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冥殁嗯了一声,埋在怀中人被汗水浸湿的发间,低声抱怨道:“人家的胳膊动不了了。” 安无名虚弱道:“少装死,我不信,你那胳膊可是铜墙铁壁,我当年又不是没见过你在泥犁境如何惨无人道的折磨自己的场景。” 亥冥殁低笑道:“奴家记得那时候,你可吓哭了。”哭声如同敲打的破锣,烦人的很。 安无名道;“去你大爷的,我当年那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只不过看起来像是吓哭。” 亥冥殁:“哦,是哦。” 安无名对于这娘们的语言很不满意,又恢复了些体力,便蛮横的将她双臂硬生生的掰开了。 亥冥殁拎着自己软的如同发橡皮糖的胳膊,很是委屈:“阿宁,奴家都胳膊快因你废了,你也不疼疼奴家。” “滚罢。”安无名倒在软塌上。 使唤灰发小侍女:“给你老子弄件干净衣服来,我要梳洗换衣。” 亥冥殁挤眉弄眼:“要不要帮你洗?” 安无名闻言立即扭着老腰,娇笑道:“来啊来啊,我们鸳鸯戏水啊,我给你搓白白~” 举手抬足间,将绣春楼妈妈桑的做派展现的淋漓尽致。 亥冥殁没了胃口。 开门招呼下属送来套灰色衣裳,让安无名自己拿了就滚去沐浴。 安无名不动:“你递给我就是。” 亥冥殁嘻嘻笑道:“奴家胳膊疼。” “滚罢。”安无名翻了个白眼,起身拿过新衣服,“样式好旧啊,穿上会不会显老?” 亥冥殁思考片刻,严肃道:“也不会,顶多就比你现在老个一两岁。不过四十一二罢了,正当壮年。” “咚!” “砰!” 片刻,闻声而来的梅姨奇怪道:“尊上怎么躺在了门外呢?” 躺在地上的亥冥殁嘻嘻笑道:“地上凉飕飕的,舒服。” 就是手臂真是有点痛。 阿宁下手真是没轻没重。 好在密室外正好看的见天空繁星密布,亥冥殁也不急着起身,悠然自得的躺了一会儿,欣赏了一下久违的闪烁星辰,正想催着某人快些洗澡,却听密室传来安无名的尖叫声。 亥冥殁对密室低笑道:“那是外族的夺命蝎,就是长得吓人罢了,毒性也不过如此,不必怕。” 只不过就是比鹤顶红和五步散多了那么点毒性罢了,也不是很厉害的毒物。 此话说完半晌,也没听到预料中某人气急败坏的怒骂声。 亥冥殁心中微异。 艰难的拖着伤残臂膀站起身来,推门,一怔。 漂亮张扬的秀眉拧在了一起。 一贯吊儿郎当的笑意荡然无存。
第32章 捉奸记 密室内。 安无名呆站在铜镜前, 不可思议的望着镜中的自己。 衣袍随意搭在身上,勾勒出修长的双腿,发丝混着水珠软软的贴在背上, 将这套干净的衣裳也浸透了一半,倒显得有些活色生香。 亥冥殁胸口急速的跳动了几下。 却不是为眼前这香艳景色。 目光微凝, 落在安无名遍处刻满血红色诡异文字的皮肤上。 安无名张了张口,几乎无法发出声音。 “亥冥殁,我……我这是……怎么了?” 亥冥殁抿唇。 片刻,关门而出。 泥犁境西厢房。 夜深人静,西厢房早已熄灯入睡, 万籁俱寂。 却只听“砰”的一声, 房门被人急切的一脚踢开。 刚进入梦乡的也行被一黑色的身影踹起来。 也行睁眼看清来人, 躺着不动,声音虚浮无力:“险魄尊上,也行熬了好几宿来研究你吩咐的‘如何在十招之内反杀云凊然’这个任务, 实在是疲惫的恨,快猝死了, 求尊上饶我一命,让我睡一会儿罢。 ” 亥冥殁看着这身高马大却如同幽灵一般苍白面色的下属,心中也略有些不忍。但这点不忍随即被安无名胆怯的眼神所击倒,亥冥殁对也行冷漠无情道:“回来再睡。” 也行幽幽道:“现在睡。” 亥冥殁道:“有任务。” 也行道:“不接。” 亥冥殁叹息,现在泥犁境的规矩怕是越发松散了,竟惯的这些下属一个两个这么没大没小。 于是她沉吟片刻,问:“那前几日吩咐你研究的‘如何在十招之内反杀云凊然’这个任务研究好了么?” 厢房内长久的沉默, 半晌,也行苍白着脸飘浮着起身,幽幽道:“……这次任务是杀谁?” 亥冥殁道:“跟了奴家这些年,难道奴家每次指派你就是杀人么?”怎么一开口,就打打杀杀。 也行思索了一会儿,又幽幽道:“……放火烧掉哪里?” 见亥冥殁面色沉郁。 也行又问道:“……抢哪家金店?” “……或是接下哪个替人杀仇家的单子?” 听也行幽幽的为她如数家珍,亥冥殁心中慨叹,怪不得江湖中正义人士人人以诛灭她为己任,偶尔反省一下,原来她确实担得起作恶多端这个名声啊。 亥冥殁摇头叹气:“都不是,去找一个人来。”说着将在江边见到的那位说书先生的长相形容向也行描绘出来。 也行飘着脚步去了。 等亥冥殁再回到密室的时候,安无名已经换好了衣裳,从小到大受各种打击的摧残下,她已经迅速从方才的惊慌中回过神儿来,所以当亥冥殁回来时,看到的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画面。 安无名正对着镜子劈着叉,从各个角度上琢磨研究自己身上奇异的文字。 亥冥殁嘲笑她:“原本只觉得是疤痕的缘故,没想到你脱了衣服,也并不十分好看。” 安无名道:“那是因为以前的我倾国之貌给你留下了太大的冲击,所以你再看别的皮囊时就没了感觉。你不必狡辩,我都懂。有时候过分优秀,也会给人带来困扰。跟我讲实话罢,你作为一个不忌口男女通吃的人,是不是以前曾对我的惊天美貌念念不忘,以至于你这些年都独守寂寞,后院无人?” 嗯,又恢复了以往的扯皮和盲目的自信,看来她确实没有受到什么惊吓。 亥冥殁啧啧感慨:“你的容貌多么倾国,奴家是记得不太清楚了。但你这不要脸的劲儿,奴家实在是万分怀念。” 安无名嘿嘿笑道:“别夸我了。” 又伸出自己不怎么美丽的腿,撩起衣裳,露出腿上那些看起来并不像文字的文字。 “在以前的身体中时,一年中偶尔会有一次烈火烧身之痛。但这个痛楚比较小,持续的时间也比较短。基本抱着云凊然睡一个时辰,便自发好了。” 亥冥殁插嘴:“日后你抱奴家睡也行,奴家比较有料。”说着修长的手指还顺着自己的胸脯一路摸下去,做了个挑逗的动作。 安无名上下打量了一下这骚娘们,摇头道:“云凊然虽说手感不如你好,但是香香甜甜的,可不像你,通身的血腥气。跟你睡,我可怕做噩梦。” 亥冥殁就笑,躺在摇椅上接着听她说。 安无名继续说道:“可自打来了这幅身体,便奇怪了。我从未遇到与我相同病症的人,没想到随便借尸还魂一个身体,便正好附在了这么一副奇怪身子上。方才的烈火之痛,比以前要疼痛十倍。且浑身上下像是有什么蛊虫在爬动似的,又痒又痛。我实在耐不住这痒,便用力挠了几下,挠过的地方便留下了红印。结果方才发现……”指着自己腿上的一个文字,“这些被我抓挠下来的,纵横交错的红印,好像组成了许多文字。” 亥冥殁闭眼摆手:“别问奴家。奴家跟你一样,没什么文墨。” 安无名斥道:“呸!我可很有文采,唐诗能背一千首!天生我材必有用,木材你用我也用。落霞与孤鹜齐飞,奔流到海不复还!” 亥冥殁闭眼举大拇指:“好文采。” 安无名得意洋洋的止住诗兴,又巴拉开腿研究自己的身体。 坐姿十分不雅,张开的双腿很像某个动作时的姿势。亥冥殁无意中一睁眼,将安无名双腿中的细滑看个正着。 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非礼勿啥来着? 嗯……想不起来了。亥冥殁把这一切都归结于自己的健忘的脑子,也不在挣扎,索性侧过身,光明正大的欣赏难得的美景。 正扒拉着自己身子研究字迹的安无名,感受到一股炙热的目光,正灼灼盯着她看。 头也没抬,随手捡起镜子前的木梳飞了过去。 飞势凌厉,如同剑影。 亥冥殁轻松捏住,在手中把玩了一圈,坐起身子,一脸严肃道:“阿宁,要不然你我那个罢?” 安无名面无表情的抬头:“哪个?” 亥冥殁嘻嘻笑道:“那个呀。” 伸出一左一右两只手,右手捅进左手。 安无名木着脸看这生动形象的动作,摸了摸脸上可怕的疤痕,沉吟:“这个娘们口味愈发重了,对着这么一张脸,你也下得去口?” 亥冥殁从摇椅上跳下来,暧昧的笑道:“拉了灯,都一样。何况,知道里面是你就行了。” 安无名哦了一声,站起身来:“好罢。” 原本只是调笑一番,万万没想到安无名真的应了,亥冥殁桃花情目中闪闪发光:“真的么?” “真的,”安无名甩了甩手腕,“去床上躺着罢。” 望着安无名甩的虎虎生风的手腕和硬如钢铁的手指。 亥冥殁后退一步,赔笑道:“且慢,不管是从外人角度来看,还是从我们个人立场来看……好像奴家才应是卖力气的那位罢?” 安无名阴恻恻道:“可千万别客气。劳身费神的事儿还是交给我罢,你方才不都胳膊疼么,更不能让你来了。再者说,这种事分什么你我他的,乖,躺下。” 安无名说着,随手拍烂了一只坚硬的苹果。 望着桌子上那一滩果泥,即使是久经沙场的亥冥殁,都感到下身倏然一疼。 安无名召唤:“来啊。” “快活啊。” “反正我们有一整夜时间。” 亥冥殁胆战心惊的又往后退了一步。 安无名撩衣服:“怎么,我不性感了么?” 摸大腿:“我不诱人了么?” 抚翘臀:“还是怕人家伺候不好你?” 亥冥殁起身,将自己一向松散的第一颗纽扣紧紧系好。梅姨说,女魔头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果然没错,这个世界真的有很多坏人呢。 见亥冥殁想要出去,安无名心口那股被挑衅的邪火仍没下去,哪里肯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一定要给这娘们一个教训,让她永远都不敢调戏她。安无名挡在密室门口,将正想趁她不注意找个什么幌子偷溜出去的亥冥殁拦了下来。 剥落下亥冥殁衣裳最上方的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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