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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藏匿

时间:2023-10-21 01:00:13  状态:完结  作者:杨浏九


插班的生活起初过得并不特别愉快,但她没空去在意不友好的眼神,只希望这次不要考得太遭,又被送回更加窒息的小城。


然而从她躺下后,就不断听到从琴房流过来的琴声。


自她搬进来以后,就没怎么见元今羽在家练过琴,可这晚的琴声,从十点开始,一直持续到十二点半。


不仅没有减弱,她甚至听得出来,旋律和音量都被演奏者加入了无穷的恨意及报复。


她又忍了半个小时,去厨房找了一把刀。


男女主人那段时间都不在家,连两位阿姨都前后请假回家了。


她先是在二楼的琴房前试着转了下门锁,又敲了一会儿门,持续尝试无果后,果断地举起刀砸在了锁上。


几下过后,门可以推开了,她却有些后悔,自己兴许该忍一晚的。


屋里没有开灯,月光泼在元今羽本就白皙的肤质上,混在从没停下并还在持续不断的琴声当中,令姜涞明白,今晚她是不会停下来了。


在此之前,姜涞没有直面过元今羽弹琴的样子,只有偶尔扫过几眼视频。


到了此时她才明白,那些说元今羽生来就属于钢琴,灵魂的另一半寄生在琴键上的传言,全都是谬论。


钢琴和她并没有相融,反倒是隔着无限距离,哪怕她生动的手指正在上面不断沾点,在姜涞心里,也是相隔遥遥。


她没有去劝停,把刀带回了卧室,第二天考完就给琴房换了一把锁。


从没有人再提过这件事,她也以为事情就此打住,不料一个月后的期中考试前,琴声又准时在深夜腾跃。


她的耐心被削减了不少,只忍了半个多小时,就拿着换锁时多配的那把钥匙开了门。


而后一鼓作气地走到琴凳旁,不受控制地握住了元今羽的手腕。


后来她始终觉得那间琴房一定被人下了蛊,不然不仅会让元今羽像是被上了发条,还会让她失了理智。


琴声终于停下了,姜涞绝望地闭上了眼,她知道,自己也完了。

----



第三章


“完了完了完了,姜姜,我问了我三叔家妹妹朋友的姐姐,她说长攀那边已经知道了那位要拍戏的事,好像在通知人叫停这个项目了。”


姚樱的电话是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打来的,眼前飘那些古朴家具上的元今羽再一次鲜活起来,在她眼前转个不停。


姜涞叹了口气,关了台灯。


“这事长攀之前不知情吗?”

“我也以为是知道的,不过她现在自己成立了工作室,说不定早已经不受她家控制了。”


元今羽从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全国顶级的西洋乐团,五年前才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


“你说如果长攀始终不同意,那这部电影是不是就拍不成了?那你们俩...”

电话那边听她一直没应声,也逐渐低了声音。


“不会,她想做的事情,不会做不成。”姜涞知道她后半句藏了什么,笃定地否认道。


不过她这么肯定,不是为了她和元今羽的关系,而是拍电影这事。


从听到对方要来古城时,她就知道这必然会是充满各种非议的两个月。


不必说有些只希望她留在台上的舞台粉,会因此失望脱粉,单是长攀,就不可能应允。


在她父母那里,只会让她成为名震四方的艺术家,绝不会同意她进娱乐圈这种地方。


但姜涞却又很清楚,元今羽做出的决定,不可能会被谁轻易说服。


当年她拿着刀冲进去,对方都能面不改色地继续弹琴和她相持,还有什么会让她害怕。


尤其是元今羽已经来了古城,想让她乖乖地走同一条回头路,那兴许会和姜涞现在重新做回导演一样不可能。


“如果那边真有人要来把她带回去,姜姜你看情况不对就先跑路,这段时间要不然还是别和她复合了。”


姜涞是在初去北城的那十个月里认识姚樱的,这几年元今羽和长攀早成了她们避而不谈的话题,因这事突然掀起这些名字,让她们都有些失神。


“好,帮我谢谢你三叔家妹妹朋友的姐姐,我这次如果有机会,帮她要张门票回去。”


姚樱曾是元今羽的粉丝,与她成为朋友后,又见证了当年那些事,就一度扬言自己脱粉了。


后来过了几年,等姜涞不再会对那三个字产生应激反应后,她才说自己三叔家妹妹朋友的姐姐认识元今羽的大粉。


于是这几年,姚樱偶尔会给她传来一些消息,当然,都会以‘她’或‘那位’来代替姓名。


以至于挂断电话好一会儿,姜涞仍有些恍然,元今羽这个人,是真的再一次出现了。


她不知道今晚在街上的那一眼,算不算应激反应,但可以肯定的是,未来很可能会和那晚在琴房一样,她又要坠进女人编织的细网了。


当时抓紧那截白嫩的手腕,眼睁睁看着元今羽不怒反笑,姜涞便知道自己要完了。


她不怕女人生气,甚至还暗中希望能和她吵一架,最不济被她赶出别墅而已。


那些她都会有退路,大不了真的回到小城,从此再不到北城来。


唯有亲眼目睹元今羽在她面前显出的那种表情,才令她无力招架。


她就算是再不关注元今羽,也在一个屋檐下住了两个多月,好歹一起吃过几顿饭,不可能不知道对方会在什么情况下笑。


最早的一次,是因为调琴师不慎带错了工具,导致还欠着债务的那人当场被解雇。


那天男人带了一家老小到别墅前哭嚎,元今羽在客厅逐个给业内的人打电话,以后必须让他在这行销声匿迹,她下学回来时恰瞥见这种似笑非笑。


后来还有一次,只因为司机送她去机场晚到了一分半,并没有耽误起飞,也是相同的结果,次日姜涞就再没见过这人。


平心而论,她不认为元今羽是真的弹琴弹疯了,把自己隔绝在了人情世故之外,相反,她明白对方这么做,全都是随心所欲的挑衅。


只因为她什么都有,所以别想着从她那里求得丝毫同情。


所以当女人停下指尖的动作,默不作声地盯着她时,大脑已经做出了最优解。


现在就回房间去买明天回家的票。


“想不到,你也和他们一样没出息。”


当她转身快要逃到门口时,身后却响起女人幽幽的嗤笑。


尚握在手中的钥匙抵在掌心,刺着她呼痛的神经,那不止来自于□□,更是她奢望一生都不会再听到的词。


“你的确有成就,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姜涞不会吵架,从小到大多是以沉默应对,换做以往她一定不会说这些,但听完那句话,她忽然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没有转身,却能感知到女人的不屑,脚步声随即响起,“如果连我都怕,那你在这幢房子里就别想熬出头了。”


声音仍然还是和第一天一样清冽,经过她身旁时,没有半刻停顿。


“我不是怕,只是不想浪费时间,毕竟我来这里的目的你我都清楚。”


她知道自己是该不出一声直接回房的,但还是快步越过走在前面的女人,赶在她之前上了楼。


姜涞不是在刻意逞强,反而这些本就是心里话,哪怕日后真的成为竞争对手的几率并不大,她也想让元今羽知道,她和那些人不一样。


世事难料,后来每次她问自己,心思是什么时候有了变化,竟都会毫无理由地追溯回那晚。


没有开灯的琴房和空荡的走廊,还有停在她身后的女人,以及那声不知何意的短笑。


***


被元今羽霸占了整夜的梦境,到了第二天凌晨,终于肯结束对她的折磨。


离闹钟时间还有段距离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条好友申请。


是被林总推来的电影导演,对方大概在忙着开拍前的各种琐事,很快就回来了消息。


[姜导你好,我们明天到达古城,后天如果方便的话,可以来参加一个小会吗?我们一起讨论一下几个拍摄场地的后期拟音问题。]


不再做导演之前,姜涞也曾在圈子里浅有名气,对面还保持着往常着称呼,好像在提醒她,随时都可以再回到过去的生活。


事业如此,和元今羽的关系也是如此。


可此刻,独属于今早一阵新鲜的山风,挤开没有被关紧的木窗,跌入她怀中,不留余力地提醒她,别再坠入同一段河流了。


今日的早醒给了她更加充足的准备时间,带好录音设备就又出了门。


拟音师这活儿,说起来尚且不算无趣,以前做导演的时候,她就对此很感兴趣。


能用各种各样的物件合力制造出一种新的声音,填补出拍摄现场无法收录的音效,再将两者配合剪辑共同呈给观众。


听起来确实还算独特。


刚转行的那半年,她做得尚算不错,但今年过年那阵儿,却陷入了无法进步的困境里。


这行发展到今天,影视剧里的那些基本声音通常都已有了前辈做好的成果,音效库里一搜便有。


但每部戏的演员和故事都绝不相同,心态不同,同样的动作若是用了同一个音效,到最后也将会是谬以千里。


去年转行的原因,其实也和这点有些关系,连着拍了几部片子,她发现自己总会对最后成片的音效有不满意的地方。


做决定时,同行的同事都劝她不要这么选,好不容易事业有了曙光,何苦为了不怎么会被人注意到方面抹去前路的艰辛。


电影也好,电视剧也罢,多数观众只会关注故事情节和演技,甚至只要填几首明星唱的插曲,弹幕都会霸屏,谁还会去在乎那些瑕疵。


她当然知道这就是现实,但还是毅然决然地切断了坦途。


不是为了剑走偏锋向谁证明什么,只因为如果不先把这事做好,她不可能再能拍得了电影。


在古城的这几个月,她收来了不少东西可送回工作室尝试。


可惜这几天都是阴天,她不能上山,只能在城中走走,尝试获取一些灵感。


一晃已走了半个上午,低沉的气压和不透光的云层悬在半空,令她难得有了些困意。


正好走到一间茶馆前,上午人还不多,里面安静的地方倒也可寻。


“姑娘来壶什么茶?”


昏昏欲睡之时,忽听到老板的吆喝。


她即刻清醒,陡然意识到来客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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