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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了抓脑袋，姚瑶浑身脱力般直接栽进了柔软被窝。 手机还振个不停，她消沉的时间里陶桃却是吐槽得开怀。 作为第一季的元老粉，陶桃在打开第二季时本就带了些居高临下的审视，再加上有一定的期待值，所以就变得格外挑剔。 第一对出场的CP是邓实和李木菲。 身为爱磕CP且有多年磕CP经验的老磕CP人，陶桃一眼就看出两个人完全没有任何的情感流露，感觉像是在按照固定的模板在走。 “跟演戏似的……” 短短十分钟，他们就肢体接触了五六次，伴随着节目组配上的暧昧音乐和某些特写镜头…陶桃只觉得自己的嘴被强制掰开，灌了一大堆的工业糖精。 而满弹幕的“好甜”和“好磕”，更是让她不禁嘴角抽搐。 “是我瞎了还是你们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陶桃瘫在了沙发上，期待值被拉下来一大截。 等第二组出场时候，她整个人已经差不多平和了，甚至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追这个综艺。 意外的是，第二组那对还不错。 倒不是有多甜，起码相处看起来像正常人。 陶桃燃起了一点希望，停下疯狂打字发消息吐槽的手指，继续看下去。 第一期的时间不长，进度只播完第一天见面。 当镜头扫到许如清脸上时，陶桃猛地坐直了身体，眼睛瞪得浑圆。 ——艹！长这么好看？！ 她倒吸了口凉气，把屏幕移得离自己更近了点，恨不得整个人趴在上面瞅。 “这脸…TMD…牛死了……” 陶桃还是第一次遇到长在自己审美点上的女明星，也是在这一刻她明白了“舔屏”不是夸张的说辞，而是一种恰当的心情。 虽然一直有关注节目，也看了之前路人的生图，但里面的许晏秋都糊得五官像加了滤镜，更别提许如清了。 陶桃向来对女团也不怎么感兴趣，得知她是国内女团出身就更没了兴趣，以至于今天才看见在自己审美点上蹦迪的一张脸。 甚至她都忘了自己是来磕CP的，只顾盯着许如清的脸看。 “prprpr…我不磕了，你就是我的新任老婆！” 话刚说完，下一秒姗姗来迟的许晏秋就在门口出现了，长腿迈几步直接坐到了许如清对面。 作为圈内号称“显微镜大神”的陶桃，敏锐地察觉出许晏秋看向许如清的眼神不大对劲。 不管是不是错觉，这都让她来了点兴趣。 当许如清以为是做梦掐了自己一下的时候，陶桃不禁伸手捂住了胸口——她真的被可爱到了！ “老婆，我的老婆——！你带我走吧，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会有人长了一张明丽风格的脸，性格却那么软萌啊……］ ［怎么完全在我的XP上啊，我受不了了！］ 异常激动之下，陶桃连发了两条语言去骚扰好朋友，以抒发内心澎湃的情绪。 姚瑶从被褥里抬起头，瞄了眼屏幕，点开长条。 手机里毫无预兆地传来了某人极其高昂的语调，像是在进行美声唱法的表演，似乎目的是把她耳膜震碎。 ［别在这里发癫。］ ［还有…谁是你老婆？］ 对话框顶头的文字从“对方正在输入”转变成了空白，很快又是两条语音。 姚瑶这次吸取了教训，把音量调小了一点。 ［许如清…她真的…我好爱她……］ ［姐，好像这一对有点东西，我也不想磕，我刚认了个老婆…但是就是有点东西你知道吧……］ 姚瑶想打人的心情到达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但隔着屏幕也不能伤害手机。 她勉强平复了一下，咬了咬牙点进了“半月情侣”第二季第一期。 ——她倒要看看有点什么东西！ 拖着进度条拉到第三组，姚瑶怀着某种复杂的心情观看了起来。 许晏秋说“小女朋友”时，她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个模样的“小秋”，作为粉丝的她，都是第一次见到。 原本铺天盖地的辱骂或唱衰的弹幕顿时减少了一半，姚瑶点击“关闭”按钮，继续追了下去。 很奇妙。 奇妙的是许晏秋展现出的许多行为，都不像她心中的“许晏秋”会做的。 奇妙的是，姚瑶的心不再发堵，或是情绪搅成一团乱麻，她现在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遗憾。 说不出缘由的淡淡的遗憾。 镜头最后停在两人开车去超市的一幕，不知为何，她却突然还想继续看下去。 兴许陶桃那个狗东西说得对，她们确实是有点东西。 姚瑶很想见见更多的在许如清面前的许晏秋的样子。 ［我觉得也挺好的……］ 她给好友发过去这条消息，终于鼓起勇气又补上一句。 ［我是说许如清。］
第十四章 什么都不做吗 节目播出以后，像陶桃这种磕上了两人CP的是少数，大多数人更青睐第一期就有火花泡泡的邓实和李木菲那组。 而像姚瑶这种唯粉转CP迹象的更是少数，很一大部分的许晏秋唯粉根本没去看节目。基数更大的路人粉则组成了辱骂和喝倒彩的弹幕大队。 当晚，抵制许如清的词条就被顶到了大眼仔软件排行榜的热度第一。甚至前十有三个都是关于节目组给许晏秋搭档的安排的不满。 时刻追随观众反馈的导演组自然也看到了这些消息，烫得要死的热度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件大好事。俗话说，黑红也是红。从反馈来看，第二季的收视率应该不用愁了。 就是总导演有点郁闷地抽起了烟，云雾缭绕间，他皱着眉头的样子被模糊成一片。 网上骂他的热度也挺高的，以往他不怎么在乎，但这次可是真真切切的天降黑锅。 他恨不得穿过屏幕朝许晏秋的那些粉丝大吼一句：“人是你们姐姐自己选的，怪我干嘛！” 这也算是甜蜜的烦恼了吧。 导演掐断烟头，嘴角露出一抹笑。 另一边许如清刚刚洗漱完躺在床上，终于有时间打开手机看看消息。 社交软件上头标红的99+，直接给她吓了一跳，点进去发现每一个队友都对自己表达了关心。而经纪人王婕则祝她玩得开心，没事不要看网上评论。 许如清乖乖回了句好，然后开始查阅起列表后面队友们的十几或几十条消息。 其中就数孟思思发得最多，红圈圈里的数字是六十七，几乎占了总消息的一半。 队长给她拍了几张风景照，后面说了些近期拍摄发生的趣事。 姚梦夏说了一堆有的没的，都是些节目里吃到的瓜。最后一条消息和之前隔了有半个小时，却是突兀来了句—— ［我会永远站在你这里。］ 许如清仿佛看到了她打字时脸上别扭的神情，不禁失笑。 孟思思倒是最坦率直白的一个，开篇就直截了当地抒发了对她的关心，紧跟着的是一句一句宽慰的话，还转发了粉丝做的几个搞笑视频。 许如清心中一暖，一一给她们回复，并表示自己近期不会去看网上评论，会好好享受这次旅行。 在各大网站刮起一阵有关于她的腥风血雨之际，当事人倒是心态放得很平，还早早就进入了梦乡。 许晏秋反而是睡不着的人。 所以张涂在大晚上接到了自家艺人的电话。 “我要一下我的账号。” 没有任何寒暄客套，上来就是一句简短的话。 “理由。” 张涂挑了下眉，她猜到后续事情有这个可能性的走向，但没想到许晏秋真的要为综艺里的“女朋友”发声。 一般来说，艺人的账号都是由身边工作人员运作，负责跟上影视剧、综艺、广告等的宣发，也会定期从本人那里要些照片作为福利给粉丝养眼。 许晏秋的平台账号是交给小助理管理，密码她自然清楚，想登也能登上。给经纪人打电话比起要求，更像通知，只是表示下对张涂的尊重。 以两人几年共事的默契，根本无需言说，对方也能懂。 但懂不代表同意，所以张涂反问她要理由。 “理由就是，我想去做。” 许晏秋的回答很快从屏幕另一端传来，音调比平日稍低了些，她生气或紧张的情况下，声音就会有类似变化。 “你一直是个理智的人。” 张涂叹了口气，心里震惊爱情的恐怖，连不通情窍的木头都能攻陷。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公司方面会问责我就不提了，你在粉丝声讨这么厉害的时候来唱反调，首先是会有掉粉的危险吧？” “对，我知道你不在乎，我也不怎么在乎。毕竟演员靠实力说话，不需要去搞那些虚头巴脑的。”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事情会恶化呢？” 经纪人的声音混着略大的风声一起传入耳，好像一盆冷水从头淋下，许晏秋内心旺盛的怒火被浇个透彻。 酒店房间空调开得是令人舒适的二十六度，却莫名多了股寒意直钻到人骨子里。 许晏秋抿紧了唇，握着手机的手指因过分用力而泛白，雪色手背上青筋微微突起，显出些狰狞。 她想起看到的网上评论，长睫稍颤，眉也跟着蹙起。 “会更糟吗？” 即使只是存在这种可能性，她都没有勇气去赌。 ——她不能再因为自己的原因给许如清带来伤害了。 甚至许晏秋已经开始后悔当初自己非要借助这个节目去接近女朋友的决定。 “那…什么都不做吗？” 从小到大做任何事情都能做到最好，遇到任何情况都能近乎完美地解决，好像无所不能的许晏秋，第一次在面对问题时束手无措。 “是，现在什么不做才是最好的决定。” 经纪人的声音像来自世界遥远的另一端。 “我再想想。”许晏秋摊开掌心，乱而繁杂的纹路就像她此刻的思绪。 “我会解决好的。” 她说。 无论事情走向如何，地球都会照样转，第二天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天空万里无云，是小岛人见惯的样子，对节目组的一行人而言，却是难得的好天气。 这地方的气温并不算高，日光也不会烤得人皮肤发痒。因为靠海，还有经常吹向面颊的带些潮意的风。 许晏秋出门就对上小女朋友那双弯弯笑眼，心中担忧顿时消去了一大半。 “昨晚睡得好吗？” “一觉睡到自然醒来，很舒服。” 许如清走了过来。她今日挽起了平时披在肩上的长发，利落的马尾随着动作轻轻甩动，彰显了主人的好心情。 “阿言呢？” 许晏秋的目光在雪白修长的双腿上稍停了一下，又迅速移开，耳尖悄悄冒出抹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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