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浮生顿时冷笑一声,突然想起前些日子想要上竹山寻江辞卿,却被一堆人拦下的事…… “你江家护卫手脚挺利落的啊……” 为不让江辞卿烦心,江家护卫私下瞒住了拦截许浮生的事,眼下这迟钝的小狗不知道她突然夸起来做什么,却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只能讪讪回了句:“还、还行吧,” 还行吧…… 许浮生磨了磨尖锐的犬牙,低头张嘴一气呵成地咬在凸起锁骨上。 只见一道紫雷轰然劈下,江辞卿发出一声凄惨至极的叫声:“疼疼疼!别咬!我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 带着哭腔的话语淹没在大雨中,屋外的护卫微微偏头,朝里头看了一眼,继而神色难辨的转回头。 不愧是我们主上,哪怕是受伤了也如此厉害。 作者有话说: 终于说开了,以后就是一起甜甜蜜蜜啦 昨天……码字码得心烦意乱,就出门理了个头发,让他们修一修剪短一点,阿姨说她懂,然后一剪刀将我的狼尾剪没了……变成了朵拉otz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光慕 5瓶;硷性离子水 3瓶;milkywa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正午日光落入窗内, 木桌上的白瓷花瓶中斜插着一支桃花,花瓣被风吹落飘向床边。 江辞卿小心翼翼地抬眼往床上一瞥,下一秒就收回。 眼下的她哪还有几分王爷模样, 穿着身素色短打、曲膝跪在床边,微乱的黑发垂落, 眉眼恹恹地耷拉着, 除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哪哪都透着股可怜劲。 又是悄悄一瞥, 侧躺在床上的那人表情极淡,半阖的桃花眼没了之前的笑意,好似被夜里的春寒包裹, 即便落在刺眼日光中, 也半点没缓和。 江辞卿缩了缩脖子, 再一次怨起自己来…… 昨夜许浮生交代完自个, 江辞卿便也老老实实将之前的事讲出,特别是提起阿娘离世时,许浮生好一番愧疚道歉加温声哄,继而才抵抗不住困意、相拥而沉沉睡去。 直到天刚亮时, 医师过来换纱布换药, 江辞卿下意识跳床想躲,却被许浮生抓住手腕不许走,这才晓得这医师是自己人, 白日那一遭是她特地吩咐对方拖住五皇子的…… 江辞卿自然气得很, 都怪这人让她慌张了半天,又让许浮生一阵哄, 再三保证, 以后什么都不会瞒着她了。 结果就在这句话的后面, 江辞卿僵住了脸,突然想起自己一件事还没老实交代。 许浮生还不知道她会武。 许浮生虽然没有像梁季他们一样,将她看做一个虚弱不堪的病秧子,但也以为她身体稍弱,不会舞刀弄枪,不然也不会在秋猎时偷偷给她送上两只兔子。 听到这句坦白,温柔一夜的许浮生微微一笑,继而毫不留情地一脚将对方踢下床。 这事相比之前交代的事,看起来确实是无足轻重些,但在许浮生眼里却是实实在在的欺骗,只是她还没有说话呢。 江辞卿就啪一下跪下,态度极度诚恳地来了一句:“我错了。” 于是…… 于是认错态度诚恳的小江大人就跪到了现在。 又是做贼似的抬眼一瞥,见那人依旧是这副冷冷淡淡的模样,江辞卿恹恹地低回头,悄悄抬了抬膝盖。 怪不得有些人把这个当做惩罚,看似平平无奇、简简单单的姿势,实则非常考验体力,不然也不会有人跪一晚上就瘸了腿,很是熬人。 而江辞卿不懂怎么偷懒,脊背大腿紧紧绷成一条直线,曲起的膝盖,若是用尺子去量,定然是一个标准的直角,就这样直板板地跪着,就算她自幼习武,也不可能撑住半个小时还毫无感觉。 再一次微微抬起左腿,休息片刻又抬起右腿,肌肉酸麻难耐,她悄悄抬起眼看向旁边,然后就与笑吟吟地红瞳对视上。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江辞卿瞬间收回眼,膝盖猛的落地,脊背绷得越发笔直。 就听见旁边幽幽传来一句:“江家主这下盘练得稍差了些啊,是忙着学演戏去了吗?” 江辞卿:…… 她哪敢答话,只抿了抿嘴角,又默默抬起手,捏住耳垂,态度越发老实诚恳。 床上的人看得好气又好笑,冷冷冒出一句:“江家主挺熟练的啊?是不是以前被哪个Omega调/教过,还没老实和我交代啊?” 这不解释可不行,江辞卿登时就急了,膝盖一扭,转头就语气坚定地说道:“没有!我就喜欢过你,” 木头难得开了一次花。 许浮生挑了挑眉,面色稍缓,又皮笑肉不笑地来了一句:“那秦允儿的定情信物呢?某人可是珍惜得很,掉在地上都要捧起来吹两口。” 江辞卿脸一垮,就知道这人心眼小,但怎么还和一小孩子计较上了?无奈解释道:“她就是一小孩子。” “小孩子就可以随随便便定情了?”许浮生立马回道。 “什么定情,就是小孩不懂事,日后她长大了,回想起这事自个都觉得好笑当不了真……” “江家长还想她当真?” 这那跟那啊! 江辞卿嘴笨说不过她,只能撒娇似的地喊了一句:“姐姐。” 又来这一套。 许浮生用眼觑她,被褥虚盖在腰侧,绸缎睡裙勾勒妙曼曲线,肩颈处被纱布缠绕,银发随意垂落,不仅不觉得有威胁,反而觉得撩人至极。 江辞卿眼神虚晃了一下,不明显的喉结上下滚动,从起床到现在一口水没喝,确实是有点渴了。 床上的Omega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又是一瞪,恨不得把人喊过来,再踹下床两回才解气。 斜眼瞧着她装出的这幅老老实实的模样,心里头的闷气又多了些,许浮生再道:“跪回去。” 刚刚转过声的江辞卿立马扭回原位。 “手,” 不小心垂下的手又回到耳朵边。 许浮生轻啧了一声,现在倒是知道错了,以前怎么想不起来自己错了呢? 好一个不会武的病秧子,即便是在带她逃亡的路上也在装,宁愿天天吃野果也要装,敌人来到跟前了,这人为了不暴露居然丢了刀,用后背替许浮生挡下致命一刀,竟宁愿用自个的性命去赌,也不肯暴露,要是真出了什么意外…… 许浮生想起来就牙痒痒,怪不得这人可以轻易逃出蛮荒之地,原来是会武啊…… 她越想越气,冷眼横过去,昨晚还觉得长得清秀可爱的Alpha,现在哪哪都不顺眼:“没吃饭是不是?腰都挺不直。” 当然没吃饭,一起来就跪在这里了,自认为脊背很直的江辞卿眨了眨眼,没敢反驳,恨不得拿一把尺子栓在后背,表示自己很直。 ——扣!扣扣! 门外传来声响,一道沉稳男声响起:“主上。” 屋里两人同时一滞。 没有许浮生的许可,那人不敢轻易进屋,只站在门外安静等候。 江辞卿也不敢动,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 许浮生斜眼一瞥,望向她露在外头的胳膊和腿,压着脾气道:“去把衣服穿了。” 江辞卿这才敢站起来,她肤色白,跪着许久的膝盖很是显色,片刻就染上青紫,还有因为疼痛而跟跄的脚步。 许浮生别开眼,不想看她:“找个地方坐着。” 瞧不得这人委屈巴巴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个Alpha。 江辞卿披上宽袍,得寸进尺地往床边一坐,双手搭在膝盖上揉捏,暗想怪不得凌姨老是让凌叔跪着,原来那么疼啊…… 门外护卫得了命令进来时,就瞧见江辞卿低垂着头、缩在床脚,一副乖驯的模样。 不愧是主上,再傲气的Alpha也会变成乖巧小狗,他在心底偷偷夸赞,然后才正色喊道:“主上。” 许浮生不知他心中所想,微微点头后,被子里头的脚又是一踹。 这次不是报复,是江辞卿压到她的被子了。 江辞卿眨了眨眼,又往边上挪了挪,紧紧贴着床脚,看起来分外可怜。 “说,”许浮生才不理这个会演戏的家伙,伸手将被褥拉上、盖住肩膀后才开口。 那人低着头只敢看着地板,沉声道:“梁季在早晨传下圣旨,命南梁大皇子今日就赶往边城,眼下已准备出发了。” 此言一出,江辞卿停顿住,眼中闪过几分晦涩情绪。 倒不觉得奇怪,边城战事紧急,十万大军都已出发几日,朝廷这边才匆匆定下主帅,这梁季着急也是应该的,只是这大皇子还是比三皇女差劲了些,怪不得皇帝不喜他,连个父子情深的戏码都没演,就急匆匆地往边城跑,生怕别人瞧不出他惦记这份战功一般。 始终是出自军事世家的人,没出生低微的三皇女会演戏。 不过这也是她想瞧见的,一边无意识地揉着膝盖,一边想着事。 许浮生昨晚就坦白袭击这事,确实是出自她手,为了摆脱自己嫌疑、将这黑锅往三位皇子皇女身上盖,她只得假装替梁季挡下这一枪,子弹划过她脊背便偏了轨道,故而擦伤了梁季手臂。 眼下两人目的一致,梁季的死并不能解决这一切,先要扰乱这南梁、灭了这皇室才算了结血恨。 如今这三位继承人看似平衡,但要真没了梁季,那必然是有军方相助的大皇子上位,三皇女、五皇子即便心有不甘,也会再军队压制下无力反抗。 可眼下大皇子离开都城,那这两人便有了可乘之机…… 膝盖上的青紫淤血逐渐化开,江辞卿陷入沉思,那汇报完的护卫转身出门,又有一群仆从将准备好的早餐摆上。 昨日五皇子出门后便约着江辞卿去府上一聚,江辞卿惦记着晚上要来寻许浮生,便直接出言拒绝了。 可现在大皇子任命出城,五皇子肯定心情浮躁,不火上添点油,岂不可惜这大好机会。 正思考着,床上的人已掀被起身,高等级Omega的恢复能力惊人,而且只是伤到皮肉,除了睡觉时只能趴着,走动时还需注意不能拉扯到,实际也碍不了多少事。 江辞卿注意到动静,当即回神,立马站起将她扶住,又找了外套披上。 这殷勤劲,恨不得当场长出个尾巴,不停摇晃来表达自己的乖巧。 公主府的饭菜没有想象中的奢侈,木桌上只摆着几盘寻常食物,江辞卿随意瞥过,并未感到诧异,许浮生对食物并不讲究,可能是小时候在蛮荒之地过了一段苦日子,只要不是难吃到极致,基本都无所谓。 扶着对方坐下,江辞卿刚想扯出旁边的板凳,就听见许浮生冷哼一声,膝盖一软,又啪得一下跪在地上,识趣的很。 许浮生微微点了点头,继而拿起桌上的白馒头,当真是铁了心要让她长点记性。 可是江辞卿哪能让她这样气下去,恹恹地耷拉着狗耳朵,一下下推攘着对方的膝盖,知道乖巧没有用,赶紧换了法子卖乖,一声比一声可怜,一声比一声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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