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这不会就是前世为了掩护昭昭逃亡而牺牲的那个小家伙吧?”明明心里几乎可以确定了,但仍是忍不住带了几分试探来问潜水的系统。 “嗯……应该是她……虽然作者对这个菘蓝的描述不多,但是有提到她自幼就被魏昭收养在侧了……” 在系统给出确定的回答之后,季清就又蔫了几分,连后边的系统说的话都没听进去。魏昭对这个小家伙有多好,她自然是知道的,早在和昭昭确定关系之后,她就把原书里和昭昭关系亲密的几个人物事迹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问:情敌和老婆是青梅怎么办? “答:青梅注定敌不过天降,宿主我支持你!” 听到006的声音,季清才意识到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不由羞恼地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 不同于季清默默吃醋的专注,魏昭早早就发现了季清不同寻常的沉默。在魏昭看来,季清此刻神情恹恹,眉头紧皱,嘴里不时地嘀咕着什么,还将自己的毛发弄得一团糟,像极了……一只暂时失宠然后在闹脾气的小狗? 魏昭好像有点理解这一世的自己为什么喜欢眼前这个人了。这个小眼线太过干净了,她的喜怒哀乐总是直白地挂在脸上,可以说是干净得傻气,但你偏偏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眼,甚至还想欺负欺负她。 魏昭是谁?作为大离唯二尊贵的人物,哪怕是上一世,也只是在逃亡时略显狼狈,此外便再也没有受过苦,所以在她的世界观里从来没有“克制”这一词。 因此,她想了,便也这样做了,顺手拨开身上的菘蓝,伸出左手向那个躲在一旁的“小狗”招了招手,“过来”。 季清还在愣神的时候,眼前突然映入一只白嫩的玉臂,上好的白绸被血色浸染,可能是失血过多的原因,青色的血管此时若隐若现,更显现出这只手的美妙。 季清心中兀得生出一个想法:好像这手就该羸弱些才好看,喉咙下意识地滚动,季清明白这是自己心里的恶欲在作祟。如果不是遇到昭昭,季清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还能有这么邪恶的想法吧。 这难道就是闺蜜说的“性癖”?季清不由默默地想。 “来。”魏昭本来打算当个稳重的猎人,但这只小狗实在傻气,眼看着就要上钩时却又停住,所以她没忍住又冲小狗招了招手。 季清这次再也没忍住,目光沿着那只藕臂慢慢往上游走,最后直直望进那双桃花眼里,牢牢定住。 桃花滟滟的眼眸里少了几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上位者的审视和轻佻,但因为是魏昭,所以不让人生厌,反而想要顺从。 季清也确实这样做了,在她沉溺于那双桃花眼时,身体就已经先大脑而行动,将下巴轻轻地搁在了眼前的手上。等到季清反应过来时,她也没有后悔,因为她觉得眼前的“主人”也是希望她这么做的。 果然,当她完成这一顺从的动作时,她从昭昭的眼里看到一闪而过的愉悦,这无疑是一种鼓励,于是季清坏心地大着胆子用下巴在眼前的人的手心里拱了拱。 被冒犯的陛下也不恼,反而顺势摸了摸小狗的下巴,好像真的毛茸茸的一样,眼角不自觉地染上一丝温柔,似餍足的猫咪般。 “主儿!”菘蓝还是没忍住跳出来当这个恶人,打破此刻有些暧昧的氛围,这是叫“暧昧”吧,菘蓝虽然知道殿下对那个替代了乐安县主的小眼线很不一样,但没想到是望这个方向发展啊,如果再不打断她们,真的不知道两人会在青天白日之下做出什么啊。 结果就是菘蓝刚出声,就收到两枚眼神杀。弱小,可怜,且无助!明明是你们没考虑未成年的感受,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虽然但是……小菘蓝也只敢默默吐槽啦。 不过显然两人也没打算做些什么过分的事,在菘蓝的提醒下,两人瞬间就恢复了正常神情,甚至“不经意间”“自然地”同时看向菘蓝。 哦,呵呵,是我多此一举喽?菘蓝要在心里画无数个圈圈来诅咒这对记仇妻妻了。
第32章 银针 菘蓝带来了不少侍卫和专业的医师, 昨日两人的互动被菘蓝打断后,他们就很有眼色地把魏昭给围了起来,重新给她分析并包扎伤口。 季清一时间成了无用的人, 什么也帮不上。 那个医师在给魏昭拆身上的布条时,就差把嫌弃二字写在脸上了,季清不禁默默猜想如果不是顾忌着昭昭也在的话,他大概会指着季清的鼻子愤慨道:“你这也叫包扎?” 摇了摇脑袋, 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甩掉,季清选择把脑袋圈到膝盖上埋起来。 20几年的人生经验告诉季清:当专业的人在干专业的事时, 不要试着去澄清你愚蠢的错误,否则只会让你更加难堪。 季清埋下头时,也就错过了魏昭对医师极具威慑力的一瞥。 不过,就算她看到了, 大概也只会把头埋得更深。毕竟,与面对一个专业大夫的嘲笑相比,季清大概更羞涩于回应这种明晃晃的偏宠。 作为医仙独徒、从小就被当作魏昭私人医师培养的谷雨, 感觉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他从没有在那次给魏昭看诊时, 看到过殿下如此偏袒一个人, 惊奇之余也有点欣慰。 小殿下好像也终于等到了可以让她打开心扉的那个人。 魏昭原本正在欣赏小狗没藏住的耳朵,粉嫩嫩的, 不知揉两把是后也会与看上去一样柔软,余光瞥到谷雨精彩的脸色变化, 就知道他又想歪了。 皇后逝世时,魏昭还小, 父后留给她的那些人大多都比魏昭年长,他们不会因为年龄而忽略尊卑, 但心里总是把魏昭当作妹妹一般看待的,总盼着她能欢快些。 魏昭受着他们的敬重和爱护,也不从挑破他们逾越的心思,毕竟他们是真心的,但是现在他们的小动作是否太过明目张胆,魏昭已经在考虑怎么敲打一下他们了。 至于……这个小眼线,魏昭还是第一次拿捏不住,不知道怎么对待一个人。 魏昭耳畔隐约记起父后的话,“昭儿,当理智无法告诉你的答案的时候,你可以选择相信你的直觉,你的‘心’会告诉答案……” 从魏昭腹上取出的三根银针最终被谷雨带走,医仙的弟子第一眼就能看出暗器上带了剧毒,但具体是什么毒还需要再考证。 但无论如何,剧毒入体,在没有任何医师指导的情况下,殿下能够安然无恙,甚至连左手的外伤都愈合得很好,简直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都和你说了,让你把毒针处理掉,你就这样把证据留下,昨夜又只有你和魏昭待了一夜,你这不就是明摆着的藏着解药的共犯嘛!”006看到谷雨把银针带走了,简直急得不行。 “你都能想到的问题,昭昭会想不到吗?”季清淡定反问。 “什么意思?宿主,请不要‘统’身攻击!”006严重怀疑宿主在阴阳它。 “呃……这么说吧,按照常理,大家都会‘怀疑’我对吧?但是,我如果真的是一场计划精明的刺杀的共犯,我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把可以给自己确认罪行的‘证据’留下吗?所以说,‘银针的保留’才是我清白的最大证明。” “而且这针上的毒液或许可以帮昭昭找到幕后操盘者……”尽管季清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第33章 破冰 郡阳位于都城的东南方, 濒海且港口众多,是南北交通的重要枢纽,南北物资调动如果要走水路的话都要经过此地, 得益于其优越的地理位置,商贾往来,好不繁华。 早些年,魏昭就看中了此地八面来风、消息便捷, 提前部署,近年来安插在城中的势力一步步扩大, 算是彻底扎下根,每每为魏昭在都城中的谋划提供了不少便利。 恰好太女行驾仪仗也到了郡阳,魏昭干脆让人将遇刺受伤的消息送回都城,借此在郡阳休养一段时间。 与此同时, 城中的如意酒楼不复往日门庭若市的热闹景象,被官兵里一圈外一圈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同于楼下的肃穆,顶楼天字房中的魏昭松塌塌地歪坐在主座上, 煞有其事地把玩着手中一块兔子玉坠, 仿佛是什么了不得的物件。 屋内的菘蓝则是见怪不怪了, 自从主子受伤之后, 就跟丢了骨头似的,能躺着绝不坐着, 能坐着绝不站着,与往日克己复礼的样子可谓判若两人。 “主子, 谷雨检查过了,银针上残留的毒液已然不多, 虽不足以完全查明,但如此狠厉又见效快的毒物, 唯有东芜被誉为‘见血封喉’的箭毒木可与之相当。巧的是凌王府上个月刚纳了一支东边来的杂戏班子。”菘蓝一边皱眉说着,一边小心地将用布帛包裹的银针放到桌几上。 “知道了。” 菘蓝话落,魏昭才舍得把目光从兔子玉坠上移开几分,盯着桌上的银针,思绪却不由地飘远,想到刚刚那人得知自己被安排在另一间房时眼神里一闪而过的幽怨,觉得当真是新鲜,活了两世也不曾有人用这种眼神望过自己。 “主子!”菘蓝看着自家主子这不上心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看着菘蓝一脸愤然的小大人模样,魏昭不禁笑出声,不忍再逗她,起身踱步道:“便是没有这箭毒木佐证,左右也是都城那些不安分的做的,孤心里有数。”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世魏舒会选择直接刺杀自己,而不是和上一世一样诬陷自己屯粮造反,但“季清”都变了,没道理其他的不变不是吗? 既来之,则安之。(1)重来一世,魏舒想玩,陪她玩玩又何妨。 “孤遇袭前,你曾卜过卦吗?”魏昭忽然想起菘蓝在山洞里提过的那句,“有‘郡主’相伴,定会逢凶化吉”,不免出声相问。 “收到主子遇袭的消息前,我曾观天有异色:紫薇星暗淡,后有一新星围绕紫薇而起,帝星骤亮,方知主子有难,幸有福星相助,必能化险为夷。”谈及星象,菘蓝瞬间展眉,神采奕奕地讲起自己的发现,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围着魏昭转圈,尽显少女娇态。 魏昭不紧不慢地伸出食指,将贴到眼前的小姑娘拨开,转而走到窗柩前,若有所思。国师曾言,菘蓝是天选之人,所以对于她的占卜之术,魏昭从不怀疑。 紫微星先暗后亮,大概是自己重生觉醒的迹象。至于福星,纵观两世,唯一的变数就是那个小眼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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