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这些。 这可是超我境。 超我境上面,不就是大宗师? 这么一想,比柴青牛多了啊。 见到超我境的琴魔夏玉,再思忖夏姑娘分明是举世难得的大高手,行事竟如此低调,再看柴某人,嘚瑟得屁股后面都要长尾巴了。 胖婶嫌弃得不行。 若姜娆是她眼里的‘亲闺女’,夏玉就是半道认的干亲,姓柴的大抵是那上辈子来讨债的。 她舍不得见不着姜娆,又不忍看夏玉再吐血,干脆换了位置挡在两人中间,耿直道:“婶婶给你挡着,你就不要瞅姜姜了,姜姜太媚,我见了也慌。” 虽然她也不晓得媚体是何体,反正听起来也比柴青厉害就是了。 “……” 柴青小脸一垮,苦兮兮地喝小酒。 搞什么嘛。 这里面明明我最强! 没人理解她的心声。 夏玉长这么大,今晚破天荒厚着脸皮当了一回‘孩子’,前半生从没有过的体验。 怕她夜里没人照顾,胖婶热心肠地睡在她隔壁,一晚上下床十几回,盖被子、沏茶递水,教远方来的江湖魔女狠狠感动一把。 三玉喝至微醺,央着姜娆在房里说小话。 “媚体……是不是,是不是要多那什么?” 姜娆面色微红,迟疑道:“是、是罢?” “啊?”秀玉反应一会,仔细观察眼前的美人,心口蓦的一跳,小脸红红:“那,那柴青也太欺负人了……” 她们出身烟花柳巷,最懂得分辨女人味儿,犹记得公主离开春水镇时还不这样,再回来就修成狐妖的祖宗,这……这得做多少回才能硬生生改了体质? 三位玉姑娘想到一处去,直觉以后再也不能正视柴青那张清心寡欲的脸。 姜娆有心为柴柴辩白两句,但三玉认准了柴青不做人,话到嘴边,她又咽回去。 柴柴不做人,总好过她有意缠着柴柴不做人罢。 . 夜深人静,老婆被其他姑娘抢跑了,柴青翻来覆去睡不着。 小寡妇饮多酒酿倒是在东厢房睡得香,呼吸声均匀悠长。 至于西厢房…… 柴青敢举天发誓,她不是故意偷听姑娘们说悄悄话。 但…… 几句话的功夫她成了饥渴的小流氓,这闹得! 没天理了啊!!
第108章 大女人 天蒙蒙亮,鸡鸣高亢,柴青睡醒看见躺在身侧的美人,昨夜里的小情绪倏地散了。 她侧身一手支颐,在乱七八糟的鸡叫声里数算绛绛的睫毛。 一根,两根…… 又长又翘,又细又密。 也太会长了。 睫毛、嘴巴、鼻梁,哪哪都长在她欲罢不能的点上,不多不少,刚刚好吸引着她这个人,使得柴青再不能对旁的姑娘动心。 她低声一叹,感叹老天待她不薄。 姜娆迷迷茫茫地掀开眼帘,看见的便是柴柴宗师鬼迷心窍傻乎乎的小脸,她忍不住扬起唇,倏尔起了疑惑——怎么回事?她昨夜,不是睡在隔壁,与三玉抵足而眠么? “绛绛!” 柴青孩子气地覆上来,牢牢搂住美人娇软的身躯,姜娆满心宠溺地回抱她,耳垂顷刻被含住,她脖颈羞红:“坏胚子,你怎的了?” 一大早热情似火。 柴青忙着明目张胆地占便宜,没功夫言语,姜娆四肢发软,脑袋却愈发清醒,颤声问道:“是我、是我记错了吗?” 昨夜莫非她没有和三位玉姑娘闲聊? “你没有记错。”柴青笑嘻嘻地拿眼神勾人,分明清淡端庄的长相,笑起来贱兮兮的,藏着讨人喜欢的小坏:“我的老婆,哪能和别人睡一块儿?” “所以?” “所以等你们睡着后,我又把你偷回来了。” “……” 偷回来? 眼前浮现深更半夜某人鬼鬼祟祟偷人的画面,姜娆止不住憋笑。 “你怎么还‘偷人’啊。”她声线格外动听。 柴青喜笑颜开:“因为我不能没有绛绛。” 好甜的一张小嘴。 活该她有老婆。 清晨的第一缕光穿破云层,浩然天地初醒,静谧的春水镇渐渐喧嚣起来,小镇人均醒得早,除却懒汉,这会子都已开始张罗新的一天。 包子铺打开门来做生意,铁匠铺的老铁匠打着哈欠推开门,泰安客栈的店小二肩膀披着毛巾手里拿着扫把打理卫生。 人间景象,莫不如是。 年轻的小情侣在床榻卿卿我我,笑笑闹闹,最后还是姜娆狠狠心,推开在她怀里‘喝奶’的坏宗师,两人双双携手出门。 正巧隔壁门内也走出三人。 秀玉、净玉、柔玉,三玉齐刷刷地看向人模狗样的柴某人,柴青挺胸抬头,得意的不得了。 睁开眼,还以为人丢了,结果不是人‘丢’了,是坏种醋劲太大。 再看姜娆一脸迁就的情态,三玉喉咙一噎,被逼到眼前的‘恩爱’噎着了。 “早啊,诸位。” 柴青清清朗朗一派正直的率先打招呼。 秀玉回过神来,面色古怪复杂:“早。” 真不愧是你啊。 她们确定夜里姜姑娘先歇下的,最后醒来姜娆却出现在另一间房。 用脚趾想都想得出是怎么回事——怎么以前看不出来,你还是个‘守老婆奴’呢? 瞅着她们奇奇怪怪、可可爱爱的表情,姜娆莞尔:“早。” 早起的第一顿饭,是胖婶做的,六菜一汤,每个碟子分量不多,所有人吃得心满意足。 夏玉睡了饱饱一觉,堂堂一个武痴,难得昨夜没再做练武的梦,安安生生一觉睡到天明,模样瞧着比快要咽气好上四五分。 碍于她身体看起来太差,众人拿她当宝贝疼,看得柴青一阵牙酸。 羡慕,嫉妒,好烦。 “你们对本宗师的爱也太短了罢,只闻新人笑,哪听旧人哭?”她自怨自艾地窝在花木椅子:“昨儿个我还是受人追捧的小镇杰出青年,我告诉你们,你们最好珍惜眼前人。” 她用手指着自个白嫩的脸,胖婶忙得很,往左要为身子骨弱的夏姑娘递补汤,往右要喂比亲闺女还亲的姜姜吃零嘴。 大家乐得抱团‘欺负’柴青,看她大发怨言。 柴青气鼓鼓的,要戳破夏玉的‘真面目’:“胖婶啊,你不要被这人的表象欺骗了,她在江湖上的名声和我差不离的,凶巴巴的,走到哪儿拆到哪儿,也是她如今伤重,蹦跶不起来。先前我们去姜王宫,姜王的寝殿都被她拆了一半,她这人人品不好,□□,只负责搞破坏,走到哪都是吃白食,吃饭不给钱的!” 她着重刻画夏玉琴‘魔’的形象,奈何住在小镇的人哪见识过琴魔发挥的场面? 胖婶瞥柴青一眼,扭头问姜姜:“姜姜,你说,她们两个,谁在江湖的名声更大更好?” “这……” “这还用问吗?肯定是我!”柴青和姜娆挤眉弄眼。 姜娆眉目染笑,不好昧着良心说谎。 夏玉有琴魔的称号,柴柴……柴柴却有‘屠榜’‘拆家’‘灭门’的凶名。 两个真要分出高低,自然是柴青这个后起之秀名声更大,外面传讲起她,快妖魔化了。 夏玉捂着嘴偷偷笑,装病弱成瘾,不争不抢,更惹人怜。 弄得柴青大呼好会做戏。 三玉亮着眼睛看热闹,私心里忍不住想:她们待夏姑娘好,无非因夏姑娘是柴青的朋友,柴青这个醋都要吃,实在是…… 不像闯荡江湖的豪客。 在此之前,她们连夏玉是谁都不晓得,哪来的喜欢? 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但这事说出来就不好玩,看柴青吃醋跳脚才好玩。 二进的小院几乎每日都能听到笑声响起,转眼转入腊月,腊八这天,胖婶和小寡妇给院里的每人缝制好新衣。 上衣下裳,塞好厚实暖和的棉花,衣服袖口、衣襟有刺绣作为点缀,柴青那套绣的是一把断刀,胖婶特意瞧过断刀后才上手绣的。 人在江湖,这趟柴青回来不打算在春水镇过年,她嘴上埋怨几句,又不好真的拦着人,只能含蓄地表达心意。 刀在人在,发自肺腑地祝愿柴青的江湖路走得又平又稳,开开心心。 夏玉那身绣着一把横琴,之前在夺魂山与季夺魂一战她的琴毁了,是以在见到胸前那把小琴时,着实有种意想不到的感动惊喜。 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何柴青会想念这个地方了。 原来这就是家。 她朝胖婶、小寡妇笑笑,这一刻,琴山的大师姐不似在血雨腥风里闯荡的江湖人,更像一片沾染尘俗人情味的雪花。 雪花融化,润物无声。 她心境微漾,对于‘超我’有了一分新鲜的认知。 感受到她武境的提升,柴青挑眉一笑,继而忙着去看姜娆的新衣。 姜娆的衣服是几人里最漂亮,也最显身段的款式,好歹是当过公主的人,又是九州第一美人,胖婶去布庄买布,说是要为姜娆量体裁衣,店家主动献上店里最好的料子,分文不取。 只拜托做好衣服穿到姜娆身上时,布庄能请画师为其作画一幅,挂在店里最显眼的那面墙。 店家打得好算盘,问过姜娆的意思,胖婶痛快应下。 得益于这份痛快,云萝布庄承包了柴青、姜娆一年四季的服饰,一天一个款式不重样地穿,也得穿大半月。 柴青、夏玉、姜娆,就连来做客的三玉都提前拿到过年穿的新衣,胖婶心花怒放,催促众人去屋里更衣。 进了同一扇门,姜娆感叹:“婶婶这是拿咱们当亲女儿看待。” 柴青听了直笑:“她以前可不这样,以前对我,哼,可凶了,每次来要债都要狮子大张口,有次门都被她踢坏了。” “那是恼你得过且过,混日子。” “你惯会向着她。” 姜娆失笑,走过来替她解开衣带:“在合欢宗时,我听姑姑提起过,你少时没少受胖婶看顾,她这人刀子嘴豆腐心,行善事不爱做在明面,有些事,姑姑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 “何事?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九岁那年,夏天,下大雨,你往街上游荡,运气好在街角拾起一把旧伞,这伞正是婶婶故意丢给你的。” 听她提起过往,柴青兀自失神,好半晌喃喃道:“怎么姑姑告诉你,不告诉我?” 姜娆嗔她:“旧事罢了,一早告诉你,你当着婶婶的面,会不自在。” 柴青心口正正当当地被一股暖流击中。 “感动罢?”有倾城色的好姑娘柔声逗弄她:“柴柴,想不想哭?” “……” 柴柴宗师清清喉咙,恢复玩世不恭的姿态:“我又不是爱哭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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