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的吧,我喜欢紫的。” 她刚说完,林其琛就从绣筐李挑了卷紫线,拿捏起绣针,穿针引线的模样,实在让人怦然心动,尤其是到最后咬断紫线的模样—— 牙齿上下摩擦,嘣的一声—— 不想咬在线上,想咬在自己的脑子里—— 乒的一声,断下一根儿弦儿来。 “好了。”林其琛将帕子展开,就见方才还空无一物的帕子,这会儿却在帕角处落下了一个‘安’字。 “绣的可真好。” 白屹安的眼神略带痴迷的望着,情不自禁的就抬手去摸,可还没碰到那绣字儿呢,就被林其琛啪的一声打落了。 “呃——” 有些委屈,不过再瞧瞧自己这黑乎乎的手指头儿,倒也觉得——打的对。 “先去洗手。”林其琛轻声道。 “哦。”白屹安啊乖乖的听。 等白屹安把手从水盆里捞出来的时候,林其琛正把那绣了字的素帕往袖子里塞。 顿时,白屹安就不乐意了,可又不敢上去明抢—— “不是给我绣的吗?” 林其琛不解的望着她,理直气壮的道:“你都拿了我两个帕子了,我拿你一个,你还要管我要回去?” “这——可那是绣了我的名字啊。”白屹安不舍得不是帕子,是这人的一针一线的绣字。 这人真真是个榆木脑袋—— 顿时有些焦急,可面上却依旧寡淡,道:“你帕子有绣字,我的也有,你不亏。” 说完人就有些燥热的别过了头去,脸颊也不自然的泛起了红来。 没一会儿,就听身后的白屹安,直愣愣的叫着—— “是!是有绣字。” 手指轻轻地抚上去——王字旁的琛。 白屹安的兴奋不仅仅是因为得了帕子——她不知道在林其琛心里,这样的交换算什么,可在自己的心里这样的交换,叫做信物。 跟着人闹了半天,也该说正事儿了—— 林其琛敛起眉眼,双眸浮上一层担忧,落在身旁人的脸上,化作一抹道不明说不清的心绪。 “为什么要去?” 白屹安怔了一下,捏着帕子僵了片刻—— “医者仁心,而且那天花,我会治。” 林其琛一眼就瞧出这人在说谎—— “大晋朝,还没人敢说会治天花——”叹了口气“跟我还不能说实话吗?” 白屹安像是吃了什么软骨散,愣是在林其琛说完这句话后,手软脚也软,轻飘飘的像踩在了云彩上—— “林、林郡主——”白屹安大的舌头有些打结,像喝醉了酒“我告诉你,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我不告诉别人——” “我娘,逼我嫁人。” 作者有话要说: 挺多人问我跟夫人是怎么开始的,问我们的故事, 所以我想,要不要写篇纪实文? 写写我们的小日常,真的挺有意思的 用夫人的话来说,真的就是我在闹,她在笑 生活总要回归于平淡,没有那么多的浪漫,但就是觉得每一天都很新鲜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但是我也有顾虑,总感觉写出来了会不好,不是有那句话——秀恩爱死得快。 我真的对这方面超迷信,太害怕离开一个人,可能就是这样,我们都很珍惜这段感情。感谢在2021-08-25 22:42:47~2021-08-26 23:43: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洛伊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无言-漓 97瓶;45493129、隔壁的路人甲、忘言 10瓶;浮华 6瓶;vida_bck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9、你的胃口倒不小啊 逼婚? 林其琛狐疑的望着眼前的人,这是个什么理由? “你不信?”白屹安见林其琛的眉间微微蹙起。 “不是那么信。”林其琛不是三岁小孩,没那么容易哄骗,白屹安这点唬人的把戏,放在别人那里或许能行得通,放在自己这里怕是还得再炼上个几年—— 不—— 就算再炼上几年,怕也还是瞒不过自己。 “为什么不信啊?”白屹安说着一边的眉毛就挑上来了“我娘天天惦记给我说亲,这个月我都不知见了几家公子的画像了。” 林其琛瞧她一副急赤白脸的模样,莫非真是因为这个原因? 心里顿了顿,面上不动声色的问道—— “那——你有看上的吗?” “有啊!” “谁?” 林其琛自己或许都没有发现,方才还平淡的语气,在白屹安这一个‘有啊’后,忽的急切起来,细细听去还有带了几分烦燥,心情瞬间比知道她要去永州的时候还要不舒服。 白屹安似乎是一点都没瞧出林其琛的变化,摇头晃脑的继续说道—— “张家公子,李家公子,柳家公子,许家公子还有王家公子。” 一个指头数下来愣是足足满了一个巴掌,林其琛不屑的轻笑一声—— “你的胃口倒不小啊。” “非也非也——” 白屹安连连摇手,抖了下衣摆,就坐回了软榻上,一只手撑脑袋,一只手在小方几上点啊点的—— “郡主此言差矣,这些全是我娘看上的,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此话一出,林其琛方才烦躁的心情,竟忽的一下又转晴了,这左一下右一些的摆动,与往日那个寡淡的自己相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那,这么多公子,你就没一个能瞧的上的?”林其琛又问。 话音刚落白屹安的二郎腿就翘了起来,挺直了身子抡起胳膊,就同林其琛比划上了,言语里尽是嫌弃—— “你是不知道啊——张公子那腰身大狗熊都得输给他,走起路来脸上的肉一晃一晃的,你要是见了他的真人,包管是再美味烧白你都不想吃了;李公子倒是不胖,可那个头儿都还没有我的高呢,同他站在一起竟瞧头顶了;还有那个柳公子跟许公子,同我年岁一样,可那头发都快要簪不起来了,两个人跟说好了似得——”伸出小拇指摇了摇“大概就剩了这么多头发吧。” 林其琛瞧着她满眼的嫌弃,数了数这才嫌了四个,还差一个呢—— “那不还有一个王公子吗?也入不了你的眼?” “王公子!你可再别提他了!” 白屹安二郎腿都不翘了,登时从软榻上蹦了起来—— “那哪儿是个公子啊?!就是个小屁孩,小了我整六岁!这是说亲呢,还是找妈呢!” “呵呵——”林其琛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揶揄道:“瞧你也不像是个会带孩子的。” 瞧着她笑,白屹安又看傻了眼,虽说是笑自己,可她笑起来怎么就这么好看呢—— “可不是嘛,你说我能看上哪个,哪个都不行啊。” 听着她插科打诨,林其琛倒是也不糊涂,笑归笑乐归乐,可若这事全安插在说亲的头上,倒也不能全然是—— 女子十五及笄就能出嫁,但这人都已经二十有二了,现在才来说亲着急,未免有些太晚,耗到老姑娘,尽是人家挑剩下的了。 俗语说得好,赶早不赶晚。 “白屹安——”嘴边的笑容突然就收敛了。 “啊?什么?” 白屹安又是一愣,刚不还在笑吗?这会儿怎么又严肃上了? 瞧着这人怯生生的模样,林其琛不自觉的叹了声气,两步朝她走近了些—— 轻声问道:“太医院里是不是有人排挤你了?” 白屹安愣了愣“没、没有啊,怎么这么说。” “跟我就别藏着掖着了,你就老实说吧,是不是躲事儿去了。”林其琛的语气平淡,看着白屹安的目光倒是异样清明“姨母的身子日益见好,全是你的功劳,想必眼红你的人不少吧。” 说是眼红,不如说是碍事。 “啊?”白屹安眨了眨眼,一副我什么都听不懂的模样“我给皇后调理身子,谁能眼红我啊,巴结我都来不及呢。” 若说以前巴结,林其琛信,可眼下这局面林其琛却不信了,宫闱里的事情向来变幻莫测—— 如今太子一党势力庞大,十一皇子又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偏偏十一皇子背后又有皇后势力支撑。 按理说一个无后的皇后没人会在意,可这里头又掺了一个手握兵权的林家,几方势力相互制约相互牵扯,太子自然将所有同皇后跟十一皇子亲近的人都算进了账本里,而白屹安又常年调理皇后的身体,这些年眼瞧着日益渐好,倘若再让皇后一旦孕育龙嗣,那怕是当今局势,又要一变再变—— 太子一党的人排挤她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但白屹安不过一个小小的太医,调理皇后的身体,不过是奉命行事,若是就因此而将她牵扯其中,未免太过残酷。 这次去永州,表面上是平疫,可实际上却也是一个警告。 进可以,退亦可以。 白屹安立在一旁,眼瞧着林其琛越陷越深的眉头,忍不住凑过去,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手—— “做什么?” 林其琛抬眼看去,眸光中的深沉还没有退干净,又将这胆小的人吓得连忙缩回了手来—— 小心翼翼的说道:“我瞧着你眉头皱的深,在想什么呢?” 林其琛的眼眸转了转,褪去了之前的深沉,但又浮上了几分白屹安瞧不懂的晦涩—— 低了低头,仿佛在极力掩饰什么,随后再抬起眸光的时,又是另外一副模样了。 “瞧着姨母的身体也调理的差不多了,趁着你这次去完永州回来,就换个差事儿吧。” “什么?什么意思?”换个差事儿? 白屹安这回是真的不懂她了—— “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 瞧着这人眼中的那一份纯真,林其琛心里想要将她推开的意愿更甚了—— 自幼丧母又是宫中长大的自己,早已见惯了尔虞我诈,虽说爹爹跟姨母已经将自己保护的很好了,可或许是少了一份母亲的体贴,林其琛比任何人都来得敏感—— 而正因为这一份敏感,所以更加真实那一份纯真。 “你哪里都做的很好,所以不用再做了。” “既然做的很好,那又为什么不用再做了?” 林其琛顿了良久—— 缓缓道:“我以为你应该清楚,姨母的身体根本早就已经好了。” “你——”白屹安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人,一时竟找不出话来反驳。 林其琛有些无奈的又叹了口气“你当我真的是个只会蛮横无礼的大小姐吗?姨母这些年之所以不有孕,压根儿就不是她的问题,而是——” “郡主!” 林其琛还没说完,白屹安就急急的将她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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