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卿干笑几声,又将目光落到了曦月身上,问道:“你看我像是短命的样子吗?” 曦月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她默默跟时卿拉开了些距离,老实道:“其实公子也可以装一下,毕竟之前公子装病不想上课,就连老庄主都未能察觉。” 说到最后,曦月的声音小得近乎让人听不见。 “啪——” 时卿将折扇收起,又将手背在身后,她知其是在调侃她,故也并未真的恼,但嘴上却道:“好,真是好得很,下次可别再想我带你出来了。” 曦月的命脉当即被戳中,山庄哪儿有外面好玩儿呀,她可不想整日都待在山庄里,也顾不得什么了,拉着时卿的衣袖便求饶道:“别呀公子,我错了。” 时卿故意板着脸道:“少跟我来这套。” 曦月继续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了,别不带我出来,公子,求你了。” “公子,求求你了。” 语气娇软,带着些许撒娇,还有肢体拉扯,因是二人都是男子打扮,让路过的人瞧了,想不对她们投去异样的眼光都难。 当真是世风日下,龙阳之癖也不知避嫌了。
第3章 被迫就范 路人的异样眼光,让时卿意识到她二人身着男装,此举不妥,该是让人误会了,她连忙扒开曦月的手,轻斥道:“行了行了,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刚扒开,曦月的手又不老实地抓住时卿的衣袖,一双鹿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公子..” 时卿瞥了一眼路人,便看到路边的男子全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这青筋爆,拳头硬的,她真怕再待下去,这些人会扑过来将她们给收拾一番。 虽说论武艺,她的境界已鲜有对手,何况是这些平头百姓。但在洛阳城,又处于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少惹些事儿为妙。 时卿再次甩开曦月的手,为了防止衣袖再被扯住,便双手环胸,妥协道:“好了,我收回那会儿的话,下次出来会带上你。” “真的?” “嗯。” 曦月顿时乐开了花,高呼一声,“公子你太好了!” 随即张开怀抱,就要将时卿抱住。 时卿惊得连连后退,欲偏身躲过,唯恐一旁的几位大汉憋不住抡着拳头攻过来。 几位大汉的脸色是一个比一个难看,牙也咬得一个比一个紧,仿佛都看到了怡红楼里的场面,姑娘们搔ꞏ首ꞏ弄ꞏ姿,用着娇媚的语气,一口一口地唤着“大爷来玩儿呀——” 只是姑娘突然变成了男子,还互相打情骂俏,就算是长得跟小娘们儿似的,但作为铁血硬汉真男人,实在是受不了了! “妈的,娘里娘气的,好恶心!” “我的眼睛!!” “大哥,我忍不了了!” 被唤作大哥的大汉比他三人更加咬牙切齿,“干!他娘的老子也忍不了了。” 他又大手一挥,“兄弟们,给老子上,揍他娘的兔儿爷!” 曦月这边还未从喜悦的情绪中抽离,就被率先察觉的时卿给拽跑了。 跑了一段距离,曦月向后看去,见那四位大汉还在追,不解道:“公子,这几个人追我们做什么?我们也没招惹他们呀。” 时卿白了这位罪魁祸首一眼,“还不都是你。” 曦月更加不解,“我..我怎么了?” 时卿不愿再与她纠缠,“前面有条岔路口,分开跑,一会儿到集市汇合,切记,不要引起骚动。” 曦月颔首,随后二人便在岔路口分开,引得那几位大汉也分开追。 少了一人便少了一份关注,时卿也不再藏着,没几下的工夫,便成功将身后的大汉给甩掉了。 时卿随意甩了甩袖子,慢条斯理地理着衣裳上的褶皱,又放慢了步子,只是目光却不经意地在行人中流转。 这边厢,福公公一副上刀山下火海的架势,又道陛下君无戏言,让悦禾尽管开口。 “若本宫想退了这门亲事呢?福公公也能帮本宫办到吗?” 福公公赔笑道:“殿下,你就别为难老奴了,老奴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何..” 不等他说完,悦禾伸手叫停,“本宫想要一个逗本宫开心的人。” 福公公窃喜,“殿下看上了哪宫的人?奴才这就命人将其送到殿下府中。” 许是怕悦禾想法有变,福公公又道:“奴才倒知道宫里有一人,那嘴也是巧,三言两语便能逗得人欢喜,陛下对其尤为喜爱,若殿下开口,陛下定会将其赠给殿下的。” 悦禾轻笑,“宫里的人有什么能讨本宫欢心的。” 福公公的心思被忽视,可悦禾说的这话,却让他听出了别的意思,“那殿下是想要?” 悦禾挑开帷幔,又让车夫停下,随后看了看大街上的行人,最终将目光落在一位「少年」身上。 “本宫要她。” 福公公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见一「少年」正拿着布老虎把玩。 “殿下要她?” 福公公的语气中带着过分的惊讶,也不能怪他如此,在这么些年里,悦禾可从未做过出格的事情,更没提出过什么过分的要求,他又哪里能料到她会是想要个男宠。 “父皇不是说什么都能答应本宫吗?难道此事福公公办不到?” “这..” 悦禾的举动,让福公公顺理成章地理解为,是女儿家的任性,以此发泄对这桩婚事的不满,只是他犯了难,这民间找来的男子,也不知是否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倘若成亲时,殿下非完璧之身,那就遭了。 “看来福公公有难处呀,还说什么条件,也不过是哄骗本宫的手段罢了。” 福公公听后急了,连忙道:“殿下言重了,老奴哪儿敢哄骗殿下,殿下想要谁,老奴就将谁送到殿下面前。” “老奴这就让人去办。” 福公公唤来几位侍卫,又让他们去请那位被悦禾指中的「少年」。 时卿对手中的布老虎爱不释手,又想起了山庄里的人,便想着回去时多买上几只,省得怨她不带她们出来玩。 付了银子,时卿正准备离开,却被几位侍卫给拦下了。 一侍卫道:“公子,我们家主子有请,劳烦公子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主子是谁?” “公子去了就知道了。” 因不想惹人注目的关系,时卿便跟他们走了,只是这几位侍卫左右前后地围着她,像是生怕她跑了似的,这让她更为疑惑了。 时卿被带到了一马车前,帷幔被人从里面掀开。 福公公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后宫妃嫔中,不乏有绝色美人,可却不及眼前的这位「少年」,他细细打量,除了脸上那刻意凸显的「英气」外,其骨子里倒是透着一股阴柔美,只是..他怎么觉得「少年」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你是哪里人士?” 在被打量的同时,时卿也在打量里面的人,见那坐在里面的女子面容姣好,明明不认识,眸中却波光流转,似有深情,嘴角的笑容也是格外温柔。 一时间,时卿愣在了那里。 “福公公问你话呢。” 侍卫的话让时卿回过神来,却让她觉得着实好笑,她看了福公公一眼,“我是哪里人士,似乎与你并无干系。” 一侍卫呵斥道:“大胆!竟敢这么跟福公公说话。” 时卿从容淡定,丝毫不惧,也是因此,让悦禾多看了她几眼。 “哪里人士不打紧,福公公,你说呢?” 悦禾都不计较了,福公公又哪里敢计较,忙附和道:“是是是,您说得是。” 那双似有深情的眸中多了份温柔,悦禾笑着向时卿勾了勾手,下一刻,时卿将手中的布老虎扔了过去,正好落入悦禾怀中。 “五文,跑路费一文,一共六文钱,概不赊账。” “大胆!” 这回呵斥她的不是侍卫,而是福公公。 悦禾低眼,瞧了瞧怀中的布老虎,笑道:“给她。” “此人冲撞殿下,又不知礼数,恐..” 福公公未说完,便被悦禾打断道:“本宫说了,她想要什么,便给她。” 悦禾看向福公公,“若公公不懂本宫所言,本宫可亲自去跟父皇说。” 福公公不敢再多言,“是。” 福公公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时卿带下去,而马车也继续向公主府驶去。 时卿有些云里雾里,尤其是侍卫将铜板给她后,还催促她跟上马车。 见她不动,侍卫又道:“赶紧跟上,若殿下回到公主府看不到你人,当心你的脑袋。” 虽已对其身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时卿还是想确认下,便问道:“她是哪位殿下?” 那侍卫白了她一眼,“还能有哪位殿下,当然是五公主悦禾殿下了。” 原来方才那位就是齐国皇帝硬塞给她的妻子。 “你这小子也真是走运,祖坟冒青烟了,竟得了悦禾殿下的青睐。” 那侍卫看向时卿的眼神虽略带鄙夷,可语气却尤为酸,是恨不得替了时卿。 时卿何等聪明,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只随意在大街上看了一眼,不经询问,不顾意愿,便仗着权势将人强行带回,这和那些强抢民女的无耻鼠辈有何区别,只不过现下换成了身为公主的悦禾。 一张联姻帖就想将人强塞给她,再闹得人尽皆知,逼她不得不就范,看来悦禾真是继承了齐国皇帝的做派。 “你若是想,那便你去,我就不奉陪了。” 时卿刚走出一步,几位侍卫便将她拦下,手里握着刀,眼中更是显而易见的警告。 那侍卫道:“公子,若是你敢再多走一步,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这我倒不敢,只是你若不跟着去公主府,只怕我不杀你,殿下仁慈,兴许也不会杀你,可是福公公却会,为了你好,我劝你还是好好跟上。” 时卿轻笑不已,头一次有人将流氓行径说得如此清新脱俗,还打着为她好的旗号。 见她不为所动,他又道:“公子若是不愿,恐怕我们也只有得罪了,只是到时候,万一这张好看的脸蛋磕了碰了划了,惹得殿下不再欢喜,那就得不偿失了。” 另一侍卫早看时卿不顺眼了,悦禾殿下是多少男子爱慕的对象呀,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偏偏时卿却避之若浼,这不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斥道:“能给殿下当面首,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劝你不要不识好歹,乖乖跟我们走。” 因他的情绪激动,声音又大了许多,较近的行人听到这话,可谓是一语激起千层浪。 “什么?悦禾殿下要选面首了?” 除去第一位有些不敢相信外,其余的男子皆向他们奔来,是一个比一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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