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瑟不含糊,捏着玉珉好看的下颚:“你心里是不是有其他女人?” 暮色四合,灯笼火光摇曳,女孩的神?色明明灭灭,眼?中?的光极为明亮,透着干净。 玉珉不知为何,想笑,神?色也?不再那么冰冷,大有被捂热之势。 “没有其他女人。” 顾一瑟不信,开?始‘用?刑’,手探入袖口,捏着她的手腕,狠狠用?力,“重说一遍。” 玉珉无?奈,“谢臣年又与你胡说八道什么了。” 春衫薄,玉手轻拂,摸寻到柔软的肌肤,如玉光滑,顾一瑟得意地?轻扬眉梢:“玉珉,我喜欢吃,但就不喜欢吃亏,你心里有人呢,我也?会让自己心里塞个人。” 玉珉一脸忧愁:“你以?为怀孕呢,说塞就可以?塞吗?” “玉珉,你真?不会聊天呢。”顾一瑟深吸一口气,将人朝山壁上推了推,“你骗我,我们和离吧。” 又来了。玉珉头疼,转头瞧了一眼?漆黑的天色,低语一句:“别闹,谢臣年与你说的是谁?” 顾一瑟板着小脸,唇角抿成一条线:“谁与你口头说过亲事。” “很多呀,就连五公?主,陛下玩笑时也?会说嫁给我。”玉珉叹气,耳上的热度退了几分,可胳膊上的那只手一直不安分地?在起舞。 她微微动了动,那只手游至肩膀,点起几分旖旎,使得她倒吸一口气,“顾一瑟,你可真?笨。” “你娘说的呀。”顾一瑟一不留神?就将同党说了出来,顿时大囧。 玉珉稍微一想,便想到个中?缘由,苦叹一声:“你说的是清安吗?” “原来真?有这么一回事。”顾一瑟大怒,怒吼一声:“我们和离。” 玉珉被吼得心口一颤,明明无?甚威胁,却叫她乱了心神?。 “顾一瑟,我们好好说话,不要总说和离。” 顾一瑟松开?她,转头看着空中?皎洁的月儿,夜风拂面,无?端让人冷静下来。她不高兴道:“我不高兴,你也?别想安稳。”@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野蛮、不讲理。 玉珉想起母亲八卦时的模样……倘若将来自己真?的与妻子和离,多半是母亲惹的祸。 母亲是她婚姻中?最大的绊脚石。 “我与清安,却有口头婚约,可过去近乎二十年了,我惦记她作甚。”玉珉不解,面对顾一瑟的野蛮不讲理,不可硬碰硬,还要软下来解释。 只是、自己为何要成亲呢。 找个人来折磨自己吗? 玉珉觉得自己脑子肯定进了水,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顾一瑟理直气壮,“你不惦记她,为谁守身如玉呢。” 吵了半天是因为这件事。玉珉气得发笑,月下冷冷,眉眼?跟着冷了两?分,“你能不能换个吵架的理由?” 这么一说,显得顾一瑟极其没道理。顾一瑟哪里肯忍,上前攥住她的手腕,直接置于头顶,不管不顾地?咬上她的脖子。 禁欲、清冷都见鬼去吧。 玉珉似乎料到她恼怒之后便来咬她,只一瞬便有冷静下来,疼得微扬起玉颈。 假山内骤然安静下来,寂寞无?声,胜过万千话语。 顾一瑟捻了玉珉两?根发丝,慢慢饶在指尖,绕指成柔,心中?的怒气便也?散了。 玉珉疼得不行,推开?她,一双眼?浸满寒霜,“顾一瑟,你怎么……” 话未说完,顾一瑟便又靠过去,贴着她的唇角,堵住所有的话。 玉珉又气又无?奈,饶是舌灿莲花也?无?了用?处,顾一瑟压根就不讲理。 舌尖轻触,齿关微合,清香萦绕间,豁然开?朗。 顾一瑟呵呵一笑,松开?玉珉却没有退开?,而是贴着她的额头:“玉珉,你惦记的那人有我好看吗?” 怎么比呢,玉珉再聪明也?无?法?去比较,她连个梦中?情人都没有,怎么比较呢。 “顾一瑟,你惦记的那人与有我好看吗?”玉珉将话题反抛给顾一瑟。 呼吸喷洒在眼?睫上,醉了清风,乱了心。 顾一瑟气得不行,“我哪里有惦记的人,怎么比较。我连个梦中?情人都没有,比个空气呀。” “我也?无?法?比较,没人可比。”玉珉被闹得身心疲惫,再观顾一瑟,哦吼,精神?抖擞,只怕此刻去爬山,也?可一口气爬至山顶。 银辉照人,一泻千里。 顾一瑟抵着对方的膝盖,玉珉脊背贴着嶙峋的假山,脊背泛疼,刚想启唇,顾一瑟却松开?她。 “可你那晚,紧张个毛线啊。”顾一瑟说道。那夜清安骂帝后,玉珉很是紧张,与平日里谈笑之色大不相同。 玉珉性子宁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清安骂人,与她有什么干系。若说不是喜欢,很难说得过去。 玉珉低眸,说她笨,却又观察入微。说她聪明,却又有南辕北辙的胡思乱想。 “那晚,我没有紧张。” “玉珉,你说谎的时候是不是在想:顾一瑟是个傻子,断然不会发现谎言。”顾一瑟直接戳破她的谎言。 玉珉语塞。 顾一瑟转身走了,“吵过了,回屋睡觉。” 玉珉迟钝,这就结束了? 还是说,回去后再接着吵架? 女孩的心思很难琢磨,让人摸不着头脑。都说伴君如伴虎,都不如与顾一瑟做夫妻来得凶险。 说吵架就吵架,说不吵就不吵。 莫名其妙。 玉珉坐上轮椅,自己艰难地?转着轮子朝回走。 走过一半的路,顾一瑟似灵魂回躯体一般醒悟过来,转头回去推着玉珉。 玉珉:“……”挺害怕的。 好在一路安然无?恙,回到屋内的一刻,玉珉浑身都湿透了,看着掌心中?的汗水,半晌无?语。 顾一瑟与她不同,散过心撒过气,身心愉快的去洗澡了,丝毫不在意玉珉。 再度洗香香,顾一瑟舒心地?爬到床上去,躺下的瞬间,舒服恨不得与被子亲吻。 半晌后,玉珉慢吞吞地?上榻,躺下。顾一瑟翻身抱住她,她有心抗拒,顾一瑟嬉笑道:“你将我当作清安罢。” 玉珉冷笑:“你可真?是委曲求全啊。” “确实挺委屈的,我不在意啊。”顾一瑟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劲,成亲了,人总会有欲望的。她吻着玉珉的眉眼?,疏散自己心中?的不满,“我挺喜欢你的,横竖你的白月光死了。” 玉珉气得心口疼,该说她是豁达,还是说脑子不好呢。 “如果清安还活着呢。”玉珉反问。 顾一瑟不介意,甚至发出豪言壮语:“活着也?不怕,我活着,她终究是妾。” 气头上的人噗嗤笑了出来,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被顾一瑟百折不挠的精神?感动了。 “你想多了,她活着,你也?是我唯一的女人。”玉珉笑得不知如何是好,“我与清安,幼时只见过几回。对了,她已经死了,你在闹什么?” “我试试你的反应,我若不生气,你怎么会让我亲呢。”顾一瑟终于暴露自己的目的,笑得伏在玉珉的身体上。 玉珉的心情如果山峦般跌宕起伏,摇来荡去不说,顾一瑟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她,起起伏伏,胸口贴着顾一瑟的脸颊。 心口处酥痒难耐。 玉珉深吸一口气,努力化?解心口处的激荡,“你、你别靠我那么紧。” “玉知因。”顾一瑟不理会她的说辞,低声唤了两?句,贴着她的心口上听着噗通噗通的心跳声:“你心中?真?的有人吗?” 灯火黯淡,万籁俱寂,仿若时间禁止,快速血腥的生活不见了,日子突然慢了下来,烟雨朦胧的山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玉珉难以?理解她的固执,指尖轻扣在床沿上,哒哒两?声,她认真?回道:“我心中?不配有人。” 冰冷无?情的一句话,背后透着入骨的卑微。 顾一瑟一颤,“怎么就不配了,那这样,你将你心中?的人拽走,把我塞进去。” “顾一瑟,你为何想要进我心里呢?” “你心里有钱啊。” 玉珉失笑,下一息,顾一瑟吻住她薄凉的唇角。 月色凉凉,翻来覆去,春夜漫漫。 顾一瑟含着她的耳畔,玩笑道:“你是我的金主呀。” 玉珉不懂,何谓‘金主’。 顾一瑟的热忱,扑面盖地?,很快将她笼罩。她深深呼吸,心里憋得厉害,顾一瑟握住她的手腕置于头顶,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她说:“谢臣年说喜欢我。” 惊颤中?的人儿顿住,眼?中?热意消散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夜色般的幽冷。 香炉内散着一缕清香,扶摇直上。 玉珉抿唇,一股热流从心口流过,很快,她望着女孩蝶翼般好看的锁骨,抬手轻拂。 玉珉的手很冷,如冷玉,瞧着荏弱可怜,顾一瑟面上的笑容深了两?分,“你塞不下,旁人也?能塞下,还有、还有,五公?主呢。” “顾一瑟,你的桃花可真?不少。”玉珉又生气了,从小到大,养气至今,可每回都会被顾一瑟气得半死。 养气都是虚幻的。在顾一瑟面前,唯有忍耐。 玉珉抬手,纤细莹白的手臂饶过顾一瑟的脖颈,她微微扬首,唇角贴上对方的侧脸。 主动的吻让顾一瑟浑身一颤,冰块怎么就融化?了呢。 玉珉的吻生涩,更若稚子蹒跚学?步般的彷徨,惹人生怜。顾一瑟开?始温声细语,“你主动多好。” “顾一瑟,别刺激我,下回再说……”玉珉顿了顿,寻到顾一瑟小巧的耳朵,牙齿轻合,“下回再说,我会忍不住杀了她们。” 顾一瑟张嘴发愣,耳朵突然一疼,这人咬人挺狠的。 万年的冰块竟然咬人了,还咬得那么疼,顾一瑟开?始反省,一定是刺激过头了。 她想了想,却见玉珉双颊发红,怕是强弩之末了。 啧啧啧,清冷禁欲,偏又一副惹人怜悯的模样。 面若桃花之色,蛇蝎心肠。 淡扫娥眉,禁欲迷人。 轻点唇瓣,诱人采撷。 明艳不可方物?。 顾一瑟拨开?襟口处的衣领,露出精致的锁骨,玉珉的心口跟着起伏,白皙的肩跟着轻颤。 白得过于昳丽,陡生旖.旎。 顾一瑟坏心地?咬在那处锁骨,指尖在她手腕上轻点,隔着寝衣,酥.酥.麻.麻。 月笼树梢,万物?寂静,灯火摇摇曳曳。 **** 皇后的疯病突然好了,点名要见顾一瑟。 顾一瑟接到懿旨后,淡然地?往嘴里有些塞了一块点心,看着管事给对方塞了个荷。 等内侍离开?后,长公?主夺过顾一瑟手中?的点心,“别吃了,太过出头,于你不好。” 顾一瑟无?所畏惧,比起思女心切的皇后娘娘,冷情冷性的玉珉才?是最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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