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久之前,有这样一批不服从于TT管束的复苏者逃了出去,自成一派;他们的人数和其他复苏者比起来,无异于是水滴之于大海,按理说成不了气候。 可G那边还是一直没有放弃或头像,多年以来持之以恒地袭击着、以及策反着TT这边的人。 狡兔三窟,他们虽说寡不敌众,倒也产生了一些影响;像一群烦人的苍蝇一样,总在耳边萦绕不休,伸手一打又四散逃走。 可这次则不一样。 根据可靠的线报消息,G似乎得到了消息或是助力,总之,这次的行动是“殊死一搏”,全体触动。不成功,便成仁。 而这正是TT所乐于看到的,所有人都做足了准备,静待把这个蛰伏了许久的祸患一窝铲除的好时机。 最为精密的能量仪器检测到,最开始触动警戒的是一楼大厅的结界产生了0.03秒的波动,随后朝着楼上的实验室方向逐渐蔓延。 整栋楼的灯都灭了,黑暗中,数个身着防护服,手里拿着一柄特制武器的人也在朝着那边靠近。这东西似枪非枪,能够射击,里头却填的并不是子弹,而是对普通人完全无害、可一旦击中复苏者,就能让他们短暂地失去一切复苏能力的特殊药剂。 而TT安排的这些人人都是物理复苏能力者,大多本就身强力壮;在能力的强化之下,正面的搏击能力相当强大,不可估量。 一旦对方没了能力,就算再强,那也只是普通人而已,不需要过多的手段就能活捉。 “我说,我们为什么不……”有人轻声嘀咕了一句。 明明TT不乏更狠的手段,为什么只是用特制的药剂来活捉呢? 旁边的人同样不解地耸了耸肩,他没办法解答这个问题,因为活捉是上面下达的命令,他们只能遵守。 他们佩戴了统一的耳机,不敢贸然说话,只能听着里面传达来的指令,告诉他们该如何行动。 为首一人在走廊的拐角处忽然停下了脚步,举起了手,示意所有人注意。 瞳孔在特质夜视镜后方略略颤了颤,透过它,能看到彼端的实验室门口幽幽地闪着黄色的荧光,依稀勾勒出人形的模样。 还不止一个。 可肉眼看去,就什么也没有。 他沉默地举起了手中的药剂枪,扣下了扳机。 药剂弹发出的那一刻是悄无声息的,而不过转瞬之间,在连嵌入皮肉的声音都还没来得及传入耳中时,毋须言说,身后的人便默契地离开了原来的位置。 如弯刀一般,朝着那处位置锐利扫去,在黑暗中投下比夜色更深的一片阴翳。 黄色的荧光微动,显然也很快地注意到了自己被盯上这件事,可是为时已晚。 药剂透过伤口迅速传遍全身,随后不敢置信地向后仰倒;这显然是个会隐身的复苏者,身子呈半透明状,若隐若现,被随即而来的人捉了个正着。 “报告。” 那人放下手,捏紧唇边的麦克风,轻声道:“已活捉。” “几人?” “两人。” … … … … 同样的事情不光发生在这里,还有其他的楼层;不过无一例外,都是在实验室前。 “情况如何?” “活捉住了一小部分,剩下一部分逃脱了。” “结束了?” “结束了,比预计的要快上不少,全程不到三个小时。” “辛苦了。”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 被问话的人满脸堆笑,谄媚地回答着的眼前的男人,将手臂背在身后,不明显地用手指蹭了一下手心里冒出的汗,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惹了这尊大佛不高兴。 陈易雄却看也没看他,阖上了眼睛:“去做善后工作吧。” “好的。” 他兴致缺缺地躺下,听着男人离开房间的脚步声,有些不耐烦地揉了揉太阳穴。 三个小时……现如今凌晨了。陈易雄的作息很健康,换作平时的这个时候,他早就已经睡觉了。 已经过了那个适合睡觉的时间,陈易雄辗转反侧了一会儿,也不见睡意袭来,于是再度坐起来,拿起了茶几上的平板,点击了一个没有图标的软件。 须臾,上面就出现了数个监控画面,若是仔细去瞧,能辨认出其中的一些面孔,正是之前参加了“揠苗”获得基因药剂试用资格的一些人。 只是,此时他们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 在炽热的白光灯下沉睡,没有被子或是厚些的衣物盖着。牙齿似是咬着嘴唇,表情狰狞,无一例外,不知究竟是在睡梦中经历了什么,还是睡前遭遇了某种摧残。 陈易雄饶有兴味地看着,却忽然眉头一皱,右手松开了平板的地步,抚住胸口。 方才,忽如其来的一阵心神不宁让他忽然打了个寒颤,是平时不会有的感觉。 陈易雄拿起玻璃杯,抿了口温水,心想大抵是身体疲乏了吧。 可为什么总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不断侵袭着心头? 这种感觉很不妙。 陈易雄一直捱到了三四点才睡,罕见地做了个梦。 据很多资料显示,做梦是部分大脑皮层活跃的表现,而在大部分的时候,陈易雄是不做梦的,即便做梦了也不会在意内容。 可今天显然是个例外,他似乎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往。 梦中有个女人,曾和他亲密地依偎在一块儿,天真地相信他会真心实意地对自己,一辈子不离不弃。 对他来说,这样的女人不在少数,可他唯独记得那天,那人的那一个眼神。 因为那和后来避之不及的憎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令陈易雄印象深刻。 还有楚远熙看着自己时,那倔强不肯服输的神情…… 她们母女两个虽然长得算太像,在面对自己时倒是如出一辙。 在楚远熙的脸出现时,陈易雄就惊醒了,深深吸了口气,随即又将头埋进了枕头之中。 此时的他像极了一个正常人,而不是那个沉迷于什么基因的疯子。 再度重逢肖芝兰之后,陈易雄就私下命人去做了亲子鉴定。当报告摊在眼前,确定自己其实有一个女儿时,他是相当不悦的。 陈易雄不算是个沉迷女色的人,这些年虽然身边也时不时有些人,但却从未想过要留下自己的孩子。 其他复苏者的能力他尚且嗤之以鼻,更何况是这些普通人,又怎配延续他的后代? 手**贴地问道:“需要处理掉吗?” 陈易雄本想说“是”,却又顿了顿。 “我先见见那个孩子。” 他说。 肖芝兰的拒绝和抵抗并不能起到什么实质的作用。 在某一个平常的日子,津沽的高中刚刚放学,陈易雄远远地在校门口看见了背着书包的楚远熙。 她很漂亮,是放在这个年纪的人群里很扎眼的那种类型,表情虽冷若冰霜,却仍能看出独属于青少年的那种活力感。 陈易雄自然做了一定的伪装,他们虽然站在街头,却没有任何过路的人会注意到他们,即便注意到,也记不住长相。 他就那样没出声地盯了楚远熙很久,直到她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视线尽头时,才抬起了手。 那一刻,一缕似有若无的能量朝前奔去,穿入拥挤的人潮,伴着高中生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再绕过数不清的摩肩接踵,最终停在了马尾辫的发梢末端。 随即轻轻拨动了她的发丝,而后如雨滴落入湖面,即便泛出细微的涟漪也很快消散,无法追寻。 穿着校服的人似有所感,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却怅然若失,什么都没有看到。 “您这是……” “她今年多大了?” “还没满十七岁。” 那一缕能量再度盘旋至了陈易雄的指尖,仿若有温度一般,被他捏在指尖,久久不肯收回。 在碰到楚远熙的时候,他分明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触动。 那是…… 潜在的能量波动。 作为他的孩子,有能量波动这件事陈易雄是一点都不意外的。毕竟这也是一种基因,遗传是多正常的事。 可在觉醒前就隐约感觉到能量波动的人,他只遇到过一个。 ……是在四五年前,在给愚笨的手下善后时,在狭小的居民房内碰到的。 那个叫楚安缔的女孩子躲在地下室里,听到了一切,陈易雄本该将她也一并处理掉的。 可不知为何,终究还是只带走了她的妈妈。 回忆起这件事时,陈易雄的头有些痛,刚想再躺回去睡一会儿,却倏然睁大了眼睛。 不是因回忆而导致的错觉,是真实的能量波动。 就在自己的这间屋子里,并且时不时地动着,时而近在咫尺,时而又保持了一些距离,令人摸不清楚动向。 旁边有呼叫装置,可陈易雄并没有尝试叫人来。 即便此时头脑不太清醒,可理智仍然残存着,他的房间是安全等级最高的地方,如果这里都已经被入侵了,那叫人过来也于事无补。 更何况作为一个复苏者,陈易雄自然有自保的能力;他熟知大部分能叫得上名字的复苏能力,且对其弱点一清二楚,不论面对什么样的人,他都不会绝无还手之力。 他沉默了一会儿,细细感受了几秒,而后准确无误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楚安缔?” 【作话】 我给大家鞠躬了orz由于作者面临升学,开学实在是忙得难以分身,太对不起大家了呜呜呜,对不起(大声)绝对绝对不会坑的!
第117章 第一一七行诗 另一头,“满载而归”的某只小分队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摘下防护服的头盔,抹了把额边的汗。 “这群人还真不好对付。”有声音抱怨道,“还好咱们的药剂管用,在药效过去之前,他们完全就是普通人,那还不是任人鱼肉?” “这回算是‘大丰收’了吧?” “得了吧你,也就抓住了几个人,对G来说连元气大伤都不算,算什么大丰收。” “虽然只是几个人,但也是好不容易才抓住了的,知足点儿吧。” “‘才’几个人……?” “你有所不知,之前咱们可是连一个人都没抓住过。G这群人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打架或许不行,但逃跑一个比一个灵活。” “哦?原来是这样,我之前居然不知道。” “不过这回让咱们做好了准备,逮住了人也算是可喜可贺了。他们情况怎么样?” 回答的人站在门外,透过门上的玻璃朝里头瞥了一眼,随意地答道:“药剂的效力太强了,还在昏迷当中。” 里面没有开灯,也没有窗户,只能依稀辨认出几个身影平静地躺着,没有任何动静。 “他们受了伤,没有逃远,上头调了大部分人去根据他们留下的痕迹追查了,留下我们留守基地,也算捡了个轻松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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