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玉立马松开手。 而且哪有道歉还这么理直气壮的,沈弦揉了揉手腕,面无表情:“道歉就算了,我不接受,咱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说完这句话沈弦就打算离开。 徐子玉害怕沈弦一走了之,又害怕力气太大把人弄疼,索性用自己身体堵着门。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这样,姐姐给你道歉,你不要不理姐姐好不好?”徐子玉软下来,语气特别温柔,一反刚刚的强硬态度。 这样的话从一个看着霸气的人嘴里说出来,特别反差。 “而且我戒酒了,也戒烟了,我连牌都不怎么打了,也不鬼混了。”徐子玉继续说道。 沈弦听着徐子玉温柔的话语,仿佛又回到了她们刚认识的时候,突然觉得那个知心姐姐又回来了,眼里的冷漠尽数散去。 察觉到眼前人的变化,徐子玉知道自己的计策奏了效。 她晃了晃沈弦的胳膊,继续说道:“我特意来了一趟扬州,舟车劳顿,你陪我吃顿饭好不好?为了赶车我连早饭都没吃。” 沈弦终究没狠下心,留下来陪她吃了饭。 徐子玉点的全是沈弦喜欢吃的东西,席间给沈弦不停夹菜,热情过度。 沈弦招架不住换了性子的徐子玉,连连拒绝了她的好意:“我自己可以,你吃你自己的就行。” “干嘛跟我这么客气?拿我当外人?”徐子玉擦了擦嘴,她和沈弦胃口不一样,桌上的菜她并不喜欢。 “我们是该保持一点距离,子玉姐。”沈弦话中有话,她把徐子玉夹的菜都捡出来放到了另一个碗里面。 徐子玉冷笑了一下:“你不会以为我还喜欢你吧?我就是拿你当普通朋友而已。” 温良恭俭让这种东西,徐子玉实在装不下去了,沈弦不识抬举,徐子玉懒得演下去,说话又开始带着刺。 沈弦笑了笑,气定神闲开口:“这样最好,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啪嗒,白瓷勺掉在地上碎成两段,徐子玉的手微微发抖,她赶紧藏在桌子下不让沈弦发现。 沈弦继续喝着鸡汤,不管那只被徐子玉打碎的勺子,直到只剩碗底,才继续开口:“待会儿饭钱咱俩一人一半。” “不用,我请你。”徐子玉冷冷说着,毫无感情,她从来不知道沈弦这么会诛心。 “一顿饭的钱我还是有的。”沈弦擦了擦嘴,准备离开,她给不了徐子玉想要的东西,所以要断的干干净净。 沈弦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傻子,徐子玉到底对自己什么感情,从那夹菜的眼神和动作里就看得出来。 如果徐子玉真的只想当朋友,沈弦会耐心吃完这顿饭,但显然徐子玉伪装的不够好,所以她无法奉陪。 ---- 小沈专治大魔王徐子玉
第28章 “那个人...怎么样?”沉默了好久,徐子玉讪讪开了口,她想知道什么人能被沈弦爱上。 “哪哪都好,可能你们觉得她很平常,但在我这与众不同。”沈弦想起蓝鸢的脸庞,话里带着温柔,面上带着笑意。 徐子玉觉得沈弦刚才说话的语气和钱佩的一模一样,看来是顶顶喜欢那个人的,更觉得心在滴血,. 钱佩那么多年都忘不掉初恋,那沈弦岂不是也用情至深,看来终究还是自己晚了一步。 “你...回去吧。”徐子玉挺直的背弯了下来,说话也没剩多少力气。 “那你好好保重,再见。”沈弦起身离开。 徐子玉想把人送出门,刚起身腿就发软,扑腾一声,摔倒在地。 头一次身体这么失控,由不得自己。 沈弦急忙回头,跑到徐子玉身边,蹲下来,检查她的腿:“摔倒哪里了,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徐子玉不争气哭了出来,她轻轻拉着沈弦的手腕,眼泪止不住,啪嗒啪嗒落在沈弦的手背上。 “太疼了。”徐子玉指了指脚踝,对沈弦说。 一语双关,脚踝疼,心里更疼。 “我送你去医院吧。”沈弦耐心说道。 “不用了,有些伤医院治不了。”徐子玉松开了沈弦,擦干眼泪。 “吴妈在外面,我不需要你可怜。”又换回了昔日傲娇的语气。 “你咬我的那天,我当时确实恨你,但因为我们从前那些美好的过去也让我只恨了你三天,我做不到对你完全不理不睬,但我们真的需要保持距离。”沈弦冷静说道。 她不会因为徐子玉落几滴泪就栽跟头,但也真的心疼徐子玉眼下摔到了腿。 说完这些话,沈弦就推门离开了,在饭店楼下遇到了吴妈。 吴妈赶忙把一盒点心递给沈弦: “小沈,这是小姐特意在南京买的,她说你最喜欢吃这个。” “扬州的蝴蝶酥味道也很好。”沈弦没有接过糕点盒,语气里已经暗示了拒绝。 “子玉姐扭到了脚踝,你快去看看吧,我先走了。”沈弦对吴妈说。 一顿饭从中午吃到了下午三点,沈弦才回到蓝家。 手里拎着刚买的蝴蝶酥,沈弦看见茉莉在院中,想给她也分一半。 “我的沈老师啊,你可算回来了,小姐她被罚跪祠堂了。”茉莉快要急死了,语气急得都飙出了扬州话。 “怎么回事?”沈弦也跟着急起来。 事情回到今天中午—— 蓝鸢回自己院中想陪沈弦吃饭,却没想到沈弦出了门,只能独自吃饭。 对着那盘凄凉鲜艳的虾仁滑蛋,蓝鸢想起沈弦说的想念自己,原来都是骗人的鬼话,白特意回来陪人吃饭了。 而且昨天特意问了她说今天不出门,眼下连人影都没有,蓝鸢愈发吃不下去饭,索性戳着鱼肉解闷。 这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最近都跟蓝夫人一起吃饭,突然要回自己住处吃饭,蓝夫人面上不爽,但也没刻意阻拦,反倒显得自己小气。 下午核对蓝智婚礼宾客名单的时候,蓝鸢还在想着沈弦,想着中午那没人陪的冷饭,想着连报备都不报备就乱出门的沈弦。 结果蓝鸢就分心弄错了名单,每一桌安排的客人都跟蓝夫人吩咐的不一样。 “你中午回自己院白休息了?这么简单的东西都能弄乱。”蓝夫人气得把东西扔在地上,她对这个女儿一向严厉。 “娘,我立马重新去弄。”蓝鸢慌忙捡起地上的东西,大气不敢喘一口。 “祠堂跪够两个时辰,晚上给我熬夜赶出来。”蓝夫人撂下这句话就怒气冲冲走了。 “好,女儿领罚。”蓝鸢目送母亲离开之后便自己去了祠堂,轻车熟路。 沈弦由茉莉带路来到了蓝家祠堂,庄严肃穆的氛围以及沉木的味道让这个地方看着异常诡异。 推开门,蓝鸢正跪着蓝家列祖列宗,背影瘦削单薄,但又带着莫名的坚韧,如松柏如翠竹如腊梅。 “你膝盖还好吗?”沈弦走到蓝鸢身边,一同跪下。 “沈老师,你怎么来了?”蓝鸢惊诧,转头看向沈弦。 “对不起啊,是我害了你。”沈弦从茉莉那里了解了事情经过。 “不管你的事情。”蓝鸢一口咬定, “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中午去见了一个南京来的姐姐,她突然过来找我。”沈弦解释自己缺席午饭的原因。 “你别跪了,地上凉,你那里又没垫子。”蓝鸢跪着移到沈弦身边,替她揉膝盖。 “那你也起来,我就不跪。”沈弦抓着蓝鸢的手。 二人突然如此贴近,蓝鸢闻到了沈弦身上的香水味道,不是往日青草混着橙花的淡淡香味道,而是刺鼻的浓香,就像...之前沈弦从南京回来的时候身上的味道。 那时候蓝鸢照顾了沈弦大半天,闻了好久这个味道,不会记错。 沈弦说今天去见了姐姐,那这味道便是那位南京姐姐的,再想着从前沈弦锁骨那里的牙印,仔细斟酌,确实更像女人的牙印。 莫不是沈弦口中的那位姐姐便是曾经轻薄沈弦的人? 那为何沈弦还要和这位姐姐见面? 莫非她们是...那种关系? 蓝鸢压下这些胡思乱想,赶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猜测再没有实锤之前都只是猜测,不作数。 但哪怕不作数,也像压在心口的石头,让人喘不过气。 “我犯了错,理应受罚。”蓝鸢向沈弦解释。 “从小到大你都这样被体罚吗?”沈弦听茉莉说蓝鸢只要犯错就会被要求罚跪。 体罚?蓝鸢没听过这种词语,但猜测应该就是指罚跪的意思。 “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本来就是我的错。”蓝鸢习惯了这样的惩罚,甚至都忘了她小时候还反抗过。 “什么天经地义?这是哪门子的天经地义?”沈弦带着愤怒地说。 蓝鸢怕惊扰了列祖列宗: “沈老师,你小点声。” 经蓝鸢提醒,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好,沈弦立马收住坏脾气: “对不起,我不是怪你,我是怪你的父母,你弄错了名单重新做就行,不该被责罚。” “可是我犯了错啊!”蓝鸢一直觉得母亲是对的。 “蓝鸢,不是所有的错误都需要付出代价。”沈弦耐心地说,轻轻抓住蓝鸢的手,眼睛温柔地看着蓝鸢,心疼她打小就被父母无辜责罚。 不是所有的错误都需要付出代价?蓝鸢听到这话,突然茅塞顿开,清醒过来。 是啊,从前她不懂为什么绣不好花要被打手心,贪玩要跪祠堂,走路姿势不对要罚跪,吃相丑陋要罚跪,背不好书要罚跪,以及各种微不足道的错误为什么都要被惩罚? 十几年了,她在惩罚中失去了对答案的好奇,麻木接受父母的谩骂和掌控,认为这些都是自己的错,因为惹了父母生气,因为做的不够好,所以理所应当要被惩罚。 但现在沈弦重新告诉了她答案,不是所有的错误都需要付出代价。 “绣花绣不好,我们就多练习几次;贪玩怎么了,小孩子爱玩很正常;走路不好看,吃饭不好看,都可以慢慢改;背不下书我们就多背几遍。这些不是他们欺负你的理由。”沈弦一直拉着蓝鸢的手,没有松开。 “真的可以这样吗?”蓝鸢听着沈弦暖心的话语,眼里装满了泪,真的会有这么好的父母吗? “可以,小孩子本来就应该被好好疼爱。”沈弦抱住泪流满面的蓝鸢,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可我不是小孩了。”蓝鸢搂住沈弦的腰,浑身都倚在沈弦怀里。 “我比你大,你在我这可以永远是小孩。”沈弦安慰着蓝鸢,她是真的想弥补蓝鸢被耽误和欺负的童年。 “谢谢你,沈弦。”蓝鸢把人搂得更紧,怎么都舍不得松开眼前人。 这是带她走出混沌的神明,带她总出阴暗沼泽的一束亮光,她的人生因为沈弦一次又一次的闯入而鲜活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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