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正要说话,却被英王抢先一步。 “陛下!”英王连声音都提高了,“摄政王酒醉离席,臣生怕她出什么事,带着太医前来探望,白骨却再三阻拦,不知是何居心!” 他深深叩首: “请陛下治白骨大不敬之罪!” 晴眉靠在皇帝怀里,拉着皇帝的袖口: “陛下,咱们别管这个小侍卫了,直接去看看摄政王她老人家吧。若是无事,您还得回去吃妾身那杯酒呢。” 皇帝笑了,捏了捏她的肉: “都听你的。” 说罢,既不管英王,也不顾白骨,直接绕开人群来到门前。 “陛下……” 白骨慌了,也顾不上治罪不治罪的,下意识地想拦,却见晴眉给了自己一个眼神,只好退下。 皇帝亲自叩了叩门: “皇姐?” 他虽懒于朝政,但毕竟有太后的耳提面命,他自己也清楚:没有摄政王,就没有今日的大祁,更没有他屁股下面那把稳稳当当的龙椅。听英王这么说,他必须得来看看。 今日之事真是不知该如何收场了。白骨急得脚趾快把鞋抠破了,英王则得意地瞥了她一眼,趁机给皇帝进言: “摄政王这么久都不出来,一定是出事了,不如让臣等派人将门撞开。” 不料话音刚落,屋内就传来一个轻飘飘的声音: “嗯啊……” 瞬间,在场的所有人,甚至包括皇帝,都愣住了。 走廊里立刻安静下来。可是一旦安静,房间里那神奇的叫声就更加明显: “唔……我还要……” 听着似乎不是柳明玉的声音。 皇帝皱了皱眉,问英王: “皇姐真的在这个房间?” 若不是亲自派人盯着,英王也差点以为走错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皇帝的脸一黑: “把门撞开。” 英王早就打算如此了,一声令下,只听砰的一声巨响,房间门被撞开了。 所有人都看见,床上的帷幔是放下来的。 而帷幔之后,是两道粘腻而痴缠的人影。 那几个神奇的叫声就是这样传出来的。 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响动,帷幔后的人影暂时停了下来。只见帷幔晃动了一下,不多时,只见半张面孔从帷幔的缝隙里露出来。 是柳明玉。 不知道是在干什么,这女人雪白的肌肤下透着潮红,粉润的耳尖像是桃花瓣,耳垂上还坠着一弯浅浅的压痕。 仿佛是没看见这满屋子的人,也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失态。她抽不出身,在床上坦然地施了一礼: “陛下圣安。” 皇帝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 英王更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他闻到了一股浓烈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味道。 那是一股强烈的乾元气息。 这气息中夹着极强的侵略性,连那几个身为乾元臣子都快站不稳了。白骨虽然还站得住,腿肚子却早就暗中转了几下筋。 至于晴眉,已经悄悄出去了。 就在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藏在柳明玉床里的那个人说道: “怎么停下来了……呜呜呜……” 还没说完,就被什么东西给捂住了嘴巴,只能发出一些暧昧的呜咽。 柳明玉满脸潮红,一看就是在情潮期间,谁看了都觉得那乾元气息是她发出来的。 但是谁又都不能说什么。群芳苑是青楼,这种事不发生在青楼,还能发生在哪里呢。 皇帝咳了一声,给随侍的大太监一个眼神,公公立刻明白,挥了挥手,让所有人都退出房间。 最后一个出来的人,还很周到地把门关严实了。 整个过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英王的心情却瞬间跌落到谷底: 柳明玉怎么可能发出那种气息?本王上次明明闻到了,她分明是个坤泽! 这个女人真是狡猾透顶,还不知廉耻。为了破本王的局,竟想出这么个办法,也不顾自己的体面吗? 比柳明玉还骄淫的女子,天下真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可事到如今,英王也只好认输。 “陛下,臣……” 他低垂着头,没说完,就被皇帝打断: “兄长恐怕是近来事情太多,忙昏了头了。” 皇帝没有动怒,但脸越来越黑,甩下一句话: “兄长近日不用入宫议政了,好生在家休息。等你养好了,朕再召你。” 说罢,搂着晴眉扬长而去。 见此情形,方才跟过来起哄的那些臣子也都老脸一红,默默走了。 留下英王一人在原地尴尬。 半晌,身边人才试探着问道: “英王爷,咱们……” “走。” 英王咬牙切齿地说道。 …… 他们都走了吧? 柳明玉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听得屋外确实安静了,才松一口气,忙松开双腿。 方才她的手不方便,为了防止小狗乱叫,只能将腿压在小狗的嘴上。小狗的每一次呜咽,都在咽喉处形成一阵酥软的振动,顺着她的皮肉和肌理,蔓延到她每一个敏感部位。 如今终于松开了腿,不仅小狗喘了几口气,就连她的裙底也微微发凉。 小狗唇齿间呼出的气凝成了水汽,风一吹当然凉了。 这个小狗!柳明玉的脸红不是装出来的,此时更红了。 若不是她抽空喝了一碗抑制性征的药,方才在被窝里呜咽的人就是她了。 小狗这种等级的信香,没有坤泽遭受得住。 “小狗乖乖,”她斟了一杯床头柜上的药酒,“来,喝了这个。” 小狗仍面红筋胀地喘着粗气,见一杯酒端到面前,也不管是毒酒还是药酒,张开嘴巴任由柳明玉往她口中灌。 药酒是苦的,阮棠下意识想吐出来,又被柳明玉按住嘴巴。 “咽下去,能解你体内的情药。” 柳明玉附耳安慰道。 好不容易忍着苦意咽了,小狗却没有任何好转,仍紧紧抱着柳明玉,汗水打湿了后心。 “主人,我难受……”阮棠浑身烫得能烧起来,怎么都不舒服,“主人救救小狗……” 听她这样说,柳明玉只觉得心头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小狗不怕,孤救你。” 这句话是脱口而出的。说罢,柳明玉完全被自己震惊住了。 自从当上摄政王以来,她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因为摄政王是不会给人这种承诺的。 但她的动作比理智更快一步。 阮棠中的情药很厉害,药效发作起来就如同潮水一般,光靠服药来“堵”是不行的,“疏通”才是唯一的办法。 柳明玉的呼吸急促起来。 真的要走到这一步吗? 孤不是什么好人,给不了小狗想要的。小狗也不该和孤走得太近。 孤是一片沼泽,不仅自己深陷苦海难以靠岸,就连靠近孤的人,也都会陷入泥潭,最终被冰冷的泥污吞没。 身为摄政王,柳明玉从不让任何人靠得太近。因为她对别人的怀疑,也因为她对自己的厌恶。 可阮棠这个小东西,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让她破戒。 柳明玉做不了这个决定。这个决定,比她处理过的一切家国大事都要难。 此时,一个软软的手抓住了柳明玉的小指。 是阮棠。 这孩子快失去意识了,因为痛苦,胸口和颈部已经被她自己抓出了血痕。 “我好难受……” 小狗呢喃着说道。 柳明玉心底的防线忽然崩溃了,好像摄政王这三个字在心中轰然崩塌。 她只是柳明玉,是阮棠的依靠,是小狗的主人。 她要对小狗负责。 终于,她解开了衣襟,将衣服褪到肩头一下。 她背对着阮棠,点了点自己颈后的腺体: “来吧。”
第四十六章 (三更) 晨曦之下, 冰肌玉骨的美人倚窗而坐,用银簪挑开手臂伤口里的脓血,重新上了药。 这就是阮棠一睁眼看到的画面。 这是……哪里?阮棠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是在柳明玉的身边。 呀!她忽然想起: “那个晴眉要害你, 她在你的酒里下毒!” 柳明玉的所有精力都在伤口上, 并未注意到小狗醒了。忽然听见这么一句,她的手顿了一下,但只是说道: “孤知道, 你别管。” 阮棠很诧异: “你知道?为什么不让我管?” 柳明玉没有回答, 因为她正在专注地清理一处脓血。 银簪挑得深了一些, 她蹙了蹙眉, 忽然被一只软软的小黑手覆住了手腕。 “伤口还没好吗?” 阮棠问道, 圆圆的眸子中含着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伤口本该好了,只是上次用簪子挑弄, 所以又裂开了。 抽出银簪,柳明玉的眉头舒展开来: “孤身子弱, 伤口自然好得慢。” 哦……小狗爪局促地挠了挠,收了回去, 很乖巧地在她身边坐了。 阮棠感觉脑海中像是宿醉喝断了片, 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只记得自己好像做了个粉红色的梦。虽然梦中的情形早就忘了,但那旖旎幽深的芬芳仍缠绵在唇边, 舔一舔, 就有香甜的余味。 而且防咬器没有戴在脸上,而是放在枕侧。 今天早上起来和柳明玉说话,这个女人的反应又这么怪怪的。 阮棠挠着脖子, 别扭地小声道: “柳、柳明玉……” 柳明玉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她。 迎着柳明玉的目光, 阮棠有些莫名心虚: “昨晚……发生什么了么?” 在手帕上擦净血污,柳明玉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有个不知好歹的登徒子以为你也是群芳苑的人,给你下了情药,孤已把那人杀了。” 柳明玉望着小狗的侧颜,若有所思: “至于别的……” 阮棠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别的就没什么了,”柳明玉若无其事地低下头,“你睡得那么熟,都打呼噜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颈后的腺体还在肿胀作痛。 柳明玉说罢,却没有听见小狗的回应。 果然,一抬眼,就看见阮棠正在咬下唇。 小狗磨牙呢?柳明玉知道她这是有话要说,但也不急,只是静静地等她开口。 阮棠的脸微微涨红,时不时地抬眸看她一眼,纠结半晌,才问道: “上次,瑶瑶……” 是说那件事啊。柳明玉手上的动作一滞。 反正已经打开了这个口子,不如一口气说清楚了。想着,阮棠鼓起破釜沉舟的勇气,问道: “瑶瑶没死,你给我的不是毒酒,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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