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婳浓摇头:“没去,在楼上窗边看的。” 米来心狠狠一坠。 她抬眼,手也规矩的放在裤子两侧。 “我真的是没多想,又渴又累又热,她还有点儿像你,我就没防备。” 路婳浓看着她笑。 “像我?像我什么都做不好,只知道找你帮忙,还是像我小心翼翼把喜欢和讨厌都放在心底?” 米来张了张嘴,“大概是像你,清冷的气质?” 路婳浓这下连笑都笑不出来,她问米来:“你喜欢那样的我?” “不是。”米来坚定摇头,“就是有一点点像,但她不是你啊。” 路婳浓推开米来,手放在自己的水壶上看向米来:“我生日的时候,就把你自己送给我吧?” “什么意思?”米来胆颤心惊的问。 “广义,狭义,你整个人,你的所有。”路婳浓看向她,“米来,我生病了,我本不想拉你在泥泞里一起挣扎的。但我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我撑不下去的。”她又哭着说。 米来听到这话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她手揽在路婳浓的后颈,认真看着她说:“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你脚下的泥泞,我也会帮你擦干净,只要你愿意相信我。” 路婳浓撸起自己的袖子,把那手链下狰狞的疤痕亮给米来看。 “就算辛苦,也请帮帮我吧。” 米来垂着头用手指轻轻触了下她的手腕,吸了吸鼻子后抬头问她:“你当时在想什么呢?” “我想什么?不记得了。”她把手垂下,袖子也摆回原来的位置。 米来伸出手抱她。 “大概是想,下辈子不要这么辛苦了,要做个自私又能敢爱敢恨的人吧。”路婳浓凝视着墙上挂着的小彩灯说。
第51章 过了那晚, 米来比从前更黏路婳浓。 课间操去打五班的时候,米来白色T恤外套着篮球服,蹲在路婳浓身边问她:“一会儿我就去打比赛了, 不和我说点儿什么吗?” 路婳浓低头看米来,反问:“你想听什么?” “加油什么的吧。”米来笑着说。 路婳浓手指点在米来的鼻尖上说:“米来同学, 赢了我给你送水,好不好?” 米来抬起下颌朝她得意的挑眉, “那我等你。” 高二文科最后一场篮球赛,不是五班就是六班将要代表德育文科。 篮球场周围, 挤满了文科班来看热闹的人。 米来拍了几下篮球,找了下手感,就把球传给队友。 她环顾了下周围, 往常对她横眉冷对的老班正站在球场最角落朝她握拳。 米来笑了一下。 气氛弄的还挺紧张。 路婳浓还没来。 她抬头,看了眼高二六班走廊的窗户。 米来下楼时特意数过了,从左数第十六扇就是。 她举起手臂, 朝教学楼那边挥了挥手。 裁判准备完毕,记分员就位。 球员分站两侧, 这是米来第一次打全场,之前在野球场她打的也是半场。 她和队员手放在一起打了个气,就在球场散开。 比赛开始。 米来眼里只能看到球场不住跳跃的篮球。 篮球从自己眼前飞来, 又从自己手里飞走。 不知道什么时候,场边围着的人越来越多。 米来没心思分神。 她的两个队友还是半吊子,这场比赛就相当于一个半对三。 跑满全场对米来来说也算半个挑战,比赛过半,她累的跑不动。 站在场边喘粗气的时候, 白宇赢晃过来朝她大喊:“别看球, 看人!” 米来转头, 白宇赢拍了拍她被汗打湿的背,“看人不累。” 米来转身,接过队友传过来的球,随手拍了几下,就定定的站在场边起跳投篮。 三分球。 追平比分,比赛又回到最初的起点。 全场兴奋,白宇赢站在周州身边不住的拍她的肩膀,直把周州拍得不耐烦,狠狠踢了他一脚。 比赛最后一分钟,六班已经超过五班两分。 然后米来转头,在场边看到手拿着兔兔水瓶的路婳浓。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小跑到路婳浓身边,手握在路婳浓的后颈上,轻轻的刮了路婳浓的鼻尖一下。 周州兴奋的直接骑到了白宇赢的背上。 全场比赛还剩三十秒。 球朝米来飞过来。 她接过来,拍球,转头看脸红的路婳浓,然后球飞出手。 球在篮筐里转了几圈儿,直线落地。 比赛结束哨响。 米来闭上眼,听全场为自己欢呼。 有点儿像跳高,在最高处享受高度和速度带给自己的灵魂震,颤。 她兴奋的找到了久违的热血喷ꔷ张的感觉。 那是她曾经最热爱也是最擅长的事。 队友们过来拍她的手,她一一拍回去。 转身。 路婳浓站在人群里也是最漂亮最出挑的那个。 她举着自己的兔兔水壶,朝米来迈了几步停下。 米来看她,挑眉。 路婳浓不动了。 韩不凡小跑过来,气喘吁吁的伸手给了她一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水。 米来侧过脸,看韩不凡身后的路婳浓。 路婳浓依然坚持端着兔兔水壶里的热水送给一个刚刚结束剧烈运动的人。 米来当然选路婳浓。 不管是冰水和热水,又或是刀山和火海。 她会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不问为什么的永远坚定选择路婳浓。 她越过那瓶主人费劲送来的冰水。 笑着接过兔兔问路婳浓:“我可以喝吗?” 路婳浓背着手点头,“当然。” 弹开水壶盖,往自己嘴里大大的灌了一口。 是功能性饮料的味道,冰的。 米来意外的抬眉。 路婳浓笑:“冷知识,保暖杯发明出来就是储存冰水的。” 白宇赢和周州把她们两个围在中间。 米来想抱她,抬起胳膊闻了闻自己,还是放弃了这一想法。 周州在她身后一把把她推到路婳浓面前,米来不得不重心不稳的扑过去,手却不小心刮到了路婳浓的胸口。 路婳浓红着脸抱了下米来,在她耳边小声说:“你好厉害。” 米来飘飘然。 韩不凡走过来的时候,米来本能的挡到路婳浓面前。 紧张的问她:“怎么了?” 路婳浓却一把把她推开。 “你把我想的太弱了,米来。”路婳浓说。 米来拎着兔兔,楞楞地看路婳浓身形笔挺的站在韩不凡面前。 韩不凡看她,路婳浓神色平淡的看回去。 “米来是我的,以前是我的,以后也是。请你,别觊觎别人的东西,毕竟东施效颦不好听。” 周州张大嘴,又伸出手捂在自己的嘴上。 白宇赢用手肘拐了拐米来:“我当时真的太爱我嫂子身上这股劲儿了,我感觉我又重发第二春了。” 米来气呼呼的转头看他:“你没听见啊?别觊觎别人的东西。” 白宇赢问她:“你是东西?” 米来晃着头朝白宇赢贱兮兮的笑:“我是路婳浓的小东西。” 白宇赢当场作呕。 米来也顺势搭着白宇赢的背笑着唾弃自己,“抱歉,太恶心了。” 晚上送路婳浓回家的时候,路婳浓对她一板一眼的介绍自己今天的情况: “今天做了去年高三的一模卷,分数不理想。但是这个也是因为,我有在担心你的腿,所以才分心了。 今天也没伤害自己,我想想,还有,你选我的时候我好像能感受到巨大的幸福感了,我有在变好。” 米来回头看了她一眼。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米来趴在仪表盘上看路婳浓。 她伸出手勾路婳浓的书包带,直到把路婳浓拽到自己面前。 “路婳浓,我怕我以后忘了告诉你,你现在听好了:感谢你出现在这世界,让我也能感受到幸福。 每个人的出现都是为了治愈另一些人的,路婳浓,以后都有我陪你一起闯关呢,你别怕。” 路婳浓瘪嘴,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 米来又笑着把她扯回来,路婳浓穿白绒绒的羊羔绒衣服,看着像个白净的小羊羔。 她抬头问路婳浓:“你记住了吗?” 又「啧啧」了两声曲起手指帮路婳浓擦掉了泪。 “记住了,你也是,感谢你。”路婳浓边抽噎着边说。 米来坐直,抱起手臂逗路婳浓:“请尊重原创,不要剽窃,不要东施效颦。” 小羊羔突然扑过来,米来的腿赶紧支在两侧以防止小摩托倒。 她回抱路婳浓,手顺着她的背轻轻哄她:“没什么过不去的,都会过去的,没事儿了。” 一个人回家的时候,米来也有点儿想哭。 但她迎着风眨了眨眼,愣是把那哭意憋了回去。 看到自家小院儿门口那盏绿壳灯时,米来放松的呼了一口气。 天气变凉,那口气又变成雾消散在凉爽的夜风里。 推着小摩托进了院子,拉开房门,奶奶坐在炕上朝她抱怨:“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成天在外面疯,爷俩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米来笑着抱了抱小老太太,问她:“米东发又怎么惹您了?” 奶奶放下手里的飞机盒,抱着双臂拉米来在炕沿坐好:“这个混ꔷ帐东西,和人学校门口小卖店老板娘眉来眼去,让人老公发现了,打医院去了。” 米来消化了一下这爆炸性的消息,眨了眨眼认真问她:“奶奶,您和爷爷都坦坦荡荡的活了一辈子,最后怎么教育出这么个东西?” 奶奶看回来,“上辈子作了孽呗。” 米来站起来笑,她脱了外套上炕搂着奶奶安慰她:“行啊,好在他有良心,没把那灾祸带到家里。” “哪是他有良心?那是我让强子过来取腊肠,强子过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这糟心事。” 米来幸灾乐祸,“李强怎么净摊上这种事。” “你别没大没小的。”奶奶轻轻打了她一下。 她哄完了奶奶,进了小屋给李强打电话。 李强也是没好气儿:“这个孙子,气死我了。” “咋了?你给我仔细讲讲呗?”米来笑着问。 “讲个屁,为了两串儿腊肠真他ꔷ妈不值啊。要不是看老太太平时慈眉善目的,我哪能插手这孙子的烂事。” 米来大笑,“哪个医院呢?我去看看你呗?” “看个屁,早点儿睡觉,明天还上学呢。”李强说完这话就挂了电话。 晚上,她给路婳浓发消息。 【米东发勾引有夫之妇,让人打医院去了,李强去帮的忙。】 过了一会儿,路婳浓回她:【你不要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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