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的疑点终于有了解释。 作为赫赫有名的暴君姬雍的皇后,谭氏就跟隐形了一样,没有人的目光会落在她身上,只一个劲的记录姬雍。 “回太后,是臣女。”谭素颖莫名心下突突,不明所以。 她直觉不对,对系统说:“我的万人迷光环给我开开,这太后态度不对啊,我还没见到气运之子姬雍呢。” 系统:[万人迷光环已开启,开启一次花费点数五百。备注:你的点数余额还剩两千,请尽快完成下一条任务。] 谭素颖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等我弄死戚元楚后嫁给姬雍有大把气运让你好吸收的。” “我知道你,死而复生真乃奇兆也。”叶慈只说了这一句,转而看向谭美人:“谭美人带无关人等进入皇帝临华宫,罚俸三月,禁足一月。心思不静,那就静思反过。” 这一态度的转变十分突兀,别说谭素颖本人,众人也猝不及防。 谭美人呆住了:“妾......” “行了,”叶慈抬步离去,声音远远传来:“都出去,我不说二话。不过你们乐意哭的话,我可以让人把外边扫干净,让你们尽情哭个够。” “妾/奴不敢......”众人齐声道,用比刚才还快的速度,火速离开现场。 但有个态度很明显,太后不喜欢这个叫谭素颖的女子,到了厌恶的地步。 不过也是,有人的视线落在了她绯色的衣裙上。 心说陛下正是病重的时候,这小娘子随长辈入宫,本应该小心谨慎才对,还穿着鲜亮的颜色,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能不让太后不喜吗? 在谭素颖不知情的情况下,她所谓的万人迷光环降低了几点,看向她的视线带上审视和不喜。 连最喜欢她的姑姑谭美人也焦躁不已,一边被人送回居所,一边担忧。 “你说你,”谭美人抱着孩子,恼怒道:“我让你别穿这个颜色,你非要穿这个颜色,让我在太后面前没落好就算了。被太后说了这么一句,看她这般态度,你以后想找个好郎君,可就困难了。” 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谭美人说道:“......之前那个云家的长子对你挺喜欢的,还起了提亲的心思,不如再跟他暗示一下,就答应他了吧。” 谭素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还是算了吧,就喜欢舞刀弄枪的,一个粗野莽夫罢了,我跟他合不来。” 何况自己靠近他不过是因为他将来会成为姬雍面前的大将军,现在他的气运都没有了,云家都不一定能继续鼎盛下去,那还嫁给他干吗?可别连累了自己。 谭美人:“云家钟鸣鼎食之家,出了不少能臣武将,这你都不满意?算了,我不管你了!” 谭素颖还不想失去这个助力,连忙卖乖讨好,好不容易才把谭美人哄开怀。
第86章 太后千千岁10 内殿中, 皇帝的情况早就好了不少基本平静下来。 见到太后进门,纷纷上前见礼:“微臣见过太后。” “多余的礼就不必了,”叶慈一抬手, 拦下了行礼的御医们:“我就问你, 皇帝情况如何了?” 首席御医知无不言, 也是累出来满头大汗:“回太后,陛下病情皆因骤雪低温而起, 现下情况已经稳定许多,但还是需要少操劳,切忌劳心伤心。” 现在是稳定了病情,意味着就会反反复复, 现在看着昭帝没什么大问题, 可刻进骨子里的沉疴旧疾哪能轻易改变? 算算时间, 距离昭帝驾崩也不远了。 叶慈的客套话自然不会少, 在众人面前蹙眉忧愁道:“陛下是北周之主,是北周的顶梁柱, 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自当尽心努力,为陛下分忧,这是微臣作为臣子的本分。”首席御医发须皆白, 沙哑着声音道。 其实谁都清楚, 皇帝这病就是家族遗传病爆发,根本无药可医, 一旦发病基本就是等死的份。 别看景帝健康又长寿,活蹦乱跳的活了将近七十岁, 最终才死于堕马, 谁知道祖皇帝的毛病居然隔代遗传到了昭帝身上, 还是在年轻力壮的年纪爆发, 可不就是愁坏宗亲与朝臣们。 昭帝今年也不过二十有四,还是青年正茂的年纪,膝下只有两个公主。 “太后,陛下有请您进去一叙。”黄门令出来邀请。 见里面收拾好了,皇帝命人来请,叶慈不再与御医多聊,提裙进门。 绕开屏风步入内殿,感受最明显的就是直冲大脑的药味,饶是拂绿为褚慈煎药多年,也被这股苦涩入骨的药味冲得不轻。堆叠深厚,每一处都萦绕着这股浓烈而腐朽的味道,预示着这位年轻的帝王正在走上末路,无人能救。 “陛下,太后来了。”站在床边的黄门郎轻声提醒。 “来了?”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年轻帝王眼皮一动,对黄门郎伸出手,挣扎着要起身:“扶朕起来。” 叶慈看他辛苦,不解道:“要是陛下觉得难受,便躺着吧。” 昭帝已经坐稳了,摇了摇头:“太后亲临,我还躺着接见,这般不礼。” 见他坚持,叶慈没说话,顺着拂绿的手坐在绣墩上,距离他不近不远的位置。 烛火被宫人挑亮了,殿内灯火通明。 借着明亮的烛火,能清晰看见坐在床边的年轻帝王一身玄色寝衣,双目明亮,含着轻微的笑意,在几天前还很合身的衣裳变得宽大起来,衬得他肤色苍白,精神憔悴不振。 如果不是浓重的病容占据了他的精气神,能看出这是一个极为俊秀,心有城府的年轻人。 “难为你大雪天赶来这一趟。” 昭帝开门见山道:“天气渐寒,又病了一遭,实在不该。看来我接下来的几天根本出不了临华宫,这几天清醒的时间都凑不够两个时辰。现在抬手都费劲,别说批阅奏折......所以,在这之后一应事宜都要有劳太后你了。” “......”叶慈觉得他的话有点奇怪,抬起眼直视那双含笑的双眸。本来这段时间都是太后代劳,哪里用得着他再提醒一次? 便说:“你好生吃药养病,说这些话做什么?陛下得天庇佑,定能长命百岁。” 有哪个帝王不希望自己长命百岁,但这对病入膏肓的昭帝来说就是一句象征性的安慰话。 “长命百岁,不过是哄骗人的话。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没人比我更加清楚明白了。”昭帝刚喝完药,开始犯药困了,因此说话有点费劲:“我祖父,我曾祖都是因这个病而崩......” 喘了一口长气后,勉强平复激荡的心绪,他道:“我年岁尚轻,膝下无子。往后继承皇位的人选得从封地诸侯王里选择,我就想着什么时候写一封诏书将他们都从封地召回来,从中择其贤良者继承皇位,好延续我北周江山。”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并没有反驳他的意思,只是说:“如今大雪封路不说,路遥又酷寒,诸侯王们怕是来不了了,至少要等开春后......御医说你本就病重,少思少忧,精神好了再提这些。” 昭帝恍然,点点头:“太后说的是,是我想差了。” 叶慈眉头皱得更紧,心中衡量起来。 想起势大的外戚基本没有什么好下场,旧主为了皇权稳固,都会对外戚下手。这些话免不了让她发散思维,皇帝这话的意思是叫自己不要做无谓的事情,在挑选继承人一事上轻举妄动? 紧接着,他就让黄门郎将他的印玺拿了过来:“你去,将暗格中的王玺拿来。” “是,陛下。”黄门郎领命去办,托着东西,快步而来。 东西递到面前,昭帝定定看了许久,才伸出消瘦的双手,将象征着帝王权柄的印玺托在手里,颤颤巍巍的往前一递。 如献祭一般决绝,他道:“太后,请——” 罩着金龙环绕金丝罩的四方印玺就朝着太后的方向,盘绕的金龙双目圆瞪,长须微扬像是微微笑着,正趴在顶部,冲着叶慈的方向龇牙。 揭开这威压深重的外罩,就是莹白润泽的白玉章,它承载着厚重的历史痕迹,见证了数位北周帝王的昌盛与衰亡,唯一的亮色就是系在腾龙足边的绛红色穗子,不用翻开来就能知道底部用小篆篆刻着四个大字——山河永继。 “陛下这是何意?”叶慈霍然起身,并没有伸手去接。 这番举动让在场的人心头一震,不少人直接跪下,连叶慈都诧异的看着他。 昭帝神情坚定,丝毫不知自己在干什么一样,又或许是知道仍要如此:“我不在的日子里,由太后代行帝王职责,安稳我北周朝政,若有反意者,可杀。” 之前太后就是在代行帝王职责,但是这权柄来得不名正言顺,接过这方印玺之后,就是名正言顺,无人可置喙。 不管缘由,没人能拒绝无上权力的诱惑,只希望昭帝不要后悔。 出了临华宫,天色蒙蒙,灰暗天边染着浅淡的日光。 天光破晓,灿阳高升,日复一日周而复始,永无尽头之日。 北周祖上信奉金乌,以此为家族图腾。有时在祭祀的祭词会将他们的君主比喻为灿烂耀眼至高无上的金乌鸟,但是她身后的君王过没多久,就再也不能升起了。 “回停凤殿。”叶慈只看了一眼,就领着人离开。 捧着王玺的拂绿紧随其后,只觉得手上的王玺重若千斤,忍不住在它面前放轻呼吸,态度恭敬。 这才是正常人对着突如其来的权利的正常反应,分明触手可及,却又诚惶诚恐。 停凤殿内,被先送回来戚元楚早就醒了,为自己惊人的恢复速度感到惊讶。 “太后回来了?”床边的人一拽打盹的紫玉,推了推她的臂膀:“你快去看看是不是太后回来了......算了,我亲自前去迎接,快给我更衣,我不能在太后面前失礼。” 这边紧张的准备着,那边叶慈刚下车也不回自己的主殿,马不停蹄地就往偏殿赶。 身上沾染的药味都来不及驱散,一面走一面问戚元楚的病情,偏殿侍奉的宫人一一作答。 得知人已经退烧了,叶慈才放下心来,让其领路。 “东黎衡康见过北周太......啊!” 于是刚一迈进偏殿的叶慈就看见有人翩翩奔来,轻灵的跟花蝴蝶似的,也不知是腿软还是绊到了裙角,扑通一声就在自己面前跪下了。 叶慈:“......” 所有人:“......” 这东黎的衡康公主热情的过分了,没必要把想抱大腿的意思表现的那么明显的。 “膝盖,好痛......”戚元楚余光瞧见了眼前做工精致的裙面,腰间垂下的青玉质地禁步一闪而逝,华美异常的禁步没能留住她的目光。却被一对卷云纹白玉珏吸引了注意力,但闪得太快,根本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灵光。 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想法——距离那么近,都要撞进对方怀里了,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上清苦的药味萦绕在鼻尖,并不觉得难闻,反而有种熟悉的感觉。
277 首页 上一页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