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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惜点头：“对的，可以这么理解。” “可就算是这样，你也对她太过特殊了。”赵晓楠说，“你自己有没有觉得，你对方嘉禾比对任何人都要特别？” “觉得啊，这个我自己也很清楚。”闻惜没有否认，“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方嘉禾就我这么一个朋友，我认为自己在各个方面是应该对她特别一些的。” “但我还是那句话，你们真的有点太亲密了。”赵晓楠不想绕弯子了，直言道，“而且还亲密得有点不正常。” 闻惜一听这话，很难不感到费解：“哪里就不正常了？有些女孩子比我们还要亲密呢，那她们也是不正常吗？” “别人是别人，你们是你们啊。”赵晓楠说，“反正你们俩之间的氛围吧……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闻惜没好气：“到底哪里不一样啊，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明白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赵晓楠抓了抓头发，欲言又止，最后只得摸出手机，登入某个国外的网站，在里头挑挑选选，点了个视频出来。 “看看这个？” 闻惜将脑袋凑过去，那视频正在加载，约莫过了半分钟，屏幕上才显现出画面：两位穿着职业正装的外国女性，正在会议室里面向众人开会，看上去一个是上司，一个是助理，说的还是法语，且没有字幕。 闻惜看了两眼，神情困惑：“这是什么？电影吗？” 赵晓楠支吾了一下，有点想笑：“嗯……算是电影吧。” 闻惜多少算半个电影发烧友，从小到大看过的电影不计其数，当下便点评道：“聊得好好的，突然就找部电影给我看，还是这么粗制滥造的电影，连个片头和名字都没有。” 赵晓楠用余光瞟着闻惜，观察着她的表情变化，说：“这都不是重点，你耐心看下去吧，待会儿你就明白了。” 还不到两分钟，电影里的会议就已结束，员工们相继离开会议室，只剩了那位女上司与女助理留了下来。两人关了投影仪，整理好了一应资料，便面对面站着聊起了天，面带微笑地看着彼此，时不时理理对方的头发，或是摸摸对方的手，看起来关系很好的样子。 电影进行到此处，其实内容并无什么不妥，但闻惜却不自觉地皱起眉来。 见状，赵晓楠立即双击暂停，问道：“什么感觉？” 闻惜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给我看的什么电影？怎么感觉怪怪的。” “是吧？你觉得怪怪的是吧？”赵晓楠一瞬又来了兴趣，“我看你和方嘉禾在一起的时候，就跟她们差不多！” 闻惜再是反应迟钝，此刻也很难不反应过来：“等会儿，你给我看的该不会是……那种电影吧？” “就是那种电影！”赵晓楠兴奋道，“你以前没看过？” 闻惜惊了：“你怎么突然想起要给我看这个？赶紧关了！这可是在学校！” “学校又怎么了？这里又没别人。”赵晓楠不以为意，被闻惜的反应逗得大笑，“不就是看个小电影么，你瞧你这副表情，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说着，眼疾手快地摁下播放键，屏幕上的两位主人公顿时又活动起来。闻惜眼睁睁看着她们抱在了一起，又亲在了一起，进展相当迅速，没多久便又开始脱起了对方的衣服。 这下闻惜是不论如何也看不下去了，立即抬手将眼睛捂住，推了赵晓楠一把：“行了行了，快关了吧，你……你上哪儿找的这些东西？” “大名鼎鼎的网站诶，你居然不知道？”赵晓楠兴致勃勃道，“接着往下看嘛，这都是流程，重头戏还在后头呢，你别浪费我的流量。” 闻惜不好意思极了，她哪里有过和朋友一起观摩小电影的经历？也亏赵晓楠想得出来，竟然拉着她在学生宿舍看起了这东西，倒也不怕被别人听见！ “你还不关？”闻惜听着那些声音，都能想象出某些画面，心中很是无语。 “关了干什么？我就是找给你看的啊。”赵晓楠扒拉着闻惜的手，“赶紧的，你害什么羞？以后谈了恋爱，早晚得经历这种事，趁早学习一下也是好的嘛，这可不会有老师教，只能靠自己钻研。” 闻惜有点傻了，愣愣地问：“晓楠……你、你是同性恋吗？” 赵晓楠别有深意道：“不是啊，我不是同性恋。” “那你为什么要看这个？”闻惜说，“她们两个都是女的，你怎么会喜欢看女人和女人的小电影……？” “正因为我不是同性恋，所以我才能心如止水地看这个。”赵晓楠目光揶揄，语气调侃，“而你不敢看，又只看了一小会儿就脸红心跳的，你才是同性恋吧？” 闻惜一怔，不知为何有了几分慌乱：“你别胡说！管他男的女的，这种电影我看了都会脸红，你无缘无故的给我看这个干嘛？你今天到底想做什么？” “试试看你是不是喜欢女孩子喽？”赵晓楠说，“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直说吧，我觉得你喜欢方嘉禾，而方嘉禾很大概率也喜欢你。但从我们之前的谈话来看，方嘉禾应该已经知道她对你有别的感觉了，可你还不知道你对她也有感觉，所以我想帮帮你，帮你看清自己的内心。” 闻惜被她这话吓了一跳：“你说什么呢？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我可没吃错药。”赵晓楠冷静道，“你敢说你对方嘉禾一点感觉都没有？就是打死我也不信。你每次提起她，或是看见她的时候，你的眼神和语气都很不一样，我可是初中就谈过恋爱的人，我还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吗？” 闻惜万万没想到赵晓楠今天要给她看的好东西竟会是这个，也压根没料到赵晓楠居然会认为她和方嘉禾互相喜欢着对方，这简直叫闻惜无比震惊，且哭笑不得。 “晓楠，你误会了。”闻惜只得同她解释，“我和方嘉禾只是朋友而已，没你说的那回事。” “你怎么就能确定是我误会了，而不是你迟钝了？”赵晓楠说，“那就先不谈你，谈谈方嘉禾吧。你自己回想一下，从你们认识到现在，她对你的态度是不是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闻惜说：“是有很大的转变，可这也不能证明……证明她喜欢我吧？” “这当然可以证明，你只是不愿相信。”赵晓楠说，“她对你的好，是我们有目共睹的，你们俩每次在一起，就跟情侣没什么差别。她愿意跟你去江州，愿意每天晚上抱着你睡觉，你去古巴以后，她每天都要跟你聊天，跟你打电话，知道你回国，还特地开车去机场接你，甚至她买的那辆车，都是想着要和你一起出去玩会更方便才买的。你说说，这是普通朋友能做得出来的事吗？如果把方嘉禾换成男孩子，你再说说，这些事情的性质是不是一下就变得暧昧了？” “可方嘉禾不是男孩子，她是女孩子。”闻惜说，“我也是女孩子，我们是好朋友。” “你们早就过界了，也根本不只是单纯的好朋友那么简单了。”赵晓楠说，“不然她为什么突然问起你的感情经历？而且回学校的路上你自己也说了，那天晚上方嘉禾问了你很多问题，基本都是围绕你喜欢什么人，或是谈没谈过恋爱之类的事。本身朋友之间聊这个也很正常，但你不是说她那天晚上很奇怪吗？肯定就是在试探你，在深入了解你，同样的问题我也跟你聊过，那我怎么就没让你觉得怪怪的？” 闻惜被她说得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回什么话才好。 方嘉禾……喜欢她？ 这怎么可能呢？ 可赵晓楠说的这些话，也并不是毫无道理，其实仔细回想起来，她和方嘉禾的相处模式，的确和过去相比很不一样了。 刚回到淮大的那天夜里，方嘉禾在楼下待了很久，回到宿舍后就闷闷不乐的，之后她向闻惜问了好些问题，当时闻惜以为她是不希望自己在大学期间谈恋爱，担心闻惜会因此冷落她，忽略她。可现在经由赵晓楠这么一说，闻惜对那天晚上的事则有了全新的感受。 方嘉禾……真的是在试探她吗？ 难道她真的，对自己产生了超越朋友的感情和想法？ 想到这里，闻惜忽然间心念一动。 是了，方嘉禾那天确实是问过这件事的，她特地问了闻惜，朋友之间的喜欢，和超越朋友的喜欢有什么区别。 所以赵晓楠说的没错，方嘉禾很有可能是真的…… 闻惜不敢再想下去了。 她没来由心跳加速，悄无声息地红了耳根，呆呆地愣在了那里。 赵晓楠见她这模样，就知道闻惜必然是想到了什么，便问她道：“好了，先不谈方嘉禾了，那你呢？你又对方嘉禾抱着什么样的感情？” 闻惜想说“我不知道”，但这四个字一经浮现，闻惜便心道不好，没把这话说得出口。 她如果不喜欢方嘉禾，自然就会直接回答说不喜欢，可她第一反应却是想说她不知道，这还能意味着什么？ 闻惜的脸更红了。 赵晓楠看着她，没忍住又一次大笑起来：“完了，闻惜，你完啦！” 闻惜憋着一股气，怎么也开不了口反驳她。 “我就说你喜欢方嘉禾吧，小样儿，还能瞒得过我？”赵晓楠如蒙喜事，巴掌拍得响亮，“要是有上帝视角，你就能知道自己和方嘉禾在一起时是什么样子，跟个小媳妇似的！我这双眼睛可毒了，一看一个准，之前我还奇怪呢，学校里那么多人喜欢你，可你却一个也不感兴趣，结果搞了半天你是喜欢女孩子的！闻惜啊闻惜，这回你可完蛋啦！” “你快别说了！”闻惜脸上烧得厉害，伸手去夺赵晓楠的手机，一脸严肃地下达指令，“再给我看看！” 赵晓楠却是往后一躲，把手举得高高的：“不给！先前让你看你不看，现在你想看我还不乐意了！” “快点！再给我看看！”闻惜沉着脸，拧着眉毛，“不给看也行，什么网站来着？我自己去找！” “我不告诉你！求我啊？”赵晓楠有心使坏，把手机音量调高，只叫闻惜听，就是不给她看。 宿舍里瞬间响起某种不可名状的声音，听的闻惜更加面红耳赤，只能追着赵晓楠抢她的手机。可赵晓楠正是高兴的时候，见闻惜这样子简直乐开了花，便拿着手机在宿舍里东躲西藏，故意不让闻惜看，两个人便你追我赶起来，阵仗不小。 “你不给我看就算了，但你能不能先关掉？”闻惜快气死了，“叫别人听见怎么办？” 赵晓楠说：“听见就听见喽，反正我又不住507，今天方嘉禾不在，看小电影的就只能是你了。哎呀，这要传出去多不好听啊。” “你——！”闻惜没办法了，只能佯装发怒，“赶紧给我关掉！” 赵晓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嬉笑：“不关，想看的话就过来抢啊，看你能不能抢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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