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又着急的一餐终于吃完,两人走出餐厅,接送的商务车早就在门口等候。 许安柔率先上了车,见连意迟迟不上来,脸上还露出犹豫的神情。 她们不经常见面,可连意的小心思许安柔还是比较了解的。 替她开脱道:“我下午还有个展会活动要参加,所以就不留你了。” 连意听后如释重负,感激望着她:“下次你来A市,我们好好聊一聊。” 许安柔微笑点头,示意司机关门开车。 --- 在A市的喧嚣之地,一女子坐在吧台上,用手撑住脑袋,眼神迷离地望着调酒师连贯的动作发呆。 她的安静与周身吵闹的氛围形成鲜明反差,仿佛来自异世界。 钟一念在调酒师空闲的间隙,食指轻微一勾,示意他过来。 “你今天怎么不向你的老板通风报信,让她来接我呢?” “一念小姐,你喝醉了。” 调酒师额角冒出虚汗,人一直在眼前盯着他,这不是还没来得及通风报信。 钟一念伸出手迷迷糊糊帮他擦掉冷汗:“现在发信息给你老板,让她来接我,就说我喝醉了。” 调酒师被她的举动吓得不轻,后背都湿透了。 以前都是偷摸着发,就怕惹恼了这位不能惹的主;现在完全不安套路出牌的人,让调解师陷入迷茫。 急匆匆跑去告状,再喝下去要出事了。 连意到达A市已是深夜,纠结是回家还是去一念家,便收到了来自思念酒吧的信息。 天空又开始飘雨,大概是到了换季的阶段。 在赶往酒吧的路上,连意想起来她们在雨中分别的那晚。 她目送一念离去,以为再也不会回头的人,最后还是回头看了她。 一念在雨中对她说:“我放下连期,你也放过我吧。” 她总是希望一念能够放下过去,可为什么轮到她自己,就又办不到了。 寻找到趴伏在吧台上的人,以及调酒师求救的眼神。 连意缓缓上前,抬手想拍拍她,最终也没敢下手,只能轻柔地叫了一声。 醉酒中的人听到声音后,慢悠悠撑起身体抬起沉重的脑袋:“你来啦,你去哪里了,来得这么慢。” 明白人是真醉了,才会说这些胡话,无意间瞟见她被纱布裹住的手指。 小心翼翼地拿起来,看得出来霏予包扎得很仔细:“严不严重,还痛吗?” 钟一念十分不乐意地挣脱开连意的手,转而伏在她身上,软绵绵地抱着她。 贴着连意的脖子,凑近她的耳朵:“连意,你喜欢我吗?” 连意周身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虽然一念知道她的心意,可如此明目张胆地询问,还是让她不知所措。 见人不回答,一念脱离连意的身体,在酒精的作用下,红着脸俏皮地看着她:“嗯?你快回答我,你喜不喜欢我?” 连意稳住一念摇摆的身体,郑重地看着她:“念念,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啊,我在问你,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连意将某种快要破土而出的情绪勉强压下去,对笑得一脸温柔的人,沉默不语。 连意不回答,一念反倒笑得更加神秘起来,望着连意饱满的嘴唇,挺好奇如果亲一下的话会是什么感觉。 思想来不及拐弯,身体已付出行动吻上了连意的唇。 浓烈的酒精味夹杂着淡淡的甜橙香瞬间充斥了整个口腔。 连意瞪大双眼愣在原地,她好像也喝醉了,头昏眼花,双脚发软有些站不稳。 可那人亲了一下后,并没有马上离开,像是贪恋起了这种感觉。 强行撬开了连意紧闭的双唇,一念沉浸其中,并没有着急进攻,而是挑逗般用舌尖轻触着。 浑身僵硬的人终于有了反应,闭上双眼,回应着一念的挑衅,与她纠缠在了一起。。 等到一念感觉快要窒息时,她推开了连意,暧昧地看着她:“不要在这里,带我回你家。” 连意喘着气,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后,犹豫片刻拉起一念的手,将她塞进车里,扬长而去。 连意以为回到家会就此冷静下来的人,仿佛醉得更加厉害了。 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推到了墙角。 钟一念又一次试图吻上来,却被连意挡了一下,她一把抱起那人,来到了卧室。 连意明明滴酒未沾,却感觉醉得比喝酒的人还严重,之前所有说服自己的理智,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从酒吧回家的一路,无论她怎么冷静,却好像怎么也想不起来,她之前奉为圭臬的道理。 连意将手放在一念的第一颗衬衫纽扣上,凑着她的耳朵最后问了一遍:“念念,告诉我你不会后悔。” 钟一念没有回答她,而是双手搭在连意脖子上,望着那人眼神中流露出的爱I欲与渴望,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连意像是被天使亲吻了额头,给了她救赎与解脱。 在征得一念的同意后,连意舔了下嘴唇,颤抖着手抚上了身下那人。 柔软的双唇吻了上去,随后一路往下。 终于在她准备往更深幽处去时,感受到了一念轻微的抽泣。 眼角晶莹的泪水刺痛了她的心,慌张地扯过一旁的被子,盖在钟一念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你喝醉了,我不该乘人之危。” 连意拭去一念眼角的泪水,跪伏在床上,试图安慰以为被自己吓到的人。 可一念随后的一句话,便让她慌乱的眼神瞬间失去光彩,从此染上无尽的绝望。 “连意,我把自己交给你,你再带我回去一次,好吗?” 一念双手捂住早已泪流满面的脸颊,可最后还有一句,我想和连期做最后的道别,却迟迟说不出口,她觉得摇摆不定的自己很卑鄙。 “你说什么?”连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心觉得好笑又可悲。 一念细数着那人眼中的哀伤,连意的眼神像是散落了满地的玻璃碎片。 破碎的玻璃片如刀刃般划在了钟一念的心上,使她心慌不已。 这份支离破碎,是她花上半生也弥补不了的残缺。 “最后一次,可以吗?” 钟一念鬼使神差地哀求道,正如当时在酒吧见面时的自己。 不同得是,当时她要找回连期,这次她想放下连期。 连意冷哼:“钟一念,你把我当什么了?为什么要这么轻贱你自己。” 钟一念却不管连意的质问,盈着泪水无助望着她。 连意的防线彻底被击垮了,原来是这样,原来这就是她想要的。 胃部涌上一阵绞痛,连意手忙脚乱地冲到厕所,开始呕吐起来。 抬头望向镜子里可笑的自己,连意刚才失去的理智此刻回笼。 对着镜子里的人嘲讽冷笑出了声,这才是你的命运。 一念就这样看着连意从洗手间出来后一言不发,随后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燃,无声地坐在床边。 望着她落寞的背影,一念想这人应该会恨她吧。 抽完手里的烟,连意终于开口:“当然可以。” 连意依旧背对着她,她从不对人说狠话,何况是钟一念。 但也可以有例外。 “既然你要把自己当作一件商品来和我做交易,那我们就来谈谈条件。你满足我在这个世界的需求,我给你用时光回溯,听上去还不错。” 连意回头打量着钟一念,从头到脚。 “你觉得你自己有多少价值,能换多少次时光回溯呢 ?” 连意的话狠狠刺进了一念的心中,她从未见过连意露出如此冷漠的眼神,只能死死咬住嘴唇,倔强地看着她。 “不要这么看着我。”连意忽略了那人的眼神,“或者,你表现得听话一点,说不定哄我开心了,我就给你用了。” “可我只要一次。”一念委屈替自己解释。 “一次?你确定?”连意面露讽刺,“言而无信的人我见多了,你不就是其中之一吗?” 连意难听的话语传入钟一念的耳朵里,她生气想要反驳,话到嘴边,又觉得连意说得都是实话。 “那你今天需要吗?”口不择言,索性说起气话来。 又是致命一击,连意低头苦笑,原来她这么迫不及待想回去。 “不了,今天我很累,需要先休息。” 见一念挣扎想要起来给她挪地方睡觉,连意命令道:“你干什么,躺下。” 将被子随意盖回她身后上:“今天就在这睡。” 钟一念只能乖乖地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边传来的温热让她情不自禁心情烦躁。 反复咀嚼连意刚才讽刺贬低的语言,越想越生气,生气中还夹杂着一丝委屈。 等天蒙蒙亮,钟一念才沉沉睡去。 一旁的人听到平稳的呼吸声后,平静地睁开双眼。 她用手缓慢贴住一念的额头,眼神流转在沉睡之人上,透出的情绪却晦暗不明。 连意勉强起身来到客厅,拨通了一个电话。 “荏苒,帮我订两张机票,越快越好。” 嘱咐好细节,连意脱力般瘫坐在沙发上。 电话却在此时不合时宜地响起,刚接通就听到了明霏予那边的咆哮。 “连意,你心跳怎么这么快,你是不是还在用它。” “霏予,我正要找你。”连意没有正面回答她,“陪我回去一趟,我想去看看我的父亲。” 电话那头沉默不语,连意接着说:“就在今天或者明天,你准备一下吧。” 挂断电话,抽出纸巾堵住源源不断流出的鼻血。 仰着头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忽明忽暗,连意也缓慢闭上了眼睛。 ---- 连意:我终于可以自由地发疯了! 一念:我只要一次,你能疯什么…… 连意:你确定?
第二十四章 “这块牛排怎么你了?非要戳得这么用力。” 秦树犹豫了好多次,瞧见钟一念阴沉的脸,还是忍下了阻止的冲动。 这三年相处下来,这人时不时就会犯病,秦树也见怪不怪。 比如今早,她就忘记了她们今天要出去探店的安排。 甚至把连期国外做交换生的事情也忘了。 “又老又硬,不吃了。”钟一念气愤将刀叉扔回盘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今天她醒来,看到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她就知道自己又回来了。 毫无准备地回来了,这种气愤又不知如何发泄的感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说想要回来,但也没说需要这么快,好歹和她商量一下再送她回来。 又拿起刀叉,继续用力切手里的牛排,不能对连意撒气,只能可怜它了。 “该死的连意,把我送到一个没有连期的时间线,还不如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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