道消失的这十多分钟内,现实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有一丝恐慌。 风零看鸦棠的眼神也透露着好奇:“鸦棠,你再一次走神了知道吗?” “刚才的一分钟里,我喊你两次你都没听见。”好在,风零没有把这件事看得很严重。 “我,我发呆了一分钟?” “是的。你看着桌面一动不动,好像入迷了。” 可是,鸦棠心里想,壁钟上的时间在她这儿已经过去了很久,那么消失的十多分钟,没人感觉到吗? 等鸦棠带着疑惑走出了餐厅,压抑了很久的怒气的风莎立刻跑到了她的面前狠狠推了鸦棠一把。 鸦棠猝不及防,管家目瞪口呆,不小心看到这一幕的佣人们嘴中惊呼出声,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鸦棠被推得撞到了餐厅门口的壁橱角上。 一瞬间,鸦棠整个人倒在地上。风莎哈哈大笑:“丑小鸭摔跤啦!” 风莎刚笑完,忽然看到了鸦棠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慢慢的,有鲜血从她的头侧流出来,风莎一下子脚软了,忙捂着嘴跑到了风菲霖的怀里大呼小叫。 管家的心跌落谷底,一个女佣忍不住呼喊道:“我的上帝,鸦棠小姐可是有心脏病的人!” 走在鸦棠身后目睹全程的风零,眼底瞬间布满寒霜。 作者有话要说: 风莎:傅文佩你出来啊! 依萍举起扫帚:你是哪块小洋葱?【对不起,调皮一下】 捉虫非更新
第11章 “还愣着干嘛!”风零眼底的寒气像要把人吞噬一般恐怖,她望着那群惊恐慌乱的女佣和吓得呆住的管家,深深感到不满。 巴尔克最先从恐慌中脱离出来,大小姐从未如此大声喊话过,几乎是责备的语气了。 巴尔克忙开始指挥:“露西,你去打私人医院电话,喊救护车快点到!玛莎,赶紧拿点纱布和碘酒来处理小姐的伤口,哦,我的老天爷!莉莉你还在那儿杵着干嘛,地毯上的血迹待会儿不需要打扫的吗?” 巴尔克指挥着女佣们,而风菲霖偷偷探头看了一眼鸦棠身旁的血迹,她肩膀哆嗦了一下,转身忙偷偷拉着风莎跟着其余佣人往餐厅外面撤。 风零眼角下垂,睨了母女俩一眼,她脸色沉默,看不出情绪。唯在这慌乱的场景中,看鸦棠的眼中隐藏着愧疚。 风零低身将鸦棠轻轻翻过身平躺在地上,昏迷的鸦棠如一个破布娃娃,瘦小的面庞上乖巧闭着双眼,额头上撞出一个紫色的脓包。脓包旁磕破了层皮,能看到皮肤下面泛白的肉,从那伤口中源源不断流出血水,顺着太阳穴和脖颈,流了半张脸血糊糊的。 风零不忍再看,而此时离家不远的约克医院救护车赶到,警笛声在门前响个不停,等医生们把鸦棠抬进救护车。风零返身进了屋里,让巴尔克偕同乘上了救护车。 巴尔克上车满心疑惑:“大小姐不是很喜欢鸦棠小姐吗?如果是因为心脏病就放弃了这位听话的养女,那......”巴尔克很快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大小姐是整个约克家族最有贵族教养的淑女,一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四楼的客房,风菲霖正在匆忙地收拾行李:“风莎,你快帮我把那箱珠宝拿来。” 风菲霖见女儿还在呆呆傻傻地站着不由骂道:“你这个臭丫头,自己惹了祸还在偷懒!”她的声音尤为尖利,风莎一向对妈妈又爱又惧,刺耳声将她从恐惧中扯回来,她连忙小步跑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 风菲霖望着收拾得满满当当的一箱行李开始满意,然后她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风菲霖忙打开手机,一看是情人发的消息,她眉飞色舞,再看风莎的身影,眼睛珠子快速转动了一下。她试探开口问道:“莎莎啊,妈妈这周要去澳洲处理一点事情,你乖乖留在这里,可以吗?” 风莎有些不安,小孩的第六感告诉她,如果她不跟着妈妈离开这里,堂姐肯定会为了那只丑小鸭惩罚她的。想到这里,风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撒泼哭泣:“妈妈你不要走!妈妈你带上我吧。” 一看到风莎哭,风菲霖就烦躁,不过她听到外面救护车的声音,估摸着这会儿以风零的性子肯定已经去医院了。所以还有时间蹲下来跟风莎出招:“妈妈只是去给你找一个新爸爸,你不想要爸爸吗?” “爸爸?”听到这个消息,风莎忙从地上爬了起来,眼角甚至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真的吗?” 风莎的眼睛里都是对爸爸的憧憬,自从她记事以来,还没有见到爸爸呢。 “真的。”风菲霖伸出手指,“你和妈妈拉钩,妈妈一定不会骗你。” “但是,如果堂姐要打我怎么办?”风莎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恐惧,她双手抓紧了风菲霖。 隔着半合的门缝,屋里的人影摩挲,尖利的嗓子趾高气扬,仿佛能想象到风菲霖如菜市场老妇一般掐腰扬首:“量她一百个胆子,呵!你堂姐她不过是低贱华国女生的,配得上你混血身份?再说那个来风家蹭吃蹭喝的华国小乞丐,就算你打死了,也是她活该!” 风菲霖骂得好不解气:“不管约克家族还是风家,最风光的大小姐永远是你妈妈,莎莎你记住,像那种低贱的平民,永远不可能和我们共用一个饭桌!你不仅要防止她取代你的位置,还要把她赶出去!” 风菲霖洋洋得意间,客房的门“砰”一声被关上,风菲霖吓了一大跳,捂住胸口:“该死的天气!我——” “你说要把谁赶出去?”背着光,一道模糊的人影正站在门后。她的声音那样熟悉,熟悉到风菲霖每天夜里都会骂上几句。 “风零?”风菲霖一下子吓得惊慌失措,一屁股跌在了床上。而风莎则紧紧抱住了她母亲的大腿。 母女俩瑟瑟发抖,仿佛看到了最害怕的恶人。 “你,你怎么回来了?”风菲霖声张虚势,甚至准备拿起手机拨通情人电话。 风零轻笑了一声:“我如何不能回来,如果不是我记错的话,这房子在我名下吧,小姑?” 风菲霖忙从床上跌跌撞撞爬起来,她不知道风零对她的话听进去了多少,但无疑,她有多讨厌风零,就有多怕她。 “我,我这就带风莎回家去,这段时间,打扰了。”风菲霖拉起行李箱,牵着风莎的掌心都在冒汗。 风零的手挡住了风菲霖的去路:“小姑还真当我这里是酒店啊,想来就来,就走就走。”风零的话轻飘飘的,落寻常人耳朵里听不出情绪,可是此时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风菲霖。 或者说,风菲霖本不是有极有耐心的人,此时对风零的忍让也到了极点,她“哐当”一声扔下行李,直接冲着风零大吼:“我告诉你风零,做人不要太过分!别以为你多读点了书比我能耐就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风莎见母亲气势大涨,下意识为母亲撑腰,她也插着腰,摆出寻常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就是就是!我以后肯定比你厉害,你等着瞧!” 要是风家其他人在这里,早就被风菲霖母女的倒打一耙气疯了,但是风零看着她们的眼睛里仍然只有平静,好像从不会被激怒。这样的反应显然超出了风菲霖的预料之外,她开始慌了:“你今天要不让我出去!我就打电话报警,看警察是怎么处理非法拘禁别人的风家大小姐!” 风零闻言终于动了一下眉梢。 风菲霖有了底气:“你可要知道,一旦扯上了纠纷,对贵族身份的荣誉会有多大的损失?到时候,你可成为了A国最笑话的贵族千金!” 说到这儿,风菲霖脑袋转了个弯,竟然觉得这主意真不错,她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于是握手机的那只手蠢蠢欲动。 风零听完风菲霖所言,她摊开了掌心,掌心上面平稳地放着一只通话结束的手机。 风菲霖看了一眼,随即笑道:“怎么?寻求外援?晚了,我告诉你——” 话未说尽,风零打断了她:“姑姑再仔细好好看看联系人。” 风菲霖面色一变,竟将一串数字号码念了出来,念完她翻了个白眼:“就算你这号码比较顺口又如何?” 风莎扯了扯母亲袖子:“妈妈,那好像是报警电话。” 报警电话,风莎上幼儿园伊始,就被老师普及过。 风菲霖一下脸色通红,打死她也不可能承认自己连最基本的报警电话都不知道。她依旧保持着自己高傲的尊严:“这种最无趣的号码,一般都是仆人的差事。” 风莎:“啊?”可是老师说,报警是每一个公民都要学会掌握的生活常识。 风零没空理会风菲霖的死鸭子嘴硬,她这个姑姑从高中就辍学跟人鬼混,生下了风莎又匆匆结婚,被骗光身上所有的财产又哭喊着回娘家求助。历来素质低下,眼高于顶。A国贵族圈里流传着一句话:约克家族正因太强盛,才会生出风菲霖这个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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