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婕:“你半天没消息,我看你是没戏,还是广撒网,女孩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 舒池:…… 丁芽摇头:“追到了啊,只是不告诉你。” 杨婕惊呼一声:“真的啊?叫什么名字?在哪上班?月薪多少?有房吗?什么大学毕业的?” 舒池听到后面的问题脸都白了。 丁芽非常镇定:“年薪百万,有房有车,就是家里人多了点,没上过大学。” 下一秒丁芽在亲妈震惊的啊声中说了拜拜,很果断地挂了电话。 舒池眼睛又红了。 丁芽笑着看向对面的女人,眉眼弯弯,在灯下好像舒池小时候吃月饼上美人图化成实体。 对方声音嗲嗲,伸手数数:“年薪百万,有房有车,只对我好,还是舒池。” “这就足够让我奋不顾身了啊。”
第49章 舒池喝得有点多, 但她酒量很好,就算有点晕了,也不会脚步虚浮, 乍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酒是丁芽点的, 度数很高,她自己没怎么喝。 她每次给舒池倒舒池都不会拒绝。 这个人吃饭也是,盛多少吃多, 喝酒也一样。 很容易激发人的欺负欲望。 老式蛋糕没吃多少, 走出餐厅的时候丁芽抱着舒池的胳膊,对方另一只手拎着蛋糕。 雨已经停了,空气中都弥漫着潮湿的水汽。 下山的路也不难走, 餐厅还有安保人员站岗,山下的车流如潮, 湖上的游船点着灯, 评弹的声音越发悠远。 代驾是个四十来岁的阿姨, 看见舒池和丁芽打了个招呼,一路也没说话。 蛋糕放在后座, 舒池坐在窗边, 丁芽靠在她肩上, 小声地问:“你喝醉了吗?” 舒池的手被丁芽抓着, 乍看外表一般人都会判断是舒池才是做主的那个,但实际上昏暗里都是丁芽在撩拨舒池。 后视镜里依偎的两个人看上去分外亲密,短发的女人靠在个子高点的那个身上, 在亲昵地说话。 代驾看出了点什么, 但什么也没说。 这边开回丁芽的住处还要将近一个小时。 车窗开了一条缝, 外面的冷空气钻了一点进来,丁芽就差点贴在舒池身上了。 舒池问:“很冷吗?” 问的是她, 丁芽却说:“那让我抱抱你。” 舒池:“我身上酒味很重。” 丁芽:“我喜欢。” 舒池低低地笑了一声,她的声音跟悦耳不沾边,丁芽的确爱屋及乌,甚至想听这种嗓子说一些一本正经的骚话。 可惜舒池不是这种个性。 还是要教。 丁芽有些遗憾,度数这么高的酒都喝不醉舒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酒量啊? 天生的? 还是这些年应酬出来的? 舒池还是有心事,问:“你妈妈不会生气吗?” 窗外的城区夜晚不算安静,这一代算是风景区,一年到头都有很多人。 荆市不算水乡,但至少是个水城。 舒池对北方也没什么特别的喜欢,太南的地方过于湿热,她已经习惯了荆市的天气。 丁芽:“不会,她肯定好奇死了。” 舒池:“你还没告诉她对象是女的吧?” 丁芽抓着舒池的手玩,她自己的手很小,跟沈穆有时候比都小一圈,更别提舒池了,是那种抓瓜子能抓一把的手。 她不太在意,说:“这没关系,先让她有个数吧。” 她俩的声音都压得很低,因为离得很近,丁芽闻着舒池身上的酒味,一边听舒池说:“我没有学历,也没有那种让你清净的家庭背景,父母是农……” 她都带着鼻音,那点沙哑放大,如同砂砾滚着丁芽的耳朵。 丁芽明明没喝多少,却发现自己才是要醉的那一个。 “你担心那么多做什么,我先铺垫一下。” 丁芽笑着勾住舒池的手,又拿指腹去戳对方的掌心,一下一下,不缠绵,又有些顽劣。 舒池:“万一?” 丁芽的手被舒池拢住,下一秒整个人都被舒池搂进怀里,小狗趴在蛋糕边上睡觉,完全没关注主人。 丁芽满鼻子都是舒池的味道,她心痒得不得了,仿佛窥见了此人那日益壮大的自卑,又升起一股莫名的保护欲。 明明她们在年龄、阅历、财富上都差别很多。 丁芽却有一种明显的掌控感。 仿佛彻底抓住了舒池,亦或者舒池完全地归顺于自己。 “我们才刚在一起,你就想见我家长了吗?” 丁芽抬头,在舒池耳边说。 她呼出的热气喷在舒池的耳廓,舒池身体里那点酒后的燥热如同火山喷发,竟然汹涌而出。 连视线都仿佛要模糊了。 舒池:“我……我只是……” 她没谈过恋爱,那段网恋掐头去尾,舒池到现在觉得是自己一厢情愿。 那也算不得数。 奔现与她无关,对方也没那个意思,也从来不涉及家庭。 她身边的人在谈恋爱上都不太走寻常路,井羽绮那叫玩闹,穆呤叫凑合,严霓是唯一正常的。 但她的丈夫是她的发小,也没有参考价值。 丁芽:“不要担心,我爸妈很宠我的。” 她的声音带着笑,“你条件这么好,没什么好拒绝的啦。” 说完丁芽又靠在了舒池的怀里,她用脸颊蹭了蹭舒池的脖子,小声地说:“你今天要住我那里吗?” 舒池抿了抿嘴,她好一会才说:“我没带衣服……” 丁芽:“我有啊,因为独居还买过很大的男款睡衣挂阳台,装作不是一个人住的样子。” 舒池:“也没有洗漱用品。” 丁芽:“我也有啊。” 她完全不怕舒池的逃避,反而得寸进尺地亲了一口舒池的脖子,“反正还早,我们可以一起看电影。” 舒池下意识地问:“什么电影?” 丁芽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放,舒池活像被吓到了一样,都发抖了。 丁芽不肯松手,在被碰到的时候还发出了很快乐的声音:“这种啊。” 舒池:“你怎么……” 她的手都像是被烫到了,收回去的一瞬间无处安放,竟然拉住了车把,活像要夺门而出。 丁芽很享受这个过程,她越发地贴在舒池身上,“好不好啊?” 舒池闭了闭眼,那点酒到底还是从心底升腾,烧得她意识模糊,连嗯都带着颤抖。 * “一开始我住北四环,那时候大学刚毕业,跟人合租,但也挺贵的。” 回到家后丁芽一边把蛋糕放进冰箱,一边跟舒池唠嗑。 小狗已经习惯了舒池,一直绕着她蹦跶。 舒池:“你看上去不像……” 丁芽又从衣柜拿出一套睡衣,一边把空调的暖风开了。 窗帘拉上,投影打开,小狗很自然地趴到了暖风最旺的地方。 丁芽:“不像什么?合租吗?” 丁芽一边拿衣服一边去洗澡,一边说:“是啊,合租我也要独卫,所以很贵,被我哥骂死。” 她说起家里的口气都特别欢快,横看竖看都像是被宠得很嚣张的女孩。 “那时候室友是一个学校的,本来说不交男朋友,后来还是谈了,老带回来,我就搬走了。” 丁芽提起这事还叹了口气:“果然爱情来了挡不住,眼睁睁看她沦陷。” 舒池笑了笑:“你怎么不跟那个沈穆一起住?她不是自由职业吗?” 丁芽:“她住的地方好远,而且那是她自己的房子,她家比我家阔多了。” 丁芽又从桌子那边拿了个硬盘插到投影仪上,“后来我又搬了两次,今年才到这里的。” 她唉了一声:“还好没室友,不然还要解释我怎么带了个人回来。” 她脸上写满了对群居生活的深恶痛绝。 舒池觉得很可爱,伸手就想去摸了摸她的脸,丁芽笑嘻嘻地凑过来:“你要摸我吗?” 舒池:…… 她又不好意思摸了。 丁芽直接坐到了她身上:“真的不来吗?” 怎么有人能一而再再而三地邀约啊? 舒池都有点顶不住。 这个时候丁芽点的文件打开了,是一个国外片,舒池下意识地看了眼,听到是英文,诚恳地说:“我不太看外国电影,听不懂。” 丁芽笑了一声:“你真像个土老板。” 舒池看着她,丁芽点了点他的鼻子,“这个不用听得懂你也看得明白的。” 舒池现在还不明白,丁芽亲了她一口就去洗澡了。 等浴室传来水声,舒池看着投影,看到两个女人在布景华丽的长廊里接吻,手放在一些很不常规的位置的时候就明白了。 声音也很大。 舒池下意识地看了眼窗户,关的。 窗帘拉了。 小狗什么都不懂,趴在地毯上吹暖风,窝成一团要睡了。 舒池想看又不怎么敢看,却发现声音仿佛有回音,漾在她的耳朵,一下子让她想到那个晚上,丁芽的声音。 还有她喊自己名字的震颤。 墙上投出交叠的身影,表情迷蒙又充满暗示,舒池看两眼,却依然会想到别的。 手机突然的震动吓了她一条,井羽绮又发了一条消息—— 生日快乐啊,怎么样? 舒池的耳边充斥着那样的声音,她假装冷静地给井羽绮回复。 谢谢。 井羽绮发了个坏笑的表情—— 今晚还回家吗? 舒池:…… 下一秒井羽绮又发了一张照片,她在酒吧,一排的酒。 [快祝我有个愉快的夜晚。] 舒池:祝你。 井羽绮:你也是。 舒池笑了笑。 结果这边自己的消息刚回完,丁芽放在沙发的手机又响了,来电显示是哥哥。 舒池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她喊了丁芽一声。 里面的水声没有停下,她走过去,敲了敲门。 丁芽:“怎么了?不好看吗?” 舒池:“不是……你哥哥的电话。” 丁芽:“放哪里就好了。” 舒池:“打了好几个了。” 丁芽哦了一声:“那你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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