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的?意识内,女人要?靠着男人才能活下去。 可顾一瑟帮助女孩的?原因?是:我是女人。 女人靠着女人,也能活下去。 人心里的?火就这么烧上来的?,她看着顾一瑟纯美的?容颜,不得?不承认,顾一瑟比她想象中的?强,就凭刚刚一句话,顾一弦无?法?与之?比较。 山鸡岂可与凤凰比美。 五公主按住自己来时准备的?话,反问顾一瑟:“你预备怎么做?” “接纳无?地存身的?女孩,衣食住行?,请先生教导,与男子?们一般读书。我看过图纸了?,有些?屋舍不需要?拆,打扫修缮一番。”顾一瑟眉飞色舞,在这里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生活变慢,心不能变慢。 她继续说道:“我只是给自己找些?事情做,我不想做困于四方天?地,日日围着男人转的?女人。我可以?经商,还可以?开慈幼所,生活自然丰富不少。” 五公主止步,看着绿树下散着勃勃生机的?女孩,“你不累吗?” “累?怎么会累?”顾一瑟不解,吃饱了?穿暖,干些?活罢了?,怎么会累呢。 人活着,倘若无?所事事,与猪圈里的?猪也差不多了?。顾一瑟知晓这个想法?会得?罪许多人,但就是想找些?事情做。 她很感激玉珉,无?论自己做什么,玉珉都不会反对?,甚至很支持。 五公主唇角微微动动,她一直以?为是顾一瑟是贪婪自私的?女人,可顾一瑟不是。 她是有主意、懂人心的?女孩。 五公主屏住呼吸,入目是顾一瑟的?笑颜,她说道:“你很好。” 顾一瑟茫然,而五公主笑了?,道:“你是我见过最干净的?女孩。” 顾一瑟不理会她,想起她送的?礼物,便?开口道谢。 “阿嫂,我也想出份力,你说得?对?,我也是女人。”五公主忽而改变心意,或许该好好看一看面前的?世道。她望着面前的?残垣断壁,目露沧桑。 顾一瑟松了?口气,“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五公主领着顾一瑟走了?一遍各处,甚至给了?许多意见,顾一瑟喜上梢头?,两人相谈甚欢。 出了?宅子?,日落黄昏,夜白驾车回?长公主府邸。 五公主一路跟随,夜白几度想要?甩开她,最后赶在宵禁前到府上。 五公主恍若无?人般跟着入府,夜白嘴巴动了?两下,几度想要?说话。 入府后,五公主询问:“姑母可在府上?” “去庄子?里散心。”顾一瑟脚步一顿,五公主也跟着止步,“阿嫂有话想说?” “有一事不吐不快。”顾一瑟欲言又止。 黑夜下,女孩露出几分罕见的?愁绪,五公主凝神,“关于那夜?” “你想听吗?” “你说,我便?听。” 顾一瑟抬脚,贴近女孩,熟悉的?墨香再度萦绕鼻尖,忘却的?记忆被掀回?。 忍着疑惑,她说道:“兄以?妹为盾。” 女孩偏首,烛火下昏暗,瞧不清雪白的?肌肤,唯有淡淡香气。 然而,出口的?话又将这份旖旎驱散得?干干净净,五公主凝眸,顾一瑟退后半步,眼中恢复豁达,“时辰不早,殿下该回?家去了?。” 简单五字,诉说着现实?。 五公主转身走了?,顾一瑟歪了?歪头?,得?意地朝夜白看了?一眼,“这不就走了?。” 夜白迷惑:“殿下为何走了?。” “没脸赖在这里。”顾一瑟拍拍手,简单的?道理,自己的?爹拉着人家的?娘做肉盾,换成是脸皮再厚的?人也不好意思继续蹭在这里。 夜白更加糊涂了?。 玉珉没回?来,留在宫里伴驾,顾一瑟一人独占大床。 先洗澡再吃饭,快快乐乐地散步消食,躺下后近乎子?时。 婆母不在,玉珉入宫,顾一瑟美美地睡了?懒觉,醒来时,已近午时。 又是吃饭,午后躺在属下晒太阳,顺便?画了?几张图纸,让人去打造上下铺的?木床。 很快,天?色又黑了?,玉珉依旧未归。 不仅今夜未归,顾一瑟接连独守空闺三日,没想到,玉珉未归,长公主匆匆回?府。 顾一瑟去上房给婆母请安,长公主却告诉她:“皇后疯了?。” 顾一瑟震惊,“疯了??”是字面意思的?疯还是说,另有隐情? “疯了?,那夜后,皇后受了?刺激,总说清安来索命,吓得?日日不宁。陛下召我入宫商议,寻一个与清安模样相似的?人去照顾皇后。心病还需心药医。”长公主一面更衣,一面与儿媳说话,面带风霜,显然是匆忙而归。 度假都不安稳,要?时可挡刀,也可安慰病人,啧啧啧,真是两头?忙。 顾一瑟想嘲讽,奈何权势迫人,心中骂了?两句,口中体贴道:“母亲是要?寻与清安公主面貌相似之?人吗?” “哪里有那么好寻呢。”长公主疲惫不堪,换了?家常袍服后就靠着坐榻坐下,面露忧愁。 顾一瑟心中冷笑,对?皇帝言行?嗤之?以?鼻,摊上这样的?兄长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我给母亲试试吧。”顾一瑟喟叹一声,心病还需心药医治呢,“用催眠法?探探她的?心病。” 长公主直起身子?,手指微微发颤,不知是累是还是紧张的?,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口中还是问道:“什么是催眠法??” “让你入梦,梦中宽慰。”顾一瑟简单说道。 长公主疑惑:“你怎么会催眠法??” 顾一瑟笑道:“我学过,我刚知晓我长姐名字的?时候,我想到一句诗词,一弦一柱思华年。我从未读过书,便?以?为这便?是哪位当世大儒所做。直到前几日我背了?一首徐凝的?牡丹词,玉珉却说是您写的?。” 长公主抬首,眼睫轻轻颤抖,顾一瑟抬首对?上她的?视线,“您可知晓新中国?何时成立的??” “一九四九年。”长公主脱口而出。 顾一瑟蹙眉,静静笑了?,忽而间,眼泪横流,忽而起身,抬脚踹倒了?一侧放置茶水的?几案,心中怒气溅起。 “你可知我这副身子?的?主人是何时死的?,如何死的?。” “三岁的?孩子?被活活冻死的?。” 外面的?婢女闻声要?进来,长公主怒喝一声:“不许进来。” 长公主面露痛苦,“原来你也来十五年。” “我已来了?十五年,我一直找寻回?去之?路,渐渐地,我在这里忘了?过去。” 顾一瑟站直了?身子?,“您忘了?过去,我没有忘。可是回?不去了?,我没有一日不想回?去,每日做梦的?时候想着一觉醒来,我就回?去了?。” “回?不去了?。梦醒梦灭,都是一样的?。我没想到竟还遇到未来的?人,顾一瑟,忘了?过去。忘了?你的?脑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记住,活着才是最重要?的?。”长公主言辞晦涩,更多的?是无?奈。 顾一瑟凝眸,她说道:“当今天?子?弑兄夺位霸嫂,朝堂之?上血洗一遍,记住,忘了?脑子?里那些?想法?。” 顾一瑟深处乡野,远离朝堂,不知险恶,如今无?端被搅进来,拥有现代思想的?她必然是做些?与众不同的?事情。 “玉珉在做什么?”顾一瑟问道。 长公主神色骤然变了?,说道:“顾一瑟,我劝你们和离吧。” 玉珉是一个魔鬼,杀人不见血。玉珉生生逼疯了?皇后娘娘,悄无?声息,若非玉珉自己吐露出来,她也以?为是清安的?刺激,压垮了?皇后娘娘。 “为何呢?”顾一瑟不理解,为何要?和离呢,之?前长公主很赞同她们的?亲事。 长公主懒得?解释,扶额说道:“你去试试给皇后催眠,听到些?什么,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顾一瑟:“……”和皇后又有什么关系。 **** 中宫内外宫娥与内侍都换了?一遍,民间不断有大夫入宫,摸过脉象后都纷纷离开。 长公主领着儿媳入宫,内侍们不敢阻拦,长公主召了?太医令来询问,悄悄将顾一瑟推进殿宇。 殿内,苦涩的?药味扑鼻,刚闻到的?瞬息,顾一瑟险些?被熏得?发晕,昨夜的?晚饭都差点吐了?出来。 皇后抱着枕头?坐在角落内,衣饰华贵难掩憔悴,凤冠耀眼,鞋履悬挂珍珠。 分明是举国?上下最尊贵的?女人,却活成了?令人可怜的?疯子?。 她上前,皇后依旧没有抬首,她蹲了?下来,“我带你去找清安。” 皇后蓦地顿住,没有抬首,双手却在发紧。 “你听懂我的?话,对?吗?我带你去清安,随我来。”顾一瑟站起身,朝凤榻走去。 皇后慢了?几拍,却还是默默跟上她的?脚步。 “你躺下,闭上眼睛,我让清安过来。”顾一瑟轻声哄慰。 皇后果真躺下,闭上眼睛,顾一瑟松了?口气,拿出一串项链在她眼前轻晃,“清安是何时走丢的?。” 白月光 武帝年号庆武, 庆武五年,齐王谋逆,派兵围住皇城, 意图逼迫皇帝退位。 宫门紧闭,安王长子?与次子?在?大殿陪伴陛下。 宫门危机, 太?子?带两位弟弟领着东宫千余守卫赶至大殿助力陛下, 路上遇到清安与妹妹们。太?子?怜爱幼妹,上前抱住清安, “快去找母后, 这里太?危险了。” “阿兄, 我想帮帮你们。”清安鼓着小脸, 扭头?看向携带兵甲的兵士,老成地叹气,“我还是去找母后,待会你来找我,知道吗?” “知道了,快些?回去。”太?子?含笑, 将人放下,拍拍她的后脑勺, “听母后的话, 不可胡闹。” 清安不耐烦, 扭头?冲他扮了鬼脸, “你要来找我的, 我得了些?好东西, 想要与你分享的, 不给旁人,就给你。” 旁人指的是其他娘娘生的公主皇子?, 她知晓那?些?人与她同?一个父亲,却?不是亲厚。 太?子?放心不下,点了两人护送公主去见?母后。 清安雄赳赳地鼓起胸膛朝中宫去了,太?子?的嘴角扯了扯,再转身之际,面色肃然,姿态挺拔如山。 清安一头?扎进了花园里,小孩心性犯了,她摘了花要去见?母后,母后喜欢花朵,为此,她还往头?上插了两朵,瞧着有些?不伦不类。 她也不管啦,母后高兴就好。 只她从花圃出来,两个卫士护着妹妹们先走?了,左右等了良久,她索性又拔了几朵花,抱着大把的花跑向东宫。 一路上也不见?人,她躲在?花的后面,悄悄朝椒房殿挪去。 母后看见?她,会很高兴的,她蹦蹦跳跳,突然被绊倒,下意识去摸索,摸到了一个脑袋。 豁然一惊! 低头?去看,是妹妹的身子?。脖子?上一条血痕。 妹妹死?了、妹妹死?了。 方才同?她一起走?的妹妹死?了…… 她丢了花,捂住嘴巴,哭都不敢哭,生于宫廷的她早慧,这个时候不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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