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始终与鹿昭平齐的,可余光里的窗棂将她的眼睛中天空分割成两份。 她被鹿昭抱了起来。 尽管理智崩坏,可这样的感觉还是让盛景郁紧张了一下。 那原本揽着鹿昭的手臂不自觉的又紧了几分,她温热吐息簌簌蹭过鹿昭的耳廓,算不上平静,就像只瑟缩的白兔。 而这份紧张并没有在盛景郁的大脑中存在很久。 紧接着鹿昭的唇便有一次迎了上来,荔枝的壳子完好的包裹住了青提,周遭都是甜意,盛景郁本就混乱的脑袋根本没有空隙去害怕。 从落地窗到床边,盛景郁感觉自己就像是一艘漂浮在海面上的小船,风浪卷的她思绪不清不楚。 但也正因如此,她可以很直接的遵从自己内心的感受。 不去考虑道德,不去考虑之后,喜欢并享受着这个吻。 惹满汗意的发丝零散的落在盛景郁的肩头,低垂着的眼框四周盈满了红意。 这抹颜色不似平日化妆时刻意染上的颜色,是从沸腾的血液在同化清冷的瞳子。 不知道从哪沁出来的泪水,一颗一颗的挂在了她的眼睫上,每一颗都映着Omega的楚楚。 鹿昭轻抬着眼眸默然看着,呼吸都要沉住了。 明明此刻正处于失控发热期的人是盛景郁,她却感觉自己的易感期好像也来到了。 不受控制的,她的大脑里钻出了一个想法。 真的想占有这个Omega。 不是临时标记。 而是彻底标记。 这个想法在鹿昭的脑袋里打架,终于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 那原本扣在腿上的手抬了起来,修长的指节拨弄着盛景郁濡湿的眼睫,嗓音低哑:“老师,你知道待会要发生什么事情吗?” 这句话明显有欺负的预谋。 不要说思考回答了,盛景郁根本无法开口说话,灰银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她。 可是她的眼瞳实在算不上多清明,雾气缭绕着,有一种任人宰割的迷失感。 鹿昭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对还是错,有一种掩耳盗铃的心理。 手指一挑,那打着蝴蝶结的腰带便轻盈的从盛景郁的腰间散了开来,微凉的面料横落在鹿昭的指尖。 “这样可能会好一点。” 话音响起,盛景郁的视线一下黑了起来。 对折叠过的缎面腰带可以遮掉大半的光,鹿昭将那枚腰带放到了盛景郁的眼前,算不上漂亮的在她的发间打了一个蝴蝶结。 黑暗中,方向似乎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面对这样的变化盛景郁是紧张的,可那抹浸没着她的海风还萦绕在她的身边,她向两侧寻找着,便能握住一只的手,温润有力的给了飘忽不定的她一道支撑。 缎料的摩擦窸窣而平缓,轻轻地蹭过盛景郁的耳朵。 明明已经没有多少理智在了,却还是因为这摸触感,在那黑色的纸张下一笔一划的写下“安心”二字。 又是一抹温热靠近。 盛景郁静默等待着,沉沉的呼吸中感觉到了Alpha浓郁的气息。 不似刚才接吻时,无意识散发出来的动情。 潮汐在翻涌升涨,海风逐渐显露出了她真正的模样。 沉睡在身体中的原始因子被唤醒。 它似乎可以察觉到Alpha的意图,蓦然将那原本躁动不安的血液按了下去。 平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时间就这样被被拉长了。 温热的鼻息一下一下的拂着脖颈处低伏着的细密绒毛,将触感在黑暗中不断被放大。 终于,盛景郁的脖颈还是迎来了那一瞬间铺满的细密疼痛。 齿尖咬过了被严丝合缝的贴着的抑制贴,殷红的唇抵着那块方方正正的白色小片。 提子的味道再也不受控制的释放了出来,早已被浸湿的抑制贴涤换着鹿昭鼻下的空气。 心跳更甚了。 盛景郁的后背就靠在鹿昭的怀里,像是从藤蔓上新生出来提子,生涩的落在两人之间。 那是一种近乎于本能的前进。 尖齿抵过,脆弱的提子乍时迸开了更深一层的香气。 苦艾在蔓延,缠绕着鹿昭齿尖。 盛景郁感受到了一阵无法言说的疼,她在挣扎,可挣扎不过鹿昭揽住她的手臂。 接着很快海风朝她簇拥过来,带着温和,带着柔意,紧紧的抱住了她。 混沌的黑暗中一颗一颗的掉落下东西来,殷红的荔枝砸在她的脚面,像是天上落下的雨水,浸润在她这块干涸枯萎的荒野上,像是快要将她吞没过去。 标记像是一场信息素的吻。 海风渐渐染上别的味道,酒精侵入人的意志。 鹿昭轻抖了下眼睫,视线中是盛景郁那如玉脂雕刻而成的脖颈。 理智的弦即将崩断,对Omega的标记总是会让Alpha走在失控的边缘。 那扣在一侧手臂的手骤然远离,轻盈的裙摆掉到了地上。
第47章 正午的日光将房里的味道晒的浓烈,海风裹着提子掠过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染着热意的眼睫簌簌抖着,每一根都沾着刚刚沁出来的泪珠,软语蹭过耳廓,在浅粉色的皮肤上留下一抹痕迹。 盛景郁好像听到有声音在自己耳后响起。 那不清醒的意志断断续续的连接着世界,恍然着她听到好像有人在背后喊着自己老师。 尖齿被唇瓣收敛,只是那份温软依旧抵在脖颈后方。 气味有时候也会是记忆的载体,盛景郁知道只有拥有哪个味道的人才会对自己有这个称呼。 鼻息灼热的扑在肌肤上,松散的腰带终于还是不堪折腾偏露出了盛景郁的一只眼睛。 日光在她的视线中晃动,侧过的余光里鹿昭低垂在她脖颈处的脸。 在某一瞬间,盛景郁是清醒过的。 她认得出来这人,理智拉着警报,警告她不能再继续下去。 可念欲太过。 呼吸都是沉的,每一口氧气都沁满了海风与荔枝的味道。 迷失前产生不安向下扎根,助长着念欲放纵,想要更多。 光透过眼前的薄缎忽明忽暗,盛景郁好像也被拉入了那夜鹿昭的世界。 鹿昭没有忍住,她也没有忍住。 视线中的那张精致的脸勾在盛景郁的视线中,同她脑海中回放着某些画面片段重合。 那细长的眼睫如如鸦羽一般,浓密的低垂压成一片颇具氛围的漆黑,让人想要占有。 于是盛景郁也没有在意倏然掉落的裙摆,抬手勾住了鹿昭的脖子。 她半转过身,沉默而用力的吻住了鹿昭。 日光将人影画映在窗前,画面中人影交织,长腿侧坐。 轻薄的裙摆已然不能构成遮挡,纤细的腰肢被手扶着,在玻璃的镜面下泛着瓷白,就像是一幅被精心勾勒过的油画。 夏日闷沉,蝉鸣高叫。 提子藤密密匝匝的盘满了房间,任由海风在其中吹荡。 也没有人刻意注意过海风是什么时候停下的,日光透过薄纱的窗帘落进房间,盛景郁已然靠着枕头睡了过去。 那轻薄的毯子搭在她的腰上,有几抹浅红色的印记有些惹眼。 但也仅此而已了。 终究鹿昭也没有做到底。 每一秒盛景郁的呼吸都离得她那么近,灼灼的扑在她的耳廓,要她的理智全线崩盘。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秒突然醒过来的,只是猛的一下她那靠过去的手就停在了布料下方。 她是老师啊。 她是被你供奉信仰着的人。 行动戛然而止,接着像是补偿一样,被鹿昭替换成了没有节制的吻。 她的思绪一段一段的,也没有去想,亦或者根本就不清楚做到底与只接吻在某个方面来看,有着截然不同意义。 而当索取无度的欲望被带上了嘴笼,欲望也就不再是原始单纯的Alpha与Omega信息素互相吸引的蛮夷了。 房间里安静,浅浅的只有盛景郁平稳的呼吸声。 鹿昭就这样注视着在自己怀里熟睡下的盛景郁,再回想起刚才的事情来,只觉得自己疯了。 她怎么可以凭着老师发热期神志不清而为所欲为。 她只是在帮助老师度过发热期而已,怎么可以产生出更多的想法呢? 过去从来没有过。 哪怕是碰到再惹火的Omega,鹿昭都没有像这次这般失控过。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自控力这样差的人,今天这样实在太怪了。 鹿昭的眸子里渐渐浮上了一层晦涩的愧疚。 她手里正拿着从药箱里找来的药膏,轻手轻脚的尝试拨开盛景郁脖颈后方的头发。 之前宸宸去超市打采购,误打误撞的买了很多促销装AO用品。 鹿昭无奈的看着她,也没让她去退,想着或许有天万一会用上。 结果没想到当初的话应在了今天。 第一次尝试临时标记,鹿昭并不知道自己的力道会不会过分,便把这东西找了出来。 那细长的手指穿过长发,越是向里越能感觉到藏在其中的潮湿热意。 薄薄的一层汗渍贴在鹿昭指尖,盛景郁的腺体毫无防备的露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盛景郁是Omega的关系,她的腺体看起来很是小巧。 像是一颗刚长出来的提子,稚嫩的就那么小小的一颗,透着青碧的颜色。 而在这抹颜色的中央有一道齿痕印在上面,泛着尚未结痂的殷红,像是被什么虫子狠狠的咬了一口,格外的醒目刺眼。 鹿昭捻着棉签的手顿了顿。 她就是那只坏蛋虫子。 药膏小心翼翼的被涂在了伤口上,鹿昭动作前所未有的仔细。 只是她上着上着药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她隐约记得生理课上曾经讲过,Alpha跟Omega的腺体本质上没有区别,发育良好的腺体大小都是一致的。 那为什么老师的腺体会这样…… 鹿昭眉头蹙起,莫名的就联想到了盛景郁无法说话的事情。 腺体跟声带靠的这样近,如果腺体有问题,是不是也会压迫到声带…… 这是一个不会得到睡梦中人回应的推断,鹿昭的心里兀的沉落了一下。 她又蘸取了几分药膏,再次涂抹到腺体上动作也更加的小心翼翼起来。 “睡个好觉吧,老师。” 做好这些,鹿昭便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仔细的替盛景郁整理着垂在脸侧的碎发,目光落在她的额间。 不知道她此刻梦见了什么,那原本平整的额间蹙起了一道小山。 那浓密的眼睫如扇般低垂着铺开,细细的似乎有几下断续抖动,像是陷入了一场梦魇,像是在隐忍忍耐梦境中的黑暗。 这明显跟刚刚鹿昭说的话背道而驰。 她也不希望盛景郁会陷入这样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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