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见少离多的,也许她真的不了解秦明浩的现状了。 她低了头,“知道了,不用红着脖子跟我吵。折腾大半夜了,猫沙发上休息一下吧。” 陈炯炜心里其实也是说不出别扭,情敌杀回来占了地还结了种,他却无法以此事来计较,毕竟他与蓝天野的婚姻关系当事人根本不知道,与理论上的丈夫上床天经地义。 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人,“睡一起,我不睡沙发!” 她瞪他,“病床这么小,你碰到我了怎么办?” “你见过哪个军人睡觉时拳打脚踢的,给我三十公分宽就行。” 她无语,随他抱着往旁边挪动了一下。 陈炯炜很快陷入梦中,她却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秦明浩那注定回不去了,孩子即使不是今晚,将来也保不下,原本打算以此给他求个保护伞,不想却是这样的现实。 这些年为了别人而委屈求全,早就没了自己,到头来却无法言说是仁义还是愚蠢。那些她看重的亲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没了她少时的模样。 快而立之年了,她决定为自己而活。 “陈炯炜!” “在!”她一出声他便立即醒了。“是要上洗手间么?我抱你去。” “约个赌可好?” 陈炯炜立即坐了起来,“你想要怎样?” “与我离了婚,重新像正常男人一样将我追到手?” “你是说……” “我给你一个与其它男人平等的机会!” “我不要,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 “你怕离了权势追不到,还是怕我会回到他身边?我不会与他再有男女之情。” 陈炯炜眉毛一竖,“老子没空也不傻,坚决不离!” 她眉头一皱,“你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级军官么?纯粹就是无赖!” “你也不能拿我怎么办,这就是我最得意的事情!” 她翻身睡下,“算我没说。” 第6章 霸总 蓝天野回了上海后对公司员宣布了一个事情:她将出售个人在公司的所有股权,公司将由陈炯炜的集团全面接手。 员工积极性高涨,主动性变成百分之三百。她将表面上所持有的股权转让后,陈炯炜的集团将持有100%的股权,公司背靠大山,个人的价值与待遇是坐着火箭向上窜的。 果然利益这个东西才是恒久能吸引住人的。 真是没劲! 陈炯炜打电话催她早些回北京,公司里的那摊事情交给律师与集团董秘去处理即可。 这些天她在公司看着员工欢天喜地的处理股权转让,一直有股子无名火,他一催便窜了上来,“能不催么?!” 那头陈炯炜边喝着茶边跟她打着电话,“你早些回来帮我看着才安心,那些职业经理人到底还是打工者心态。” 她吼道:“你那么多的合伙人都是个摆件不成?这么些年只知道分红不干活!” 他却笑嘻嘻的,“虽然你表面上只是个小股东,但我的一切你都有一半,多操些心是应该的。” “你不肯离是怕我分了那一半吧!那可是个天文数字。” “我要怕你分那一半,当初就不会有那张纸。赶紧回来,我过些天要去西欧访问,又是好一阵子。回来敢紧把签证办了,陪我一起去。” “呸!滚!”她丢下粗话挂了电话。 出了院坐小月子的时候,老头老太即蓝天野法律上的公婆天天软磨硬泡、推心置腹、晓之以理,最后居然把她给洗了脑。 总结一下就是两个字:认命。 认命就要有认命的样子,翻译成实际就是她舍弃年利润只有几千万的小公司老板身份,变成陈氏集团的实权掌门人。 旁人看来,这个角色以她的资历短期内做顺手有难度,他让她接手,也不知道是绝对的信任还是变相的捆绑。 骂完“滚”,她还是买了高铁票当天回了北京。 既然亲情抓不住,抓些别的也好。 到北京南的时候她以为跟惯常一样是勤务兵在停车场等她,结果她父母与陈炯炜一起去了,走了特殊通道直接到月台上去接的她,身后跟着一群兵引了许多人不时回头,猜想是哪个领导与他们同车而来。 她叫了声“爸、妈”,她妈立即过来挽了她的胳膊。 她极不舒服。至小到大她期盼可以向父亲撒娇,有母亲疼爱,这些却从不曾光临。遇到陈炯炜后,他们也只是有需要有就想起她,或者帮着陈炯炜逼她以换取更多想要的。 她将胳膊抽了出来,去挽了陈炯炜,她现在宁愿挽着他。 她妈笑得满脸开花一般,“妈真是糊涂了。如今算是真的尘埃落定了。今天给你接风,庆祝你正式回到北京……” 她忽然说道:“陈炯炜,以后生意上的事得按我的套路与规矩来。” 他拍拍她的手背,“当然,摆不平的你找我,我来给你当马前卒。” 陈炯炜说这话的时候,她扫了一眼父母,发现他们由内而外散发着强大的欲望。显然他们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潜台词。 陈炯炜却再次拍了拍她的手背,意思是今天没必要太过计较。 接风宴就在大院别墅里,人不多,就是两家人一起。 她坐在父母对面,抬眼斜扫了一下他们身边的干儿子--她的干弟弟,心里哼了一声。 以前这个干儿子大部分的时候只是出现在语言与视频里,去年起直接带在身边,公司里安排了要职,但凡有商务活动也必陪同在侧。 只要是儿子,哪怕是干儿子,他们也是欢喜的。 都二十一世纪了,重男轻女的戏码还在自己身上上演,这才算是解释了当年她是祖父母养大的原因。 那样疼她的祖父母怎么教出这样自私且愚昧的父亲的。 她抬眼皮问道:“齐名君,工作感觉如何?” “挺简单的,马上会再多管个部门。” 一个二十七岁才在国外的野鸡大学里混了个毕业证的家伙,不过大半年的时间就让他领两个部门,她不明白自己父母哪根筋搭错了。 她妈接一句,“天野,名君很能干的,我跟你爸打算把财务部也交给他管。以后你要多教他。” “以后再说,我今天太累了,要早些休息。”父母还想要表达的东西被她冷淡的截断了。 第7章 摔破脑袋 送走父母不过八点多的光景,她有些低落的冲了凉然后躺在床上发呆。 陈炯炜去冲凉前看着她是那个姿势与表情,冲完凉出来还是那个姿势与表情。 他搂了她的肩说道:“老陈家都是你的后盾,不用这么失落。” 都说是她的亲人,结果她成了陈家的一员。 “我没有失落。今后与他们有关的事情,我不开口你不许插手。” “说了按你的规矩我就一定会按你的规矩。” “行!”她侧身关掉床头的灯,钻进毯子闭眼睡觉。 “夫人,这才9点多钟。”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们好歹也亲近一下嘛,大半个月没见你了。” “滚一边去……”她一脚差点将他蹬下床。 这便是她和他之间多年敌对形成的模式,粗俗而暴力,没有半丝的掩饰与美化。 可人就是奇怪,男人一直乐在其中。 帝都的阳光照进他们的卧室时,时间快8点了,他没有早起去上班,撑着头看着熟睡中的她,充满了满足感,这么多年,她密不透风的心终于开裂,让他的光可以漏进去。 她迷糊间伸懒腰起床,拳头一伸就打到了他的眼睛。 铁汉子“嗷”的一声,吓得她弹起来。 她顶着一头乱毛看着他捂着一只眼,他突然间停止了大口吸气,“你故意的!?” “你真幼稚。” “以你的习惯,看见我这样会开心的挖苦,为什么今天没有?” 蓝天野下床去洗漱,走进洗手间的瞬间也忍不住笑起来。 她就是故意的,伸懒腰打到脸的力度,是绝不会让一个军人嗷叫的。她不想睁开眼就对上他的眼,他极有可能会调情。 洗漱过后进衣帽间换衣服,推开衣柜门她停在那里没有再动。 大约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她与他也是起了冲突,为了躲清静去了威尼斯,闲逛中在一个手工订制店看到了这件衣服。她也想订制一件被拒绝,店主说与订制人是有协议的,只能生产一件。 也就是说,她巧遇了他为她订制的衣服。这也是缘分么? 陈炯炜洗漱过出来,看着她对着衣柜发呆,过去拥了她的肩,“脱得只剩下内衣站在这里,是想在衣帽间把我勾、引了不成?” 她指着那件用金线绣穗花的衣服,“几时拿回来的?” “去年,一直挂在你的柜子里,你却从未注意到。怎么样?穿上试试。” 如今是农历的三月下旬了,全球气候变暖让帝都的三四月变得比南方还热,她将这条金丝半袖掐腰连衣裙穿在身上。 这些年她走的都是高冷的风格,穿着简明干练的冷色系衣服在职声里走过,冷溲溲的。这身衣服将她变得高贵又不失柔和。 她转了一圈,“少了点什么。” 陈炯炜连忙拉开首饰抽屉,“配上这个,单耳红珠。” 她疑惑的看他,“你是个当兵的么?” “我也是时尚大牌的老板。” 她夹上那个单耳的红色珠状耳夹,重新将头发挽过,然后踩了一双“jimmy chou\"的高跟鞋。 陈炯炜换好军装一回身就看她比他要高出好几公分的站在那里挑包。 “你穿这个鞋子?怕是有十二公分高。” 她头也没回挑了个手拿薄包,“怕比我矮就别给我买这么高的鞋!这鞋左脚怎么有点挤……” 陈炯炜疑惑,“我没买过……不是你自己买的?” “那就是你妈买的。” 她的婆婆是那种思想前卫且开放的人。虽然年纪不轻了,每月逛一次高档商场是必需的,到了哪个城市或国家第一件事必是败家,哪里时尚便往哪里钻。 下得楼来坐下来吃早餐,蓝天野不时的隔着衣服挠挠,吃到过半干脆不吃了,撸起袖子一看,过敏了,长了许多比指甲还大的红包。再把裙子掀了一看,腿上有成片的红肿,越来越痒。 “陈炯炜,这衣服过水没有?” “过了……是不是别的东西……” “还不叫人开车过来去医院……”衣服漂洋过海回来一年了,上面沾过些什么不好说。 她起身连忙朝楼上卧室跑去,却在楼梯拐弯处摔了个四仰八叉。脑袋磕在楼梯上“嘣”的一声响。陈炯炜才朝门外的勤务兵说了句“备车去医院”,就听见她惨叫一声。 三两步跨上去,只见她抱着后脑勺,指缝里有血流出来。那双十二公分高的鞋子已阵亡,鞋跟与鞋面分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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