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您可算来了。”凤鸣意手一挥说:“铃兰走,我们再去过几招。” 得到解脱的凤鸣意拉着铃兰,有头也没回地往练武堂内跑去。 姜云眷摸了摸姜眠好的小脸,轻声问:“睡得可还好?” “可好可好了。”姜眠好答完抬头去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绿酒已经消失了。 没有找到人的姜眠好叹了口气,有些失落。 最近几日都是这样,绿酒似乎在忙很重要的事情。 每次自己来陪姜姐姐玩儿时,绿酒就会悄悄消失。 “怎么了?”看着突然低落下去的人,姜云眷仰头看了眼:“那边怎么了吗?” 姜眠好摇了摇头说:“没,没什么。” 绿酒在山上惯隐身,似乎是故意在隐藏着行踪。 刚刚送自己来时便是隐身,同她讲话时也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见。 姜云眷并不知晓眼前人的情绪,抬手为人挽起发丝:“困便多睡儿会,下次再有这么大雨,千万不能跑,万一摔着怎么办?” “知道啦姜姐姐。”姜眠好语气轻轻:“我有问题想问姜姐姐。” 姜眠好将那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全都讲给姜云眷听。 沉思片刻,姜云眷说:“这个绿酒,对你是不是有别的感情啊?” 看着眼前一脸八卦的人,姜眠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因为她好像从来没有说过。” “没说过?”姜云眷说:“可你描述的,她好像是因为吃醋才发脾气哦。” 姜眠好有些不解,抬眼看着她。 “因为你的另一个好朋友说,会一直在你身边,所以绿酒她才会吃醋不开心。”姜云眷轻轻笑:“大概就像是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窥觊了一样。” 姜眠好一知半解,还是不能理解:“可是她从来没有说过对我有别的感情。” “那是因为,并不只是用嘴巴说说就叫喜欢啊。”姜云眷说:“喜欢和爱呢有很多种,有的人喜欢用嘴巴表达,把心里的喜欢一字不落的全部都说出来,而有的人呢却不爱说,尤其是本来就不爱讲话的人。” “那这种人一般都是通过做事情来表达。” “这个绿酒,为你做的事情多不多?” 听着她的话,姜眠好想也没想就点头,“做了特别特别多。” “那她为你做的,有给别人做吗?”姜云眷问:“是只对你好,还是对所有人都一般好?”
第53章 姜眠好沉吟片刻,轻声说:“好像是,对我要特殊一些。” “那你讨厌她对你的特殊吗?”姜云眷看着眼前沉思着的人,耐心地一步一步问着。 姜眠好摇了摇头,将视线落在门外的院子中。 暴雨不停,暗沉沉的天看不出时间。 偶尔还夹杂着阵阵雷鸣电闪。 姜眠好又想起刚刚过来时,身后的雨丝被绿酒用灵力隔绝在外。 明明从厢房到堂上也不过几步路,可绿酒却硬是将自己给送到。 思绪顺着落下的雨滴分散,又飘回刚刚房间的那个吻上。 姜眠好不免有些耳热,轻咳了声便将视线给收了回来。鲜珠付 看着眼前人的情绪变化,姜云眷好奇了起来,她试探着问:“所以,你对绿酒也是有情谊的。” 尽管是带着试探的语气,问出的问题却是肯定的答案。 “绿酒她待我很好。”姜眠好一字一句轻声说:“她体贴我,待我是例外,也无时无刻都在保护我。” 看着眼前活泼的人安静着讲出这些话时,姜云眷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受。 明明每一个字都在说着绿酒待她的好,可语气里却并没有被爱着的人的幸福感。 反而是低声的,怯懦的,小心翼翼的。 “那你们算是两心相悦啊。”姜云眷摸着她的头:“可为什么不开心呢?” 姜眠好嗯了声,茫然地抬起头:“开心,我很开心。” 而姜云眷却摇了摇头,否定了:“你不开心,眠眠,对姐姐可以毫无保留的讲一切话。” “如果你把所有的苦楚都压在心中,把笑意给别人,那你会很累的。” 姜眠好长长地叹了口气,彻底低下了头。 绿酒对自己的好不假,自己对绿酒的爱也不假。 可假的是身份。 绿酒对自己越好,姜眠好就越是不安。 一只名为自卑的小虫子已经将她的心啃食干净。 “姐姐。”姜眠好轻声问:“爱是一种必须履行的职责吗?” 姜云眷有些反应不过来,嗯了声问:“什么?” “你会因为对方是你的道侣,而去对她好吗?”姜眠好语气有些悲哀:“尽管对方心中知晓,这个道侣的身份不是真的,可这份好实在是让人贪恋。” 坏情绪像一团浊气堵在心口,怎么也排不出去。 绿酒对自己的体贴温柔,对自己的在乎与爱,都是因为绿酒认为自己是她的道侣。 可任凭姜眠好想破脑袋,都无法将自己与绿酒挂上钩。 仙君的道侣,定是样貌修为都极强的人。 而自己只是一棵小草,一棵野蛮生长,连自己的家世背景都弄不清楚的孤草。 自己只不过是借着绿酒的道侣这一身份而得到了,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温柔与爱意。 得到了独一无二的,全世界最好的仙君的心。 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的姜眠好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讲出去的话毫无逻辑。 但姜云眷还是听明白了,她俯下身子将人给搂进了怀里轻声道:“眠眠,世间万物都会追求公平对等,可唯独爱不需要。” “你得到一份爱,便不要因为它太好感受到压力。”姜云眷轻声说:“而是要想,因为你值得,所以你得到。” 姜眠好倚靠在姜云眷怀中,闷闷道:“可是姐姐,人的差距就像高高垒砌的高山,真的可以翻过去吗?” “当然!”姜云眷摸着她的头发说:“我们人间有一个故事叫,愚公移山,想不想听?” 姜眠好枕在姜云眷腿上,点了点头满脸期待。 温柔的声音慢慢开始讲故事,让门外的雷雨滴都柔和了。 “所以,只要努力就会有希望是吗!”听完故事的姜眠好眼睛亮盈盈的,“故事里的愚公也太厉害了。” 姜云眷点了点头说:“愚公不愚,所以眠眠也值得被爱。” “如果觉得身世上的差距太大,那便在爱里面多投入一些?”姜云眷说:“毫无保留地去爱,与其因为自卑不敢爱,不如全身心地投入进去?去享受爱。” 毫无保留勇敢地去爱。 得到爱,回报爱。 姜眠好在心中记下这句话,再抬眼时,眼神中满是坚定。 心底的郁结解开,姜眠好像是干涸许久的草叶得到了水源。 她看着眼前温柔又坚定的人,心底无比钦佩。 姜云眷看着又恢复神采的眼眸,笑道:“那眠眠想听我和凤掌门的故事吗?” 渐大的雨势模糊了时间,室内的安稳与室外的暴雨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 ....... 日子在华山上按下了暂停键。 可天气却是一天比一天坏了下去。 下雨已是常事,进入冬月后,就连窗外的风都变得凛冽了起来。 在华山上一连着呆了半个月,叶清歌仍旧是一无所获。 而那翱鸟与蛇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息,灵力在体内渐渐平稳了下去。 可叶清歌悬着的心却始终无法落下。 只要那翱鸟与蛇一天不除,心头上就像有一根刺扎着一般。 又一次搜寻无果,叶清歌只能暂时返回凤鸣山庄。 姜眠好又出去陪着姜云眷聊天尚未回来。 自从到了华山后,姜眠好便十分亲近那掌门夫人。 而铃兰则是风雨无阻地跟着掌门练剑,一天不落。 压着烦躁不耐的情绪,叶清歌回到了房间。 一推开门,视线便落在了桌案上。 自己昨夜未能写完的卷轴上正放着的一个小小荷包。 墨蓝色的绸缎在烛火下水亮亮的,上面绣着歪歪斜斜的一团黄色和一棵绿色。 叶清歌瞥了眼,抬手将荷包挪开,压在了卷轴之下。 自上次天界集体失职后,叶清歌便又开始处理起各种事务。 因情劫未除,女帝之位一直悬而未落。 叶清歌不愿登基,其余的八个姐姐们有的留恋人间,有的归隐山间。 留下繁重复杂的事宜给叶清歌。 没有新女帝的管制,三界最近频发乱动,每日呈上来的折子都够叶清歌头大了。 屋内飘起茶香,木门隔绝雨声。 叶清歌沉下心来处理着堆积的卷折。 等姜眠好回来时,看见的便是坐在桌案前的背影。 屋内掌着灯,可绿酒却总是觉得屋内过暗。 所以悬浮在空中的灵力球中正散发着极强的光源。 轻手轻脚进门的姜眠好放缓了呼吸,将门轻轻合上。 绿酒近来变得格外忙碌,连觉也越来越少。 本就疏离冷漠的人皱起眉时,便显得格外凶。 姜眠好不敢出声打扰生怕给绿酒造成负担,当她终于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合上门后。 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被人从背后环抱着。 叶清歌将头搁在怀中人的肩膀上,轻轻叹了口气埋怨道:“你们又聊了好久。” “嗯?”看着腰间出现的手,姜眠好回握住说:“姜姐姐近来孕反越来越大,整个人都很难受。” 叶清歌将头埋在姜眠好颈间,闭上了眼。 刚刚还烦躁郁结的心情在抱住怀中人时,奇迹般的全都消散了。 “是不是吵到你了?”姜眠好语气里满是歉意:“我下次会小声一点。” 颈间的人轻轻摇了摇头,绿酒的声音落在耳边:“是你回来的太晚了,我总是想着你,全然无法专心。” 听着这孩子气十足的话,姜眠好忍不住勾了勾唇:“姜姐姐有了身子,总是很黏人,但她不愿耽误凤掌门的事情,所以我便多陪陪她。” 叶清歌深深地叹了口气,埋怨道:“天天都是姜姐姐,她有的孕又不是你的。” “嗯?”姜眠好被逗笑,转过身说:“怎么?绿酒不会要连未出世的孩子醋都要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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