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你说了些什么?”萧念慈又问道。 “问了我一些宗仁的事情。”卫曦回道,“还与说起了二哥,说如果没有当年的事,二哥做了皇帝,也就不会有新政与盛世,她也想为天下女子尽力。” “所以她会回去劝说萧瑾,不管有没有用。”卫曦又道。 “所以太子妃殿下这一次,是选择了你。”萧念慈道。 “准确来说,她是选择了圣祖皇帝卫桓。”卫曦道,“与天下百姓。” 萧念慈轻轻叹了一口气,“或许,这次见面,对你是好的。”热水浸泡的身体逐渐变得红润,随着水温降低,热气也飘散干净,清澈的水,使她整个身子清晰可见。 这一世,卫曦仅与她隔衣相拥,虽是旧人,但身份却是新的,她之所进入朝堂,答应母亲肩负起重任,除为天下外,她还存有一个私心。 在新政经过数百年的流传后,女子已进入朝堂,名垂青史,而现在,她想要做的便是以女子之身,以女子之名,正大光明的迎娶自己的爱妻,她相信这世间还有许多同她们一样的人,不管男风还是女风,在阴阳为主流的社会,只能躲藏于暗处,她想要通过手中的权力改变这些。 “这场战争,我一定要赢。”卫曦坚定道,“除了我,没有人能顶得住主流的压力,我已经逆行过一次,这一次,我也不惧怕任何人,这天下间,没有谁规定对与错,我们都应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萧念慈看着卫曦,她的感觉没有错,就算改变了容貌,回到了年轻时,她还是她,一个富有远见,思想超前,即便身处暗处,也能发光的人。 这样的人,相处过后,谁能不动心呢。 萧念慈起身,浴桶里的水被她带起一些,顺着雪白的肌肤往下滑落,卫曦看得瞪住了眼,随后将浴袍从衣架上撤下包裹住了她的身体。 “我想,李娴与红牡丹对你,就算生了旁的心思,也是正常的吧。”萧念慈说道,“我无法阻止旁人喜欢你,那是她们的自由。” “但是你,”萧念慈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要是敢另起心思,我绝不手软。” 卫曦吓得双手一颤,下意识背到了后面,笑眯眯道:“三娘对我还不信任吗,”随后走近一步,将她搂进怀里,“生生世世,我都只有你。” ---- 半月后,恒州失守,萧瑾撤出河北道,至此,整个河北都被卫军占领。 ——盛京—— 李娴离京后再没有回来,朝中也失去了她的消息,但前线节节失利的消息却频传。 司儒看着沙盘,在政事上她信手拈来,然战事上她只能询问朝中一些老将。 “区区十万人马,却阻挡了我军数月,且夺回了河北道。”司儒看着逐渐变得不利的沙盘,“这究竟是为何。” “卫军有富饶的国东作为后盾,也有与海外通商的港口,可以源源不断输送军.火。”老将分析道,“自我族的火.药流入海外,被异族研习,便制出了各种更加先进的火.器,前朝闭关,不思进取,这才导致我本土的东西,竟落后于人。” 司儒皱起眉头,轻叹了一口气,“想当初圣祖皇帝曾颁布令法,抬高了天文、工、匠、技术等领域之人的地位,其目的就是为了鼓励百姓,不断钻研与发展,没想到仅仅过去几百年,时代竟逆流了。” “圣祖皇帝是一位伟大的君王,后世中没有一位君王能超越他,若当代能再出现一位圣祖皇帝这样的人,我族必又会重回世间的顶点。” 听到这儿,司儒眺望着殿外,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永兴陵内的一幕。 “到底会是谁拿走了钥匙,难道…”司儒眼睛一亮。 “报!” 一份加急军报送至盛京,“敌军全线进攻晋地,有消息传,卫军主帅卫曦持卫宋传国玉玺,是天命所归,河南诸道已相继归附。” “什么传国玉玺?”众臣恐慌道,“卫宋一朝消亡许久,哪里有什么传国玉玺。” “玉玺是永兴陵内的,是金海棠从永兴陵内盗取,转交给了卫曦。”士卒回道。 “荒谬,金海棠专与宁廷作对,岂会把玉玺给宁廷的走狗。”有大臣怒骂道。 “所以现在天下人都觉得卫军主帅能够结束乱世,带来安宁。”士卒又道,“因为金海棠选择了她。” 劫富济贫的金海棠在宁国百姓心中本就有极高的声望,加上金海收容难民救济百姓之事与沧州那一战,使得卫曦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收拢了民心。 对于收复的河北道,每到一处,必先安抚灾民与修缮当地百姓被炮火损毁的住所。 这样的消息,无疑使自诩为卫宋正统的盛国,军心大乱,但好在萧瑾的威望足够,暂时守住了晋地,倘若晋地失守,宁国的大军便会踏进塞外,挥师北上。 “你说那玉玺是金海棠交给卫曦的?”司儒走上前询问道,眼里充满了焦急。 “回大人,是。” 作者有话要说: 文要接近尾声,战争方面不细写,统一之后会有全新的改革,比如同性婚姻合法等之类的。六儿会以女性身份在这一世迎娶萧。(无法写民国,咱们继续彻底架空构想新世界好了,甜爽无脑文,勿要细究细节)
第96章 明修栈道 宁国八年秋 卫军驻扎于河北道并清除了中原叛乱收编地方军队,受朝廷下诏嘉奖,以平乱有功封为卫王。 军营内指挥使将战损及火.药粮草储备一一呈上汇报。 “正是秋收之季您号召地方官府帮家中无丁的百姓收割,这次江南运来了一批粮草可供我军半年之用唯火.药十不存三,战争带来的消耗太大了仅恒州一战就用去了一半,虽是收复了整个大河流域但连续半年之久的战争,我军也损失惨重。”指挥使将几份册子递给卫曦,“这是阵亡将士名册,千户以上计五人,千户以下小旗以上计七十六人阵亡将士万余。” 卫曦挥了挥手,“下去吧。” 指挥使看了一眼卫曦身侧的人,点头应道:“是。” 等人走后萧念慈才重新拿起伤药,替她将腿上缠绕的白纱布揭开一道半个胳膊长的伤口呈现在眼前如今伤口已被缝合但仍然是触目惊心。 自来到军中萧念慈便留了下来因自己会医术也放心不下她。 像这样的伤口她身上还有好几处新伤旧伤加在一起,几乎布满了身体。 “这一世,你又将自己弄得浑身是伤。”萧念慈替她换着消毒的药,满眼的心疼,双手也在颤抖,“我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重了怕你疼,轻了又怕处理不好。” 卫曦轻轻抬手抚摸着萧念慈的脸庞,“不用担心。” “恒州那一战,盛军虽败退晋地,可是我军也损失惨重,可谓惨胜,萧瑾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若非凭借我多年累积的经验,恐还无法取胜。”卫曦道,“当年平西夏时,还是用了离间之计,西夏的猛将,牧民出身,有着多年征战的经验,不比萧瑾差。” 卫曦又叹道:“不过,这样的将才,如果能为我所用就好了。” “怕是很难。”萧念慈道,“萧瑾是一个执拗倔强的人,她心中有执念,为情所困,能说服她的人,已经不再这个世间了。” “能说服她的人,你是说盛国前一任君主,卫赢?”卫曦道。 “嗯。”萧瑾点头道,“但是盛国内部,因为仁政的原因,不管男女皆以文人居多,或许你可以从盛国的朝堂下手。” 连续数日的战争,每日都有伤亡,僵持的越久,阵亡的人数便会越扩越大,她也不愿意看到卫曦再涉险。 作为主帅冲锋陷阵,每次战鼓响起时,她都要提心吊胆,“盛国有不少能人异士,但都像红牡丹一样隐匿于暗处,我并不在朝,因此有些人,我也没有见过,但我知道主掌各部权力的,皆是文臣,主战一派多为武将,而文臣则是主张休养生息,积蓄势力,萧瑾这次出征,应带走了朝廷全部的精锐,包括武将,她们应该也没有算到,自顾不暇的宁国会出现一个你吧。” “萧瑾带走了盛国全部精锐…”卫曦摩挲着下巴,“那么此时的盛京城,防守必然空虚,年初到年秋,用了近一年时间方才完整的收回一个河北道,与之硬碰硬,只会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朝廷还有乱子没有平,各地的起义也接连不断,我不能在盛国这儿与之死斗。” “是否可以和盛廷谈判?”萧瑾问道,“六郎既然要重新建立一个国家,那么盛国就不算是新朝的叛军了,与对宁国的立场不一样。” “先打,再谈判。”卫曦道,“打服了,才有说话的底气,否则哪个国家会愿意从国变成封土?” --- 宁国八年秋,九月,退守晋地的萧瑾不顾朝廷的命令准备反扑。 盛国居塞北,骑兵强悍,河北道失守后,晋地孤立无援,易遭敌国围困,在群臣商议下,欲让萧瑾撤兵归京。 旨意是群臣商议,劝说小皇帝所下,是想将大军调回之后再做盘算。 绿袍官员拿着圣旨骑马一路南下,来到攻占的晋地,所过之处,满是炮.火留下的痕迹,白骨累累。 奔袭了好几日,官员终于赶到了军营,然他却被阻挡在了军营外。 “岂有此理,本官手里拿的是圣旨。”他将天子的旨意拿出,“你们竟敢阻拦我。” “大人恕罪,将在外,主令有所不受,如今正是战事,军中有军中的规矩。”守营的将士道。 “瞎了你的狗眼!”官员十分愤怒,“这是圣旨,陛下的旨意难道还比不上军令?你们眼里还有没有陛下?” 守营将士受到辱骂后拉沉着一张脸,“在军中,只有将军的军令,我们只听军令。” “岂有此理,反了你们?”官员怒火中烧,“你们将军都是陛下的臣子,你们…” “没有大将军哪来的盛国。”守营将士硬气道。 “放肆!”萧瑾走出营帐,朝士卒呵斥道,“盛国是陛下的盛国。” 官员见萧瑾,走上前道:“还是萧将军明事理。”随后拱手,“萧将军,下官奉陛下之命前来传旨。” 萧瑾听后,当即率众跪伏,官员便展开圣旨,轻轻咳嗽了几声,“门下…大将军萧瑾率军攻克晋地,又夺河北,实乃神勇,然…敌军之盛,当需从长计议,晋地孤守,实非良策,盛国居塞北…今命大将军萧瑾率军回朝…” “什么?”萧瑾抬头,随后起身,“撤兵?” “大将军,这是陛下与群臣商议的决定。”官员解释道,“现在卫军士气正盛,那个什么金海都督又深得民心,不利我朝…” “什么金海都督,”萧瑾挥袖皱眉,“我虽退至晋地,但卫军也并非是全胜,恒州不利防守,故才做退让,全力迎击,胜败还不一定呢,若此次撤兵晋地,将前功尽弃,坐以待毙只会等来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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