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笼统的将鹿昭两年来的经历罗列出来,一句句的反问清晰明了。 盛景郁微微抬起几分视线看着秦倖觉,问道:“这些事,您都知道。” “对,我知道。”秦倖觉承认的爽快,丝毫都没有觉得自己的漠视有什么不对,“你们这个圈子是最不把人当做一回事的地方了,权|色|交易来的还少吗?前几天不差一点……” 说到这里,秦倖觉顿了一下,似乎并不愿意去想万一之后的事情。 他神色稍缓了一下,接着重新看向盛景郁,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本意是想她不跳黄河不死心,但有你在我看她是跳了黄河也不会死心了。” 听到这句话,盛景郁的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连带着落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指也没有礼貌的敲下什么不痛不痒的场面话。 稍微顿了一下,秦倖觉又开口了:“你惜才,我明白,这跟我疼她不冲突。” 他似乎要同盛景郁寻找什么共识,语气比方才诚恳很多:“我过年就平八十了,还能再活几个年头?她以后可以喜欢唱歌,但她身边得有一个靠得住的Omega,老师您明白吗?” 秦倖觉对盛景郁的称呼变了,他的声音甚至有些语重心长:“这个人可以不是小念,我保证过不会再像逼迫她妈妈一样逼迫她。所以如果有什么合适的Omega,您也多帮帮她,推她一把,说不定就成了,您说是不是?” 盛景郁沉默着,迟迟没有回答。 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面对秦倖觉的问句,她脑袋里第一个蹦出来的是:她不是那个适合鹿昭的Omega。 是啊,她还能有几年活头呢? 轻轻的一声疑问像是一块巨石,轰的一下砸到了盛景郁的心野。 荒芜的土地又一次扬起了风沙,勉强被搭建起来的世界碎了一半。 鹿昭的身边以后会有别的Omega,也会为了避嫌疏远自己。 虚假的亲密也好,忘乎所以的吻也罢,都是不能言说的灰色,会随着她所拥有的新的记忆被覆盖,被删除。 这些天跟鹿昭相处着,她都快忘了这个问题了。 她都快忘记了自己那个从八岁起就被烙下的死亡印记,忘记了她在这个世界,正如蜉蝣不知朝暮,蟪蛄不知春秋。 盛景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应秦倖觉的,只是跟他聊天结束后就径自回了房间。 晨光明媚的铺满了房间,蝉鸣在太阳的热意中嘶叫着。 只是刚刚才从小岛回来,盛景郁就有些想重新回去了。 回到那个只有她跟鹿昭两个人的地方。 。 鹿昭没有跟吴念陈相处太久,解释完自己没有这个意思后,她没一会就跟秦倖觉一起离开了。 送走了老爷子,一直没敢走的宸宸也是长舒一口气,疲惫的抱着鹿昭给她捡来贝壳的罐子就回自己的出租小窝充电了。 洋房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鹿昭紧接松了松自己紧绷着的肩膀。 接着抬脚便要上楼把这个消息告诉盛景郁,顺便换件轻薄的衣服。 就在鹿昭的脚步刚刚落到二楼平台,一道颀长的影子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 盛景郁似乎也察觉到了秦倖觉走了,正从房间里出来,要往鹿昭身后的楼梯走。 云忽的遮住了半边太阳,夏日灼灼浮躁的空气被潮湿打落了下来。 青提伸着藤蔓伏地蔓延,青碧色的果子一颗颗在空气中崩裂开来,青涩的甜意乘着周围挤满的空气大捧大捧的朝鹿昭涌了过来。 鹿昭的心口咚的一声,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老师,你是不是又……” 只是不等她把话说完整,盛景郁伸过来的手便打断了她。 “所以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做的事情。” 这个人的眸子一如刚才平静,动作也是似乎早就预谋好的。 她比划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语序倒置。 浓郁的提子味道将鹿昭的大脑包裹的掩饰,没有给她留丝毫思考反应的余地。 盛景郁也一样。 鹿昭垂着的手腕被毫无防备的擒住,那双倒映在视线中灰银的眸子越来越近。 那开着窗户的墙抵住了鹿昭的退路,没有丝毫的停顿,盛景郁握着她的手腕,径直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鲸鱼:还猜什么,老婆都快没了!
第45章 青提近乎失控,浓郁的朝鹿昭涌来。 盛景郁吻的突然,唇瓣直直的磕在了鹿昭的唇上。 而她的唇是凉的,温热的鼻息交织扑朔在上面,撵挪着形成了剧烈的差异。 鹿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后背低着的墙让她无路可退。 直到盛景郁轻巧的撬开了她的齿关,她这才反应了过来。 ——盛景郁从一开始,视线的落点就不是她背后的楼梯,而是站在楼梯前的她! 遣去了所有人的屋子安静的针落可闻,盛景郁的鼻尖就凑在鹿昭面前,每一下的吐息都炽热的明显。 “所以你真的不记得了吗?你做的事情。” 灼灼的热意不断地略过鹿昭的侧脸,她的脑袋里终于反映出了刚才盛景郁对她说的话。 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我做的事情。 我究竟做了什么…… “……!” 不知道是不是在惩罚鹿昭的走神,她的唇间忽的传来一下被咬啮过的疼痛。 盛景郁的吻技实在算不上多好,完全的是在单纯掠夺,压过下唇的齿尖格外的用力。 可尽管如此,她从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却足以让对面的Alpha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宽恕容忍。 那浓郁的气味里结满了提子,随着盛景郁的舌尖一颗一颗的送进鹿昭的喉咙。 青涩的提子饱满而多汁,总在最后一刻迸发出丝缕甜意,安抚着,也蛊惑着,熟稔的讨取着亲昵的亲吻。 走廊尽头亮着一轮幽昧的灯光,被盛景郁的身影遮挡着,忽明,忽暗。 一如此刻从鹿昭脑海中突然开始闪现回放的画面。 好像是那天被陈若致下药后的时间线,她昏昏沉沉的从车里醒了过来。 回忆的镜头也是晃晃悠悠的,光影变化中她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Omega。 昏暗的光线粗粝的描绘着她笔直而修长的身形,眉眼间的疏离感简直跟她的老师一模一样。 这人好像注意到自己醒了过来,开口跟自己说话。 鹿昭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嘴巴不动却能说出话来,虽然是关心,声音却不怎么好听…… 这怎么可能是老师…… 老师要是能说话也一定很好听的。 难道是在做梦吗? 不然为什么周围的景色一直在变,电压也不稳。 似乎是认定了这件事,鹿昭本就没有任何意志力的大脑彻底放纵了它的主人。 根本就没做忍耐,鹿昭捧过面前人的脸就吻了上去。 柔软相贴,青提的味道充满了鹿昭的口腔。 感官重叠,回忆中那熟悉而温热的感觉同此刻的现实完全一致。 她忘记的不是别的事情。 是她那日在车上借着药劲,强吻了盛景郁的事情! 回忆突然来袭,鹿昭下意识的推了盛景郁一下。 尚在沉溺的吻被突然打断,盛景郁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她略略同鹿昭分开了半分,只是握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单手比划道:“你做的事情,你不想负责?” 这话来的有些偏执,已经不像盛景郁平日里会说出来的话。 而她此刻也不是平日里的状态,浓郁的信息素味道源源不断的从她的脖颈后方散发出来,向周围的每一个Alpha释放着她进入发热期的信号。 盛景郁的吻来的不受自己理智控制,接下来的行动也不会。 鹿昭还在想着自己该怎么回应盛景郁的问题,刚刚被她推开中断的吻就又续了上来。 这种熟悉的感觉将被遗忘了的记忆再次唤醒,原始的血液根本无法抵抗Omega的气味,逐渐沸腾起来,在鹿昭的身体中翻搅冲撞。 盛景郁的吻一如上次一般生涩,不断的挤压着氧气存在的空间。 呼吸渐沉,鹿昭感觉自己的大脑逐渐被提子攀生出的藤蔓占据。 不是知道垂下的是神经,还是那藤蔓,搭在了鹿昭的思绪上。 她想,如果说上一次是自己神志不清,放肆的掠夺了盛景郁的吻。那么这一次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半推半就的,任由发热期的盛景郁吻过自己。 只是个吻而已,又能怎么样呢? 只要之后给老师注射好抑制剂,就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鹿昭一昧的补全自己心中所想,给它们正当的理由,蒙混过自己。 却没有去想她为什么接连两次,都想要吻过盛景郁。 她可是曾经拒绝过美艳Omega高管的资源诱惑,毅然离开的Alpha。 只是美色,全然不足以让她动心破戒。 回吻来的很快。 这场由盛景郁主动提出的吻,最终还是被鹿昭获取了主动权。 暴戾被海风安抚着,一下一下的轻落在唇瓣。 鹿昭似乎真的有点天分在这事情上,无论是上个第一次还是这个的第二次,她都能很好的安抚到盛景郁。 细碎的吻柔化在口腔,没有大开大合的朵颐。 鹿昭温柔耐心的安抚着盛景郁想要反抗的手,而后不紧不慢的品尝着口腔中扩散而来的味道。 比记忆里的清晰,也更加的让她心跳加速。 就跟上次一样,鹿昭的心里生出了一丝不想结束的感觉。 她卑劣的占有欲在教唆,要她想将盛景郁困在她的怀里。 最好老师这辈子都只能是她一个Alpha的Omega。 就是这么一瞬的溜神,鹿昭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传来一点细细的疼痛。 像是什么粘在皮肤上的东西被翘起了一个角。 可是还有什么东西会粘在Alpha脖颈后面呢! 鹿昭沉溺在同盛景郁接吻的温存的大脑嗡的一下,近乎条件反射的,抬手握住了盛景郁已然探到她脖颈后方,要撕掉抑制贴的手。 发热期的这人比平日里要狡诈卑劣。 鹿昭的反攻让盛景郁有了别的心思,温存的诈降,差一点就要得逞。 一个吻不够。 她还要更多,最好是信息素,最好是这个人都归自己。 鹿昭心底沁出一层冷汗,她紧握着盛景郁蠢蠢欲动的手,严肃的告诫道:“不行!老师……” 可此刻的盛景郁哪里还听得懂,亦或者愿意听懂这句阻碍她欲望的话呢? 她那灰银色的眸子正轻轻抬起,一言不发的鹿昭。 这人的视线没有落脚的地方,清冷中蒙着一团雾气。 浅色的瞳仁像是有什么哀怨,却又在其中点缀着氤氲的缱绻,如泣如诉,惹人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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