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摆了摆手, 红袖便将葡萄放下。 荼蘼眸中带笑, “巧晴,这些都赏你了。” 巧晴可不想要什么赏赐, 她就想要南宫婉被放出来,她可都听说了,天牢是关押重刑犯人的地方,一旦进去,不死也会脱一层皮,不知现下南宫婉怎么样了。 可有挨饿, 可有受冻,可有受刑? 巧晴恨自己笨拙无能, 没有救南宫婉出来的能力, 也只能傻傻地等着宫外的消息, 但愿二少爷与柳大人能够早些将南宫婉救出来。 荼蘼坐了起来,“巧晴,可是在担心姐姐?” 这不明知故问吗? 荼蘼笑道:“无需担心,姐姐再怎么说也是皇后,何况以姐姐的身手,就是将天牢拆了,也费不了多少力气。” 巧晴怎么听都觉得不适,再瞧荼蘼脸上的笑容,她越看越觉得虚伪。 依她看,十有八九,那小人就是荼蘼放的! 贼喊捉贼,嫁祸南宫婉,之后便能夺下后位,反正现下凤印已经在其手中,晚一日查明真相,那凤印就能在手里多待一日。 只要真相未明,这拖着拖着,荼蘼就能取代南宫婉成为后宫之主。 真是好盘算呀! 被巧晴瞪了几眼,荼蘼也不恼,反而笑道:“巧晴,本宫很欣赏你的忠心,为救主子,不顾危险,拼死也要传出消息,实在是感人。” 巧晴心里咯噔一下,她以为自己做得够隐蔽,可没想到荼蘼早就发现了? 那荼蘼为何不说? 难道荼蘼已经将替她传消息的人灭了口? 难怪...难怪啊,难怪都过去几日,南宫婉还没被放出来。 巧晴如梦初醒,原来这一切都是荼蘼从中作梗! 巧晴指着荼蘼怒道:“你真是歹毒至极!” “巧晴,别这么凶嘛,会吓坏本宫的。”荼蘼轻捏着帕子,“枉本宫还欣赏你,不料你竟如此看待本宫。” 巧晴轻哼一声,又别过头去。 她心如乱麻,怎么办,现下该怎么办! 她出又出不去,还被荼蘼盯着,究竟怎么样才能救南宫婉? 荼蘼伸出手,红袖见状连忙将她扶起,“别想了,你就是想破脑袋,你也救不了她,她更不需要你救。” 巧晴瞪向荼蘼,眸中染上浓浓恨意。 荼蘼脚步轻移,“本宫相信姐姐吉人自有天相,绝不会丧命于天牢,何况...。” 荼蘼没有继续再说下去,这举动让巧晴心中更加不快,话说一半留一半最是可恶! “红袖,备轿,本宫要去天牢亲自问问姐姐。” “是!” 一听到去天牢,巧晴激动坏了,又看向荼蘼,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荼蘼也没有为难她,只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跟上。 巧晴大喜,连忙跟上荼蘼的脚步。 因荼蘼有凤印在手,看守的一见荼蘼,便迅速将其领至南宫婉所在的牢房。 虽是因后宫之事才被关押至此,可他们却没有给南宫婉优待,该怎么关就怎么关。 瞧这破地方,不仅恶臭难闻,还有老鼠和不知名的虫子,巧晴难以想象南宫婉这几日是怎么过来的。 巧晴走上前去,一句话还没说,便泣不成声。 荼蘼左右打量这天牢,看起来甚是牢固,常人怕是想逃都逃不出去,说不定还有机关陷阱,更别说眼前这些身手不凡的“狱卒”。 凤沁瞳这是害怕有人劫狱呀。 待巧晴情绪平复许多,又开始关心起南宫婉,她问了其诸多问题,可说着说着,竟又哭了。 荼蘼恐这样下去会没完没了,便道:“你们都出去吧,本宫要跟皇后娘娘单独待上一会儿。” 巧晴可不敢让南宫婉跟荼蘼待在一起,这万一荼蘼又陷害南宫婉怎么办! 只是留下的话还没道出,南宫婉便道:“巧晴,你也出去吧。” “这...”巧晴面色焦急,“娘娘...” 南宫婉向其摆手,“去吧。” 巧晴无奈,“是。” 经过荼蘼身边时,巧晴又不自觉地看着荼蘼,只恨不得将也荼蘼拖出去。 荼蘼早命人抬来桌椅,而桌上则摆放不少美味佳肴。 没了闲杂人等,荼蘼与南宫婉一道入座。 荼蘼拿过水壶为其沏茶,“姐姐这几日在天牢之中,都是怎么度过的?” “吃、喝、睡。” 荼蘼浅笑道:“那姐姐还真是无趣,都不会给自己找找乐子。” 南宫婉注视着荼蘼手中的动作,淡淡道:“醒着的时候,便想想前尘往事,睡着了便由不得本宫。” “看来妾还是想得不周到,应该给姐姐拿个木鱼过来,也好让姐姐敲上一敲,如此倒也应景。” 这番打趣,让南宫婉没少暗暗给她白眼,可脸上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贤妃这些话,可有跟陛下说?本....” 荼蘼及时打断道:“当然没有,妾只跟姐姐说。” 所有的话都被强行堵了回去,南宫婉移开目光,也不敢再往下接她的话。 南宫婉道:“贤妃此番前来,是已查明真相?” 荼蘼将沏好的茶放到南宫婉面前,“姐姐不如猜一猜?” 南宫婉道:“那就是没查明真相了?” 荼蘼笑道:“姐姐真聪明。” 南宫婉变了脸色,她站起身来,刚要回到草席坐下,荼蘼便拉住了她。 “姐姐何故与妾置气,走什么?” “贤妃既然未查明真相,那本宫还是戴罪之身,自然无法享受贤妃所带来的东西。”南宫婉扯开荼蘼的手,又坐回草席上。 “姐姐这话是在恼妾,还是在讽刺妾的无能?” 南宫婉闭上眼,双腿盘起,一副打坐的模样。 “还是...二者都有?”荼蘼坐回椅子,她取过盘中的花生,“或者...姐姐其实认为,那个小人是妾放的?” 南宫婉没有说话。 “有时,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 “咔——” 花生壳破开,荼蘼掰开外壳,将里面的仁倒出来,“姐姐认为呢?” 人一静下来,便会想上许多东西,尤其是待在天牢之中。 南宫婉是猜过,因为实在太凑巧了,凑巧得有些刻意,正好是荼蘼带人来搜,正好一搜就搜到,说着相信,可实际行动却半点都不含糊。 荼蘼有为她求情,但这样的举动,便能为荼蘼洗清嫌疑。 当然,南宫婉也猜过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荼蘼是知情的,而这一切都是凤沁瞳的授意。 再看凤沁瞳,原先对她和颜悦色,可转眼间便变了脸,毫不讲理,还抛出二选一的难题给她。 不是柳萱儿就是她,她能怎么选? 她不能也不应该连累柳萱儿,只能自己扛下。 “姐姐是清楚的,妾查明不了真相,因为它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怎么想。” 南宫婉还是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 “边关传来消息,说是南宫将军....” 荼蘼及时打住,南宫婉焦急道:“南宫将军怎么了?” 荼蘼向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姐姐请坐。” 南宫婉起身在荼蘼对面落坐,“我爹怎么了?” “南宫将军很好。” 南宫婉眼中染上怒意,还未呵斥,便听荼蘼又道:“镇北侯世子在与鞑靼交战时染了剧毒,一只手臂没保住。” 原先的恼怒烟消云散,南宫婉脑子里嗡嗡作响,“你...再说一遍?” “镇北侯世子断了一只手臂。” 南宫婉满眼错愕,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行军打仗,这种情况再所难免,可是....妾倒是听到了别的说法。” 荼蘼对上那双朦胧的眸子,“说是镇北侯世子已派人去求了援兵,可在后头支援的罗将军迟迟未动,竟眼睁睁地看着镇北侯世子陷入困境,幸在手下拼死保护,镇北侯世子这才脱了险,可惜...” 荼蘼宽慰道:“姐姐别担心,镇北侯世子已无性命之忧。” 荼蘼垂下眸子,手落在茶杯之上,“只是这回失去了一只手臂,那么下一回,会失去什么?” “命吗?” 南宫婉不敢深想,罗将军是凤沁瞳的人,所做的一切皆受命于凤沁瞳。 明明可以,却不去做,这不就是想要兄长的命吗? 既然兄长都被如此对待,那么父亲还远吗? 一旦父亲出事,那整个南宫府.... “姐姐,其实你可以改变现下这个局面,你想想你之前所做的事,看起来能够保南宫家所有人的性命,可实际呢?” “陛下照样不顾一切地对付南宫家,不论是兵权,还是姐姐,她都想要。” 荼蘼的手搭在桌上,身体前倾,悄声道:“妾可以实话跟姐姐说,此事确实是陛下授意。” 原先那朦胧的双眼已经转为犀利,似乎要透过那双媚眼看清眼前人所有的思绪,“那贤妃不就能如愿了吗?” 这是试探,试探她的意图,试探此事的真伪,可同时也代表那颗种子已经在南宫婉心中发芽。 不论真假,只要凤沁瞳还坐在皇位上,这一天总会到来。 “可陛下不会让姐姐死。”荼蘼的手搭在南宫婉的手背,“妾就只能换一个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2-12 23:58:23~2022-12-13 23:59: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52章 打脸重生女帝渣A 眼中的真诚一览无余, 不掺杂半分虚假,荼蘼是真心实意地想让凤沁瞳死,也是真心实意地想让她坐上皇位。 手顺势钻入南宫婉的掌心,又将向下压, “姐姐可还记得, 妾曾为姐姐算过命?” “本宫命格轻贱, 倘若逆天改命,恐难以有好下场?” 指尖在南宫婉掌心游走, “姐姐记得真是牢固,但其实妾根本就不会算命, 妾算的, 是人心呀。” 荼蘼抬眸, “人心难测,今日想你死, 明日想她死, 这生生死死,你我都做不了主, 唯有将生杀大权夺过来,才能保全性命。” 长而翘的睫毛分开又合上,南宫婉眼中一片清明,“贤妃早就猜到会有今日,却在事情发生时袖手旁观,甚至助纣为虐, 本宫又如何相信贤妃不会像对待陛下那样对待本宫?” “一开始就跟姐姐明说,姐姐不仅会将妾视作疯子, 还会有所防备, 若是姐姐再告诉陛下, 那这天牢就该妾来待了,妾身子弱,可受不了这种苦,倒不如顺水推舟。”媚眼流露出笑意,荼蘼继续道:“妾倒是很感激陛下,昏庸到如此地步,正好给了妾这次机会,妾也相信没有解不开的难题,至于姐姐担心的后者,全看姐姐的本事了。” “妾是被豢养的金丝雀,可钥匙却在妾的手里,哪一日厌了,便会找下一个,若姐姐想彻底留住妾,就要看姐姐能否让妾心动。”说罢,荼蘼向南宫婉抛去一记媚眼,惹得南宫婉慌忙移开目光,不敢与其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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