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些微的停顿,路观澜便看出她的不适,摸摸她的手,道:“你躺好,我去。” 路观澜打开门,鹭鹭冲进来,路观澜矮身把她抱进怀里。 “妈妈早上好!”鹭鹭探头看商铭容,“妈咪你怎么还赖床啊。” 商铭容面对鹭鹭莫名的心虚,背着身:“妈咪醒了,在休息,不是赖床。” 鹭鹭做鬼脸,转向路观澜。 “妈妈,我想去博物馆。” “博物馆呀,有好多博物馆呢,宝贝想去哪一个?” 鹭鹭给她看一张宣传单:“我想看这个!有古代的皇冠和嫁衣!” 国家博物馆,秋季展出,丝绸之路的辉煌。 路观澜诧异,鹭鹭这么小能看得懂吗? 不过鹭鹭感兴趣,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展馆还有解说员,就去看。 路观澜摸摸鹭鹭的发顶:“好,但是妈咪昨晚比较累,让她多休息,我们下午再去看好不好?” 鹭鹭走到床边,戳戳:“妈咪你晚上干什么啦这么累?” 商铭容裹着被子捂脸。干什么,问你妈妈怎么干的吧。 没法开口。 路观澜闷声发笑,拍拍手把鹭鹭叫过去:“早饭吃海鲜馄饨怎么样?” 鹭鹭立马被美食诱惑下楼:“噢噢~我爱海鲜小馄饨!” 小朋友活力十足,撒欢地跑下楼梯。 商铭容从被子里钻出来,大口呼吸。 路观澜过来,给她拿了套睡袍,在商铭容颈下的吻痕点了点,“感觉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事......”商铭容在她手下颤了颤,别过脸,“只有一点酸胀。” 路观澜倾身问她:“下次我会更温柔。” 嘴唇捉着她,又是一阵细吻缠绵。 “帮你穿衣服?” “不......我先洗澡。” “帮你洗......” “别......” 鹭鹭在楼下大声喊:“妈妈!水快烧开啦!海鲜汤用红鲟煮吗?” 在路观澜的教学下,鹭鹭对厨艺渐渐了解,都能独立做准备工作了。 路观澜的唇吻进来,商铭容急忙推开,披着浴袍进浴室:“你快下去,小心不要被鹭鹭看到了。” 路观澜把她害羞的情态收在眼底:“妈妈和妈咪恩恩爱爱,鹭鹭很开心。” “不许教坏我女儿。”商铭容哼哼,又被路观澜逮着亲了一口,才放她洗澡。 * 路观澜下楼:“来了来了,今天我们不用红鲟,用竹节虾。” 教鹭鹭剥虾,吊汤,再拿出前几天包好的馄饨,预备下锅。 手机响了,鹭鹭说:“妈妈你去接,后面的我都会。” 路观澜把火关掉:“小心烫。你先看会动画片,妈妈马上就来。” 路观澜拿着手机走进花园,蹙眉。 又是路语琴。 她接通电话:“小姑?” “澜澜,家里还有人吗?” 路观澜明媚的心情阴了半分:“我家么?小姑你为什么这么问?” 电话正说着,商铭容洗完澡下来了,看路观澜在花园,笑着走过来。 见路观澜看她的眼神有点沉,通话显示路语琴,商铭容顿时紧张,站在她身边听。 路语琴叹口气,话音忧愁:“商铭容和她孩子还在吗?” 路观澜没有马上回答,商铭容张皇地忽闪睫毛,小声跟路观澜说:“是不是你家里有意见,我回避一下吧。” 路观澜眉头皱得更深,一把抱住她,不让走。 “怎么?”路观澜语气不悦,她家里有谁,关其他人p事。 路语琴那边一阵脚步声,环境音从嘈杂变得安静。 她压低嗓音:“澜澜,昨天你爸和楚董、邵总打高尔夫,楚董说有意撮合你跟绵绵,但是孟心眠说你不喜欢她,你们不可能发展,楚董问你爸怎么回事。” “......”路观澜冷笑,呵,上次在电竞酒吧见面,她就晓得楚韫要搞事情。 孟心眠为了心上人跟家里闹翻过几次了,楚韫会不知道? 摆明了是为吞掉Fairy在路康年面前信口雌黄,侧面给她施压。 “你大学的时候,你爸就有撮合你俩的意思,他还经常请绵绵到家里玩呢,你记得吗?后来你毕业,楚董总拿Fairy的事向路家施压,你爸每次都把绵绵搬出来当挡箭牌,说你对绵绵有意思的,只是不敢明说,加上绵绵也总在楚董面前帮你说话,所以楚董一直认为你喜欢孟心眠。铭容出国得早,楚董不知道她的事,她现在带着孩子住在你家,万一传出去......” 路观澜面若冰霜,紧紧握着手机,指节发白。 她的身边,商铭容眼神凄凄。 路语琴又道:“你爸打电话问我,你这段时间的感情生活怎么样,有没有跟绵绵闹矛盾,我都说不清楚。你爸很生气,现在已经在去你家的路上了。”
第34章 臭老头居然要亲自来。 路观澜对着手机冷声:“关孟心眠什么事,楚韫就单纯想找机会针对我,吞并Fairy。” 路语琴也很无奈:“话是这么说,我也看得出来。但你爸是为了你和路家着想,毕竟不敢把楚董得罪狠了。总之姑姑给你报了信,澜澜,你爸年纪大了身子不如以前,你悠着点啊。” 路观澜放下手机,眉头紧蹙,花园里的彩菊开得缤纷鲜艳,她却没有半点心思欣赏。 鹭鹭在客厅里叫她们吃早饭。 商铭容应了声,忧心地陪着路观澜。 她眼神暗沉,眉宇间透着不安,放开牵着路观澜的手,说:“路叔要来?我带鹭鹭走。” 转身就要去收拾行李。 一个小小的转身动作,勾起路观澜多年前从床上醒来发现一无所有的冰凉回忆。 如同创伤应激,路观澜用上蛮力,霸道地把她拽回来,双臂紧紧箍住:“别躲。” 商铭容感受到身后之人的情绪激变,乖乖不动,眼里浮现迷茫。 路观澜将手扣进她的指缝,无名指和无名指靠在一起。 “别躲,别怕,我爸要来就来,正好告诉他,我要跟你结婚。” 倪玥就是躲了一辈子,最后把自己的生命磨没了。 孟羽澜也是躲了一辈子,倪玥去世许多年,她连一束白玫瑰都不能放在倪玥的墓前。 路家更是躲了一辈子,沦为楚家的走狗,楚家吃肉路家可能连汤都喝不到,出事顶包回回排在第一个。 路观澜死死护着商铭容。 绝不能放手。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只要能搏,她就会使劲浑身解数斗到最后一刻。 威胁越多,她越要张开坚韧的羽翼,庇护她的爱人和孩子。 鹭鹭催不来两个妈妈吃饭,走到花园摇汤勺:“汤都要冷啦!” 路观澜这才松开商铭容,轻轻推她进屋:“女儿做的海鲜馄饨,必须吃一大碗。” 热汤鲜香,腾腾冒着白气。 鹭鹭笑脸软糯,小大人似的给妈妈们盛小馄饨。 紧张的氛围瞬间瓦解。 “宝贝真棒。”商铭容开心地夸赞,把碗里最大的两只竹节虾分给鹭鹭和路观澜。 路观澜嗔她:“给我做什么,家里又不是不够。”也给到鹭鹭碗里。 商铭容笑着喝汤,看看鹭鹭,又看看路观澜,满脸憧憬:“如果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路观澜在桌下握住她的手。 “只要你不放弃我,不离开我,我保证,我们会一直这样,越来越好。” “我怎么可能放弃你,离开你,你是我从小发誓要永远保护的观观啊。” 路观澜笑盈盈地挽住她的胳膊,侧头靠在她肩上。 一个人留在另一个人身边,哪怕什么都不做,就是一种保护。 此时此刻,商铭容就是路观澜的人生底牌。 * 林荫下,道路平整。 黑色的雅科仕缓缓停泊。 “先生,我帮您拿。”管家躬身。 头发花白、衣着考究的中年男人拒绝:“不用,你们就在这,我走着去。” “先生,您的腰......” 路康年瞪眼:“我腰怎么了?” 管家噤声,丝毫不敢提前几天先生给楚董事长捡高尔夫球,把腰闪了的事实。 路康年拄着红木拐杖,敲地:“我的身子硬朗得很!” “是,您的身板在盛京名流圈的同龄人中出了名的好。” “哼。”路康年这才满意,眼神自豪,吩咐管家和司机:“你们别动,等我电话。” 银月湾小区的园林面积很广。 路康年拿着小区地图,凭借仅来过一次的模糊记忆寻找1501。 阳光从绿叶的间隙漏下来。 路康年表情严肃,漏下来的光点在他清亮的眼里跳跃。 他右手拄拐杖,左手提了一只大手提袋。 远远望见1501的门牌,路康年停下,第五次检查提袋里的东西有无遗漏。 草莓泡芙圈、蜂蜜小馒头、烤棉花糖...... 很好,很齐全。 这些都是观澜小时候爱吃的零食,十几二十年了,不知道臭丫头的口味变没变。 任秘书和路语琴都说她现在喜欢吃甜食,应该差不离。 路康年满意地点头,扬头走向下叠1501的花园。 花园门开着,路康年看着满园的鲜花,还有跷跷板、秋千一溜小孩的玩具,怔了怔。 有点奇怪,但没多想。都是观澜小时候爱玩的,不是说人长大了还会玩童年爱玩的么,臭丫头还挺怀旧。 咳嗯,就是不晓得平时有没有想他这个爸爸。 户外玄关有镜子,路康年调整衣冠,按响可视门铃。 嘟嘟的铃声连续,路康年忽然四处张望,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手忙脚乱地把装满零食的手提袋塞进玄关柜。 门从里面打开,路康年一脸肃穆地负手而立。 路观澜面色冷漠:“爸。” 路康年的脸色比她更冷,红木拐杖用力敲地:“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爸?从来不晓得回家看我,每次都是你闯了祸,我撑着这把老骨头来见你。” 路观澜什么都没说,转身走进客厅。 路康年空着手跟进去,张嘴要开启长达一个小时的家庭教育脱稿,沙发边立着一个相貌明艳的女人,向他问好。 商铭容礼貌地微笑:“路叔。” 路康年晴天霹雳,手指指着她战栗几秒,厉声喝斥:“你怎么回国了?还敢接近观澜!你有什么企图!” 路观澜抱着胳膊观察路康年,觉得他的反应很古怪。 毕竟商家的事过去快二十年,楚家的当家也换了,路康年还这么应激地针对商铭容,说不通。 结合路康年暗中让路语琴留意她有没有找到商铭容的踪迹,路观澜直觉路康年和几年前商铭容离开她有关联。 …… 商铭容迷茫又无辜,虽然很不擅长应付这种冲突,但这几个月的磨砺让她成长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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