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泠立刻凑上去吻她,轻柔地舔舐她的唇,吮吸她的小舌,与之前的蛮横霸道截然不同,温柔地像换了一个人。 食髓知味。 从前景泠经常听到这个词,但现在才算理解它的意思。 深刻地理解。 未曾尝过个中滋味之前,她不明白这种事到底有什么好。尝过之后才懂得其中的妙处,欲罢不能。 理智也是有的,但仅限于不把朝暮弄伤,除此之外就全由欲念操控,彻底放纵。 朝暮白皙的肌肤泛着淡粉,犹如三月里枝头开得正艳的桃花,轻轻碰一下,就抖落一地花瓣。 眼泪越流越多,透过白纱滑落下来,景泠一一吻去,轻轻揉着她的颈项:“乖,别哭,姐姐之后不惹你生气了。” 朝暮吸吸鼻子,带着哭腔道:“可你不喜欢我。” “没有不喜欢你,姐姐最喜欢小乖乖了,以前那些都是假话,做不得数的。” 景泠着急解释,一不小心下手狠了,朝暮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汹涌。 “你说谎,你一点都不心疼我。” 景泠更加慌乱,抱着她不停亲吻,眼睛鼻子嘴巴一处都不放过。 “若是不喜欢,就不会追到人间来,还陪你做喝花酒这种荒唐事。若是不心疼,你此刻怕是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你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 之所以没有把她弄得乱七八糟,完全是心疼她,她不忍看到自己的小乖乖哭。 但好像到现在为止,这孩子的眼泪也没有少流。 景泠更加心疼,把她搂进怀里温柔安抚,直到朝暮不再掉眼泪,才开始新一轮的挞伐。 而娇气如朝暮,怎么会不因为喜欢的人的触碰而激动落泪呢? 于是上述事情一再重演,景泠既舍不得朝暮流泪,又不能停止欺负她,足足折腾了一夜。 临近天明,花楼里寻欢的客人散去,喧嚣戛然而止,只有桌椅板凳的碰撞声,妈妈识趣地没来打扰她们,只在门口放了一炉香,用来驱散浓重的酒气。 景泠挥手将帷幔放下,红纱轻扬,与朝暮身上的点点红莓相映成趣,美得惊心动魄。 景泠怔怔地看了半晌,心里涌上一股满足感,让她仿若身处云端,整个人都是飘的。 她取下朝暮眼睛上的白纱,首先跃入眼帘的是她眼尾赤红的狐纹。 意识到景泠在盯着她的眼睛看,朝暮把脸埋进枕头,不愿面对她。 “很丑对不对?” 景泠俯身亲吻她的耳朵和脸颊,声音微哑:“一点也不丑,很漂亮。” 她是狐狸,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个东西是什么。 狐族的狐纹是很特别的存在,用情至深时情动才会显现。 虽没见过别人的,但她觉得这是世间最好看的狐纹。 朝暮耳朵红红,不自在道:“我还以为你会觉得难看。” 景泠从她的话里抓到重点,问:“这不是你第一次显现狐纹?” 朝暮:“不是。” 景泠心沉了一分,语气不变:“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十七岁。那次我无意中看到你洗澡,回来之后我自己……” 感觉自己说漏了什么,朝暮连忙收声,脸埋的更深,枕头陷下去了一大块。 朝暮从失落到欣喜,心情大起大落,她把朝暮按进怀里,手箍住她的细腰。 “乖乖,看着我。” 朝暮侧目看她,看到了景泠闪动的狐纹。 她是纯种狐狸,狐纹很好看,颜色也是漂亮的正红色,像盛开的曼珠沙华般摄人心魄。 相比之下,自己的狐纹连狗尾巴草都不如,丑的不能见人。 朝暮心生自卑,把眼睛遮住:“别看了,好丑。” 景泠吻在她的手心上,语气带着满足:“哪里丑?明明是天下第一好看。没能在你第一次显现的时候看到,是我最大的遗憾,所以我想再多看看。” 朝暮捂住她的嘴,神情窘迫:“那次是意外,快忘掉!” “忘不掉,这辈子都忘不掉。”景泠伸出舌头舔她的掌心,眼中笑意闪过:“我实在太好奇当时的情况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什么……!” 朝暮话没说完,眼前就凭空出现了一面水镜,景泠抱着她跌入其中,在呼啸的风声中下坠。 很快眼前云开雾散,视线也变得清晰开阔,她们来到了落月谷。 谷中繁花似锦,草木茂盛,显然不是现实中的落月谷。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朝暮定睛看去,是景泠。 穿着一身白色鲛纱长裙,广袖外衫随着脚步飘荡,行走间自有一股仙气围绕。 景泠看得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原来我走路是这个样子。” 朝暮瞥她一眼,见她耳尖泛红,眼中笑意闪过,故意道:“确实有点太端着了,恨不得把‘我是神女’这四个字刻在脑门上。” 景泠受伤,勾住她的腰,狠狠亲她一口,委屈地问:“你不喜欢吗?” 她的眼睛耷拉着,像刚出生的小狗般惹人怜爱,朝暮怀疑她是故意的,但又找不到证据。 “没有不喜欢,松手,我腰疼。” 朝暮别扭的说完,眼睛看向了别处。这种事总有种难以启齿的羞耻,可腰又真的疼。 景泠反应过来,连忙松了手,一只手虚虚的揽着,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腰。 “好些了吗?” 并没有。 朝暮:“好些了,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同样都是落月谷,一年前与现在又有什么差别呢? 不对,一年前! 她抬头望向景泠,景泠唇角勾起,声音带着掩藏不住的笑意。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朝暮挣开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景泠利用溯镜来到了一年前,她暂时没办法出去,但她只想离开这里,离一年前的景泠和自己远一点。 景泠的目的她能猜出个大概,一想到要面对那么羞耻的画面,她就想一拳打爆溯镜,赶紧跳出去。 可溯镜是神器,又为景泠操持,若有损毁景泠也会受伤。所以即使她法力足够,却不能这样做。 景泠两步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腕,袖子一挥便到了瘴气林旁边的温泉浴池。 泉水“咕咚咕咚”冒泡,热气氤氲,隐约能看到有人在里面。 景泠本想跟朝暮一起看,十七岁的她撞见自己洗澡的画面,却不想估错了时间。 现在只有一年前的她,十七岁的朝暮还没来。 即使雾气氤氲,还是不免能看出浴池里的人身材傲人。朝暮看得津津有味,景泠挡住她的视线,把她的脸按到胸前。 “昨夜没看够?” “既然已经看过了,那你还害羞什么?” 这不一样,景泠心说。 你一人欣赏和我跟你一起欣赏,是不一样的。前者她可以大大方方让她看,可后者总有种诡异的羞耻。 朝暮被迫埋胸,感受到她的波涛后,坏心眼的咬了一口,景泠如触电般弹开,脸颊微红。朝暮虽面色如常,眼中狡黠却暴露了她。 正当她想调侃两句时,十七岁的自己出现了。 景泠等来了自己期待的时刻,眼中羞涩立刻化为了笑意。 朝暮:……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女人变脸这么快呢? 十五岁时,朝暮发现自己喜欢上了景泠,她也怀疑了自己许久,为什么会对看着她长大的姐姐有非分之想呢? 虽然她只把对方当姐姐,可对方一直拿她当小辈,说话做事一副长者口吻,虽然她不喜欢,但也无能为力。 直到她意识到,自己喜欢景泠。 那些潜意识里的不愿,就有了很好的借口。 情窦初开时喜欢一个人,那自然是恨不得昭告全天下。 朝暮告诉了两位母亲,得到了她们的一致反对,但她自有办法让她们同意。 直到后来,落月谷中的花花草草都同意了,可是景泠不愿意。 这两年里,她逮着机会就对景泠表白,时至今日,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喜欢你”,奈何对方就是不给她一个回应。 十七岁朝暮心中愤然,不知不觉的走到了温泉池边。 既然来了,那便泡一泡再回去吧。 这样想着,她脱掉了外衫,正要解裙带的时候,池水忽然涌动起来,旋即薄雾散开,美人裹着一身水汽站了起来。 长及膝盖的青丝披散在身后,柔软的尾巴或在池中拍水,或在空中摇曳,池里的“咕咚”声和狐狸戏水的声音融合到一起,风声中还有狐狸浅淡空灵的笑声。 朝暮楞在原地,眼睛不眨地盯着景泠,看到她轻轻耸动的狐耳,洁白如玉的面庞,线条分明的下颌,以及…… 朝暮连忙收回视线,手捏着外衫吞了口口水,在池中之人看过来时没出息的逃了。 景泠看着她逃跑的方向,笑得很是欠揍。 “你去了我的小屋?” 朝暮红着脸:“怎么,不可以吗?” “只是有些意外,之前你说的时候,我以为会是在你自己家里。” 朝暮想起,那时完全是身体本能驱使着她,因为一直跟景泠住在一起,腿一抬就是小屋的方向,根本没察觉到任何问题。 池中景泠望向这边,若有所思。 朝暮突然紧张,抓着景泠的袖子小声问:“她不会看到我们吧?” “看不到,我们不存在于这个时空,在她眼里只有一团虚无的气。” 朝暮这才放下心来:“那就好。” 景泠看着已经消失在视野里的十七岁朝暮,揽住朝暮的腰。 “咱们也去瞧瞧,我想看你第一次露出狐纹的样子。” 朝暮一万个拒绝,但景泠有溯镜,在这个空间里可以心随意动,所以不等她拒绝,两人已经到了小屋门口。 朝暮抓着她的袖子,脸红的像枫叶:“没什么好看的,我们出去吧。” 景泠自然不能依她,本就是为了看这事才来,现在回去岂不是白跑一趟? 那溯镜启动一次要消耗大量法力,自然得物尽其用。 为了顾及朝暮,景泠没有进去,而是用水镜将屋里的一切映照出来。 十七岁的朝暮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只觉得心里很躁动,还有一股怎么挥散不去的炙热,灼烧着她的理智。 脑子变得混沌,荒唐的想法产生,很快她竟也平静地接受了。 她将外杉丢在地上,趴到景泠的床上,闻着专属于她的味道,心里变得满足。 “泠姐姐,泠姐姐……” 她一声声唤着景泠,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耳朵红的像要滴血,眼尾狐纹闪动。 朝暮看得小脸通红,伸手捂住景泠的眼睛。 “不许看!” 景泠任由她捂着眼睛,笑道:“可是该看的已经看了,现在才阻止是不是迟了?还有,风声异动,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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