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胧垮起一张俏脸。 她怀疑苏见雪是只常年发/情的花蝴蝶,就这一会儿不在的工夫居然,居然勾引男人,可恶死了!!! “你去哪了?” 白清胧揣着气,衣衫汗涔涔贴在身上,窄细的腰勾在薄布下条线明晰,她的注意力全在狗男人身上,苏见雪却一眼看见五皇女衣领处露出的藕白色肚兜。 肚兜绣工精美,绸色介于月色和雪色之间,锁骨分明,两根浅细带子引人遐想。 少女的身体如待放的花苞。 苏见雪很快反应过来,侧身挡在上官君耀面前,两条柳眉差点拧碎。 “你你你!”白清胧出口颤抖,唇色发紫,苏见雪真和男人在一起,因气愤语速快的惊人,“你——” 然而苏见雪脱衣服的速度更快。 一把裹住春光外泄的白清胧,余光又探到跟过来的祈栖梧和杨咏清,苏见雪的语气冻死人,抛下上官君耀转身就走。 身边的人都被远远甩掉。 走得太急,白清胧的腰几乎被苏见雪勒断,雪色肌肤水嫩,一掐落满红晕指痕。 两人大半边身子相贴,每走一步隔着细密布料摩擦软肉,连接处,酸麻充斥大脑。 如同火星子掉入干柴堆,白清胧热的透不过气。 她溺水似的揪住苏见雪腰间丝绦:“常福宫走那边。” “着急回常福宫做什么?” “我、我要沐浴。” “岁悠宫更近。” …… 岁悠宫。 老嬷嬷正和小婢女商量明天吃什么,小婢女叠衣的手一愣,大门已微开一条缝,步履匆匆的白影一晃而过。 苏见雪搂紧白清胧径直冲进偏殿。 “刚……是公主?” 小婢女拭了手就要跟去伺候,门内苏见雪的声音不容抗拒。 “今晚所有人出去,不到破晓不许回宫。” 作者有话说: 卡章~~嗷嗷嗷嗷叫?
第51章 050 出去? 大晚上上哪去?? 今日是真的冷,寒风招呼到脸上,小婢女和老嬷嬷相视一眼,动作整齐划一,两人脑袋略带僵硬转向廊外的天气。 寒风异常懂事,配合地呜呼呜呼呜呼—— 小婢女、老嬷嬷风中凌乱:……………… 毕竟年轻,小的脑瓜转得快,小婢女最先反应过来,几步跑回芜房扛出一床棉被,就着一盏小灯,心如明镜也不点破,憋笑凑到老嬷嬷身边。 “诶别看了,走吧~” “??你!你刚没看见公主带五皇女回来了?!” 叛徒。 老嬷嬷眼睛撂出火,笨重的身体一双小脚跺得雷响,涨红脸撸起袖子,仿佛养了多年的好白菜被野猪拱了,说时迟那时快偏头找寻墙角的木棒。 她挑出最粗的一根,鼻头一酸,想起苏见雪小时候天真无暇的模样,眼睛写满对未来的憧憬。 公主吃过的苦太多了。 老天爷不靠谱,五皇女虽说喜欢她们公主,但小姑娘的情意几天新鲜劲儿过了,往后日子怎么办,燕国和南夏相距千里,世代打仗,不是说和解就和解的。 胸口剧烈起伏,老嬷嬷眼睛斜向寝殿。 ——五皇女个草包,一腔深情抵不过虎狼凶狠的兄弟姐妹,小聪明只能自保,又能够保护公主几时? 老嬷嬷:老母亲落泪,决不能放任心爱的白菜喂猪!! 她紧了紧手里木棒,气急败坏就要棒打鸳鸯,心下做好被公主训一顿的准备,一只脚已然迈向寝殿方向,忽然一只小手揪住带风的衣角。 “不妥吧。”小婢女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五皇女平日的糖衣炮/弹起了作用,小婢女吃人嘴软:“嬷嬷,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公主喜欢谁咱们管不着~” 老嬷嬷哪不知她那点出息,冷哼:“几块糕饼就骗了你们小姑娘,今天必须——” “还有你想呀,”小婢女截断话头,凑近低声,“如今是咱们公主主动带人回来,现在冲进去怕——” 小婢女缩了缩脖子,最后声音渐弱。 下半截话大家心知肚明。 现在冲进去怕是……大概率会看见什么辣眼睛的场景。 羞羞脸。 老嬷嬷身体蓦地一愣,窜到嗓子眼的怒火哗啦退回胸腔,余火也在小婢女的下句话中消解干净。 “嘿嘿嘿,您怎么看不明白,以公主的本事,今夜五皇女哪能在上面?” 小婢女笑了笑,心叹老嬷嬷什么都好,就是在□□上面不开窍,老人家不爱学习,她就不一样,宫里的话本子都更新到第一百零三回 啦。 无一例外……五皇女都在下面。 这波公主稳赚不亏。 老嬷嬷态度软下来,想通其中关节,木棒重新搁回墙角,只是眼底仍有几许忧虑。 扯过老嬷嬷袖口,小婢女亮着眼睛,悄悄拉开棉被一角,露出两只小暖炉和半袋子甜枣和肉脯。 “走叭,咱们公主的脾气说一不二,吃的我多捡了些,挨到破晓不难。” 外头白雪覆地,冰冻三尺,屋楞上掉下的冰块亮晶晶碎在台阶前,风雪里一老一少挤在被子里,甜枣含在嘴里融出丝丝甜意。 ———— ———— 燕国的宫灯造型多是瑞兽,薄绿纱罩笼在烛火外,取色更偏冷,透出的光似九月末地上霜,不寒却泠然。 上官君耀打灯笼走在宫道上,雪在鞋底发出沙沙碎裂声。 夜深,几个拿扫把的太监趴在地上清理雪渍,男人露出的手腕沾了雪,再细看,白绒倏地融化了。 是很冷。 关在这的日子不好过。 雪形状似鹅毛,他在南夏不曾见过这样大的雪,说不上新奇,更有点讨厌,脚踩进绵厚的雪,隆起的脚尖湿寒,不耐寒的鞋袜被冷意包裹。 不喜欢冷涩压抑的北方,尤其极北的燕国。 可是没办法,苏见雪在这里。 莫说雪。 死,也要来的。 上官君耀回到各国使者居住的明台殿,低头卸了雪毡,单眼皮薄薄敛下,黑白分明的眼珠清澈,下颌线流畅柔和,白肤像常年晒不到阳光。 他不说话的时候像尊贵瓷,脆弱阴柔。 靠近左眼角位置有颗极小的泪痣,夹雪的风吹过,稍微闭眼,痣落在睫毛覆下的阴影里,仿佛噙着泪。 上官君耀生的柔美,男生女相,五官没有男子的僵硬感,却又比寻常女子深刻几分。 回殿后,骨感白瘦的手指取出箧中玉箫,院里种有新开的白梅,他叫小厮倒上燕国独有的冰茶,携杯赏雪吹箫。 呜咽的箫声孤独悠长。 世间真懂乐律的人少之又少,凡夫俗子畏惧他尊贵的身份,不管吹什么曲,笑还是哭,翻来覆去都说公子高技。 一曲萧未完,苏宓彤已经站在身后了。 方才赏冰宴进行到一半,上官君耀突然不辞而别,像是有意躲着她,尽管苏宓彤很快跟出去,但前方除了空荡荡的花园,只有冰冷的风呼在脸上。 她是公主,上官君耀是臣,这种行为无疑是越矩的,何况他们还有更深一层的关系。 月光投在地上,多了抹影子。 上官君耀皱眉。 他含着玉萧回头,三公主静静盯着这边,白皙的半张脸凝着寒霜,上官君耀顿时停下口,再没有吹箫的兴致。 果然,苏宓彤开口就是压抑怒火的质问。 她问的理所当然:“你去见她了?” 上官君耀:“是。” 苏宓彤冷笑:“很好。” 上官君耀侧眸,淡漠:“所以呢?” 男人漫不经心的回复,解释的话一句没有,苏宓彤忍无可忍,挥手打掉上官君耀手里的玉箫。 温润泛光的玉箫跌进雪里,发出沉闷回声。 苏宓彤即使知道,上官君耀视音律为生命,自己的份量远比不上一只玉箫,但她做了就是做了。 这些年,光是听外人说起上官君耀和苏见雪儿时的情谊,她都厌了,烦了。 苏见雪和上官君耀,不就是一起跟大伶官学过几个月音律,大伶官都死多少年了,当年的一点同门情谊还能剩多少。 然而这次出使燕国,上官君耀连上九道请命奏折,皇帝不批,他可以长跪在殿外几宿。 既专情,又薄情。 只是薄情的对象是三公主。 苏宓彤敢爱敢恨,盯着不屑冷漠的上官君耀,心道自己乃南夏最得宠的三公主,与上官家的婚事是父皇亲口许诺的! 与北方女子相比,南夏女子晚婚,大户人家通常要等女儿十七岁才张罗婚事,而苏宓彤不同,早在十三岁由母妃做主暗许了上官府。 上官府百年清贵名门,出过三任丞相,两朝尚书,一位太师。 到上官君耀这辈人丁不旺,但他身为尚书独子也争气,十五岁考取头甲探花,短短五年从执礼官升迁为御史郎。 旁人挑不出一点错的男人。 两人的婚事虽没有公之于众,但上官家早在皇帝面前表示,君耀今生攀上三公主是几世求得的福气,公主垂青,犬子一定呵护终生。 然而,从来没有人问过上官君耀的意思。 白梅上的雪重重压弯花蕊,苏宓彤拦在院里,僵直身体,不让步,上官君耀绕过她去捡玉箫,蹲下拂去玉箫上的雪屑,萧尾断了一角。 他眼里流露出心疼。 掀开披风细细包住,上官君耀不看苏宓彤落泪的脸,经过时,稍一顿步,坚定留下一句话。 “回南夏,我会向皇上陈情,请为三公主另觅佳婿。” “你敢!” 苏宓彤回头,眼里有恨,说出的话像支收不回的箭,狠狠刺入男人心头,“真是物以类聚,苏见雪不人不妖,以前别人告诉我老尚书的夫人是妖物我还不信——” “是,我娘是妖,又如何。” 上官君耀那股倨傲的劲向外发散,站在雪里,眼睛仿佛蒙上一层极淡的蓝,幽幽惑人。 事实如此,他和他的母亲一样。 狐狸精。 半妖。 ———— ———— 换过六桶水,白清胧却越来越热,柔软的身体泡在水中,一下一下窜出细小电流。 手抚过的地方,烫得吓人。 她无措的手臂软软贴在浴桶木壁,水面飘着一层细纱,纱布沾了水,湿棉帛与皮肤挨紧,薄质的遮羞物半透泛亮。 静谧的偏殿,月光斜斜穿过缝隙落在地面,不敢发出一点响动。 突然,帘幕后传来一声压抑的喘息。 “嗯——” 冒头的声音羞怯,却很快消失。 “如何?” 坐在幕后的苏见雪故作淡定,生怕话一出口,便暴露了掩藏在心底的情绪,她隔着帘幕尽力放低语调:“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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