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觊的私欲,连一丁点都未曾在克尽职守的忠犬心中冒芽。 自己对灩灩有那般的肖想吗? 对着那个如天人般不可侵犯的女子? 明沁问着自己。 却一时答不上来。 宋书晴看着眼前神色不定的人,双眼直视着她耐心地问道,“沁沁,我想你现在有三个问题需要思索。” 她伸出右手修长的三根手指。 “第一,你会想要与郡主亲吻吗?第二,你有想过要同郡主成婚吗?第三…” 宋书埂住,而后有些尴尬地开口,“你会想跟郡主同眠…就是…鱼水之欢吗?” 虽然在座的一个是耿直的要命的驴脑袋,一个是见识多广的花魁,但问起这种直白到要命的问题,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你好好思考吧,搞清楚自己的心意,别再傻呼呼的了。”宋书晴叹了口气。 若沁沁再这般不明不白,不就显得自己一手养大的师妹,跟那些网文和电视剧里只撩不娶还死遁的臭男人没什么两样吗? 拥有二十一世纪知识的自己,如果在幼儿的感情教育失败,那也太显心酸了吧。 ____ 从青楼回来的明沁躺在床板上,怔怔地望着手中的玉罐。 她的脑袋已是一片乱糟糟的,仿佛要把此生的所有思绪在今夜用尽。 自己喜欢灩灩吗? 若是作为君臣,作为朋友,自己都能毫不犹豫地点头。但在那之上的情呢? 自己喜欢与灩灩亲吻吗? 灩灩的唇总是冰凉,尝起来却是又软又甜。她每次都会用臂勾揽过自己,温柔地环绕着自己的脖子,细密的轻啄仿佛要将两人揉碎在一块,喉咙会发出令人心痒的轻哼,让自己不由地产生怜爱。 属于灩灩的,好闻的牡丹花香气,总会随着动作霸道地灌入,与唇上的温软形成反差。即使两人唇分,香味依旧会在久久停留在鼻腔,不断的提醒自己刚刚与花儿主人的亲昵。 这种感觉,与灩灩亲吻的感觉,自己是喜欢的。 会想要与灩灩成婚吗? 可是…自己不知道寻常人成婚之后要做些什么。 唯一清楚的,便是灩灩贵为郡主万万不能同自己这般卑贱的人成婚的。何况两人皆为女子,灩灩已是太苦,自己並不想让她再受到各方议论。 但若是问想不想一辈子待在灩灩身边… 自己绝对是愿意的。 灩灩的喜怒哀乐,所经历的每一个春夏秋冬,一切的一切,自己都愿意陪伴在一旁的。 若灩灩转头伸手自己便上前,若灩灩抬头迈步自己便在身后温顺地跟上。 这份真挚的心情,与那一纸薄薄的婚书无关。 至于和灩灩在床第之上缠绵… 嗯。 不知道… 虽然曾经在青楼见过别人颠鸾倒凤,共赴云雨时那高昂的呼声,可自己却实在是搞不明白两个汗淋淋的人抱在一起有何乐趣可言。 但如若灩灩想要的话,自己不介意。 若灩灩能因为自己的碰触而舒服的颤抖,总是平静的神情能因快意显得疯狂,喊着自己的名字时语气能充斥着娇软与眷念,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学什么都可以。 只要灩灩能开心,雾濛濛的世界仿佛就被点亮了一般。 难道… 这种感觉就是喜欢吗? 小小的暗卫打开了宝箱,发现自己需要的东西似乎早已静悄悄地躺在那里。 明沁从床上弹了起来,虽然脑袋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搞清楚,但她似乎已经抓住了核心。 匆忙下楼敲响了宋书晴的房门,安静的茶楼里传出碰碰碰的声音。 “这么吵!你搞啥啊!” 看着只穿着单衣睡眼惺忪的师姐,明沁一脸兴奋地说道,“我想我知道答案了!我要去京城!” “你找到答案了很棒,我要帮你拍拍手。”宋书晴漫腾腾敷衍拍了几下门板,而后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问道,“可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 “四更天。”明沁乖巧地回答。 “四更天…” 女人咬着牙,握紧差点要抡上的拳头,“这是小猫要睡觉的时间,也是小狗要睡觉的时间,更是老娘我要睡美容觉的时间!” “滚!” 『碰。』 一声。 门板被重重地关上。 以为会被师姐大力夸奖的明沁只能摸摸鼻子,再度乖巧地躺回被窝。 ____ 秋意正浓的凉夜,明沁和宋书晴抵达了京城。 虽说城门已关,但两名『前』资深暗卫仍然有办法像飞贼一般,翻入高耸的围墙入城。 原本只是因为不放心自己的小师妹才想着随着入京,谁曾想着激动的明沁没日没夜地赶路,连在城外多等一日都受不了,可把总是懒散的宋书晴累的半死。 早知道就不跟着来了。 “现在也进不去皇城里,沁沁你这么着急要干嘛?”看着自己精神抖擞的师妹,宋书晴扶着腰气喘吁吁地抱怨道。 “嗯?没有要去皇城啊?”明沁疑惑,而后理所当然地说,“我们要去藏月楼。” 宋书晴对师妹的一番话翻了个白眼,努力缓着气一边道,“郡主怎么可能还在藏月楼。” 谁会主动回到那个关了自己六七年的地方啊? “她一定在那里。”明沁执拗地说。 “你到底凭什么推断的啊?”女人无奈地问,刚刚攀过城墙的腿还有些酸软。 “嗯?直觉。” 语毕,明沁毫不犹疑地从高处一跃而下。 黑色的外袍在月光中随风翻涌着,澎湃的心情让她无暇理会背后的师姐,满心的思念和期待让她直径地朝藏月楼奔去。 可到了长寿街,兴致高昂的女人却忽感觉有些奇怪。 实在是,安静的过分了。 整条街上没有灯火,也听不见任何细微的吐息。与生具来对于危险气息敏感的野兽嗅觉,让明沁莫名地寒毛倒立。 不对劲,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血液在翻滚,身上的疤痕隐隐作痛。 直到转弯看到藏月楼的入口,胸口涌出难以言状的滋味才找到缘故。 杀气喷涌而出,明沁看着前方令自己愤恨的男人,咬着牙根低吼。 “萧郃!” 作者有话说: 嗯…还记得我说过太子还有最后一次坏坏吗?就是明天喔... 因为阿沁对灩灩的感情需要一点升华,大概会虐阿沁七八章左右 先说好你们不能生我的气喔,可以生太子的气但不要生我的气啦(打勾勾
第51章 “姐姐。” 如毒蛇般冰冷粘腻的呼唤,衣袖摩挲的沙沙声宛如蛇鳞爬行。 慕容灩看着眼前以为再也见不着的男人,脸色煞白语气却依旧镇定,“你怎么会在这里?” “孤怎么不能来找姐姐呢?” 如今的慕容晓衣着不似往日的华贵,仅仅是黑衣黑袍,面色骇人,“伟大的豫亲王府也不是这般无坚不摧呢。” 果然,是有人透露消息吗? 难怪他能在重重包围下逃跑,也难怪不论怎么唤都不见侍卫。 还有虎儿,虎儿也被人带走了。 是谁? 慕容灩心中一边思索着犯人,一边不动声色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 “被世间唾弃,全城通缉的你,竟然敢在此现身,也是有些胆子。”女人开口,衣袖里握着茶针的手紧了紧。 慕容晓笑了笑,阴森森的,“为了姐姐,孤能做任何事情,即使下一秒被抓获行刑孤也无惧。” 他慢慢地走向许久未见的女人,似是深情似是索命。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男人轻笑。 “孤听萧郃说了一件趣事。” 来到慕容灩面前,慕容晓弯下腰轻声说道,“他杀了你一个护卫,那个护卫好像称呼姐姐为…『灩灩』?” 空气被划破的声音陡然响起,慕容灩将手中的利器重重地向男人的颈脖刺去。 可对方却像是早有防备紧紧地握着茶针,任由手掌被刺破也毫不在意,鲜血沿着针头低落,用脏了女人的手。 “为什么姐姐要为那个下等人放弃孤呢?为什么姐姐不愿和孤在一起呢?” 将手上的东西夺过用力甩在地上,慕容晓脸色癫狂,语气却突然一缓,甜腻地问道,“是不是孤也要称呼姐姐为『灩灩』呢?嗯?” “闭嘴!” 慕容灩总是淡然的语气微变,抬起头无畏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不准你用你那肮脏的嘴,叫那个名字。” “原来姐姐喜欢被叫灩灩啊?” 看到女人难得地激动,眼里还有旺盛的火气,慕容晓不怒反笑伸手欲碰她的脸,“若是孤叫姐姐灩灩?姐姐会不会喜欢孤呢?” 咬着牙,慕容灩一把扇落跟前的手,“不论是此生又或着是下辈子。”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都绝对不会喜欢你。” “为什么…” 男人闻言,脸上自得的表情骤然消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发疯似地呢喃着。 抬头,慕容晓一把用沾满血的手掐着眼前的人纤细的颈,控制不住地喘息,“为什么?明明孤已经给过姐姐很多次机会了,为什么姐姐总是要逼孤呢?!” “既然得不到姐姐,孤也已无生路…” 伸出另外一只手,男人从衣袖里拿出一个葫芦瓶倒出几粒颗黑漆漆的药丸,“那姐姐就同孤共赴黄泉吧。” 男人面色狰狞。 “孤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觊觎…” 强硬地将药丸塞入慕容灩紧咬的牙关,慕容晓一只手大力地按着她的鼻口强迫她吞咽,嘴中一边狂乱地喊道,“等到了那阴曹地府,姐姐可得等等孤,一同相约来生啊!” 高楼中,除了男子痴狂的狞笑。 还有女人因窒息发出的无助喘咽。 ______ “萧郃!” 在夜晚的街上,明沁与眼前的男人对视,脑袋不停地运算着。 若萧郃在藏月楼,岂不表示废太子也在吗? 那灩灩… 不好! 思及此处,明沁不再犹豫地掏出匕首,倾身朝着眼前宿敌般的男人砍去。 萧郃拔剑,却不是用惯用的左手,挺身站在楼前迎击。 铁器相交的瞬间蹦起花火,在漆黑的街头中显得格外刺眼。 “让开!” 明沁厉声,泄力弹飞对方的刀刃后以右腿为轴,一个转身再次向男人的颈脖刺去,“否则,就死。” 萧郃身形不动,依旧站在楼前,面色有些惊讶,被废了筋骨的左手隐隐作痛,仅仅是垂在身边。 “没想到你还活着。”冷着声,他脑袋微偏一个侧翻,跳到了女人背后足尖点地,就要往她无防备的肚子上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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