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魏音音迅速落地,跟在后面一步步走进寝殿。 刚进来看见寝殿的装修很是温馨,到处都是小两口生活过的痕迹,还能看见魏影随处摆放在长塌上的腰带,很显然有一段时间她在这里过的很轻松惬意。 还有台柱上挂着一张空白纸很像日历,上面画了五个红圈圈。右侧还写着恋爱日历四个大字。 魏影将田堂静丢到床上,田堂静头正好撞到柔软的枕头上,她便转过身,不再看她,重新带上獬豸的面具,不露声色地藏起嘴唇上的痕迹。 魏音音还是第一次见她对豆芽菜那么粗暴,不由小声劝道:“义妹,她浑身都湿了。” “我换不合适,还是你来换?” “替她把脉。”魏影不可置否道。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的语气。 魏音音小心翼翼走到豆芽菜身边,发现豆芽菜的衣服穿得七扭八歪,嘴唇也破了。脸颊和下颚之间满是红印,好像是被人虐待过一样。 看的魏音音眼皮一抽一抽的没忍住打抱不平:“会不会太过分了?” “骗子值得同情?”魏影挂着冷笑,丹凤眸似有冰凌花在颤立。 一句话整得魏音音哑口无言。 没错!欺骗感情的家伙比骗子还可恶,死不足惜。 不过那条豆芽好像真被摧的很惨,她都忍不住同情! Qaq完了,她立场真是不坚定! 当魏音音搭在田堂静的脉搏上,眉头不由一皱,觉得自己应该是摸错了。再探! 摸着田堂静的小手好一会儿,又捧起来揉搓,继续诊断。 诊断半天,她又要对田堂静的小脸动手。 终于一直不语的魏影有了动作。 “以前需要这么长时间?”魏影淡淡问道。 魏音音尴尬地收回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的脉象确实有点复杂,等我回去翻翻娘亲的书,应该能找到。” “还需要师娘的医书?”饶是魏影都有些诧异。 魏音音见她明明在乎还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她安慰道:“兴许是我太久没诊脉,手感有些迟钝了。” “总之你先煲几副安神药给她定定惊,等我回来再复诊。” 魏影只好走到床边,将田堂静的塞回棉被,将衣角抚平便去里室换了身长裙回来。 乌金袖的紫色长裙,立领的颈宛如天鹅般修长,身段美丽,散发着清冷的芳香安抚心灵。 让一直冷冰冰的人看起来有了人情味。 魏音音双眼直视差点不认识这位义妹,不过她敢肯定这身衣服绝对不像是她会选的风格。 “豆芽菜的眼光真不错。” 魏影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穿上的是田堂静准备的长裙,这才想起刚刚她去橱柜取衣袍,除了单薄的那几件,多了许多可替换的衣袍。 “没注意,稍后便脱去。”她似乎已经打算与田堂静分手。 “不可惜吗?”魏音音顺口反问道。 听了这番话,她禁不住冷笑起来:“不觉得这句话很可笑?” 殿内只有她低沉的声音濛濛细雨般压抑着徘徊。 魏音音意识到自己不该在她最抗拒的时候多管闲事。 “我先去翻医书,然后再找个可靠的人留在未央宫,日后就由对方照看豆芽菜。” 魏音音走了。 熟悉的寝殿只剩下她们。 田堂静平躺在床上,清俊舒展的眉角满是撒欢过的疲倦,呼吸亦渐渐平稳,看起来除了累了点应该没什么事。 “胆小鬼加骗子。” 魏影认为是音姐大题小做故意拖延她们相处的时间。 她不想待在这里,此处让她有些难以喘息。 抬步便要离开寝殿。 床侧浅浅传来梦呓,轻唤着谁,如黄昏下的琴声低沉中带着悲鸣。 也许是感应到,即便是做梦,田堂静都皱着眉头,想要抓住前方的人,双手紧紧攥着棉角,几乎要撕裂。 不一会儿抿闭双唇被她咬破,丝丝鲜血从唇角滑落,下一刻便被一块洁白的手绢接住。 俯身在塌边的玉影,她再抬起手,对自己的行为陷入了沉思。 一直折腾到深夜。 魏音音满头大汗抱着厚厚叠医书过来寝殿,跟先前出去的不同,她的眉头紧锁,就像打了死结一般。 魏影已经埋首在案桌上,她神色冷肃地批改公折,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一些。 当魏音音的脚步声出现在殿内,她头也不抬轻描淡写问她,就像在关心个陌生人的语气:“诊断如何?” “兴许是我诊错了,在诊出来之前,我就待着这里,你要是实在难受可以去其他地方避避。”魏音音此刻也没有方才的耐心,透着对诊断不明的急切。 魏影将笔杆搁在笔架,她拿起律台院审讯的守卫的口供,走过来递到魏音音面前冷静分析道:“应该对你有帮助。” “谢了!”魏音音接过口供,看着里面的描述,关于红参,误饮,还有赵公公的供词。 看见豆芽菜身边的老人,她不由一愣:“你抓了赵公公?” 魏影斜睨一眼反问:“有何不可?” 魏音音只好闭嘴,这老太监是共犯,被抓起来确实不冤枉,可会不会抓得太急,留他照顾豆芽菜挺好的。毕竟是老人照顾的细致一些,外派的人总比不上。 不过在看见赵公公说煲了鸡汤是要喝君侯一起喝,结果君侯中午没回来,陛下一口没舍得喝留到晚上,才喝了几碗,没想到就发生这种事。 再按照偷放红参的守卫,也只是一时好心,感谢豆芽菜将那么珍贵的东西送他们。 不过守卫的症状比较轻,发泄药劲后,只是脱力,然后便恢复了生气。 豆芽菜喝得晚一些,但是发作的时候与守卫的时间一致。 那么问题就出在豆芽菜留到晚上空档,被人做了手脚。 “不就是一碗鸡汤到晚上再熬便是了。”魏音音只是发发牢骚浅浅吐槽一下,说完怕义妹误会,便急忙解释:“当然豆芽菜还挺节省的。” 魏影侧过脸,似乎并没多大兴趣。 魏音音无语地看着这座死寂的冰山,前几天才稍微由冬如春有融化的迹象,现在又变回冷冽的模样,甚至比以前还要严寒。 “既然不担心你就先出去?” 甚至说话时情绪都不自觉透着一丝不悦。 魏影确实打算出去,只不过在那之前,她带着疑惑的冷笑:“前几天不是音姐要让我知道所有真相?” “现在为何又是这种态度?” 魏音音听着她语气中乖僻,她情绪也被感染,开始变得浮躁,沉喝起来:“魏影!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此事不简单,我现在找不到她的病因,要不是你发现她是女子,光从脉象无法查出。” “豆芽菜是个骗子没错!但你也得等她活下来才能报复!” 一句活下来骤然砸在殿内,令魏影侧身,面具震颤双眸有些惊异。 她的情绪低抑沉重起来:“什么意思?” 魏音音意识到自己有点失声,她刚刚确实破防了,但不会是因为这两口,而是她自以为有娘亲的医书就可以走遍天子,诊遍疑难杂症,即便自己没有成为神医的天赋,可诊断找药应该是没问题的。 而如今在豆芽菜身上遭遇从未遇到过的挑战。 她放下医书双手抓了抓头皮,烦躁道:“义妹,红参没问题,老太太不至于害她的孙女婿,何况她还是天子,四方诸侯都虎视眈眈盯着,任何闪失都可以让魏氏在风声陷入被动。” “魏氏是不可能害天子,姜恭有求于豆芽菜,也不可能!” “那你说会是谁偷偷给豆芽菜下药?” 此话一出,魏影感觉胸口好像一记铁锤狠狠砸中,她深深喘息,调整呼吸,望向榻上的田堂静,紧抿的红唇,脸色开始浮现病态的惨白,原本活蹦乱跳的人,健康的肤色刹那间就变得死气沉沉。 魏影就像被重击一下,倒退几步,不可置信道:“音姐。” 魏音音总算看到她撕下自己傲睨的表皮,不再嘴硬,她忍不住松口气,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你放心,我是谁?我是你义结金兰的姐姐,悬氏后人。” “母亲更是一代神医,再不济我不行,可以找她帮忙。” 未曾想到只是一壶鸡汤,竟然病重到请悬氏到场。 悬氏后人在天下是出了名的怪医,善攻疑难杂症,亦只治疑难杂症。 素有医骨还肤,起死回生的圣名。 “你这几天应该没有白忙,闲暇时间好好陪豆芽菜。七天后,我再回来。”魏音音自觉再靠自己诊脉只会浪费时间,不如出去找找悬氏那些师兄弟。 看看他们有人能诊出问题? 何况能下这么高深恶毒的药,绝不是一般人。 “整个天下在用毒方面,除了无影暗卫的影主,我爹,便只剩下我娘。” “要么就是其他后起之辈...”她举例的借口越来越没说服力,声音越来越没底气。 因为隐约猜到可能是谁所为,不可思议爬满一张大脸,额间更是冷汗。 魏影抬步走到塌边,她的手钻进棉将田堂静的手抽出来,自己把脉,发现脉象确实混乱,阴阳不调,最重要的是查不到一丝信息,就好像健康的人只是简单的风寒,寒郁之气在她体内开始聚积,体温忽上忽下。 她忍不住手一颤,松开了她的手,确认了魏音音的说辞。 “拜托了。”魏影垂眸目光复杂盯着田堂静隽秀的脸蛋,情绪亦跟着起伏不定。 “好!”魏音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你也不用太担心,这几天她会像平常一样活蹦乱跳,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只是发病时需要有人在场。” “一般...几时发病。”魏影不自觉又将某人的手握在掌心,怔怔发问。 “没有规律,也许今晚,也许吃饭的时候,也许是洗澡的时候。”魏音音的回答捉摸不定,就像田堂静的病捉摸不透那般。 魏影轻轻颔首示意自己明白了。 魏音音将医书留给她,便一个箭步离开了未央宫,很显然是真的十万火急。 不一会儿魏影的声音传唤外面的守卫,命令他们将赵公公带回来。 守卫不敢有任何迟疑,立即将赵公公带到寝殿,押在魏影的眼前。 魏影挥退所有人,只剩下赵公公瑟瑟发抖跪在地上,时不时担心看向床榻的田堂静。 很显然比起自己的安危,赵公公更担心田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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