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的霸道让魏影另眼相看,她靠在她怀里,宽慰道:“我又怎会不知夫君的自尊,夫君的善良。” 田堂静突然觉得夫人好像对自己滤镜有点严重:“夫人,我感觉你对我的判断有点点偏移,我好像算不上什么良善之人。” 魏影无奈道:“夫君又在妄自菲薄。” 她顿时惊了,因为太惊讶,下巴都快掉下来。 明明是夫人在对她夸大其谈,算了,夫人那么温柔体贴,她就当自己很有能力的样子。 果然恋爱中的两人对彼此都有很厚的滤镜。 今晚两人发生了点什么,又没有越过界,算是甜甜蜜蜜渡过一晚。 哪怕是同床共枕,田堂静渐渐在找与夫人同寝的节奏,亲密中又在敏感的地方避嫌。 魏影只当她的小夫婿是发于情止于礼的君子。 兴许话本说的不全错,夫妻恩爱,确实应该相敬如宾彼此慰帖对方。 翌日魏影今天休息,但她特地出去接见一人,暂时出宫去了。 未央宫瞬间只剩下田堂静。 她整理一下心绪,将脸上的甜蜜隐藏好,才找赵公公过来。 她觉得昨晚敲门不出声的人肯定赵公公。 赵公公过来时,他还提一个食盒进来,仿佛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高兴笑道:“陛下,这里有碗冰糖木耳绿豆沙,非常解热的。” 她接过食盒放在桌上,打开一看是满满一个鸡公碗的绿豆沙,但只有绿豆沙没有糖水和木耳。这个暗示不言而喻。 “公公,现在这里只剩下我们一老一少,你有话不妨直说。” 赵公公却低头,自惭形秽道:“或许是老奴老了,心力不济,管不了太多事。” “何况宫中到处都是魏氏的人把持,魏氏的眼线,兴许老奴已经派不上用场了。” 田堂静闻言一愣,她以为公公会指责他,没想到他不按常理来。 她自知理亏,昨晚没有把公公的话放在心里,差点越界,出大事。所以她便端起绿豆沙用勺子舀了一口吃了进去。 冰冰凉凉确实解渴,可解不了燃眉之急,她抱歉道:“我错了。” “公公,我错了。” “早就应该听你的,不应该让感情继续发展下去,我根本没有定力去处理和她的感情。” 说着她神色间透着一股淡淡的疲惫与焦虑:“到头来痛得不会只有我一个。” 张公公满是心疼地看着她:“陛下,这不怪您。” “若要怪,就怪老奴没有监督好您。” “不,是我的错。”她坚持道。 这一刻她也该清醒一下,考虑未来。 赵公公道:“您打算怎么做?” “至少在变得人憎鬼厌之前,要让我看起来更有价值一些,这样至少还有利用的余地,那样还能保住大家。”她必须要让天子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 甚至要成为魏氏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至少在这十年里,她得争取活下来。 那时公公也老了,古代人五十便是高寿。 公公能活到最后,将杨帆和杨家兵一点点向魏兵靠拢,至少以后东窗事发,这些忠臣良将也不会遭受牵连。 她考虑一切,唯独对避免伤害魏影而无能为力。 这时赵公公却语气悲伤无奈道:“那你呢?陛下有考虑过自己?” “我现在不是已经考虑过自己?”田堂静笑道:“我已经在享受生活,还有爱情。” 赵公公无话可说,他满眼痛惜对着陛下,最后低下头,将绿豆沙提起来,用餐盒盖好。 “陛下,好好去享受吧,不要让自己余生留下遗憾。而老奴什么都做不了,但是若发生什么事,老奴一定会和您同舟共济。” “谢谢公公。”她宽慰赵公公:“夫人是个善良的人,即使知道也不会对你们大开杀戒。” 话落,这一刻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潜移默化在学着魏影如何体贴身边的人。 哪怕她现在只能安慰身边的人。 她真是个狡猾的混蛋。 与此同时魏刚出现在魏氏聚会的前厅,就感觉自己收到了一记凉飕飕的眼神。 正是上位的当家的发射的。 他顿时心虚不已:该不会魏甜的办法没用吧?当家的昨晚和陛下没过好? 事实上恰恰相反,魏影今天的心情极好。 即便她戴着面具声音仍旧冷酷无情,可还是能让人感觉到当家的说话的语气都有所放缓。 魏影问道:“诸位对洛京城商铺规划有何建议?” 来前厅的都是魏氏有头有脸的人物,有老有少,皆对做生意一窍不通。 魏氏也有读书人,可含金量远比不上洛京城。 洛京城出事前有学识的寒门士子众多,还有诸多前朝官员,因为卫国衰败有关系有才华的都投靠了诸侯。 剩下的不是有骨气的读书人,宁愿忍饥挨饿,也不愿意背井离乡,就是已经放弃为官从农的文臣。 “启禀君侯,魏氏不擅商不擅文早已经是人尽皆知,您突然提起这个大家也没有办法。”一人站起来,是个留着小胡须的男子,名叫魏俊,在魏氏担任院巡,还是律台的副监官。 “不如我们可以学赵李氏聘请当朝学士为魏氏出谋划策。” 这个建议得到所有人的赞同。 其中读过书的魏氏族人,魏涛却道:“学人固然能让我们短时间筹备一些人才,但时间长了这些人经不住考验。比起这些人我们更需要对魏氏忠诚本分的人。” 另一个魏氏族人,也是读书人,比起魏涛,他年轻时在卫国北部科举还有进士的排名。 此人叫魏谦。 魏谦主动向当家的举荐:“启禀君侯,下臣观洛京城仍有一批赤诚热枕的文臣,这些人无不都是卫国的肱股之臣。” “可以请他们出山,另外魏涛的话也在理。这些人忠诚的不是魏氏,而是卫国。” 此话一出,魏涛忍不住冷哼道:“这不是轱辘话,还是别重复要好。” 两人关系不好的事早就魏氏里传开了。 魏谦道:“可是下臣还没说完。” 魏影抬了下眼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魏谦会意,犹豫一会儿正打算要不要说? 毕竟当家的似乎与天子已经处出感情。 昨日送天子回来还特意让族内几个有头有脸的人上前拜见。 很明显天子在当家心里的份量开始变得举足轻重。 再加上天子还有左将军评价,是个在管理上极具天赋的人。并且潜力很大。 现在当家的开这个族会,很显然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意扶持天子。 于是魏谦决定赌了一把:“君侯,那些文官忠诚卫国,可若天子亲自将他们召回,这些人定不会拒绝。” 此话一出,有点脑子都察觉到当家开族会的用意。 连魏刚都赶着躺乐呵呵道:“君侯,魏谦的话不会有错,就按照他说的去做。那些人不肯效命魏氏,可也无法抗旨。对付这些冥顽不灵的家伙,就要用天子拿捏他们。” 其他人纷纷附和,是个人都看出来,当家的要开始为天子造势了。 那天子也是个有几分手段的人,居然把当家的哄的那么好。 魏影十分满意:“就按魏谦的办法去执行,另外魏谦你以后就留在太极殿作为陛下的御前侍讲。” 这相当于把魏谦放在天子身边当个大学士,日后太极殿真的重掌实权那魏谦就是内廷的大红人。日后出任的都是三品要职。 魏影的选用,让所有人都忍不住羡慕地看向魏谦。 谁让人家读的书多,还是朝廷认证的。 魏涛瞬间脸色不对,觉得自己再次被魏谦踩下去。 可又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得罪当家的。 于是他硬着头皮站起来:“启禀君侯,洛京现在的巡防有些高度重合,严重浪费兵力,下臣建言重启禁卫军制,和南北兵衙。” 既然文的不行,就在武上面下手。 这禁卫军和南北兵衙都是保护天子和皇宫,还有整个洛京警卫。都是要职。 魏影并未采纳这个建议,而是问魏刚:“你怎么想的?” 魏刚没那么多心眼,觉得现在的安保已经差不多,还有无影暗卫保护天子,就算要也不能那么铺张。 魏涛打什么主意?还不是想拉自己家的亲戚都留在洛京主都。 现在当家还没分配十万魏氏,有些人是能留在洛京,但更多人是被发配到之外的地方。 魏影非常有耐心,周围人什么心思非常清楚,但她不松口,其他人再多小动作都没有用。 魏刚迟疑一下道:“陛下那边还是交给杨将军,和那帮杨家兵,至于重启南北兵衙和禁卫军,现有的安防已足够,就不需要多增加经费。” 说着魏刚尴尬地搓搓手,作为魏氏大表哥,是仅此当家地位的左将军,管着魏氏的财库。 可他珠算并不好。可偏偏魏氏的规定财库必须是二代以内嫡室成员管理。到三代都不行。足以证明家规多么的严格。 现在当家的娶夫了,按理说财库就应该给她夫君管理的。 可魏氏其他人肯定不愿意财权旁落。 “还有君侯,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还望您能够体谅。我这个人算数不太好,前段时间坏掉一笔账,只能拿自己的腰包补贴。”魏刚说着忍不住一把辛酸泪。 他已经不记得多少次自掏腰包补数了。 发的军饷,还有家族月银,每次都只能勉勉强强养活自己府上。 老婆好几次都抱怨他没能力,守着金窝还得乞讨。兄弟姐妹们私底下一边羡慕他掌管财库大权,一边又取笑他是个手指头都数不清楚的大文盲。 魏刚想再也没有比他更窝囊的人了。 其他人可不管魏刚怎么样,自从魏谦开了个头得到当家的赏识,他们开始争先恐后刷存在感,生怕自己落后别人一头。 “君侯,我们监察院的觉得还差一个人带领,还请君侯则一人空降。” “你们监察院本来就清闲,还用多个人,倒不如我们刑院的人,需要一个人担任刑首。” “刑院太血腥不适合人待,还是来我们魏氏兵院。” “我们吏院也不差,倒不如来我们吏院。” 大家都没有点明要谁去,可通通都指向一个人,那就是天子田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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