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张立舟就把人藏在那,可真是个绝妙的好地方。
哪怕错了这也是条线索,因而她转过身对着诸雁风道:“我还没见过那里呢,明日一早我想去那边看看,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诸雁风果然是自然而然地应下了:“我若是不得空,便调两个人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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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不早告诉我!”这是姬钰认识江宁以来第一次见她这么大声音,看似是真有些恼怒了。 姬钰虽然还是那副无事发生的表情,但她好脾气地递过一盘子桂花糕:“你吃些甜的压压气。”
这事她本来也是无辜的——前几日江宁火急火燎地来了城主府,又火急火燎地离开,中途只说自己有事需要回魔教,但全程没说过是什么事,她不说,自己又怎么知道自己知道? 结果就是江宁白跑了一趟,欲哭无泪。
江宁也只是勉强抱怨一下,更何况对面是公主,已经够给她面子了,她收起别的情绪:“就算小天母亲的记忆丢了,我也想知道她的身份。” 姬钰问:“你得了消息,真的不会私下里跑去看她吗?”
这么说就是有戏,江宁回道:“小天这里的事紧急,我哪里抽的出那么多时间去找她,再说了,你说过待事情解决完,风平浪静之际会带着我们一同去看她,我信你。”
被莫名相信的姬钰并没有非常欣喜,她不紧不慢道:“你们应该都能猜出来些,估计纪越天这人马上又要传话要我们帮她。” 她十分清晰地说:“她用起自己表姐来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表姐?”江宁重音问了一句。 “嗯,”姬钰肯定道,“亲的,她母亲是我小姨,也是亲的,我们的母亲是亲姐妹。”
一连几个‘亲’字让江宁的耳朵一下子都听乱了,看姬钰本身的性格和她对其他人的态度,她是想过姬钰对她们已经称得上极好肯定是有理由的,再加上她对纪越天母亲的事了如指掌,有些血缘关系也不奇怪,只是没想到这关系竟如此紧密。
“她要不是我表妹,就你们这一个两个的与我谈条件动不动就来我眼前晃悠,早就被人拉出去打板子了。”话都说明白了,姬钰这才将心中的实话讲出来。 “不过,”话都到了嘴边,姬钰却开始犹豫自己是说还是不说来,但看着江宁殷切的眼神,她又觉得自己说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魔教那事,纪越天自己也清楚。”
江宁愕然道:“她怎么会?” 姬钰没有回答她,江宁思考许久后也吐出一口浊气,她是个有主意的,自己心里清楚也好,否则日后她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开,反而更麻烦。
江宁焦躁叹道:“教主已逝,他估计也等不了多久,他就是个疯子,根本就不把小天的意愿放在眼里,我真怕……”
“怕什么?”姬环尽管只说了三个字,声音也是很明显的由远及近,原来门并没关紧,她轻声走了进来。
真正的姬环比之前谢飞柏演戏的姬环更加稳重从容,哪怕是笑容,也是少了三分灵动,多了几分沉稳:“这么多人在,还真有人能伤到她不成?”
江宁心道也是,她又想起安稳的容姲来,心情好了不少,可马上她又愁眉不展:“小姲的身世……”
“虽然这是个问题,”姬钰一板一眼道,“这里只有我们在,说句残忍的,这事就算彻底搞明白,也就是费些时间力气,可她家里人估计都不在了,如今只能劝她往好处想,没牵绊也是好事。”
江宁继续叹气:“希望小天能好好陪着她吧。” ---- 鲫鱼糖:听到啦听到啦两只耳朵都听到啦! 迟到的又一更~后天返校明天要收拾东西,学校比较远这两天更新不及时的话请大家见谅哦~
第49章 她与她与她
郗霄开门,正好与刚要出门的寻芳撞上,寻芳倒退两步,她不知道二人与柳离几人认识,便将她拉到一旁耳语了几句,临走前还提醒弋雯和郗霄道:“城主情绪不太好,稍微注意一点。”
弋雯和郗霄在城主府时间不短,确实知道城主与自己的师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没想到这人是柳离,更没想到事到如今她们依旧如此。
容姲见她们脸色变来变去,等人走了轻声问道:“城主现在不方便见我们?” 哪是不方便见你们,估计现在是谁也不想见,郗霄在心里暗暗道,弋雯见她动作慢,便接替她领着人到了一方院子,只是给客人住的院子都相邻,这一去就见着了隔壁的柳离三人。
“那你们先聊着,”郗霄中途就离开了队伍去给城主报告,弋雯见她们要聊天也不方便继续留在这,“我去看看那边情况如何了。”
这边气氛还算愉快,曲流光那边可就不怎么好看了。 郗霄和弋雯只隐隐约约知道一点内情,实际上根本不了解她与柳离和劳冉的恩怨情仇,唯一知情的寻芳领了任务匆匆出府,估计就是为了躲避之后可能会发生的事。
郗霄发誓,这是她头一次见到平日里在属下面前也温柔和善的曲流光如此愁眉不展和焦躁,甚至把毛笔甩到了一旁,弋雯不好意思问的,她总不能也不清不楚,有事直说比什么来的都快: “城主,你们究竟有什么过节,您这种身份,怎么就见人一面都如此困难了?” “也不是过节,”曲流光对着自己的得力属下还算平静,“只是……” 郗霄一脸探究,准备侧耳细听,对面的人却停下,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很着急见我?”曲流光突然抛出来一句。 弋雯马上回道:“柳姑娘说是有事请您帮忙,和纪姑娘与容姑娘应当是一件事。” 曲流光把手边的纸揉出了无法消除的折痕,她又伸手细细抚平,叹了口气:“那就先请纪、容二位姑娘过来。”
对于同样认识她们的人,明明是先来的却被放到最后见,若是别人柳离定要不满并偷偷跟过来,可这次柳离却安安分分,连话都比平常少说了好几句,容姲这才理解到尚若方才偷偷告诉她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柳离和劳冉,跟那个城主有问题。可这问题吧,好像又不是有仇有冤能江湖事江湖了的那种问题。
那能是什么问题?容姲不经意望向纪越天,异想天开道,难道还能是与情有关?
外面众口纷纭的风城城主实则宽柔和气——起码对她们是这样,外表也是风姿绰约,更像个画里的仙人,而不是俗世中争权夺利之人。
两人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刚从柳离那里取来的红色花朵递了上去,容姲恭敬道:“实不相瞒,这次来找城主,确实是有要事请您相帮。”
曲流光‘嗯’了声,手里握着花朵细细端详,末了浅笑一声:“这可是好东西,你们曾说过要与我做枯心草的生意,若是能拿这花来做交换,也就用不着银钱了。”
容姲与纪越天相视一眼,不敢相信这种在她们的猜想中有极大可能被拿去害人的花居然能算是好东西,价值还可与稀少珍贵的枯心草相媲美。
曲流光看着她们的表情忍俊不禁:“不用怀疑自己,你们理解的也没错,乌善花是修补乃至强健经脉的灵药,但万物皆有利弊,它的药性决定了它势必强悍霸道,练武体修之人或许顶得住,对于普通人来说,不用辅药加以控制调和,此等灵药反倒能成了催命符。”
路石村的人都是农户,身体再强健又怎么比得上习武之人?况且此物珍稀,异域贩子向来最重视利益,不可能不清不白地将其轻易售出,偏偏被李发买了去,还种植了如此一大片。
曲流光微微歪着头,就这么看着她们思考,纪越天察觉出她的目光抬起头,甚至还得到了城主大人的微笑。她仔细回忆,这种眼神好像只有在容姲身上见过类似的,不过是她在看自己师妹们的时候。
曲流光道:“我说完了,那就该你们说说了。” 她的动作和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就是让人感到了浓重的压迫感,二人正严阵以待时,听见曲流光沉声道:“柳离这次来,是你们需要,还是她自己主动要来的?”
容姲没想到她要回答的是这么个和刚才的话题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可偏偏这个问题的答案,好像是同时包含了题目中的两种情况。
她们请教柳离关于花朵的问题,柳离得不出答案便想找风城城主来帮忙,因此她来此地确实是有了她们的推动,但若是柳离自己不主动说,不会有人知道曲流光懂这些,不会有人要她来找曲流光帮忙,甚至不会有人知道她认识曲流光——除了劳冉。
容姲说了一大圈,险些把自己绕进去,曲流光听后虽然没什么表示,但她莫名觉得她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她很快又问回了正事:“那你们这花?”
纪越天怕容姲把自己说糊涂了,迅速接上话,将她们来此地的原因、经历和对背后操纵之人的猜测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虽然看起来有些盲目相信曲流光,但大家心里都清楚,若是风城城主想搞一个人,根本就不会在乎和利用这些在她眼里鸡毛蒜皮的小事。
“碧云派和我也做过生意,你们应当知道,”见对面的人点头,曲流光继续道,“毕竟是门大生意,还能和中原门派搭上线,我便派了郗霄和弋雯两个人盯着,但总归觉得不放心,最后还是自己跑了一趟,有幸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 曲流光的语气变低许多:“他们的药草只自留了小部分,但大部分都给了明月山庄的张立舟。”
这点和两人之前的推测大差不差,故而没有太过震惊之色,但仅有的这几分也是因为曲流光居然就这么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无论本意如何,在当前的情况下,这实实在在的是在帮她们。
“可……”容姲刚想开口,却被曲流光的眼神止住,她不想说清自己这么做的原因,所以主动终止了这个话题,而是问起另外一个人,丝毫不忌讳揭露出自己曾经监视别人,“谢飞柏不是经常与你们一起吗,她现在人呢?”
“她……”容姲又要开口,可惜却被屋外的吵闹声打断,弋雯没敲门就进了屋,曲流光神色平常,看来这事应该干过不少次,她飞快又含糊道:“柳姑娘和劳姑娘吵起来了,城主,您要不要出去看看?”
柳离和劳冉就算一直有矛盾但也井水不犯河水,两个人其实内在脾气都还不错,怎么就能吵起来了?容姲凭着感觉偷偷瞄向曲流光,人果然皱起了眉头,嘴上还说着:“她们两个怎么能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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