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钦佩在此刻都化作愤怒。 她高高举起手中的粥,朝着神女像砸了过去。 “卑鄙下作的无耻之徒!” 碗正中神女像的脸,白粥在神女脸上炸开。 倚在门口的人再也忍不住胃里的恶心,扶着门框吐了出来。 排在后面人排的人被这一幕吓呆。 砸完神女像的铃兰扶住呕吐的姜眠好,替人顺着背。 等姜眠好的呼吸平复下来,铃兰搂住她出了殿。 只留下一脸呆滞的人们,和挂满白粥的神女像。 ........ ........ 就在榕树叶将二人平安送下太白山时,一团乌云笼罩住了太白山顶。 无数的仙兵围住了榕树洞。 蓉柒整了整衣领,抬眼与面前人对视上。 “蓉、柒。”无极玄师一字一顿地念出她的名字,勾唇一笑道:“把你种的两盆草交出来。” 蓉柒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太白山山神蓉柒,恭迎无极玄师。” “我说,把那两盆草,交出来。” 无极玄师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 “我太白山上草木众多,不止玄师要哪一盆?”蓉柒淡然抬眼,不卑不亢地抬起头与人平视。 “呵。”无极玄师冷冷一笑:“你也生长了万年之久,没必要绕弯子。” 蓉柒抬起眼,你是“卑职不明,何为绕弯子。” 无数仙兵将蓉柒围住。 有人一脚踹倒了木屋上,久未有人居住的木屋被这一脚踹出了洞。 蓉柒面不改色道:“不知玄师为何要毁我屋舍?” 无极玄师没有理会她,视线落在了那片茁壮成长的草田中。 只一个眼神,站在她身侧的人便立马冲了过去。 绿油油的茂盛草田顷刻间被连根拔出,裸露的根基被利刃斩断,绿色草叶被踏进泥里。 蓉柒克制着自己往边上挪的视线。 毁坏的仙兵没轻重,踹完了小木屋便转战树洞内。贤竹夫 “你若执意不肯交出她们出来,就别怪我不留情。”无极玄师冷冷一笑道:“你说我将你斩杀后挂在太白山顶,她们会来祭拜你吗?” 蓉柒依旧面无表情:“启禀玄师,卑职勤勤恳恳守护太白山万年安定,不知为何要遭杀身之祸。” “那是因为你藏了不该藏的人。” 无极玄师耐心耗到极致,抬起手掐住蓉柒的脖子:“我再问最后一次,那两个卑贱草灵呢?” 蓉柒被掐住,脚尖慢慢离开地面。 就在呼吸越来越急促,快要濒死时,天边传来了声音。 “师父。” 冷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 原本还在暴力摧毁的人一顿,纷纷朝着天边跪拜下去:“恭迎女帝。” 惊艳绝尘的女帝身着玄服华冠,负手而立在上空,蔑视着脚下众人。 无极玄师手一顿,抬起眼,与上空的人对视上。 那一贯漠然的金色瞳孔中有了杀意,眉间那一抹红妖冶无比。 叶清歌冷哼道:“您是要动本座的人吗?”
第79章 听见声音的蓉柒一滞,猛地抬头望向天边。 至高无上的女帝近在眼前,身边人纷纷伏地叩拜。 可蓉柒却身形僵硬,看着高高在上却万分熟悉的脸庞。 那一直怀疑的想法终于得到了肯定,可蓉柒却没来由地觉得害怕。 反应过来的蓉柒立马跪倒下去:“恭迎女帝殿下。” 无极玄师听着她的问询声,刚刚还凶恶的嘴脸登时变了,“清歌你今日不去理朝政么?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自然是来看您。”叶清歌沉声道:“本座的,好、师、父。” 本来该是恭谨至极话,可落在无极玄师耳朵里却刺耳得要命。 无极玄师皱了皱眉,有些不悦道:“你贵为女帝,便不该再来此等脏地,为师会为你清理干净,算是为师替你再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这话说的诚恳又认真,任谁乍一听都会被这深切的师徒情感动。 可下一刻,原本还冷若冰霜的女帝徒然笑了起来。 冷冷的笑声带着浓浓的讽刺,原本亮堂的天边随着她的笑也低沉了下去。 “当真是本座的好师父。”叶清歌满眼鄙夷道:“可本座的好师父为何在本座昏迷的三日内,任凭蛇鸟为祸苍生呢?” “明明是天界德高望重的玄师大人,却只受人叩拜,不尽仙职。” 无极玄师的脸唰一下惨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清歌,为师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真不知道么?”叶清歌淡声道:“原来本座的师父竟已年老到如此地步啊。” 话音落,叶清歌略一拂袖,一道捆仙绳便将人给牢牢束住。 无极玄师大惊,挣扎道:“你这是做甚!” “既然师父年事已高,本座自是要体恤师父。”叶清歌一拂袖,用灵力罩将人给包裹住。 站在无极玄师身侧的侍卫们大都是跟了他多年的,彼时见主子被捆,纷纷交换了眼神。 尽管眼前的人是女帝,也毫不犹豫地提起手中利刃便要去阻拦。 只是刚一往前扑去,自天而降的冰刃便贯穿了侍卫们的胸膛。 叶清歌冷冷扫了眼前仆后继倒下去的众人,冷冷一笑道:“倒是忠心。” “只是,忠错了人。” 下一瞬,冰刃降下,似急促的一阵大雨,凡是参与了打砸的侍卫顷刻间都惨死在冰刃之下。 蓉柒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早有传闻说新女帝杀伐果决,不近人情,甚至还带有几分嗜血的狠辣。 可亲眼见到时,蓉柒还是被惊到了。 顷刻间身边的侍卫便都惨死,那无极玄师被捆仙绳绑住,消失在眼前。 明明都是天界都是女帝身边的人,而现在女帝却眼睛都不眨地将人全都残杀。 甚至连一个责罚的原因都没有,那些侍卫反应不及便被冰刃贯穿胸膛。 蓉柒抬眼看向女帝。 处理完所有不忠心的侍卫后,叶清歌没有犹豫地拂袖而去。 正如她来时一般,无声无息。 ........ ........ 滔天的恨意在看见神女像后达到了顶峰。 铃兰握着晚吟剑,牵着姜眠好回到了客栈。 她幻想过无数种绿酒的真实身份,或妖或兽或仙。 可从未想过,欺骗伤害眠好最深的人,竟是自己心中敬重的神女。 二人刚到客栈内放完东西,姜眠好收拾着包袱, 铃兰却总觉得顺不下心口郁结的闷气,提起剑便要出门练剑。 正整理东西的姜眠好手一顿,想也没想便冲上去将人抱住。 “兰兰,我们不要再找她了好不好?” 姜眠好紧紧搂住铃兰的腰,将人牢牢圈住。 “我说过我要杀了她。”铃兰咬着牙。 “兰兰。”姜眠好的声音低低:“求求你。” 眼泪落到单薄的衣衫上,此刻正是初夏,薄薄的衣衫被泪浸湿。 铃兰感受着背脊上的暖意,心中的怒气渐渐消了下去。 “我们去蓬莱好不好。”姜眠好轻声说:“我很想姜姐姐,我们去蓬莱,在姜姐姐身边住下,等我身子好了,我们便去游历山河,去实现我们化形时的约定好不好?” 铃兰闭了闭眼,长叹口气,慢慢抚上横在腰间的手腕,将人转到自己面前。 刚刚还滔天的火气在姜眠好眼泪落下来的一刻,全都熄灭了。 铃兰抬起手为人拭去泪痕,轻轻环抱住她:“不哭,哭多了伤眼睛。” 这一安抚,姜眠好的眼泪便流的更急了。 “我只是心疼你,眠好。”铃兰轻声哄着:“过去的五十四年零八天我每一天都在忏悔,我的生命从你离开的那一刻便按下暂停,每每午夜梦回,我都在想,如果当时我勇敢一点,会不会你就不用受这么多苦楚。” 铃兰的声音染上哭腔,明明指腹还在为姜眠好擦拭着泪,自己的眼泪反倒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可是她是女帝,我们只是无名草芥,实力太悬殊了,我们没有胜算的。” 姜眠好哽咽着,她攥着铃兰的衣袖,啜泣着:“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兰兰,我对你的心疼和重视,就像你待我一样。” 铃兰抬手将人搂紧,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 我从来不想只跟你当亲人,铃兰在心里反驳着。 二人相拥垂泪,夕阳落在窗边,将房间内染成橙红色。 “我们去看姜姐姐好不好?”姜眠好语气轻轻,贴着铃兰的背小声道:“我很想她。” 铃兰低声叹道:“好。” “那我们直接去蓬莱好不好?”姜眠好小声道:“请求你,不要再为我冒险了。” 心脏似被大手攥紧,掐得铃兰呼吸不得。 铃兰靠在姜眠好的肩头,轻轻蹭了蹭,“你说什么我都依你。” ........ ........ 清扬殿内寂静无声。 一拢轻烟在王座之上散开,玄色华服的女帝端坐于王位之上。 叶清歌抬手一挥,被束仙绳捆住的人便跌倒在殿内。 被捆住手脚的无极玄师趴伏在地上,抬起眼看向大殿之上。 那个被自己一手养大的幼孩,长成了神色淡漠,清冷薄情的女帝。 “清歌,你当真是不顾念半分师徒恩情吗?”无极玄师心痛极了。 “本座自是敬你为师。”叶清歌冷冷瞥了眼伏在地上的人,沉声道:“但你不该背后动她。” “清歌!”无极玄师挣扎着,咬着牙愤恨道:“你现在已经被那妖女迷惑了!你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情劫弃天下于不顾吗?你是要挑衅天道章法吗!” 她的话音落,便被殿上的冷笑打断。 女帝的笑声阴冷低沉,在寂静的大殿上格外清晰。 “天道章法?” “今时今日。”叶清歌冷冷道:“纵观三界,本座便是天道。” “你!你!你!”无极玄师被气得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被捆仙绳束缚住的人挣扎怒斥道:“你对不起你母亲以身殉道,你对不起你母亲的嘱托!” 吼叫声字字泣血,回荡在大殿之上。 殿外传来吵嚷声,阻拦的仙兵被打倒在地。 匆忙赶来的御水玄师怒气冲冲,看见地上匍匐的人,眉头猛地皱起,望向王座之上的人怒斥道:“清歌,无极玄师是你师父!你当真要为一个情劫,违背天道伦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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