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婳浓莫名其妙的看向米来。 老班把手里的书放在路婳浓的桌上,空出手朝路婳浓比了比。 路婳浓装傻:“什么?” 米来站在老班身边一脸惊讶,“你还不给?你竟然不给?” 路婳浓蹙眉去推米来的腰:“你赶紧回去,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米来气急败坏的指着她:“路婳浓,你完了。” 她们班班主任也回身推了一把米来,然后弯下腰从路婳浓的书桌洞里翻出了那两封刚刚被拆开的粉红色信纸。路婳浓去抢,米来眼疾手快的挡了她一下。 班主任打开信纸,看了一眼。 路婳浓直羞的捂紧了自己的脸,顺带着狠狠踩了米来一脚。 米来气的回到自己座位,书砸在桌上「邦邦」的响。 班主任笑着带着这两封信上了讲台,用播音腔一板一眼的念了两句:“路学姐你好,我是你和米来学姐的cp粉。等下,这个cp粉是什么意思?” 米来立刻站起身一阵风的跑到讲台前面,从班主任手里抢过那两张带着香味的信纸,快准狠的揣进了自己兜里。 班主任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提起讲台上的书就给了她两下:“这里还带着你的名,我看你就是贼喊捉贼,我说过多少次了?别去影响路婳浓学习,你到底听进去了没有?” 米来侧身用背接了几下,路过路婳浓的时候埋怨她:“你长嘴不会说啊?” 班主任直接走下讲台揍她:“你赶紧给我回去,就你长嘴了,就你长嘴了,小嘴儿叭叭的。” 课堂重新恢复秩序,米来从最后面的后排给最前排的路婳浓传纸条:【这事儿也不全都怪我吧?】 纸条又跋山涉水,穿山越岭的传回来。 米来打开:【我没长嘴,不想和你说话。并且我再也不会被眼前的糖衣炮弹给骗了!不要回我!】 这是,生气了? 路婳浓一般不怎么生气。 一旦她正经开始生气,米来完全束手无策。 她又用笔杆儿去戳周州的背,问她:“怎么办?我误会人家了。” “哄呗。”周州事不关己一脸坏笑的回答她。 哄,说的轻巧,暴怒状态下的路婳浓到底怎么哄?
第53章 所谓flag就是用来打破的。 刚还说情书是老土的产物, 转眼间,米来就抽了张白纸,在那上面郑重地写下了几个大字:【今晚的月色真美。】 传过去之后, 米来紧盯着路婳浓收到纸条的动作。 她先是打开折叠起来的纸,然后在那上面「唰唰」的写了什么。 下课的时候, 路婳浓本人当邮差亲自递了过来。 米来抬眼,“什么?” “给你的。别再麻烦别人帮你传这没用的东西了。”路婳浓说完就走。 打开一看, 小丫头在那行字下面回她俩字:【真土。】 米来拿着那张纸看了好久,然后问周州:“这土吗?” 周州看到那纸条后沉默了, “你拿这玩意儿给路婳浓看,路婳浓没骂你都算她修养好了。你好歹也是学文的,那现成的诗集你不会抄啊?” “比如呢?” “如果给你寄一本书, 我不会寄给你诗歌。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周州说。 “什么意思?”米来挠头。 “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 春天。”周州抑扬顿挫的背了一遍,“这余秀华的诗啊, 你没看过?” 米来耸肩,“你也知道,我读书不太行。那你怎么知道?” “我?我会网上冲浪。”周州一脸得意。 米来收起那张丢人的纸, 暗自咂摸了几句那个关于春天稻子和稗子的诗。 晚上放学,路婳浓一个人走在前头,米来只能跟着她的步子,不敢上前。 直到走过校门,走过公交站, 路婳浓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米来只能小跑几步, 抓路婳浓的手腕:“你要去哪儿?不回家了?” 路婳浓转头看她, 是认认真真的看,从头看到脚。 然后路婳浓说:“陪你看你喜欢的月色啊。” 米来张开嘴,那感觉就像她光着身子站在花丛里,一桶蜂蜜从头到脚湿哒哒黏糊糊的倒下来。 甜吧还腻。 这话竟然是从路婳浓嘴里说出来的。 米来轻轻咳了咳,打算还她一个厉害的。 于是她现学现卖了一遍那个有关春天庄稼的诗。 路婳浓问她:“你知道这首诗叫什么吗?” 米来摇头。 路婳浓笑,“你回家查,查完了告诉我。” 米来立刻低头掏手机,被路婳浓一把按住了手。 “我说了,回家查,查完告诉我。”是路婳浓自生病以后难得的强势。 米来松开兜里的手机,默默走在路婳浓身边。 “你说,稻子和稗子的区别到底是什么?”米来问。 “稻子是希望,稗子最后是要被除掉的。” “哦,那怪不得它提心吊胆呢。” 走了一会儿,米来拉了拉路婳浓的手:“咱们打车回吧,太冷了。” 路婳浓摇头,“不回,今天你难得和我讲月色,我还想再享受一会儿。” 米来难为情,她问:“我是不是太没文化,和你没有共同语言啊?” 路婳浓眯眼看她,“所以呢?” “所以,你就和懂浪漫会聊诗歌的浪子跑了。” “好故事。”路婳浓笑着说。 米来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你真这么想啊?” 路婳浓突然回身几步凑到米来面前,手指指着她的胸口问:“你今天吃醋了吧?” 米来本想说没有,但是当她看到路婳浓那一脸的急迫样,她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吃醋天经地义吧。” “对。”路婳浓肯定的朝她点头。 一辆出租车路过,路婳浓伸手拦了下来。 两人挤挤挨挨着上了后座。 下车之前,路婳浓贴着米来的耳廓和她小声说:“平安夜快乐。” 然后递到她手里一块儿巧克力。 巧克力上四个字母,dove,金色的包装皮。 像是路婳浓随手从她收到的那一堆的巧克力里随便拿了一块儿敷衍的塞给自己。 她在独自回家的路上,打开包装纸吃了。 好吃是好吃的,但也没什么特别的。 从出租车里下来,正好看到李强摆弄门口的绿壳灯。 她走向前问他:“你怎么这个点儿来了?” 李强抬手指了指裂掉只剩一半儿的灯罩:“米东发带人跑了,人家找到家里来了,把老太太吓够呛。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满院子狼藉了。” 米来听到这话,拍了下他的肩膀跑着进了屋子。 看到奶奶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她才敢放松下来咒骂米东发,“米东发到底是个什么缺德玩意儿?”又环视了一圈像被贼洗劫过的家,问奶奶:“米东发翻的?” “嗯,走了也好,省心。就是可惜了我给你上大学攒的那两万块钱。”奶奶边抹眼泪边对她说。 米来拉过奶奶的手臂,拍了拍那枯槁但又有力的双手,“您就当他在外面死了,以后我就是您的家。” 祖孙三人忙活到二半夜,才把整个院子和屋子收拾出来。 李强要走,米来拉他,“都这个点儿了,还走啥走。” 躺下的时候,米来迷迷糊糊间觉得有啥事没做,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第二天见到路婳浓的时候,觉得她有些怏怏的打不起精神。 米来自己更是,忙活了半宿,到了班级,第一时间就是趴桌子睡觉。 圣诞节是本学期的最后一天课。 过了圣诞就是期末,老班发话了,为了奖励文理大战女队战胜理科,元旦那天要请全班吃火锅。 米来听到的第一时间,就去踹周州的凳子。 周州转头:“干嘛?” “老班元旦请吃饭,那我吃完饭之后趁势表白怎么样?” “行。”周州笑。 本以为平安夜那天就已经很过分了,没想到圣诞节当天,德育的学生们更过分。 送路婳浓的东西都堆到她同桌那儿了,竟然还有人当众表白的。 在教学楼和食堂的必经之路上,弹吉他摆小蜡烛那种。 路婳浓悄悄问米来:“他唱的怎么样?” 米来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儿,“唱得好也不行啊。”说完就硬拉着路婳浓走了。 人家准备半天,看主人公没发话,被所谓的好友扯走了,那人家肯定不乐意。 拎着吉他小跑了几步,拽住了米来的手腕。 “那个,我是追路婳浓,不是追你。” 米来仰头叹了口气,手搭在路婳浓的肩膀上问他:“你凭什么追她啊?人家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人学习又好长得又好看,凭什么便宜给你啊?” 路婳浓抿唇笑。 吉他哥一脸莫名,“你有病吧?跟你有什么关系?” 米来撸了下袖子,“嘿,正好我一身的火没处发,你上赶着来惹我是吧?” 路婳浓见缝插针地问了她一句:“你怎么了?” 米来没回答,往一边儿拽了下路婳浓,就站在吉他哥正对面。 “你说吧,这位心动男嘉宾,你有什么优势?” 吉他哥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边的路婳浓。 “我,唱歌好。” 米来狠狠翻了个白眼。 “我学习也还行,已经保送人大了。” 米来缩了一下手。 “我们家,h市三套房,b城三环内还有一套大三居,郊区有一套三百平的别墅。” 米来小小的退了一步。 “b城的全能写女方名。” 致命一击。 米来看了眼她身边眉开眼笑的路婳浓,几百个不乐意:“你作为一个新时代的进步女性,就应该视金钱为粪土。那房子是多,但是你不得看人咋样嘛?对不对?” 路婳浓一把把她推开,笑着对吉他哥说:“抱歉啊,我人小,用不着那么多房子。我也不想谈异地恋,毕竟清北离人大还挺远的。” 吉他哥嘴里喃喃道:“远吗?就四站地啊。” 米来一听这话,把她扯到一边:“那你以后是要也找个清北的?” 路婳浓仰头看她,“校门口开餐馆儿的就不行?” 米来抿起嘴,恐笑出声来显得自己很没出息。 这场风波落下之后,就是万恶的期末。 好在米来也没对自己报什么太大的期望,会的答,不会的就瞎蒙。 有那磨磨叽叽的大题,她也写的满满当当。 就是那答案准确率嘛,不太稳当,但好在一个向学的姿态是拿捏了。 考数学的时候,周州偷偷给她传纸条。 趁着监考老师出去的空儿,她打开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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