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中气十足地应了声“是”,随即不顾弩格的挣扎将人带走。 弩格离开后,童郁巫径直朝孟以然的方向走来。 孟以然也不意外,吐吐舌头:“你知道我过来了?” 童郁巫唇角挂着笑,伸手将她一束发丝顺到肩后。 “很漂亮。” 孟以然脸一红:“你,你……”她吸了吸鼻子:“怎么突然嘴巴这么甜?” 童郁巫没有回答,直接捏着她的下巴吻了过来,用行动向孟以然证明自己的嘴巴有多甜。孟以然怕她碰到自己好不容易弄好的行头,回应得很小心,却被童郁巫按住后脑,彻底断绝了躲避的可能。 不过短短一个吻,孟以然已经脸颊泛红,气喘吁吁,只能任人鱼肉。 好在童郁巫还记得正事,没把人欺负得太狠,甚至唇分后还记得帮孟以然整理好弄乱的衣领和发丝。随后,她牵起孟以然的手,缓步带着她离开房间,宫殿的大门被推开,阳关顺着缝隙涌入,洒满两人一身。宫殿外,已经排练过无数次的礼官们已经整装待发。在众人的注视下,童郁巫牵着她站上马车,开始了今日的登基巡游。 孟以然表面上尽力维持着镇定,内心其实非常忐忑。 她偷偷问身侧的童郁巫:“真的没事吗?” “嗯?”童郁巫微微低头,凑近她的耳畔。 孟以然避嫌地想要推开,但马车上的空间就那么大,她的动作幅度也被限制得非常小:“不要凑那么近……会被人看到的。” 童郁巫闻言,直接伸手揽过她的腰:“让他们看吧。” 孟以然脸颊泛红,耳朵都快烧起来了。 “真,真的没事吗?” “什么?”童郁巫反问。 “就……”孟以然舔舔唇,“两个人一起出行什么的……刚才那个人不是说不合规矩吗?” 童郁巫不太喜欢听她提起其他人:“以后会有新的规矩。” 孟以然吐吐舌头,乖乖地不再说话。 游行进行得非常顺利,毕竟童郁巫实际上已经继位超过三个月。这个时间不算长,但已经足以让民众发现她与之前几任君主的不同—— 这个新的帝君并不征收高昂的税收,也不再毫无底线要求民众上供能够增强灵魂与寿命的魔药。她重视公平与法律,不会包庇违法的贵族…… 如此种种,已经让民众看到新的希望,以至于明明帝君只是刚露了一个面,就赢来满国都的热烈欢呼。 孟以然五感敏锐,游行过程中,她也能听到一些民众关于自己的讨论。 “帝君旁边那个人是谁?” “好漂亮哦,应该是帝君的爱人吧?” “咦?可是帝君也是女的啊,帝君长得也很漂亮!” “……” 窃窃的议论声中,孟以然悄悄侧过头想去看一眼童郁巫的脸,没想到却被逮个正着。 新人帝君迎着她的目光:“怎么了?” “咳。”孟以然揉了揉鼻子,“没事,就是觉得……” 她抑制不住笑意,轻笑了一声才勾着唇角接着道:“我占了帝君好大的便宜呢。” 童郁巫:“嗯?” “不是吗?”孟以然有些骄傲地昂起小脑袋,“你比我地位高,长得还比我好看,我跟你在一起,就是占了大便宜啊。” 童郁巫凑过来,唇瓣状似无意擦过她的脸颊。 当天夜里,孟以然为自己口不择言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当她浑身酸软无力一次次试图逃离叫停的时候,童郁巫总会在她身后一遍遍问:“不是说你占了便宜呢?得了好处还不主动一点?” 孟以然眼角红艳,撩人却不自知:“够了,我,我占够了,不,不要了。” 新人帝君拉着她的脚踝把逃跑到一半的人又拉回床上。 “不行哦,占了便宜就要负责到底。” 孟以然被拖回去,气得直接在对方脖颈处啃了一口。 第二天,刚完成登基大典的帝君重新出现在人前,所有人越过她那张精致如神造的脸,目光全都落在她脖颈的牙印上。 宣事官拿着底下官员呈上来的文书,眼神游移,几番欲言又止。 新帝懒懒抬起眼皮:“没事?” 宣事官轻咳两声:“那个……陛下,需不需要请医官来为您诊治?” 新帝摆手:“不用。” 宣事官:“可是您……” 童郁巫抬手,打断他的话:“既然你们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讨论,就先听听我的安排吧?” 众人愣怔一瞬,很快恭敬道:“陛下请吩咐。” 童郁巫翻了翻手边的庆典书,懒散来了一句:“筹备我的婚礼。” 宣事官下意识脱口而出:“您的婚礼?和谁?” 童郁巫似笑非笑:“你说呢?” 宣事官背后汗毛直竖。 他终于学聪明了一次:“咳,您是指,呃,你是指封后大典对吗?” 童郁巫满意颌首:“嗯。” 她站起身:“我去看看未来的皇后醒了没有,庆典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办理。” 说完,她转身离开,留下一众官员在议事厅内面面相觑。第136章 第136章 孟以然是一个月后才知道封后大典的消息。 那时候的她身体已经恢复得很好,每天带着“不说话”和“洗干净”在皇宫的御花园内晒太阳,心情好时还能与童郁巫玩一玩抓迷藏之类的小游戏。 听到童郁巫询问她关于封后大典的日期选择时,孟以然愣了一下,拧着手指问:“怎,怎么这么突然?” “突然?”童郁巫侧过头看她,“你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呃,就是,感觉有点太早了。我们才刚20出头,唔。”孟以然有点语无伦次,到后面,已经有些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了。 童郁巫紫眸微眯,那是她有些不高兴的表情。 “我们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 孟以然低下头,没有说话。 童郁巫见状,走到她身边,试图想要去查看她的表情,却被孟以然避开。 她愣了愣:“你不想……跟我永远在一起?” “不是!”孟以然咬着下唇。 她看向旁边卧着的两只灵兽,顿了顿,扬起一个笑脸:“下个月初是你的生日,我现在注意力都放在你的生日宴会上,没精力管其他事情。 “封后的事情,要不晚点再说吧。” 童郁巫冷着脸没有说话。 孟以然凑过去,撒娇地去蹭她的脸颊:“好不好嘛?你知道的,我重伤初愈,暂时兼顾不了那么多事情。一想到接下来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做,我的头就有些疼。” 这一招百试不灵,童郁巫立刻做出妥协。 但她也不是没有底线:“那就推迟一些吧,刚好,时间长一点,下面的人准备得就更加充分。”她摸了摸孟以然的脸:“不会委屈你。” 孟以然扬起笑脸:“好。” 过了一会儿,有女仆来喊她离开,童郁巫便在孟以然颊边落下一吻,起身去处理事情。 她走后,孟以然有些惆怅,抱着这些天被养肥成一只圆团子的“洗干净”,像是对着他们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冒出一句:“唉……我该怎么跟她说呢?” “洗干净”伸出一只爪子搭在她手臂上,好像是在担忧什么。 经过那几次并肩作战后,孟以然基本已经和他们心意相通:“放心,我不可能违背誓言的,我一定会回去。”她揉了揉“洗干净”的猫猫头:“我只是,我只是想等她的生日过完之后,找个机会跟她说这件事情。事关金狸族的生死存亡,我想,我想……郁巫她能理解的。” 向来沉默寡言的“不说话”突然开口,“嗷呜”了两声,像在嘲笑她的天真。 孟以然皱皱鼻子:“你不要那么说她!郁巫才不是会无理取闹的人。” 她拍拍裙摆上的草屑站起身:“算了,先不想了,总之,一切等生日宴过后再说吧。”说完,她带着两小只返回宫殿。 半路上,她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声,孟以然循声望去,发现声音传来的地方,恰好是童郁巫实验小楼的方向。 登基之后,童郁巫除了工作和陪她,偶尔也会去几趟实验小楼,孟以然陪她去过几次,发现她依旧醉心研究药剂。但是她可能天生对这方面不擅长,跟着去过几次后就没了兴趣,听了童郁巫的话乖乖自己回去钻研魔法。 此时听到惨叫,孟以然第一时间担忧起童郁巫的安危,尽管她也不确定童郁巫此时在不在小楼内。 她第一时间调转脚步,带着两只守护兽就赶了过去。 可到了小楼外,她却被侍卫拦下。 “孟小姐,请止步。刚才小楼内发生药剂爆炸,此时有些混乱,您不能进去。” “帝君在里面吗?”孟以然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您放心。”侍卫对她的态度很恭敬,“帝君这两日并没有进入小楼。” “呼——”孟以然彻底放下心,“那就好。” 既然童郁巫不在,她也没了继续探究的打算,于是朝守卫的人挥挥手:“辛苦你们处理,我先走了。” 侍卫们以拳抵胸,恭送她离开。 可孟以然还没走出两步,突然听到身后又想起惨烈的尖叫。 她回头看去,看到小楼二楼某个窗口竟出现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即使已经经历过风风雨雨的孟以然,看到那张仿佛被什么野兽啃食过的血脸,也不禁吓了一跳——这个场景放在恐怖片里面,妥妥的也得是24+限制级别。 “救,救命啊——”血脸的主人发出凄厉的呼喊。 这声音莫名让孟以然感觉有些熟悉,她记忆力不错,加上对方还残存的半张脸,很快哆哆嗦嗦试探性地喊出那个名字:“息,息风?!” 血脸不正是前任帝君华瑟·塞维尔的心腹,那个永远彬彬有礼的男仆吗?! 对方寻着声音也发现了她。 “孟小姐,救,救救我!救救我!我宁愿死——” 他那句话没有说话,小楼内发出“砰”一声巨响,接着,一条血手臂攀上息风的肩膀,将他拖了回去。随后,窗户被狠狠关上,惨叫声彻底被隔绝。 孟以然下意识想要去上去看看,被侍卫重新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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