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怒叫道:“老太太上哪买了双假鞋!!!”她是鞋跟突然断了才摔的。 到了医院医生傻眼了,专治她过敏的针是激素类的药,打了过敏针二十四小时内不能打消炎针,可不打防感染的针会比较冒险,毕竟伤在脑袋上。 她一边挠着痒,一边气结,“打脱敏针先,脑袋上别缝了,拿碘酒擦干净贴块纱布。” “这……不太好吧,头上的口子有一寸多长啊。” “顾了脑袋老娘就会因为过敏引起呼吸困难,你看着办。”她肿的眼睛都快看不见了。 南无阿弥陀佛,她在心里默念着,生怕再多说一句就会起来打人。 医生护士手忙脚乱一通处理。 第8章 拒绝 没两天,陈炯炜成了大院和军医院里的笑话:拍老婆马屁拍进医院了。 他平时做事严谨周全,加上职级高一般没人会笑话他,这下被人笑惨了。 故事演绎到最后变成:陈炯炜被骗买了假货导致她过敏且摔伤,被□□了一只眼。 蓝天野没住院,每天就是头上打着补丁在别墅不远处闲闲的散步。有人跟她笑嘻嘻的打招呼:敢打陈炯炜,大院第一人,是条汉子! 少见多怪,她动手的次数都记不清了! 这天,她捂着后脑勺慢慢仰起头去看那从树叶缝隙间透过的光亮,耳边飘来陈炯炜火气不低的声音。听了几句大约是在说门口新来的勤务兵脑子不够灵光。 马上就是出国访问的日子,出去便是大半个月。原计划是她办个商务签证陪了去。这厢脑袋没好不适合坐飞机,只能作罢。 陈某一肚子的虚火无处发。 虽然目前的关系较之前有缓和,她却没法立即换个模式相处。声调高高的喝道:“嗓门不能小点么!吵死了!” 陈炯炜噤了声。抬眼便看到不远处有个人冲他挤眉弄眼。 那是他从小一起撒尿和泥玩的发小之一。成年后被自己的爹逼得在部队混了几年,后来硬是撒泼打滚才下海折腾,满身的江湖气。 有这个大嘴巴在,被老婆吼不敢回嘴的事迹不出半天就会成为院子里的新故事。 陈炯炜冲发小招招手,“正好,有事找你!” 发小将驴包夹在腋下,有些痞的从蓝天野身边笑着走过去,“干什么?想灭口?” 陈炯炜一把抓了他,“你也配我出手?把前面的帐和项目都理一理,她接手也少糟点心。” 发小回头看一眼蓝天野,大大咧咧的,“哟嘿,你来真的啊。不怕她整不平那些老东西啊。” 陈炯炜笑笑,“敢动手打我的人,会摆不平那些人?” 蓝天野出声道,“当着面说我,不太合适吧。金总,您老有多少款没清?” 金总还是有些痞,“没多少,个把亿吧。咋,您老非要顶着伤在自家大门口要钱不成?” “你送上门来我不要钱,我缺心眼不成?” 金涛举着手包指向她,“不给,你咋办?” 她冲着门口的勤务兵,“你们俩把这个诈骗犯给我绑了!” 金涛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认真的吩咐。那两个新兵蛋子很认真的冲上来架人。 陈炯炜也没制止。 金涛哇哇大叫,“陈炯炜,你个怕老婆的货……” 陈炯炜补一句:“捆结实些。” 蓝天野却没了再玩的兴致,淡淡的转身又去看树隙间的阳光。 陈炯炜任金涛在他的别墅地上嚎叫,搂了她的肩,“仰头还晕么?” “不了,就是伤口又痒又疼的,难受。” “在长新肉当然有些痒。你确认那鞋是假货?” “两万多的新鞋能被一次穿折?我又不是大象!” “老太太说是上个月在上海国金中心买的,那里总不会卖假的吧。”肯定不会。 抬头便看见她妈带着齐名君朝他们走来,身后还跟了个姑娘。 那姑娘画着很俗气的妆,背着满是logo的古驰包,一身她完全hold不住的流苏款晃荡荡的,看着很难受。 她问陈炯炜,“我回来前,他们到过家里?” 陈炯炜点头,“你妈说帮你把东西挪到跟我一个房间,保姆不好拒绝。他们仨一起来的,收拾了两个半天。” 她看了一眼,“以后不许他们上楼!” 陈炯炜看她冷淡的转身进门,扫了一眼,看见了那姑娘脚上的鞋子。 拿了假鞋换真鞋,这事情只有齐名君会做。换了就算了,居然还让女朋友穿到他们面前来。 这么个奇葩,他丈母娘到哪都带着。他替自己老婆不值。 三人进到客厅,看到被捆了扔在地上的金涛。 蓝天野坐在沙发上,淡寡的说了声,“坐下喝茶吧。” 她妈惊讶的指着地上的人,“这是谁?” “一个无赖,欠钱不还。名君,不介绍一下这个姑娘?” “我女朋友王佳佳。姐,你的头好些了么?” “没事了。你们来有什么事情?” “干爸下个月六十岁,问一下姐姐姐夫想怎么操办?” 她爸都六十了,时间真快。有一瞬间,她想放下心里的怨气。 只是一瞬间。 “军中安排了出国访问,过几天就走,回来已过了生日。”她明白父母的意图,是想借生日宴正式告诉大家有个高级军官的女婿,本能就拒绝了。 “把生日宴改得晚个几天办也没关系的。”她妈连忙接话。 她抬一下眼皮,“你们想怎么办?” “朋友亲戚和重要客户,再加上公司的骨干员工,差不多三十几桌吧。在万豪订了个大厅,请了台表演。” “好,到时会去的。我头有些疼,就不陪你们了。”她向陈炯炜使了个眼色,朝楼上走去。 陈炯炜连忙去“扶”她,进了卧室便问她,“你不会去是吧。” “当然。你们有军规,不能参加这样规格的宴会,自然也不会去。” “那你骗他们干什么?” “我自幼便不得她喜,为什么如今还要被她这么利用。过去的蓝天野不在了。” 第9章 催收 蓝天野说到做到,宴会开始了还说一定会到,结果整晚没有出现。生日宴结束没多久,她妈打电话来抱怨,还说第二天要去他们家商量怎么挽回面子。 她也没说他们没住大院里。陈炯炜回国后便带了她去CBD的公寓楼住几天。 她在他出国的日子里,把公司搞得鸡飞狗跳的,一众老股东叫嚷不停。那些人走马灯一样去大院里,太难看。 陈炯炜在她旁边看书。对面沙发上坐着几个老中层代表和老股东,家里的两个保姆忙着给大家上茶上果点。 陈炯炜把书放下,“喝点茶,慢慢说。” 股东倚老卖老,“炯炜!这个事情还是要再议议,她虽是你老婆,但这样弄下去,公司会乱套的。” 陈炯炜也干脆,“她上任前就约定过:我不再管公司的事情。” “那你好歹扶她上马送一程嘛,这冷不丁的按着上海先进企业的套路来,会有事情的呀。” “现在连我都归她管,公司的事就更不用说了。过一阵你们就习惯了,像我一样。” 众人落荒而逃。 蓝天野摇摇头,伸手做要钱状。 他像安抚宠物一样摸摸头,“你要加工钱?” “你明知自己集团管理有大问题,却让我当来仇人,背了这恶名自然要有所补偿的。” “什么时候明白我的意图的?” “上班第一天,公司见面会。有个元老调侃你是个妻管严。这人显然是你授意过的,不然没谁敢第一次见面就开新总裁兼老板娘的玩笑。你刻意散播自已怕老婆,是想堵了那些人的后路。往深一想,就明白了。” 陈炯炜不置可否。 她说对了。 但也不全对,他想他们之间的相处要有个自然的过渡媒介。工作是再好不过的介质。 “那便好好的清理一下,不惯他们那些毛病。你妈发信息过来问我们在哪?怎么没在大院里住?” 她倒到沙发扶手上躺了,“胆子真是大了,敢直接问你在哪了。别回她,多几次她便习惯了。” “看来真是不能得罪你,自己的妈都敢收拾。” 她闻言也没抬眼,一脚顺势蹬了出去。陈炯炜一把抓了她的脚朝自己拖过去,她连忙将另一只脚抵在他的腰部。 陈炯炜嘴角狡黠的一笑,直接从她的后腰将人抄起来,朝卧室而去。 她鬼叫,“陈炯炜,大白天的。你为什么不去上班!” “休假,专职在家侍候老婆!”说罢,将手机扔在门外,关门、上床。 不只在自己的集团,蓝天野对合作单位也是手起刀落。 也有不怕死的。 有人仗着大院里长辈们之间的交情,这些年业务往来上总让公司的员工觉得很是烦燥,只要是他的款子,从没有按时回过款,年年月月,旧帐像挤牙膏,新帐又不停的冒出来。 她看了眼财务总监拿进来的应收明细,三十几宗里有十多宗是那个老油子的。 “算上超期违约赔款,给我一个汇总数;叫催收公司的廖总来找我。” 财务总监急急道:“您要干嘛?” “要钱,不给就卸他一条腿。” 财务总监瞪大了眼,“会不会太那个了,好歹是陈先生一个院里出来的。”陈先生即陈炯炜,集团总部的员工都这么称呼他。 她确定的点点头。秘书刚好敲她的门,说催收公司的廖总来找她。 “真抱歉,你到任都这么久了,还没正经庆祝过。刚把宁波那边的帐催回来。” “老廖,安排三十个大个子,两个小时后出发。” “去收谁的帐?我带队去就行了。” “我露个脸,给他个面子。” 两小时后,她带着三十几个人朝那老油子的公司而去。这两个小时里,她通过特殊手段定位到那人就在公司。 满满三电梯的人走进那人的公司时,吓了前台小姑娘一跳。 她甩了一句“通知你们老板,蓝天野找他”便朝里头而去。 那人刚挂了电话,便看到她带着人黑压压站在他的大班台前。 她将欠款明细拍了过去,“这些年照顾长辈间的情分,每笔帐期都容你拉得无比长。又不是经营不善、周转不开,何必这样。今儿我亲自登门就是跟您说一声,一周内清了旧帐,以后生意照做,不然咱就一拍两散。” 魏鹏一脸的皮笑肉不笑站起来,“蓝总,太打老陈家的脸了吧。十来年了,我可一直是这规矩。” “现在要按我的规矩来。兄弟们,请魏总坐下。” 魏鹏看着这堆平均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家伙,给陈炯炜拨电话。拨了三次都是无人接听。 蓝天野笑道:“不用打了,我决定了的事情他绝不会掺和。这三十个人,先留着保护你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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