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板打开后,呈现出一个方形的洞,下面存放着一个古老的箱子。 他将箱子打开,里面是一些样式奇怪的器械与供攀爬的道具。 “永兴陵。” ------- ——广安府·紫禁城—— 京城卫府被盗,通缉令在下达了不到三月后朝廷突然将其撤回,邸报下发,各地官府也不再追查此事。 东阁大学士卫东权毕恭毕敬的站在殿阶下,双手奉上一副画轴,“今夜晨时,府中忽然有阵风声,下官披衣而出,下人便拿着此画来报,失踪了数月,它竟又被送回了卫府,也不知那金海棠,到底想要做什么。” 卫东权将画奉上,随后又从公服袖子里拿出了一块白娟,“哦,还有,这条白娟与画是在同一个地方出现的。” 监国先是查看了一下画作,确认无误后才打开白娟。 “借画一览,无作他用,今已奉还,无需再查。” “这金海棠真是嚣张,进出卫府就像是…” “你还好意思说!”魏清打断道,“吾许你府兵八百,已是勋爵中的破例,你连个人都防不住。” 被骂的卫东权只得低下头,屈膝跪伏,认罪道:“下官无能,请监国降罪。” 魏清叹了一口气,“罢了,画回来就好。”又抬了抬手,“起来吧。” “谢监国。”卫东权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 魏清又问道:“你是朝廷大学士,这白娟上的字,可认得?金海棠究竟是何人。” 卫东权摇头,“应是自成一派,太过杂流,下官也说不清。” 魏清有些头大,“这金海棠每次偷盗所留笔记都有所不同,这次偷了古画又还回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监国大人,林世子抵京求见。”宦官入内通报道。 “让她进来。” 林俊回到广安林府,换了一身衣裳后便驾马入了宫。 “义父也在。”林俊迈入宫中,行礼道:“见过监国大人,大学士。” 魏清看着林俊,一改与卫东权的严肃,“去了金海这么久,终于舍得回来了?” 林俊摸着脑袋凑上前笑眯眯道:“义母,孩儿这次离开去金海,与京城相距上千里,紧赶慢赶路上也得走大半月不是。” “不是有人传信回来说你被一个戏子迷住了么?”魏清调侃道,“怎么,人没有带回来,以你的性子,可不像啊。” “真真是什么都逃不开您的法眼,不过是个伶人罢了,孩儿懂得分寸的。”林俊回道。 “懂分寸就好,林府好歹也是勋爵之家,国之栋梁,不要什么人都往家里带,让你父亲在朝中难堪。”魏清提醒道,“若是普通百姓也就罢了,但那梨园的戏子与青楼女子可都是风月之人,传出去不好听。” “孩儿明白。”林俊点头道。 “见过船王了?”魏清问道。 “见过了,孩儿还看到了船王的女儿。”林俊回道。 “哦?”魏清抬眼,“船王之女,如何?” “有些清冷,是个美人,不过想着义母的嘱咐,便未与之深交。”林俊回道,“不过章厚禄的儿子似对其有意。” “船王的女儿,师承药王谷神医,岂会看上章厚禄之子,他们父子这样慇勤,不过是为了拉拢船王从而讨好吾罢了。”魏清说道。 “原来义母都知道。”林俊道。 “你与船王谈得如何?”魏清问道。 “孩儿与船王说明了朝廷如今的难处,也说了义母许他先帝曾允诺的爵位,但船王没有明确的答覆,只说朝廷对船行恩典极大,如今商船的运送量远没有先前那样大了,但他手底下有上千工人要养活,剩余的银两要用来周转运作,所以一时间拿不出来这么多。”林俊回道,“他还保证,绝对不会替盛国卖命运送军.火。” 林俊的话让魏清陷入了愁苦,她按着额头道:“近两年战争平息,海运需求确实大大减少,但萧敬忠在战争期间所捞的银两,可达几个国库之多,我不信他会缺这点钱。” “可船行的税,他从来没少过,若是横征,怕是会惹怒一众商贾。”林俊思考道。 魏清按着脑袋,“要是章厚禄真能与萧敬忠做了儿女亲家,或许…” “义母不是说船王女儿看不上章厚禄的儿子吗,”林俊摩挲着光滑的下巴,“只要能够拉拢船王真心顺服朝廷,不管是谁与她们结亲,都没有差别吧。” 林俊的话让魏清放下了手,她盯着义女看了一小会儿,“在年轻一辈中,就数你是最有文武造诣的…” 听到义母称赞的话,林俊摇头道:“林俊之才,岂能比得上晨姐姐呢,她才是四大家族年轻一辈中最有能力与才华之人。” 魏清摇了摇头,“她没有你懂事,但不起这么多责任。” “姐姐她…”林俊皱起眉头,“只是任性了些,其实她只是渴望您和义父…” “够了!”魏清呵止道,“无需再提她。” 林俊知道义母的脾气,于是不再开口。 “盛国在北方割据已久,吾不能坐以待毙任由其发展,既然船王不肯借军饷助朝廷扩充兵力北伐,那么就只能寻它法了。”魏清叹道。 “义母指的是…皇陵?”林俊看着桌上一副地图楞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万字更新,剩下两章下午晚上会分别发出来。 咱解释一下十七陵 卫宋迁都,所以分两个时期,迁都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所以那十七陵埋的是中兴及以前的皇帝,差不多都是明君。
第22章 护陵使 ——金海都督府—— 章府内院章直的书房里频频传出男女的欢笑声,打扫院子的杂役只是埋头扫地,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 “哎呀大爷~” “大爷真讨厌~” 替章直监视船王之女的章寒回了府他走到门口听见屋内的声响后犹豫了一番,随后还是抬手轻轻敲响了房门“爷小人章寒。” 屋内的笑声忽然停止,只听见有女子幽怨的嘀咕了几句“谁呀,扫爷的兴。” 片刻后一名长相艳丽的年轻女子从房内打开门走出。 “章大人。”女子朝章寒福身。 一股浓烈的胭脂味儿扑面而来,章寒强忍着不适,连看都没看一眼便径直入了内,走向正在木塌上休息的章直,“大爷。” “怎么样了?”章直慵懒的躺在榻上。 “属下秘密跟踪萧氏发现这些时日她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稷下学宫。”章寒拱手回道。 “稷下学宫?”章直睁开眼,“那是朝廷为了陪养武将专门开设在金海的学府,她怎么会去这种地方呢。” 一想到姨娘们说的萧氏与男人私会章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神色慌张道:“难道她真有情郎在稷下学宫里吗?” “未必是情郎”章寒回道“萧氏去稷下学宫找的是一个女人。” “女人?”章寒的话又让章直放心了不少“谁?” “据说是稷下学宫年轻一辈中最优秀的弟子连祭酒张泽铭对她都百般优待特许她与世家子弟同住一院。”章寒回道“名唤卫曦。” “卫曦?”章直再次呆滞住,“卫姓,是广安卫氏子弟吗。” 章寒摇头,“小人特意去查了一下,这个卫曦虽姓卫,但与广安卫氏没有丝毫关系,也没有身世可言,至于张泽铭为何会看中,或许与她的能力有关,今年初春,她在文试与武试双试上拔得了头筹,成了稷下学宫的名人。”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今年稷下学宫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人才。”章直摩挲着手指道,“既然毫无身世,萧小姐又是如何认得她的?” “爷还记得上次丰庆酒楼的爆炸么,”章寒道,“卫曦与孔玉明是同窗,孔玉明那天夜里带着她去参宴了,爷和老爷保护船王从暗道离开,但是萧大小姐却不知情,萧大小姐顾念老爷子安危,差点冲入火海,是这个卫曦救了她。” “小人打听到,就是从那天夜里开始,萧小姐才频繁去稷下学宫找卫曦的。” 章直摸着下颚,若有所思道:“原来是救命恩人。” 咚咚!—— “大爷,老爷喊您去书斋。”房门外,北院的下人一路小跑到门口,使着力气敲门道。 ------- ——广安府·京城—— 盛国盘据北方,成为宁国最大的隐患,魏清上台之后,欲调兵扫平盛国,以绝后患。 然户部亏空,无力大规模调动军队以及供应不上粮草,这些成为了朝廷如今最大的难题,监国派遣安国公世子林俊向船王萧敬忠借军饷,却遭到萧敬忠的婉拒,无奈,只得将算盘再一次打在了地陵身上。 “若非北方反叛,孤也不想将主意打到地陵去,奈何朝廷举步维艰,又有外患缠绕,若不先解决割据势力,任由其做大,那么必将后患无穷。” 干清宫内的正大光明匾下坐着的并非皇帝,而是监国魏清。 御座旁设了一张金椅,监国便坐在金椅上与朝臣议政。 而今朝堂,多为魏氏党人,若是监国想要取而代之登基为帝,怕也是无人敢反对。 今日干清宫议政,魏清只召了几个心腹入见,故才与他们敞开说地陵一事。 “北边的盛国一直在利用卫宋的名号笼络人心,若再继续任由其发展,恐成我朝之危。”有老臣附议道。 “不过是冠以卫姓,何敢卫宋自称,若真要谈及卫氏,靖国公一家才是正统。” 四大家族的当家也在场,纷纷沉默着未做表态。 “几位国公,意下如何?”监国问道。 东陵已被盗取,剩下的便只有卫宋两地皇陵,而在宁国境内的只有十分出名的十七陵,四大家族中萧卫曹,其中皇陵为卫氏祖陵,而萧曹两氏祖上贵为外戚,多有皇后之家合葬地陵,与名臣陪葬者,十七陵多埋贤德之君与治世能臣,盗取自家祖坟,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的。 “朝廷陷入危机,祖宗之财富,亦是留与后人所需时取,若解得今日之难,天下一统,我相信,老祖宗也会欣慰的,因此林氏没有意见。”安国公进言道。 剩下心中不情愿的三家争相顾盼,“萧家自仁孝章德皇后始,便立誓要守护大宋江山,如今江山不在,这皇陵…” “十七陵里可都是大宋的明君啊,这…” “曹家愿听靖国公之意。”曹氏当家邢国公朝东阁大学士、靖国公卫东权道。 他们将难题丢给了卫氏,卫东权一脸的难堪,他看着妻子志在必得的气势,十分为难道:“老夫是卫氏子孙,这…” “国家危难之际,卫兄岂能只顾一家一族?”身后有大臣义愤填膺道。 “咱们不动手,焉知他人是否有觊觎之心,后世又是否还会守护,与其将这财宝留给他人夺取,不如拿来解决眼下之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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