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脸的总是打不过不要脸的,当姜谣说出这番话时,姜恒已经在害怕丢脸了。 若是寻常人,干抢亲这种勾当,多少也得蒙个脸,但他女儿不一样,他女儿不要脸,所以八成不会蒙…… 她爹似乎已经在犹豫,有些松动了,姜谣只觉得最近好事真多,吃饭都多了几分力气。 桌上大半的菜都是姜谣吃掉的。 姜恒见状更气,他跟她娘都为她那不该有的心思急得吃不下饭,她倒是吃的很高兴! 最后姜谣是被赶出去的,姜恒只留下一句,不可能答应,就把人赶走了。 姜谣了解她父亲的很。 她在她爹那,除了违反律法,没有什么真不能做的事。 姜恒表面正直又严厉,实际上对一双儿女最是溺爱,偶尔还会给他们开开小后门呢。 罢了,不管她,晚上准备准备偷偷翻媳妇儿家墙去。 宋暮云就担心姜谣会来,早早的遣散了侍女下去休息,自己一人独自坐在窗边,斟酒赏月。 心中既盼着姜谣来,又怕她来。 她是守规矩的人家,从未夜里与谁私会过,所有不规矩的时候,都是因为姜谣才有的。 若姜谣真来了,她要如何做? 当真给她亲吗? 可是,可是这样也太…… 小姑娘害羞的眨了眨眼睛,今日她都已经亲过了,姜谣真是的,她就亲不够嘛。 正想着,她眼睁睁看见自己院子上冒出一个脑袋来,然后极快速又利落的翻身落地。 姜谣真的来了! 她怎这般急切? 宋暮云心有羞意,连忙啪一声关上窗户,不敢见姜谣。 然姜谣早发现了窗户后的小人,也知道她看见她来了,她都看见她来了,竟然直接关窗? 莫不是想反悔吧? 那可不成! 姜谣怒了,走过去见那门还关着,便抬手不轻不重的敲了敲,声音阴恻恻,“你也不想其他人知道你夜会女郎吧?” 宋暮云:…… 她急忙把门打开,脸上尽是羞恼,跺着脚埋怨,“你干嘛呀,又没有说不让你进来,你说那些话干嘛。” 幸好夜色够黑,挡住了她泛着红晕的脸颊。 姜谣理直气壮,“你一见到我就关窗,也不给我留门,我怎知不这样说话你还会不会让我进来?” 宋暮云说不过她,红着脸让了位置,姜谣挺着胸脯走进去,环视一圈,就好像在巡视自己的地方一样。 最后还问“怎么不多点几盏灯,这么暗。” 宋暮云又仔细关上房门,轻声细语道,“我与她们说要休息了,叫她们下去的,灯点太多怕她们过来。” 姜谣听完哼笑一声,又觉得有意思,笑着说,“那我们这般,倒真像是在偷.情,小娘子。” 她拿手指轻挑的去勾宋暮云下巴,把人勾的羞涩极了,一把拍掉她的手,发热的脸扭到一旁,“你干嘛呀,别这样,同那些浪荡子一般。” 她眼尾泛红,模样含羞带怯。 姜谣没忍住,搂着人脖子亲了她一口。 不同于白日亲在脸上,这次是亲了口人家软软嫩嫩的红唇。 宋暮云睁大眼睛,腾的一下整个人都红透了。 急忙用力推姜谣,“你干什么呀,怎么,怎么又动手动脚的!” 自今日答应姜谣后,她就不老实了起来,总对她动手动脚,叫人羞的慌。 姜谣眨了眨眼,满脸无辜,“我亲我媳妇儿,怎么能叫动手动脚呢?” “你,你休要胡说,谁是你媳妇儿了!” 她侧过头不敢看姜谣,姜谣心里立马警铃大作,怀疑又警惕的看着她,片刻,道,“不是想反悔吧?” “我没有要反悔。” 她察觉到自己方才差些又与人吵架,立马轻声细语起来,语调温柔极了。 姜谣松了口气,“不反悔就成,你既不想反悔,那你就是我媳妇儿啊!” 宋暮云抿了抿唇,扭扭捏捏小声说,“可是我不习惯。” “不习惯就慢慢习惯,谁也不是生下来就是人家媳妇儿的。” 姜谣表示很理解。 宋暮云嘴角抽了抽,她不是这个意思! 罢了,与姜谣又说不通。 小姑娘无奈的看着她,她倒将这当做自己家一般,丝毫不客气,不一会儿已经坐到她的床上了,然后向她招招手,跟唤小猫儿似的,“过来啊。” 宋暮云不想过去,但又怕自己不听从,她又要说出什么羞人的话,最后还是去了,浓密纤长的眼睫颤啊颤,脸颊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她小心坐在离姜谣远些的地方,规规矩矩双腿并拢,手放在大腿上面。 眼睫轻颤着,不敢看人。 姜谣反正不要脸,在宋暮云心中,她也已然是最不要脸的了,根本无需顾及什么形象,给小媳妇儿留个好印象,她二话不说往人家那挪了挪屁股,然后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她揽在怀里。 宋暮云虽有挣扎,但只是小小的挣扎,很快就被姜谣制服了,乖乖呆在她怀里。 她垂眸望见她这样,心中更是痒痒的,一只手忍不住探出来,揉了揉她纤长白嫩的手。 女子的手是被家里人精细养着的,养的好极了,处处柔软,处处娇嫩。 “我已经同我爹说了你我之事。” 两人难得安静这么一会儿,姜谣又丢下一个大雷,宋暮云惊的猛然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你同姜宰相说了?” 姜谣满脸无辜,眼里闪着高兴的光,乖乖点点头,“说了啊,我想娶你,这自然得说。” 梦里,她穿着凤冠霞帔,嫁与同样身穿婚服的她。 很漂亮,还,还发生了些她从未见过的场景,女子与女子好像就是那样的。 姜谣心想,明日就去买画本子学一学,可不能亏待了暮云。 她在这满脑子想些不干净的东西,那边宋暮云却有些受不住了,在她面前绕了几个圈,还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又重复问,“你真同宰相说了?” 姜谣见她有些害怕,随手一伸,便将人拉入怀中,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嗯,说了,你怕什么,我爹娘脾气很好很随和的。” 宋暮云确实有听过宰相儒雅随和的名声,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害怕,小手攥着姜谣袖子,问, “你这么跟宰相说,他没有生气吗?” 姜谣轻笑,“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喜欢女子是我的事,他们身为我父母,自该帮着我。” 宋暮云:…… 她从来没听过这么没有孝道的话。 宋家教的,一直是为人子女,该谦卑,恭敬父母,若叫父母为你之事伤神,便为不孝。 可姜家……与她家一点也不一样。 宋暮云其实羡慕极了。 小姑娘水盈盈的眼睛看着姜谣,片刻才小声说,“可我父母不会帮着我的。” 她颇心虚,白日里虽答应了姜谣,但心里也知道,父亲母亲绝不会同意此事。 这将是她一生,做的最离经叛道的事,而宋家,容不下这么离经叛道。 宋暮云抿唇,坐在姜谣怀里出神,她开始为两人的以后担忧了。 白日里只想着别让姜谣去找山雅,可现在冷静下来了才要真真切切的想,此事可不可行。 不可行,或者说,很难成功。 宋暮云担忧的很,姜谣却年少无惧,挑了挑女子白且尖细精致的下巴,又哄她,“没事,我爹会与宋大人说的。” 小姑娘嘟囔着往姜谣怀里挤,不确认道,“你爹说话有用吗,我听闻我父亲与你父亲是政敌。” “嗯?还有这回事,老姜怎么没跟我说?” 她从来不知道她心上人的父亲跟她父亲还是政敌啊,这,这还有机会缓和一下吗? 爹怎么回事,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她! 姜谣低头沉思片刻,还是决定先安抚媳妇儿,“没事,我爹肯定自有法子,你不用担心。” “真的?” 宋暮云有些不信,自家父亲有多顽固,她是知道的,自然不信宰相能有法子说服她爹。 但姜谣很自信,“我骗你做什么,我爹办事办的最好了,他一定会让我们在一起的。” 宋暮云得了承诺,一颗吊起的心稍稍放下些,默默依在姜谣怀里,声音带了两分羡慕,“伯父伯母待你真好。” “等你嫁给我,他们也会对你这么好的。” 八字没一撇的事呢,她已经开始画饼了。 宋暮云也并不戳破,就乖乖依在姜谣怀里,偶尔蹭了蹭。 其实今日从诗会离开后,她心里还有些忐忑,怕自己不该如此仓促的答应姜谣。 万一父亲不同意,便都是白忙活一场了。 可此刻靠在姜谣怀里,她又发现她并不后悔。 与姜谣在一起,她总是很高兴的。 纵然她也经常惹她生气,气的她跳脚,不想理她,可那时候,她起码是活着的,是真正的她。 脑海里浮现的情景愈发温情,宋暮云一颗心也越发柔软,还没回忆完呢,倏地,脸被人掰上去,又偷袭了一口,方才柔软温情的神色重新演变为愤怒,姜谣还笑! 她一边笑一边解释,“抱歉,一见你听话,就忍不住想亲你。” 宋暮云都快被的没脾气了,她坐直身子背过去,气呼呼的,“你再这般,我不理你了。” “别啊,春宵苦短,你不理我,这一晚上我要怎么过啊!?” 姜谣是个武将,不通文墨,总是乱说话,更惹的人双颊像抹了胭脂般绯红,一点不为所动。 但她也有武将的共同特点,脸皮子厚。 宋暮云饶是不想理她,被她在耳边一直说着好听话缠着,也是招架不住的。 很快便败下阵来,被姜谣重新搂入怀里。 这一日于规矩了十五年的她而言,为免太刺激了些。 早晨她还在为姜谣喜欢她的好友而烦心,甚至对好友冷言冷语,可也是今日,姜谣说她心悦的人是她,只是她不喜欢她,才叫她喜欢了旁人去的。 同样是今日,她应了姜谣,说了喜欢,然后无法反抗的被姜谣抱着亲,寻理由亲,总之时时要亲她一下,心里才会高兴。 还好她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子,恐怕早要被人打出去了。 宋暮云正含笑想到此处,忽然皱了皱眉,不成,她被谁打出去? 她是我的! 我今日豁出面子得的! 不能亲旁人,也不能被旁人打出去。 为了叫姜谣不要喜欢山雅,她已经把自己所有世家小姐的矜贵、脸面全都丢掉了。 姜谣觉得真奇怪,怀里人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小脸皱的跟什么似的,脾气真多变。 她戳了戳宋暮云软嫩的脸颊,问她,“怎么又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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