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无人,顾轻舟靠在树干上,顺着滑坐下来,纵使极力逃避,也不得不承认,她想顾疏年了 心脏闪过一丝痛意,虽然红果不说,自己也猜到她为自己吃了很多苦,不说出纸人真相,也是怕自己内疚 可是早一点告诉自己,不也能尽早止损吗?顾轻舟不怪姐姐,她只是怪自己,太蠢了 女人抱着膝盖坐在树下,陌生的黑暗和环境笼罩自己,无端觉得孤独 这段时间顾轻舟仔细想了想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问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情感? 只是单纯的依赖?还是已经变质的依恋? 自己会因她而哭,因她而笑,看见她洗澡时会脸红害羞,甚至有时候做春.梦的对象都是她? 如果说前三条都很常见,那第四条呢?都说梦是潜意识的反应,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早已不自知爱上了对方? 顾轻舟咬咬下唇,脑中又划过那晚的场景,想到此处,竟也,竟也不觉得排斥… #### 格斗大赛现场 随着时间流逝,现场群众越来越多,都是奔着岁润去的,一时间场面极度混乱,不得不出动卫兵来维持秩序 江颐之往后面摸了把,顿时抓了个空,她扭头看去,哪里还有徐砚的身影 “徐砚呢?”好不容易和旬弋会合,江颐之开口就问 “刚不跟着你呢吗?”旬弋一头雾水,他刚才明明看见俩人在一块儿,这下好了,被人群冲散了 两个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不知道是哪座府邸,离那个露天擂台还挺近的,依稀还能听清拍手叫绝声 “是你?”徐砚的眸子有些冷冽,眼前站着一男一女,面容皆属上乘,女的还有些熟悉,是街上那个美艳妇人,她对那双狐狸眼印象尤为深刻 “抱歉,是我们唐突了。”美艳妇人致歉,她用胳膊肘捅捅丈夫,眼底暗含责怪,让跟人好好说话,就这么好好说的? “呵呵。”男子讪讪摸了把鼻子,“抱歉啊,我只是想问问我女儿的事情,我叫宋霖,是狐族族长,你,不是妖吧?” 牵扯到孩子,男子行事难免有些鲁莽,直接趁乱把人绑来了 “姓宋?”徐砚点头 既然是担心孩子,女人绷着的脸也稍微缓和了些,他们的女儿,是宋随吗,那只白色的小狐狸 见徐砚脸色有些为难,夫妇俩心下微微一沉,宋霖试探性开口,“是,不太好吗?” 看着满脸希冀之色的父母,徐砚轻叹一口气,她如何告诉孩子噩耗呢?口袋里的手紧了又松,想了想,还是掏出了那枚妖丹 妖丹明明灭灭,不肯向前,连连往徐砚身后躲去 “这…这…” 尽管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可当亲眼所见,心脏还是不可遏制地传来痛意,夫妇嘴唇嗫嚅,指着妖丹的手不住颤抖,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去吧。”徐砚侧头看着那枚珠子,轻声安慰着 一只白色狐狸虚影跳到徐砚肩膀上,胆怯地看着两个人,依旧不肯向前 小狐狸的影子很淡,这只是残存的一丝灵气,而妖魂在那天晚上自爆时就早已魂归地府 回家了… “我们也不想抛弃她,当日兽潮来袭,我族被困妖都数日,身为族长,要将全族放在首位,诸多四肢健全的幼崽都吃不饱,更何况是右腿残疾的她呢?” 身为族长,要做好表率,要顾虑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男子还算坚强,只是眼眶微微泛红,他搂住不断抹眼泪的妻子,心疼归心疼,但他并不后悔 “那,你们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吗?” 那道声音很轻,小狐狸眼眶却忍不住透出了水意,它躲进徐砚怀里,委屈极了,女人摸了把小狐狸的背毛,将那晚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 虽然残酷,但夫妻俩有权利知道真相 “抱歉…”徐砚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依旧难以释怀 小狐狸踩着她的胳膊,直立起身子,用毛茸茸的爪子扒拉徐砚的脸,试图为她擦去眼泪 脸上一股清风拂过,徐砚睁开了眸子,看向宋随,蓦然笑了 “啪!”宋霖狠狠扇了自己一记耳光,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千算万算,从来没想到,宋随生前竟遭如此对待,弱肉强食是每个妖怪的宿命,女儿死在野兽嘴里自己无话可说 但,沦为妖奴,饱受凌虐,不是她的宿命!不是! “咚咚咚!” 门外传来的动静毫不客气,拍门声不断催促着众人,还能听见嗷呜嗷呜的哼唧,是江颐之她们 “抱歉。”宋霖吸了把鼻子,擦干眼角的泪水,朝徐砚微微躬身,“今日唐突了。” “开门。” 妖仆应声而作,大门打开一个缝隙,一个毛茸茸的身影立刻挤了进来,小白朝徐砚奔去,后面还跟着三个人 ---- 今天有事儿发晚了,大家见谅呀!
第四十一章 前夕 岁润先进来,其次是旬弋,最后是江颐之,落到最末的女人低头站在那里揪着衣角,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刚才岁润从擂台上下来,开口第一句是 【溟青,好久不见】 溟青?好熟悉的名字,脑子里闪过一块记忆碎片,是两位身着礼服的新人在耳鬓厮磨,刚好是上次梦里自己偷看的那两个 这次,她终于看清了另一个女人的面容,那个新婚之夜不穿鞋的新娘,她长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记忆碎片一闪而过,江颐之怔愣在原地还没缓过神,原来和“徐砚”成亲的,是自己吗? 当不可能的事情毫无预兆实现了,喜悦往往来得后知后觉 江颐之从未想过那个人会是自己,纠结的衣角正如纠结的内心,她垂着头想,自己到底要不要主动点? “岁润?” 看着冷若冰霜的国师,宋霖有些惊讶,他又看了眼徐砚,没想到二者之间还有渊源 “姓宋的,你这是干什么?”岁润面色不善,语气带了几分咄咄逼人,刚才与下属说个话的功夫,望戌就没了身影 “岁大人,借一步说话。”宋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取下半空中那枚妖丹,紧紧攥在掌心,神色复杂 岁润挑眉,她看向宋霖,这个狐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族长,两人认识也有几年了,就算是兽潮围城,也从来没见他露出这种表情 “这里没有外人。”岁润瞧了眼徐砚,感到有些好笑 徐砚状若无意瞥了眼江颐之,发现那人只是自顾自揪着衣角,看都没看自己,心里闪过失望,她自嘲一笑,自己又在期待些什么呢? “你们…”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宋霖和岁润也共事了好些年,从未见她与人族打过交道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见外了。”宋霖随手布下一道结界,他摊开掌心看着那枚温润的珠子,一字一句说道,“妖皇之争,我支持狼族。” 原本狐族在妖皇之争中属中立一派,并不打算掺和狼族和青鸟族的纷争,也对所谓的平民政治和精英政治不甚在意,他的责任只是保全狐族 只是,“鞭子不落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疼的”这句话说得一点不错,妖奴一事落在自己身上,才体会到什么是痛彻心扉 妖奴之事是所有族群共同的难题,谁也不能独善其身 又有多少父亲和自己一样呢?宋霖头一次生出悔意,后悔不早点作出选择,把那个昏君拉下马 “原来如此。”岁润只是点头,面上没有一丝惊讶,就好像早知道会这样,她看向宋霖,“昨晚青鸟族长也是这么说的。” 顿了顿,岁润的眼里流露出一抹哀戚,“她们族里刚孵化出的一窝蛋被几个贵族吃掉了。” 每天都有生命在逝去,谁知道是意外,还是蓄谋已久的谋.杀呢 青鸟族为贵族阶层苦苦谋求利益,结果却被反捅一刀,保护这样的人,恶心又寒心 徐砚嗤笑一声,还是那句话,鞭子不落到自己身上,自己是不会知道疼的。现在后悔,早干嘛去了,这些人固然可怜,却也可恨 “明天乃月圆之夜,三族听我号令。”冷酷的紫瞳猛地爆出一道精光,岁润嘴唇轻启,冷冰冰的杀意直至皇宫 待几人从宋霖那儿出来后,岁润领着她们前往国师府,兔子频频抬头看向徐砚,冷艳国师的人设马上就维持不住了,天知道自己装了多久! 忍了又忍,她还是伸手扯了扯徐砚的衣袖,露出一抹笑 “嗯?”徐砚疑惑,注意力却被岁润的门牙吸引,小兔牙白亮亮的,怪好看 “你怎么光盯着人家的门牙看啊!”岁润赶忙收起笑容,有些气恼,“我是岁润啊,你不记得我啦?你以前就会使唤我,也不给钱,白嫖劳动力!” “我不是望戌。”对方给自己的感觉很亲切,徐砚难得笑了笑,并不介意岁润把自己当成别人 “可是,咱俩真的很熟啊!”岁润有些不乐意,她撩起袖子,朝徐砚衣服伸出手,想扒人家衣服 怎么一言不合就动手?默默当小透明的旬弋大惊,频频看向在场三个女人,缩了缩脑袋,一句话都不敢说 徐砚赶忙护住自己的衣服,向后倒退一步,目光警惕 “你想什么呢?”岁润大怒,自己可不喜欢望戌,她伸手指指徐砚的衣服,“快把幽荧玺拿出来。” 原来是这样,徐砚松了口气,拉开拉链,取出那枚精致的小玉玺 幽荧玺泛着淡淡的银色光晕,上方印纽刻的不是异兽,而是一轮光滑细腻的满月,周围四个角空空如也 幽荧玺与岁润都由太阴殿至阴之气化生,如同双生子一样,二者之间有感应,岁润接过玉玺,把它翻了过来,底部刻着六个字 【幽荧镇,鬼魅芜】 当然,岁润想说的不是这个,而是六个字旁边的一个惟妙惟肖的图案,徐砚凑近仔细看着,原来是只小兔子 “这可是望戌当年亲手刻上去的。”岁润叉着腰,神色有些自豪,“咱们可不是陌生人,知道吗?就算你忘了,可还有人记得你。” 不止一个人记得你 “还有你,江颐之,溟青。” 听到溟青二字,徐砚脑中又闪过一道白光,她记得,寤臧也曾问过自己,还记不记得溟青 溟青是谁?对自己很重要吗? 徐砚默默收回玉玺的手顿在半空,看向江颐之的目光有好奇,有诧异 看着这两人面面相觑,旬弋捅捅岁润的胳膊,低声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说出来了,也不给人打个预防针啥的,这下好了,剪不断理还乱。” “你这笨龟,天界已经注意到她们了好吗?再不说什么时候说?”岁润毫不客气拍了下旬弋的脑袋,又劈手从他怀里夺过小白,“不是我说,你这事儿做的真不好!” 旬弋瞪了岁润一眼,责怪她随意乱打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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