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姲之前听了纪越天对自己身世的推断还不相信,如今仔细思考,这种恶趣味简直是和姬钰一脉相承,她自顾自地走了起来,身后的人跟上:“你怎么不说话?”
容姲如今和她开玩笑也算是行云流水:“话不都让你说完了?”她走了几步,又觉得纪越天其实也是在为她们之间考虑,自己这样不理人着实不太好,“你想怎样?”
这一句话就把人问住了,纪越天脸色左变右变,最后覆上了一层薄红,从小到大没人教过她怎么和喜欢的人相处,唯一的知识也是从话本上的寥寥几句得来,那上面正经的不能再正经,说是说了,可她甚至不知道什么叫鱼水之欢。
纪越天不知道,容姲之前是克己守礼的正道子弟,更不可能知道。
纪越天下定决心,她行事速来自由,如今也不由得有些忐忑:“要不我去买两本书来看看?”虽然大众向的话本都是男女之恋,但纪越天估摸着她们这样的情况也不算少数,不然为什么她只认识这几个人却碰上了好几对?尽管她也不清楚男女之事与女女有什么不同,只是直觉一直引领着。
容姲忍着平静道:“哦,那你去学吧?” “你不和我一起?” “我跟你学不就得了?”容姲这话说得有气急败坏的嫌疑,于她而言实在是罕见,纪越天仔细一看,她的耳根红了一片,哦,原来两个人也差不多。
等纪越天真的飘出府时,容姲才扶额,不知道以一个悲情故事开头的聊天是怎么演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的。 ---- 我又来了,今天一不留神睡过了,没赶上九点更新,现在过得有点日夜颠倒,一定要调整一下了
第51章 夜入丹鼎山庄
纪越天走出去的轻快,回来时的脚步就显得格外沉重。
按理说风城城主府不可能缺房间,但二人要求要住在一起,弋雯便也没多说什么,给她们安排了稍大的院子,于是此时,容姲就看见她微垂着头走进来。
“怎么了?”她小心问道,实在是不理解为何欢喜出去,回来确实如此表情,难不成是两人的感情之间有什么瑕疵?这一想,她也坐不住了,赶紧站起身来,“有问题我们一起解决。”
纪越天知道她是想歪了:“是姬环。” 容姲不解道:“公主?她出什么问题了吗?” “外面一下午便传的沸沸扬扬,说是大公主意图篡位,被皇帝识破,关进天牢里了。” “这,”容姲睁大双眼,又不知从何谈起,只好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的事了,毕竟消息再怎么快马加鞭,传到风城也需要些时间。”纪越天恢复了些精神,拉着容姲容姲一同坐下,实话实说,“我很担心她。”
容姲冷静了片刻,柔声道:“她若不是公主,于情于理我们都应该去帮她,可是偏偏她是公主,在我们之前,有她的母族、皇妹和支持她的子民。”姬环是因为意图篡位的罪名被关起来的,若是她们去搭救,便又与江湖门派有染,到时候民间的风雨愈演愈烈,得不偿失。
纪越天自然清楚她所说的意思,但消息过于严峻,砸的她现在也没完全缓过来,她问:“那你觉得,篡位一事是真是假?” 她掀起眼皮,正好与容姲如墨般的眼眸相对。二人心里都清楚,姬环姬钰对自己的父皇速来不满,这个罪名绝不是空穴来风,只不过是积累多年的恩怨顷刻爆发,她们身在遥远的江湖,才会对朝中局势如此不了解。
“你说得对,我们如今也只能等,”纪越天叹道,“据其他人所言,汝宜公主冷若冰霜,脾气不好,和谁都不太对付,哪怕是自己的亲姐姐,若皇帝真信了此事,姬钰应该不会受到太大波及,应该会给我们传讯。”
寂静又漆黑的房间内,燃气的灯甚至不足以把两个人的脸庞都照亮,阴影遮住了纪越天的大半张脸,整个人看起来幽暗惨淡,太过重情义实在是极大的影响了她的情绪。
容姲皱起眉,担心地握住她的手,在夏夜中居然冰凉一片,她刚想说些宽慰的话语,便听见无数杂乱的脚步声,几息之后,有人踹开她们的门:“睡了没?有事干了——这么黑,你们怎么不多点几盏灯,这哪看得清人?”
“郗霄?”容姲站起身,她确定此刻已经是子时了,什么事还要在夜间来找她们办? “不止我,”郗霄两句话的功夫已经摸进屋里点了好几盏灯,灯光霎时间照亮整个屋子,原先郗霄站的位置身后立着好几个人,仔细一看,大家没多久前才刚刚分开。
郗霄把她们放在桌子上的剑和一个包袱同时扔给两人:“情况紧急,先换上,边走边说。”纪越天打开包袱一看,里面是两件夜行衣。
她们没有走正门,而是寻了个偏门溜了出去,郗霄和弋雯打头,弋雯对她们解释道: “赤日楼楼主去丹鼎山庄旧址查看张立舟的踪迹,两个时辰都没有回来,托月寨寨主按照诺言采用了其与城主府的特殊联络渠道,希望城主出人去保证她的安危。”
“谢飞柏?”容姲眉头紧锁,没想到她这个事外人帮忙还能做到此等境地,还好是她们也在城主府内,否则不能帮上忙又要让人愧疚。
“谢楼主足智多谋,平日里看似肆意妄为实则行事谨慎,哪怕到了绝境,她的身份也算是保命的底牌,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关心则乱,弋雯怕出什么大岔子,还是多说了几句,但其孤身一人闯入张立舟布置的领地,其后果可想而知。
“这边,”郗霄换了个方向,“这边遮挡物多,我们好用轻功,节省时间。” 一时无话,天地间只有几个人极轻的呼吸声。 “这就是托月寨?”望着眼前的建筑,尚若没忍住问。
弋雯表情凝重也不忘回一句:“不错,从托月寨的山上往下望,便可看到丹鼎山庄旧址,想必谢楼主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孤身犯险。”
说着话的功夫,几人快速上了山,诸雁风很给面子地带了几个人在寨外等着:“谢姑娘毕竟是从我们寨子出去的,我陪你们一起去。”
容姲站在山头向下望,远处的残破建筑模糊可见,在风中显得破败凄凉,难以想象,张立舟会选择这样的地方来做自己藏人之处。 更难以想象,她曾经也算是这个山庄的一份子,如今二者遥遥相望,时间的洪流让人更冷了几分。
她还在乱想之际,纪越天见人出了神,也不想叫醒她,直接抱住她的肩膀追上前面几个人的脚步,她还有精力问:“在想自己的身世?”
容姲默认,又赶紧调动出内力,让纪越天用劲小些,而后才答道:“此情此景,一些伤春悲秋的感慨罢了,不必在意我。”
她话是这么说的,可纪越天却不能轻易听了去:“把谢飞柏救出来,我们就问问她了解丹鼎山庄有多少,当年那么大的一个势力,事情做的再干净也不可能一个知道内情的人都没留下。”只要有人留下,就算他这么多年已经年老或者病死,但经历过此等大事的人不会甘心将其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容姲伸手替她挽起耳边的碎发:“我知道了。”
郗霄毕竟是曲流光的得意下属,真正办事时很靠得住,她没有一直走到丹鼎山庄旧址,而是在还有稍远的距离时便停下:“进去说不定会有危险,一时把你们都叫来是有些鲁莽了,武功不高的人最好还是别进去了。”
在场七个人,弋雯和郗霄无论如何都要进去,纪越天和容姲的武功不用多说,只有白日剑派的两个人和柳离的武功不明,柳离瘪瘪嘴:“我有办法保命,进去以后你们也不必担心我。” 劳冉出声道:“查明真相本就是我们此行的任务,怎么能放外人受险自己却临阵脱逃?”
“行,”郗霄本来也只是要个结果,“我们的兜里都有迷药,一会儿进去时尽量先别打草惊蛇,被人发现没办法了再动手,受到性命威胁时就撒药,赶紧撤离。”
七个人一起行动目标太大,几人商量一番,便分散在不同的方位,以放射状朝着丹鼎山庄旧址走去。
容姲抬头,自己所在的地方比较空旷,前面的院墙已经倒塌,院内没有一丝光亮,让人平生惧意,她秉承着不打草惊蛇的策略,动静甚至比不上吹过来的风。 突然间的一声轻响令她身子一僵,她过了一会没听到其它声响才敢继续前行,走近些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块废旧的牌匾压在石头上,被风吹的翻动了一下。
容姲放心地踏过去,这个院子破败不堪,显然不可能住人了,因此藏人和驻扎都不可能会选在此地,她因此直起身子,略微轻松地走得更深了些。
黑夜十分寂静,她放慢脚步,若是张立舟等人早已休息下,她们的行动就势必惊动他们,容姲思及此便握紧了手中的剑,她已准备好了,此行定会起不小的冲突。
一连跨过整个院子,都没有发现任何可能有人的地方,丹鼎山庄之前风头极盛,此地又地幅辽阔,山庄修建的大些也实属正常,容姲压下心底的异样观察四周,思忖片刻,走向了右边还算完好的院子。
若说是刚才的地方还有月光勉强照亮,现在走到的院子墙壁还算完好地立着,阴影斜向下,使得黑夜更加浑浊,容姲连呼吸都控制住,她还在往前走,却突然听到了不和谐的风声——不对,不是风!
容姲还没扭头手就已经挥了起来,这人声响不大,她不敢轻易拔剑,生怕引来更多的人,便只好用剑防御,手脚攻击,所幸来的人应该不算实力强的那一拨,很容易就被她制服,本想搞偷袭的人见情况不妙,刚想大声呼喊其他人,就被容姲一掌劈晕,只留下一声奇怪的哀嚎,很快就消散在风中。
把这人拖到一旁,容姲立马又抬起手,没想到这次来的人直接出了声:“容盟主?是你吗?” 听到这样的称呼,容姲不由得一愣,又很快回过神来:“劳冉?”
劳冉点点头,意识到人看不清之后就走到她身旁:“是我,我刚从那边过来,没想到就看到你拖着什么东西,这是?” 她低下头,才看出这竟然是个人来:“也不知道是张立舟发现了还是这人只是凑巧。”
容姲道:“虽说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但倒也不必惊慌,无论如何,今晚我们都势必要出手。”
既然遇到了,两人便一起前进,行到一方院子前,容姲才意识到藏着人与没藏着人的院子究竟有多大的不同——练武之人气息平稳,普通人却不尽然,她对身后的劳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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