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她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我也是。” 她垂了眸,几乎不敢再看她。 昨晚两人约好今天下午要去海边玩,所以许如清早早就换好了泳衣。是上下分体的形式,上面是淡蓝色酷似吊带的设计,下身则是缝了圈花边的裤裙。 为了防晒,她在外面还套了件宽大的防晒衣。 许晏秋所穿的是一件深色的连体裤裙,同样套了件防晒衣在外面。 防晒衣几乎是半透明的,像给肌肤蒙了层纱布。由于双方的身高差,许晏秋稍一偏头便被身边小女朋友胸口的那抹莹白狠狠晃了下眼。 被天上太阳烤熟了般,从脸到脖子瞬间红了一大片。她僵着上半身不敢再动,眼睛也只直直看着前方。 许如清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今日前辈的拘谨,误以为她是对等会儿要学游泳的担忧,便出声宽慰: “没关系的,阿言一定能做得很好的。” 到了海边自然要游泳,或享受一下冲浪的乐趣,巧的是,两人一个会游泳不会冲浪,一个会冲浪不会游泳。 节目组听了觉得很有意思,称她们可以来个技能交换,一个教游泳,一个教冲浪。 沙滩被太阳烤得有些烫脚,海水暖融融的却是正好。 许晏秋思绪还不知道飘在哪处,被误解了都没意识到,自然也来不及反驳。 只是飞向鼻尖的身旁人的香气让她很想去牵牵她的手。 昨夜赠出的手镯安安稳稳地挂在小女朋友纤细的手腕处,许晏秋心中生出了些惊喜,伸手将那手抓在了掌心。 目光不可避免地从胸口经过,似被火燎到般迅速收回。 十指相握的刹那,有风自远处浩荡而来,吹乱了两人的发。
第十五章 你们都瞎了眼吧 [第二季的三对CP:老夫老妻、热恋情侣…还有一对陌生人。] 陶桃看到大眼软件上某大V的话,简直要气炸了。 “我CP陌生人?你瞎了眼啊!我看你全家都是陌生人!!!” 下面十几万的点赞数、几万的评论数更是刺痛了她的眼睛。 “瞎了眼了吧…一堆人都瞎了眼了吧!” “你们这群人果然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喜欢的东西被一群毫不了解的人俯视着,用极其刻薄的言论嘲讽,陶桃登时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儿一样跳起来。 键盘一斜,直接冲上前线。 姚瑶发消息过来的时候,她还在跟某个连昵称都是系统默认的网友酣战。 [你人呢?] [节目播了,速速与我一同连麦观看。] […你最好还活着。] 每条消息之间都隔了将近十分钟以上。 等陶桃注意到的时候,“半月情侣”第二期节目已经播了一半。 [啊,姐,我错了姐…我刚刚在跟网友进行友好交流……] [我太兴奋了,忘了时间。] 姚瑶翻了个白眼,双指敲了两下屏幕暂停画面,刚做了新美甲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快出飞影。 [你最好是。] 很快她又补上一句。 [别耽误我看节目!不许再发消息过来!] “真善变啊……” 陶桃瞄了眼三十分钟前的消息,抹去脸上不存在的眼泪。 不过很快她就被恋综前面播放的本期经常画面勾去了注意力。 许如清和许晏秋去超市购物,还坐在一起吃饭……虽然内容闪得很快,但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喜欢看什么。 “好,看完后,速速剪出一期视频!” “我要让那些瞎子都睁开眼看看什么才叫‘真情侣’!” “Openyoureyes!!!” 陶桃兴奋了,她终于想起来自己也是在某平台有着十几万粉的视频博主,她决定不鸽了,她要用她的技能给她磕的绝美CP正名! 第二期播出的时间不同于第一期是在晚上,而是在第一期播出的后一天的中午。 如此乱来的定档是被观众催出来的。 由于昨天播出的反响太好,节目的官博迅速沦陷,迫于压力也是为了把热度炒得更大一点,导演在大晚上承诺第二天加工一期。 决定一出,观众快乐了,导演放心了,后期和剪辑被迫加班了。 真是一派喜气洋洋的气象。 除了打工人的怨气冲破天际。 许如清作为打工仔,之前跑行程也是跑得昏天黑地,这也是她为什么会同意来参加恋综的原因之一——权当给自己放个假。 “半月情侣”无台本,所有反应都绝对真实,仅偶尔有工作人员会因嘉宾跑偏出来cue个流程。 包括拍摄的时候,摄影组离她们都离得比较远,一些在家里的生活画面是依靠固定好位置的摄像头记录的……力求让嘉宾展现出最自然的相处状态。 许如清也常常会恍惚,怀疑自己是真的在过自己的生活,还在是参加节目的拍摄。 就比如现在。 日光炙烤大地,沙滩烫得足心发疼,走两步便要移去被建筑挡着落下阴影的地方,那里地面是凉的。 但更多人则是呆在浅海区不愿出去,水中温度正好。 波浪温柔亲吻肌肤,荡漾间抖出一堆太阳赠送的点点闪光。许如清长发尽湿,紧紧贴在泳衣上,一条条水柱顺着直身的动作流下。 又一次跌进水里了。 冲浪好难。 许如清摘下勒得面颊生疼的游泳眼睛,双手翻转,把里面的水空出去。 世界在眼中恢复成多彩的模样。 冲向身体的浪花因波动泛起的点光晃得眼睛有些发晕,许如清却失神般盯着,只顾感受心中涌出的一阵阵挫败。 明明自己是学舞蹈的,对身体的控制力应该很强才是,怎么就…做得这样糟糕…… “没事,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许晏秋在第一时间就觉察出小女朋友的情绪,她不太会安慰人,憋了好久也只能干巴巴说出这句话。 眼前的人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将脑袋低下去,神情可怜,像是受了委屈的毛茸茸小动物。 “我做得不好……” “没事。” 许晏秋忍不住伸手摸上小女朋友的脸颊,那处已经被太阳烤得发红,好似施了层薄粉。 “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学会的…你已经进步很多了。” 手险些将半张脸都包住,指尖微微抬起便可触到长长的眼睫。 许晏秋看她蹙眉,也蹙起眉,伸手想将眉间忧愁轻轻拂去,却先对上一双坚定的眼睛。 许如清上齿咬着下唇,神色倔强。 “再试一次。” 许晏秋的手被牵去,轻轻放在了细瘦的腰上,只有她知道那处蕴含了怎样的坚韧和爆发力。 “那就再试一次……”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 心脏悸动,她很想凑过去亲亲那双漂亮眸子。 …… 这次尝试比之前都好了不少。 许如清脸上也多了份笑意,她好像终于触碰到了点冲浪的诀窍。 之前她把身体绷得太紧了,以至于没有其他精力去驾驭身体下的冲浪板,更别说应对扑来的大大小小的浪花了。 “做得很棒,已经快成功了!” 许晏秋同小女朋友说话语气会温柔许多,声音里也多份笑意,偶尔尾音还会上扬,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这一点除了两个当事人,其他人早就注意到了。不过谁也没在她们面前提过。 许如清生性内向,但熟起来以后就会慢慢打开心扉。在经历了这些天的相处后,最初的“前辈会不会讨厌我”的担忧在不知什么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得了夸赞后,她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眼儿也弯成了月牙。 “是阿言教得好!” 愉悦的心情给声音也注入了份甜蜜,短短的鼻音否定像是在隐秘地撒娇。 水波随着走动的动作被推举过来,许晏秋身体被一团不可思议的柔软轻轻贴上,细白的手腕显出些漂亮的肌肉曲线,将揽未揽般抱住了她。 低下头,对上亮晶晶的圆圆眼睛,长睫如蝴蝶羽翅般煽动,尾端粘着的小小水珠在阳光下闪烁。 许晏秋的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什么都忘却了。她只是盯着睫上水珠的光晕,思绪飘到很远很远,身旁人的说话声也像从天外而来。 “谢谢阿言,阿言教得很好!” 像被温暖的棉花包裹住,细嗅能嗅到熟悉的淡淡香气,许晏秋僵住身体一动也不敢动,说些什么也一概不知,只感受到胸腔处的巨大鸣声。 ——心跳如擂鼓。 世界上所有的烟花都在此刻点燃,拼尽全力奔上天空,短暂而绚丽地绽放出自己的色彩。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薄唇轻启“喜欢”就要跃出来,只好再度抿紧。 兴许是没得到回应,又发现了前辈略显怪异的神色。许如清放开了手,往后退了几步,手指为了排解紧张下意识搅动起泳装的衣角。 仿佛惊慌的兔子,声线因不安而微微颤着,“…忘了问阿言能不能接受肢体接触了,抱歉。” 真是天大的误会。 如果是任何一个人问,许晏秋都会给个冷眼让此人自己体会。可偏偏是许如清问,那答案只会有一个。 “可以。” 顾不得在意因没了拥抱而泛起淡淡失落的心,许晏秋上前一步,执起对面人的手。 水波飘荡开,像是拥抱大海。 她极郑重地将软乎乎的云朵拥进怀里,白皙的双颊慢慢浮出淡红。 许晏秋描述不出自己心中涌出的情绪,如果硬要形容,她会说自己希望能一直这样抱下去。 到太阳永不升起的世界末日。 但在旁人看来,她的表情慎重而小心,眼神却温柔得让人惊诧,好似怀中捧了件无比珍贵的易碎宝物。 可惜宝物太过迟钝,感受不到那份心意。 许如清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前辈教了自己冲浪,那自己也应该尽全力教前辈游泳才是。 “我教阿言游泳吧!” 突兀的一句话,直接把氛围击碎。 跟拍的何音看见单纯开心的许如清,再看看懵着的许晏秋,无比确定两个人其实不在一个频道。 但游泳还是要学的。 许晏秋穿了充气的衣服,确保上半身可以漂浮在水面。双手紧紧握着许如清的手,开始回忆刚才从小女朋友那里学到的基本动作,深吸一口气沉下海里。 波浪荡漾着,扭曲了视野,但眼前的胸脯过分雪白的一抹却无法令她视而不见。 许晏秋呛了口水,狼狈地浮出水面。 “咳咳……” 鼻腔难受得紧,好似被一把刀子搜刮过。 “没事吧?” 一双手轻轻抚上了背部,来来回回给她顺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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