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谋定上前,准确无误地亲到那两片薄唇上,季清还在独自苦恼呢,直接被小猫亲懵了,小猫见她反应喜人,不自觉地亲了一下又一下。 季清看着眼前这只“小啄木鸟”眼角的得意神色,觉得如果自己不提醒她的话,她或许还会以为自己的技术很好,浅尝辄止怎么够,季清决定好好教一教小猫。 待到两人神色都有些迷离时,小猫凑到耳旁的一句“阿季不想要吗”,大抵比这世上的所有的情/药都要让季清招架不住,理智不存,心甘情愿走进小猫亲手画下的乐园。 两人再醒来时已是下午,两人连午膳都不曾用,现下都快用晚膳了,侍女们也不敢进来打扰。 季清醒来看到窝在怀里的小猫忽地心软,都说江南烟雨风景好,来时心系百姓和灾情无暇欣赏,归时她又何尝不想和小猫共游,奈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1),昭昭身为太女,必遭多方惦记,她不想让小猫身处险境。 可是……太女行驾仪仗毕竟目标太大,若和来时一样,两人乔装而行也未尝不可。 季清在试图说服自己的同时,不知自己的心里的天秤早已毫不犹豫地偏向小猫,所以结果显而易见。 —— “啊——”季清看着在船头发泄的小猫,不由笑了笑,便觉得哪怕这个决定是错误的也值了,自己定会努力保护她,当然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留了部分暗卫随行,不过这次他们就尽量隐身在暗处了。 “阿季,快来。”完全放飞自我的小猫甚至想拉上季清一起,季清哪里拒绝过小猫,自然顺从,和她一起短暂地“发疯”。 大喊大叫之后的季清,觉得耗费了不少力气,但心中明显舒畅不少,顺势就和小猫一起瘫倒在了船板上,抬眸与小猫相视而笑时,季清恍惚地觉得可能是小猫发现自己心中放不下的事情太多才拉着自己来发泄,否则从小受礼教熏陶的太女殿下怎会如此不顾身份。 昭昭,总是在无声地包容自己啊,能得昭昭相伴,季清此生何其有幸。 季清抬手摸了摸小猫的头,然后自觉地将胳膊垫在其脑后,小猫也不客气,直接顺着胳膊跑到季清怀里,季清笑了笑,然后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 风声,水声,小猫的呼吸声……所有的声音于静处放大,下意识握住小猫的手来填补心中的空虚,季清觉得自己好像进入了一种幻境又或是一种仙境,此刻天地间仿佛只此两人罢已。
第28章 遇刺 两人虽乘船一路北上, 但脚程极慢,每遇到一些好玩的地方都要上岸玩几天。 这日途径嘉洲时,听闻山上有庙会, 小猫兴致冲冲地拉着季清就往半山腰去,谁知游逛到一半时,突然下起了雨。 雨滴刚落下时,就在人群里引起一阵骚动, 人流来往,横冲直撞, 两人没有防备,差点被冲散,季清拼命地挤到小猫身侧,把人拉进怀里, 带着往边缘处走。 季清眼瞅着少有的几个卖伞的几个小摊早就被哄抢一空,不再犹豫,在小猫惊奇的眼神下将外袍解下披到两人的头上。 小猫偏头看着眉头紧锁、努力将自己护在身旁的阿季, 不由笑了笑, 大离虽然不比前朝腐朽, 相对而言比较开放包容, 但也绝不会有女子青天白日的于街道上解衣,虽知阿季是不拘形迹之人, 但还是每每会被她的一些举止意外,默默打个手势挥退急着上前的暗卫。 紧张护着小猫的季清还未曾察觉, 看着人群都往山上寺庙跑,恍惚记起来时的路上有个荒废的草屋。 寺庙虽好, 然而在山顶;草屋虽小,避雨倒也够了。况且人群一窝蜂地往山上走, 推搡拥挤不可避免,就算跟去了,也未必能早点躲上雨。 雨势渐大,季清简练地和小猫说明了情况、征得小猫的同意之后,两人毅然决然地与人群背离,往山下的草屋处跑。 雨湿石滑,季清大抵是忘了小猫是会武功的,撑起外袍的时候,还不忘尽量搀着小猫。 虽有外袍披在身上,但毕竟是布裳,两人进茅屋时已经湿透。好在这草屋看似荒废已久,但屋顶的茅草尚扎实,不会漏雨。 这草屋虽小,但物件置办齐全,还有镰刀和木柴,像是某位拾柴人的曾经的居所。 脱下外袍时,季清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一场秋雨一场寒可不是说说的。 小猫看季清如此,当即就要把自己的外裳脱下来给她,季清赶紧制止,脱来脱去,两个人都要感冒不可。 看着小猫还不想放弃的样子,季清只能一边钳制住小猫的手,一边从怀里掏出之前以防万一带在身上的火折子,“别担心,我带了火折子,一会儿点起火来就不冷了。” 小猫这才肯点了点头。 季清看着一个一堆小石头垒起来的凹槽,像是那种烧火的地方,于是把犄角旮旯的木柴都捡到里边,又以干草为引,想要将其点燃。 奈何这木柴不听话,光是干草还不足以让其燃起来,季清没办法,只能从腿脚撕下几块布料助燃。 这下,火是燃起来了,就是呛得要命,小猫被呛得直咳嗽,怕是昭阳宫最差的煤都要比这好。 季清看小猫难受,赶紧去开窗,只是这窗久不开,一打开尘土飞扬,反而更糟糕。 尘埃进了眼睛,季清一时竟看不清了,只听“嗖”的一声箭鸣,自己就被扑倒在地。 “有刺客,护驾!”屋外暗卫的声音传来,季清才知道刚才的情况有多危险。 无视被茅草擦出的伤口,小猫给阿季吹了吹眼睛,就将人小心扶起,藏到橱柜后,自己则回到刚刚的窗户旁观察外边的形势。 外边的刺客不少,而且武功不低,显然有备而来,这几日平安无事,想来是他们都去围攻太女行驾了,而今能追到这里说明乔装之事已经暴露。 不怪暗卫没能提前察觉,连她都未曾发现异样,可见其后之人也是下了血本要取自己性命,所以恐怕暗卫也不能敌。 小猫皱眉苦思时,外边的战况愈发激烈,柴门被“砰”的一声打开,身披多处刀伤的暗一撑着身子进来,然后将门迅速关上。 “殿下,外边的刺客恐怕不只是一方派来的,我们此番带的人手不多,快要撑不住了。臣斗胆提议掩护殿下和县主先走,由暗二和暗四留下殿后应该还能撑一炷香的时间,救驾的信号已发出,臣必拼命护卫殿下,届时只要到了码头能成功登船,进了郡阳地界,暗三就能来接应了……”进来的暗一单膝跪地,言辞切切地说着提议。 暗一,人如其名,他是先皇后和宫时替魏昭驯养的第一个暗卫,实力在众暗卫中也是最强的,以前无论魏昭下达了怎样严苛的命令,他都能以一副从容的姿态回来复命。这一次,也是魏昭第一次看到他如此狼狈,可见外面的形势有多紧张。 知道不能再耽误了,魏昭直接点头表示同意之后,就将季清拉到身侧小心护着,然后紧紧跟在开路的暗一身后。 柴门刚从里边打开,就有数支箭破风而来,暗一挥动手中刀堪堪抵挡住三支,还是有一支没能拦住,忍不住大喊出声:“殿下!” 魏昭反应比暗一的喊声还要快,早就发现了直直射来的箭,用随身携带的佩剑将近到眼前的一支挑开,然后拉着季清迅速绕后到草房的背侧。 暗一看到,下意识松了一口气,转身跟上。暗二和暗四等众侍卫也发现了自己的疏忽,不敢大意,拼死抵挡,为魏昭他们争取时间。 躲过一劫的季清感觉自己的脚都要软了,背部紧贴草房壁大口大口地喘息来平复心中的恐慌,额头的虚汗甚至流到了眼角,箭羽射过来的那一刻她真的好像闻到了死亡的味道,从未想过可以和死亡离得这么近,剑刃和金属箭支相撞的脆响好像还在耳侧。 魏昭看着明显难受的季清,紧紧了握住她的手时才感受到一片冰凉,赶紧用两只手捂着,耐心地安慰道:“别怕,有昭昭在,不会让阿季有事的。” 温柔的话语抚过因惊吓而砰砰直跳的心上,季清逐渐冷静下来,意识慢慢回笼,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握了握小猫的手以做回应,然后拽着人就要跑:“昭昭,走!” 季清知道自己不会武功,也帮上昭昭什么,但此刻现在最起码不能拖累她。 魏昭看着季清的眼里又有了神采,就知道她已经冷静下来了。 两人不再犹豫,努力地往码头方向跑,暗一走在最后随时准备应对追上来的刺客。因为没有马,只能步行,三人为了躲避,专挑崎岖处走,好在此处山路复杂,倒是为他们争得了不少喘息的时间。 又穿过一片林子,码头就在前边了。魏昭和季清相互搀扶地走着,在看到不远处的船只的那一刹那同时松了一口气,两人对视时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希望。 只是往日就算雨天也有百姓摆渡的码头,此刻连个人影都没有,越靠近越安静,倒像是暴风雨来前的宁静。 初秋的风划过枝头,发出飒飒的声音,就在这一瞬,小猫毫不犹豫地拉着季清往另一个方向跑了,与此同时,刚刚还风平浪静的湖面齐齐飞出好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刺客,追向两人逃走的方向。 暗一回神之际,赶紧上前护卫,然双拳难敌四手,何况之前已经耗费过大量体力,终究不敌,没能拦住所有刺客。 而前边的魏昭更是不敢停歇,只能运起轻功带着季清努力逃脱。风刮过脸颊带来的微微刺痛,让魏昭愈发清醒,方才有些后悔,不该让阿季同自己一起冒险,毕竟想要拿走自己这条命的人可不在少数,这般想着嘴角就不由显出一抹淡淡苦笑。 被魏昭紧紧地护在怀里的季清,敏锐地感受到了小猫情绪的变化,左手轻轻抚上那一直环绕在腰侧的纤纤葱指,然后认真地说:“我不怕,昭昭也别怕。” 轻柔的话语差点在风中销声匿迹,好在小猫耳目聪敏,季清坚定的语气点在小猫的心尖上,让人瞬间就重拾信心,护着怀中人奋力向前,此刻还是保重阿季的安全要紧。 奈何小猫虽从名师学武,却没有实战经验,又带着一个季清,体力实在比不过这些专业的杀手,慢慢就被追上了,被迫停了下来。 暗一杀死了一个,缠住了两个,仍有两个追了上来,此刻将魏昭和季清二人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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