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寸心挑了下眉,“怎么少了机会,一天里有不少空闲时间,偶尔还有假期。” 杨太楠清了清嗓子,提醒于木阳道:“是没氛围没契机。” 于木阳道:“没契机没氛围,这一天天的,忙得灰头土脸的,看着对方不膈应都是好的了,就想歇口气,哪里还想别的。” 夏晴喝了口啤酒,也不知是在调侃于木阳,还是在调侃李寸心,说道:“那还是你没本事,村长忙一天了也能抽出功夫来种花,你要是能有这心,给你喜欢的姑娘整出一座花园,就算你灰头土脸,她也要高看你一眼。” 于木阳嘀咕道:“那我哪能和她比啊。” 李寸心还没喝酒,脸就已经赤红,她问道:“所以你们是什么想法,给你们多放两天假?” 赵蓬莱说道:“我们的意思是不如举办一场联谊,以晚会的形式,互相有意思的可以在一个好的氛围中接触,有心仪的可以上前攀谈,就算不合意,也不会太尴尬。” 李寸心迷惑地一皱眉头,“我们春夏秋冬的杀猪宴,和两个村子往来时的庆典不都可以交友。” 于木阳愤慨道:“这种庆典你管的多严呐,护卫队就在旁边看着,有点气氛也全给赶跑了,再说了,大家都在吃饭,哪顾得上接触。” 夏晴白了他一眼,“说白了还不是因为你是个吃货,人家忙着给心爱的人挑鱼刺,你忙着给自己涮肉。” 于木阳,“......” 汪来旭摸了摸鼻子,说道:“而且每次别村的人过来,都坐在一起,压根没有接触的机会。” 桌子上的人神情各异,李寸心眼睛一亮,瞧过去,按捺不住笑问道:“汪来旭,你不会看上别的村的姑娘了吧,是巴冬村的,还是南海村的?” 汪来旭道:“我就是打个比方,锅里的肉好了,来,喝酒喝酒。” 饭吃到一半,李寸心怀疑这群人是打算先礼后兵,先口头说理,再轮流敬酒,打算叫她脑子不清醒了,把这个联谊给定下来。 虽然她也同意这个想法,但怎么着也得让这些打她小算盘的人点颜色瞧瞧,奈何她酒量不好,没喝几杯就趴了。 后来一直晕晕乎乎的,只感觉热,那涮肉的火炬好像就在她边上,烧得她脸颊滚烫,在锅里咕噜噜的冒泡声音里,忽然冒出了颜柏玉的声音,她听不真切,也看不见,因为趴在桌上,眼前一片黑暗,她想抬头看看,脑袋像被压了千斤石,动不了。 当眼前露出一丝光亮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被人扶了起来,“柏玉?”她听到自己含糊的声音。 颜柏玉问道:“还走不走的动?” 李寸心脖颈像是失去了韧性,往下重重点了两下。 颜柏玉牵着她,回头向着饭桌边的人微笑道:“要是各位下次还想喝酒,可以来找我。” 李寸心回头看了一眼饭桌,她看到除了云琇和夏晴,其余人或趴在桌子上,或无力地仰靠在椅背上,在她的视角里,他们的脸红得像是被刷了油彩。 于木阳手肘撑着桌角,似乎酒劲上来,正在犯恶心。 李寸心迟钝的脑子忽然想明白这些人为什么不把颜柏玉和孙尔找过来一起商量了,他们怕钱医生的银针,他们喝不过颜柏玉。 李寸心得意洋洋,笑这群被颜柏玉喝趴的人,“逊啦。” 走出大门,外头银辉遍地,原来他们已经吃了这么久了,难怪颜柏玉会来接她。 天上圆满的月亮很亮,好像给这个世界开了一盏冷光灯,不打灯笼也看得清路。 李寸心牵着颜柏玉的手,走得摇摇晃晃,抬头看月亮的时候,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往后仰,要不是颜柏玉牵着她,她便要仰躺到地上。 “你在干什么?” 李寸心抱怨道:“这天,天要塌下来了。” 颜柏玉笑道:“不会塌下来的。” “要,要塌下来了,你看那个月亮都压过来了,要不然我怎么站不直。” 颜柏玉说道:“塌下来也有我给你顶着。” 李寸心看向她,像是跨越了山海一样,另一只手好不容易挪了过来,也抓住了颜柏玉的胳膊,重心变化,她整个人都靠在了颜柏玉一边身体上,她说道:“不要,不,不要。” 颜柏玉道:“为什么不要?” “你也会疼的。” 颜柏玉停下了脚步,有一瞬间,她的心像是化作了银白月亮下如丝绸般的夜风围绕在李寸心身旁,“醉鬼。” 李寸心像个挂件一样靠在颜柏玉身上艰难地前行。 颜柏玉说道:“我背你回去好不好。” 李寸心很倔强,“我可以自己走。” “李寸心。” “嗯?” “我要生气了。” “那......背一小段。” 颜柏玉半蹲下身子,李寸心往前趴在了她背上,她感觉到颜柏玉稳稳地起了身,颜柏玉看着瘦,但是身上有肉,这一点李寸心深有体会,被她背着,李寸心有一种完全不会掉下来的安稳感。 李寸心脑袋靠在颜柏玉肩上,说道:“柏玉,你身上好香啊。” 今年李寸心种了满园的玫瑰,为着让狄婉玲试一试用脂吸法制作香膏,其原理便是用脂肪吸取花朵中的芳香分子,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平铺在托盘里的脂肪上需要放上新鲜的花朵,提取香气,这花朵每天都要换新,这种方法提取率低,一园的玫瑰也就够一托盘的量。 做香膏所需的花卉用量显然是奢侈的,但这些花卉对于某人而言,也不过为了博人喜欢,并没有更好的用处,在花期的时候也允许喜欢的村民采摘。 颜柏玉留了三盒,其余的给了孙尔做为积分兑换奖池内的奖品。 颜柏玉沐浴以后会用,香膏是成功的,使用过后身上会有香气停留。 李寸心自己也试过,效果不太理想,她很无奈,香水也挑人的吗,她在颜柏玉左右嗅闻,而后带着哭腔很颓丧地说,“你身上好香,不像我,我是一块活性炭。” 她朝天呐喊完以后,下巴叠在颜柏玉脑袋上哭了起来。 颜柏玉,“......”
第138章 李寸心哭得还算斯文, 也不用人安慰,哭了一会儿就自个儿消停了。 颜柏玉将醉鬼托运回了家,扔在床上, 回头去摸火镰点燃了蜡烛。 颜柏玉在房里留了只蜡烛,端着另外的蜡烛出去给李寸心倒了杯水回来。 李寸心已经坐了起来, 眼神虽然朦胧, 但好在没把她看成三个颜柏玉, 没把她手上的水碗认成月亮。 颜柏玉将水碗递给她, 说道:“喝点水,要不然晚上口渴。” 李寸心的手越过水碗,捧住颜柏玉的脸, 拇指在她脸上揉搓,像是她脸上戴着一张面具, 要给她揭下来。 “你在干什么?”颜柏玉又问。 “你喝酒为什么不上脸?” “可能跟个人的体质有关。” “我觉得你肯定戴了一张人皮/面具。” 颜柏玉深深明白, 人是不能跟醉鬼讲逻辑的,但有时候见识李寸心这一面, 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因而她仍然保有耐心,“李寸心,你听不听颜柏玉的话?” “听啊。”李寸心觉得自己回答得太快了, 思量一番,又改口道:“有道理的才听。” “她叫你喝水。” “哦。”李寸心接过了水碗。 颜柏玉又走了出去, 打了盆水,想给李寸心擦擦身体,一回来就看到李寸心在身体力行的诠释自己如何成为一块活性炭:李寸心仰头含着碗边, 水碗向上扬起过高的弧度, 导致水流量过大, 小部分进到她的嘴里,大部分顺着她的下巴脖颈流到衣服上,将衣裤濡湿了大半。 颜柏玉叹气,走到床前,放下水盆。 李寸心将碗递给她,求表彰一样,“我喝完了。” 颜柏玉接过碗,放回桌子上,回到床边,撸起袖子便将李寸心按在床上扒了个精光。 喝醉了的人极不配合,以为颜柏玉是在和她玩闹,笑着左右闪躲,将颜柏玉累出了一身汗。 颜柏玉将帕子拧干后,给李寸心擦拭身体,刚才还闹腾的人在颜柏玉力度轻柔的擦拭下困意上涌,没一会儿便困得睁不开眼睛,躺在床上没了动静。 颜柏玉望着烛光下的李寸心,半睡的人哭过的眼睛还泛着红,嘴唇闪烁着水的光泽显得更加具有肉感,从唇缝中流露出的呼唤,让颜柏玉渐渐压低了身子,亲吻上去。 行动还未深入,醉酒的人不满睡眠被扰,皱着眉头,用手推拒颜柏玉的脑袋,自己脸往另一边侧躲,嘴里嘟囔,“我,我要睡觉,凉糕,明天吃......”说着便逐渐没了声音。 颜柏玉对于自己被当作扰人清梦的凉糕也只有无奈接受,出去倒了水回来,将躺得四仰八叉的李寸心挪到床头躺好,盖上被子,自己在另一边躺下。 睡没一会儿。躺在另一边的人翻了个身,身体顺着记忆贴住了她,手脚并用把她抱在了怀里。 颜柏玉睁开眼睛,无奈叹息:应该给她把衣裳穿上的,不应该图省事。 第二天,李寸心醒来,对昨天的事还有断续印象,因而在面对颜柏玉时过分乖觉了一段日子。 来交易的巴冬村在这季节抵达,他们来的要比李寸心预想的要早些,其中原因是巴冬村的人动身早了,但也不排除修建好的路加快了他们的行程。 桑梓村这边已然修好了四天的路程,巴冬村那头人手比他们多,役畜也比他们多,动作更快,已然修到那条河流前,后续只要将桥搭好,走近路来回,快马加鞭,甚至能在七八天内就到达巴冬村。 大约是徐怡回去后对桑梓村的描述也勾起了巴冬的兴趣,这次是巴冬带队过来,南星也依旧在队伍之列。 因为三个村子的日期没对上,又或许是南海村今年不打算到访,巴冬村的人抵达后一周仍不见南海村的影子。 巴冬为三个村子不能同聚而感到惋惜,但也为赶上桑梓村特殊的联谊晚会儿而高兴。 巴冬笑道:“李村长,你确定让我这些村民们也加入到你们的联谊晚会里来?” 李寸心道:“为什么不呢,如果两个村子间真有人互相有意思,那也是一种缘分嘛。” 巴冬得意地哼哼两声,“你就不怕我们村子的人把你们村子的人才都拐跑了?” 李寸心信心满满,“谁带走谁村子的人还不一定呢,我们村子这方面可是有传统在的,我相信我的村民们。”李寸心口里的传统指的自然是老大这条能从森林里的狼群中里把伴侣带回村子的灰狼。 其实不论谁跟了谁走,两个村长都高兴,村民间通婚能加强村子间的联系。 李寸心为了表示对这场联谊的支持,后院的爬藤月季已经被薅光了,尽管她提醒那是月季而非玫瑰,美艳的月季依旧被修剪了摆在联谊的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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