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蕊一声坐骑彻底惹怒了孟祀,她瞪了眼绿蕊:“你总该拎清你的身份,绿蕊,你现在乖乖当我坐骑,我可以原谅你的冒犯。” “蠢货!”绿蕊谩骂一声,身上的火焰越演越烈,她化作一根□□朝着孟祀扎了过去,孟祀抬起双臂,挡在胸口的位置,双臂之间黑雾肆意,一点点吞噬干净了□□上的火星,倚狐快速上前,一把握住□□,将□□拽了回来。 绿蕊再次化作人形,身形晃了晃,嘴角渗出鲜红的血来,孟祀也没有那么轻松,她双臂处有灼伤的痕迹,她伸出手掌摁了摁手臂,朝着倚狐说道:“倚狐,难道你想成亲日变作出丧日?” 她就是想好了,才会用这种法子引孟祀来的。 倚狐格外坚定道:“孟祀,你必须死!” “你以为我死了,你还能活吗?”面对孟祀的质问,倚狐的指骨不易察觉地微微颤动,她捏了捏拳,朝着魔童中间的沈音看了眼,垂下眼眸,指尖陷进了些到血肉里。 她猜对了,可她依旧要坚定。 倚狐很清楚,如果孟祀不死,那会有很多人受到伤害。 也不是高尚,只是那些受到伤害的人还会有她在意的人,玉凝笙、沈君兰……还有沈音,她舍不得。 孟祀的保证绝对是信不得的,倚狐深刻清楚,绝不能和魔做交易。 绿蕊推了推她:“跟她废话什么,快点宰了她,减轻长奚的负担。” 她们僵持的越久,神祭台对柳长奚的伤害就会越多,倚狐下手狠厉了几分。 孟祀觉得她十分可笑,竟是将不相干的人都看得这般要紧,倚狐居然为了这些人要杀她。 叛徒,她们都是叛徒。 无论是望仙镜,还是倚狐,还是绿蕊,都是背叛她的叛徒! 她冷笑一声,轻蔑讥讽的弧度也没有减去半分美貌,绿蕊凝着那张脸,眼底的痛恨越来越重:“别用这张脸笑,这不是你的脸!” 她伸手就抓向孟祀的脸,她要抢回属于柳灵心的面皮。 孟祀嗤笑一声,轻飘飘地就避开了过去,她不再跟绿蕊和倚狐缠斗,她目光阴冷,朝着下方一撇:“你们有神祭,我也有魔祭!” “莫天机,还不动手!” 她高喊一声,莫天机不知何时已经在魔童的包围下,悄无声息地来到了玉凝笙跟前,伸手就朝着玉凝笙瘦小的身板抓了过去,他声音放的低冷:“别怪我!” 莫天机的手即将抓到玉凝笙心口的时候,玉凝笙额心红光四溢,一缕单薄的灵魂浮了出来,秀美的面庞,干净的眼眸里印着莫天机的样子,她眼底有淡淡的怨,仅仅是出现了一瞬,却让莫天机抓向玉凝笙的手停了下来。 他猩红的眼眸有片刻的怔愣和慈爱:“如雪,如雪……” 玉凝笙也愣住了,她身躯忽然被一双手拽开,那是沈君兰的手。 沈君兰关切地摸了摸玉凝笙:“笙笙,你没事吧?” “君姐姐,是阿娘在保护笙笙。” 她看到阿娘了,就在刚刚。 玉凝笙并不知道沈君兰看到没有,但她希望沈君兰相信她,她已经好久好久没见过阿娘了,她有点想阿娘了。 沈君兰自然会相信她的,她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地抚了抚她的额心,在佛莲的指尖下,所有的浮躁都会得道平息,她温柔的声线落在了心口:“笙笙的阿娘一直都在陪着笙笙的。” 玉凝笙乖顺地蹭了蹭她的掌心,很快又投身进了战斗中,她手中的墨金扎向了一个个魔童,唯独是离莫天机越来越远。 出于对白如雪的感情,她无法真的和莫天机生死相搏。 莫天机回过神,想要再次朝着玉凝笙靠近,静姝却挡在了他跟前,莫天机冷笑一声:“你也是不错的魔祭!” “那今日你和我总得死一个!” 静姝会来拦住莫天机,就做好了跟莫天机拼命的准备。 莫天机该死,很早就该死了。 静姝可不是玉凝笙那个小孩子,她天赋原就强过莫天机,在血海那些日子不仅没有损伤她的修为,反而让她的修为更是走上了另一个极端,莫天机并不是她的对手,但莫天机有魔童相助,一时间倒是分不出胜负。 孟祀也看见了陷入僵持的莫天机,她大骂一声:“废物!” 整个魔宗,知道如何能用魔祭的只有她和莫天机,眼见莫天机不管用了,孟祀只能绕开倚狐和绿蕊朝着玉凝笙飞去,她速度很快,可倚狐和绿蕊也步步逼近,她们的翅膀都急速挥动着,不曾间断的攻击朝着孟祀飞去。 孟祀刚刚避开攻势,继续朝着玉凝笙而去,倚狐一把拽住孟祀的腿:“孟祀,你当真要这么绝情?笙笙也是你的女儿不是么?” 孟祀一脚蹬开倚狐:“没有我,她根本不会出生,她该用她的命来感激我!” 若是生命出现的意义,一开始就是为了死,那未免太过可怜了。 孟祀口口声声自称玉凝笙的阿娘,可她根本就不配,倚狐再次冲向了孟祀:“笙笙的命只属于她自己。” 倚狐的掌还是没有落在孟祀身上,可她刚刚避开倚狐的攻势,绿蕊的利爪就已经抓到了孟祀跟前,孟祀慌忙后退,却没有注意绿蕊真正的目的根本不是攻击她,而是她的脸。 绿蕊朝前抓,孟祀朝后退,指尖勾出面皮,在两股截然相反的力下,那张面皮竟是从孟祀脸上脱离,那一刻她再不是那美貌的模样,满脸的沟壑暴露了她的苍老,枯树皮一样的肌肤显露着她的狼狈。 她捂住脸,发出低闷的声音:“把脸还给我!” 绿蕊并不手软,她左手趁机朝着绿蕊心口抓去,右手已经燃起来了熊熊烈火,那张面皮很快就在她掌心化成了灰烬:“这张脸不属于你!” 她烧毁了属于柳灵心的面皮,不再让孟祀将柳灵心的脸据为己有,可这无疑又点燃了孟祀对柳灵心的渴望,她竟是在此刻陡然放弃了玉凝笙,她朝着囚笼里的柳灵心冲了过去,她抓狂地喊着:“把脸给我,把脸给我!” 黑纱遮掩下是没有恢复的脸,她却再次盯上了柳灵心。 短短的时日,孟祀已觉得那张无可挑剔的脸是属于她的,也只有她配用着那样的脸。 她对柳灵心脸的贪婪,甚至胜过了所有。 孟祀被挡在了囚笼外,倚狐和绿蕊的攻势就到了她后背,就在此时,囚笼中柳灵心的身体越来越亮,手臂处流处的鲜血越来越多,那印记竟是慢慢脱离柳灵心的手臂。 柳灵心因疼痛发出一声惊呼,那印记已经完完全全从她身上脱离,化作了一面镜子,那镜面上的狐狸颜色越来越重,眨眼间那面镜子竟是化作了一只幼狐。 她就是望仙镜的灵识。 孟祀见了她,心中大喜,立刻想起了她真实的目的,她朝着囚笼里的小狐狸伸出了手:“阿镜,快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小狐狸眨着懵懂的眼睛,她朝着孟祀看了看,又朝着倚狐看了看,她似乎在确认她真正的主人,可她看着孟祀也在摇头,看着倚狐也在摇头。 孟祀脸上的神情越来越迫切:“阿镜,把我的身体还给我!” 没有全部躯壳的孟祀都能跟倚狐和绿蕊两个神灵打,要是真让孟祀得到了天狐所有的躯壳,她们就不用斗了,直接认输吧。 倚狐想清楚这些,连忙鼓足勇气朝着小狐狸开口:“阿镜,把身体给我。” 她是孟祀的善念和残魂,望仙镜毕竟是神器,那肯定会承认这股善念的力量吧。 就像古灵族圣地的那个仙阵一样。 孟祀愤恨地看向倚狐:“你那点血气也想跟我争!” 而在倚狐和孟祀争抢小狐狸的时候,此刻的柳灵心已经因望仙镜突然离体而虚弱不堪,她微弱的呼吸,让担忧她的柳长奚停了下来,战场中没了神祭台的力量,战局在瞬间得到了逆转,魔宗的人竟是占了上风。 绿蕊着急地朝着囚笼拍了拍,她这一拍居然是拍散了已经没有神祭台力量的囚笼,在囚笼消散的一瞬间,孟祀竟是一把抓住了柳灵心:“把,把脸给我!” 她对美貌的执念已经有几分痴狂。 在此刻孟祀竟是下意识地抓住了柳灵心,而不是那只她真正应该抓的小狐狸,倚狐趁机一把将小狐狸捞进了怀里,怀中的小狐狸不安分地蹬着小腿,张口就咬在了倚狐的手臂上,倚狐只觉得她身体里有什么东西顺着鲜血流进了小狐狸口中,小狐狸眼眸一瞬间变成了黑色,她冲着倚狐咧着嘴,看上去在笑。 忽然间,她四肢腿一蹬,身体朝着柳灵心飞了过去。 在靠近柳灵心的瞬间,她再次化作了一块镜子,那面镜子钻回了柳灵心的身体中,手臂上的烙印清晰了起来。 强大的力量竟是震开了孟祀,柳灵心捂着手臂跌落在了地上,发出沉闷地咳嗽声,眼看着柳灵心没事了,柳长奚立刻又祭出来了神祭台,只是她脸色苍白了几分,看上去再不结束战局,柳长奚能撑过的时间也不多了。 孟祀被震开,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倚狐:“你干了什么蠢事!你居然和阿镜解除了认主关系!” 倚狐顿悟,那只小狐狸刚刚咬她,居然是在跟她解除主仆关系,因为她的血脉跟孟祀同源,那小狐狸跟她解开关系的瞬间,也跟孟祀解除了主仆关系。 这是神器才可以做到的事,不过因为她身为法器自主解开了主仆关系,理该陷入沉睡中。 所以说,小狐狸刚刚的笑实际上是在跟倚狐这个前主人告别,孟祀刚刚还在嘲讽她的血气弱,最后她们两个人的血气都没有争过刚刚被认主的柳灵心。 那只小狐狸选择了柳灵心,或许也不能叫选择了柳灵心,而是神器灵识尚存的善念,让她下意识地去守护最为羸弱,离开它,甚至无法活下去的柳灵心。 柳灵心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绿蕊怔愣片刻,忍不住夸赞倚狐一声:“干得好!” 绿蕊与其夸她,还不如夸那只通人性的小狐狸,是她自主选择了陷入沉睡来搭救柳灵心。 这样就很好,她们谁都得不到天狐完整的身躯。 倚狐朝着绿蕊递过去一个眼神:“绿蕊!” 绿蕊心领神会,两人趁着孟祀还在沉浸在小狐狸背叛的震惊中,一左一右攻向了孟祀,她们几乎同时抓到了孟祀的手臂,同时将她手臂拽了下来,可孟祀只是抖了抖肩,手臂竟是再次生长了出来,她冷冷笑着:“想杀我?你们不配!我死不了的。” 绿蕊大骂一声,她朝着柳长奚看了眼:“要是长奚能操控真正的天罚就好了,非得劈死她不成!” 倚狐也朝着柳长奚看了眼,这场战斗持续的时间不短,柳长奚还二次动用神祭,她脸色已经十分苍白,嘴角也开始涌血了,柳灵心正在尝试给输送力量,只是效果微乎可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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