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笑着松开了白鹤,坐正了身子。 “你二人无事最好,苏将军之事我们听闻甚是痛心,苏将军在狱中之时阿月想过法子如何搭救,却是鞭长莫及,我也想着你该有多难过,如今看你二人一切都好,心下自是欢喜。” 上虞笑着与她寒暄“多谢你与武皇惦记,我身遭大难承蒙鹤儿不弃。” 迟皎唤宫人抱着小女娃出来,白鹤看见粉嫩嫩的小娃娃心花怒放,稀罕的接过来抱在怀里。 上虞见此不禁出神想起了金玉楼的一句戏言。 鹤儿当真想要个孩子? 也并无不可,听闻西梁有秘术,饮下河水便可生子。 若能过的这一劫,她便为白鹤生个孩子。 上虞如此想着,白鹤浑然不知。 上虞出神,小娃娃却不老实,伸手一把抓住从她怀里钻出来的云湘,可怜的云湘被攥住了小细脖子,无助的哀嚎着。 上虞失态的掰着小娃娃的手,嘴上还念叨着“乖,把猫儿给姨姨。” 白鹤看着上虞花容失色笑的合不拢嘴,一边配合着她把云湘解救了出来。 上虞心有余悸的呼了口气,轻轻摸着云湘的头,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它的头道“你啊你,差点儿就被掐死了……” 云湘轻轻喵了声,蹭了蹭她的手腕。 上虞瞥眼看见逗弄孩子的白鹤,侧颜明媚,整个人镀着一层柔和的光,她眨眨眼轻轻笑了。 落在迟皎眼里,迟皎笑她“苏将军何时抱一个养?” 上虞有些始料不及,被问的一怔,接着脸红到了耳角,白鹤看过来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意。 “养,只要阿虞愿意。” 上虞忍不住低头咯咯笑着,脸上发烫的厉害,却仍不由自主的回答“好,记账,我欠着你一个小娃娃。” 四人都笑了起来。 晚宴过后,上虞与白鹤歇在了金玉楼,勉喾修古鸣风都歇在了别院。 灯火初歇,别院一片寂静,金玉楼的夜色里两道温声细语轻轻说着话,不时掺着几声女子的娇笑。 而武皇的寝殿里却是战况紧急一触即发。 武时月站着像狼一般盯着迟皎,坐在床边迟皎无奈的出声安抚。 “白日里我见她二人太过欢喜,阿月莫要计较了。” 武时月丝毫不为所动,将迟皎压在身下欺凌。 “我不管,我看不得你对旁人有一丝的在意,你只许在意我一人!” 迟皎推不开她,被她欺负的红了眼。 “阿月,疼!” 武时月只顾着发狠,置若罔闻。 迟皎求了她几次,直到她胳膊酸疼才放过了迟皎。 看着迟皎缩在被褥间,闭着的眼仍是发着红,她不由得懊悔。 俯身低头轻轻吻她。 “皎皎,是我不好……” 迟皎睁开眼,眸中带着埋怨。 却也只是瞪了武时月片刻,终还是宽容的将她揽入怀中。 “睡吧。” 武时月越发悔恨,她莽撞拉着迟皎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对不住皎皎,你做回来,用力罚我。” 迟皎无奈的抱紧她安抚道“阿月乖,我不怨你了。” 她更心疼武时月自幼便玩弄权谋心计,无一个真心可靠之人。 阿月是个好皇帝,却注定不是个好妻子。 愿身不负生皇家。 这样阿月也不必如此病态的缺乏安全感。
第122章 故人逢 身上被眼前这个不懂事的坏姑娘弄的疼痛,迟皎原本是有怨气的,可眨眼间便又心疼起她来。 她轻轻的起来俯身吻着武时月的唇,动作的轻柔的抚过她的身躯,给予她最温柔的缠绵。 皎皎总是这样好。 武时月吻着她如玉的脖颈在她耳畔呢喃“我爱你,爱你的温柔贤德,爱你心太软。” 迟皎将尽兴的武时月搂在怀里,轻轻摩挲着她的脊柱。 “你不够好,我也不够好,可你我正合适,凑在一起刚好是稀里糊涂一辈子。” 迟皎这样温情的女子,说的情话也是甜软坚定。 武时月动容道“一辈子……你我当真是一辈子。” 从生下来便是。 这一夜大周仍是太平。 次日武时月上朝听闻梁国使者求见,已在国都的使者别院安置,武时月本不关心是谁,可因着上虞还是多问了一句“来者何人?” 臣子答“是一将军名唤常森。” 武时月记下,待下朝后来了金玉楼。 上虞与白鹤正研究着接下来的行程,勉喾鸣风与修古也在。 武时月笑道“梁国来人了,你可要见见?” 上虞冷冷的挑眉眼里的恨意不曾掩藏“不见!” 白鹤却挽着她的手劝道“阿虞不如先听听是谁,若是曾欺你,那咱们有仇报仇!” 上虞瞥眼看着殷切劝她的白鹤,不由得心软。 “你啊你,明明身为神……却总有坏心眼子。”只顾着念叨白鹤,她险些在武时月面前说漏了嘴。 好在武时月并未听出上虞咬在齿间那短促的神字。 她知鹤儿是为她不平,恨极了梁国朝廷的人。 白鹤见她点头,代她问“来的是何人?” 武时月道”常森。” 上虞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 白鹤不由得轻笑起来,道“他一个将军怎的还做了礼部的差事。” 上虞道“梁国国力不若大周,又群狼环伺,此时天灾人祸,自是来寻大周帮忙的。” 白鹤不屑道“她凭何觉得武时月会帮她。” 直呼武皇名讳的也就是白鹤了,武时月未曾与她计较问道“那他倒底是不是仇人?” 上虞放下手中的羊毫,轻哼一声笑了。 “非是仇人,却当真愁人。” 继而与白鹤相视一笑。 她与武时月定好三日后接见梁国使者。 三日转瞬即逝,秋日光景日日颓败。 上虞踩着被扫的一尘不染的青石板踏入了殿内。 正见常森站于阶下,武时月正看着国书。 上虞扶了扶脸上的银质面具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臣参见陛下。” “爱卿免礼,落座。” 二人演过戏后,上虞坐定打量着常森。 这男人倒是白了几分,却似乎是瘦了,下颌骨分明。 常森余光中见这怪异的女人打量着自己,心头莫名激动起来。 这清瘦欣长身形傲然的仪态像极了将军…… 面具遮掩露出的那双眼眸让人不寒而栗。 武时月看我国书随手扔在桌上。 单刀直入“梁国求我大周庇佑,有何诚意?” 常森道“黄金十万两,岁岁纳贡。” 武时月觉得好笑“区区十万两?便妄想我大周管了这个麻烦,当真是痴人说梦。” 常森忍耐道“这乃是梁国半年的赋税。” 武时月轻蔑的笑笑“如今人皇这百国之中当属我大周最为强盛,想与我大周交好的小国不计其数,区区梁国寡人还不放在眼里,当年出兵乃是看在我与苏执安的交情上,如今苏执安已死,梁国便自生自灭去吧。” 常森顿时冷了脸“陛下不出兵便不出兵,不必提及将军,既如此,常森告退。” 精壮的汉子施礼后转身欲走。 上虞无奈的摇摇头蓦然出声道“慢,何必性急,如此是不再管你那梁国万千子民的安定了?” 常森听不出她刻意改变的嗓音,怒道“你打的什么算盘直说便是!” 常森当真好胆气,也当真莽撞。 上虞无奈的扶额“要一女将,姓穆名离。” 常森身形一僵,怒气难掩。 “我听不懂你的话!” 上虞更觉得捉弄他有趣,抿了口茶道“本国师看上了那位小娘子,将她送来我也好替你与陛下求求情,横竖苏执安死了,你对同僚下手她也不会知情。 常森气的冷冷甩下一句告辞! 上虞轻笑起来“常将军留步看看我是谁。” 常森回头的那刻她摘下了面具,瓷白的面皮映着透过窗棂的光,琥珀色的瞳仁泛着蜜一般的光泽。 “将军……” 上虞笑笑,意气风发,故友重逢。 “把我的穆离交出来。” 常森却瞬时泪珠滚落,糙汉子牵动了情绪,他哽咽道。 “你活着为何不回来见我们……” 上虞原本重逢的笑意僵在脸上,动容的随他蹙起了眉。 除了白鹤还从未有人因她活着而感伤落泪。 她低头轻叹了口气,满脸的欢喜。 “我欲脱身于牢笼,一别尘世,不料千里故人逢。” 常森抿唇久久未能平静。 武时月在一旁清了清嗓子道“好一场悲欢离合的大戏,二位可演够了?梁国的事再议,苏将军先去与故人叙旧罢。” 是以上虞携白鹤跟着常森去了别院,而穆离正在其中。 穆离一身戎装不改,见一袭湖绿女裙的上虞走近,她不禁呆住。 “将军……” 上虞笑着走近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傻姑娘,怎看着瘦了这许多。” 穆离忍不住扑进她怀里苦出声来,上虞身子一僵却又随即缓和抱住了她。 心知白鹤来日定会借此为由欺负自己,不过若是穆离,抱下又何妨。 她哄道“我知你心思细,不爱与人多说,想来是为我伤心了的。” 穆离吸着鼻子从她怀里出来,委屈的像是不足月的狗崽没奶吃。 瘪着嘴望了上虞片刻,看到了一旁的白鹤她当即慌乱的解释“嫂子……我,我只是见到将军太过欢喜……” 白鹤挤出个笑道“无碍,我干脆躲远些,给你二人留出地方继续唱大戏的好。” 穆离被她的嘴坏臊的脸色通红。 上虞无奈的看向她,宠溺的摇了摇头。 白鹤孩子脾气,使坏后便没心没肺的笑,不忘宽慰穆离“当真不怪你,你见她欢喜我也是欢喜的,若无人见她欢喜我才难过。” 也不忘嘴坏的阴阳上虞“我也恨不得无一人欢喜她,只有我一人对她好,她便会死心塌地的只爱我一人。” 她嘴坏只当调侃,却正戳中上虞的痛处,琥珀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晦暗,可又随即恢复如常,无人察觉。
第123章 要凤凰血 上虞对她二人的解释与对武时月的别无二致,不过是绝处逢生,游山玩水不愿身归朝堂。 四人一起热热闹闹的围着鎏金烧炭锅吃起羊肉来,上虞与常森喝着酒,白鹤托辞闷独自走出了屋子。 甫一站定,只见穆离跟了出来。 她不解道“你怎的出来了?” 穆离满面歉疚,解释道“我是怕嫂子误会,我见到将军是一时欢喜,乱了分寸。” 白鹤轻轻一笑,安抚道“我未曾放在心上,若换作我是你,那我也定会视她万分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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