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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菀看到她这样自责不已：“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去帮忙的。” 程诺觉得苏菀完全没有道歉的必要，苏菀并不知道她来大姨妈，就算知道又怎样，当时大家都那么忙，她总不能因为这点小毛病搞特殊不干活。现在忙完了，她休息也能安心些。 苏菀把她带进办公室，扶到沙发上示意她躺下。 “苏姐。”程诺肩膀一沉，避开了苏菀按在她肩膀上的手，清澈的眼眸里碎光闪烁，她低着头看向地面，声音有些别扭地说：“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苏菀两只手在半空尴尬地停住了，她看着程诺颤抖的睫毛，还有因为失血显得发白的嘴唇，静默一瞬，把手揣进衣兜里，自我缓解地笑了笑，说：“好吧，我还要回现场看看。要是有什么状况你记得给我发消息，我马上回来。” 程诺轻轻“嗯”了声。 苏菀又看了她一会儿，问：“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一杯。” 程诺抬眼看她。 苏菀见她嘴唇都干得不行了，也不用她回答要不要，走向饮水机给她接了杯热水。 “谢谢苏姐。”程诺确实想喝点热乎的，她当着苏菀的面把水喝了。 “还要吗？”苏菀盯着她有了点颜色的嘴唇问。 程诺不自然地撇开头，低咳一声，说：“不要了。你快去忙吧。” 苏菀看她一副巴不得自己马上走的表情，心底有些失落，没忍住伸手在她柔软的发顶上揉了揉，看她惊讶地瞪大双眼，勾唇一笑，说：“我走了。” 程诺把头发理顺，等办公室的门一关，终于支撑不住歪到在沙发上。 虽然疼痛并没有得到缓解，但是沙发很舒服，倒下她就不愿意再起来了。 所以当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时，程诺以为是苏菀又回来了，蜷缩成一团动也不动，声音有气无力地说：“请进。” 玻璃门被人推开，紧接着是高跟鞋有节奏地敲击地板的声音。 程诺手压在肚子上试图缓解疼痛，半眯着眼昏昏沉沉的样子，突然感觉温热的气流拂过耳畔，冷不丁响起一道声音，清冷，熟悉，温柔而小心翼翼：“还能起来吗？” 她倏地睁大眼睛，看到林亦言放大在眼前的绝美容颜，差一点惊叫出声。 身体突然有了力量，程诺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看了看门口，又看回来，望着眼前一脸关心的林亦言，她眼底满是震惊。 她刚刚大意了，这里是苏菀办公室，如果是苏菀要进来怎么还需要敲门？ 可她也没想到进来的人居然会是林亦言！ 程诺没有问出在洗手间时同样的话，林亦言却从她惊愕的表情里读懂了一切，轻声说：“苏菀把你带走后我就找过来了，我不放心。” 是不放心苏菀，还是不放心什么？程诺没有问。 面对总是突然出现的林亦言，程诺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肚子太疼了，身体软绵绵的，大脑仿佛死机了，她眼神飘忽，注意到林亦言手里端着一杯颜色很深的液体，下意识问：“这是什么？” 林亦言将那杯热气腾腾颜色诡异的东西往她面前递了递，说：“红糖水。” 程诺张了张嘴，讶然。 林亦言抓着她两只手把红糖水放进她掌心，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不要时，举起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一本正经地说：“这杯两块，喝完了麻烦微信扫我一下。” 程诺：“……” ·🌸第76章 大概是肚子太疼了吧，疼得程诺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她看了看手里被硬塞进来的红糖水，抬眸，看向林亦言一本正经问她要钱的样子，迷惑地眨眨眼，说：“你是经纪人干不下去，开始改卖糖水了吗？” 说完她就愣住了。 都这个时候了，她怎么还有心情跟林亦言开玩笑？！ 林亦言也是一愣，因为太久没有听她用这么放松的语调和自己说话了，突然觉得很亲切，心头一热，语气不自觉放柔：“不必担心，我应该暂时不会失业。” “……”谁担心了。 在洗手间的时候，程诺为了不欠林亦言人情，故意把姨妈巾的钱转给林亦言，没想到这人居然现学现卖，端着杯糖水问她要钱来了…… 这都什么事儿。 程诺抿了抿微干的嘴唇，默默低下头。 水蒸气飘进鼻子，糖水的味道热乎乎的很甜腻。纸质的一次性杯子摸着一点都不烫手，恰到好处的温度一点点把程诺因为失血变得冰凉的手捂热了。她看着糖水表面一圈圈荡开的涟漪，久久未动。 林亦言温声提醒她：“再不喝要凉了。” 程诺眼睫动了动，犹豫几秒钟后，端起杯子把糖水喝掉了。 一杯下肚，感觉五脏六腑都被这杯糖水包裹住了，身体热了起来，但肚子还是不舒服。 林亦言看她皱着眉放下空杯子，一只手按在小腹处隐忍的神情，从兜里摸出一个东西递过去。 程诺定睛一看，发现是个暖宝宝，用来干什么不言而喻。 林亦言到底给她准备了多少东西？ 程诺下意识瞥向她衣兜，看着瘪瘪的似乎也掏不出什么宝贝了。她心情略微有些复杂，舔去嘴角残留的糖水，问：“这个多少钱？” 林亦言差一点被她认真的表情逗笑，哑然一瞬，说：“你看着给吧。” “……哦。” 程诺懵懵地接过那个暖宝宝，撕开包装，撩起衣服，隔着一层布料把暖宝宝贴在小腹处。 她做这些的时候林亦言就在旁边目不转睛看着，程诺贴完才注意到她直勾勾的眼神，脸腾地一热，赶紧把衣服撂下来。 其实也看不到什么，但程诺还是觉得很奇怪。她不自然地扯了扯衣服下摆，定定神，掏出手机。 林亦言这回已经熟练了，调出收款码让她扫。 程诺手指点着屏幕，看似认真地在转钱，其实心里早就乱七八糟了。 一个明星经纪人不看着自家艺人，跑来这里卖红糖水和暖宝宝，这气氛实在太诡异。 林亦言给她东西，她给林亦言钱，听上去好像谁也不欠谁，但程诺心里其实非常清楚，林亦言是怕她不肯领情才故意这么说。 她没有问林亦言这些糖水和暖宝宝是哪来的，怕知道太多，心里更乱。不清楚一个暖宝宝多少钱，程诺干脆给她转了十块钱。 转完以后，听到林亦言说：“多了。” 程诺把手机收起来，随口回道：“多出来的就当是小费吧。” “……” 说完程诺才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她快速瞥了眼林亦言，只见林亦言神色平和，好像没有因此不高兴。俩人目光交接，林亦言眸底的温柔快要溢出来了，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程诺心里突地一跳，视线转向别处，讪讪地解释说：“我没有把你当跑腿的意思……” “我知道。”林亦言看着她突然涨红的侧脸说。 暖宝宝开始发热发烫，温度穿过肚皮，蔓延到全身，连带着程诺的脸也跟着热了起来。林亦言毫不掩饰的眼神看得她心跳加快，眼神错乱无处安放，她清清嗓子，声音极不自然地说：“你还有事吗？没有的话我要休息了。” 她开始赶人了。 林亦言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眸底情绪涌动，身体却一点都没有要动的意思。 程诺最怕的就是她这种反应。 怕林亦言留下来跟自己纠缠，以程诺目前的状况根本没有精力去应付。不过也可以选择无视自顾自躺下，可是林亦言在这里，她是真的没办法静下心来好好休息。 程诺心底纠结，一纠结脑瓜就疼，肚子也跟着疼，疼得她光洁的小脸都起了褶皱。 林亦言突然站了起来。 程诺脑子还在晕乎乎转着思考怎么才能把人打发走，就听到林亦言说：“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这么容易就走了？程诺眨眨眼。 她看着林亦言走到窗边，帮她把窗帘拉上，然后又走回来，柔柔的目光从她脸上划过，看着她贴着暖宝宝微微隆起的小腹处，顿了顿，说：“如果还是不舒服，你自己揉一揉。” 程诺猛地一怔，直到林亦言走出办公室了，她都没反应过来。 “嘶——”小腹一阵痉挛，她缩成一团。膝盖不小心碰到茶几，放在上面的空纸杯也倒了，残留的糖水顺势流了出来弄脏了茶几。 程诺怔怔地看着那滴糖水从茶几掉到地上，眼睛好像被糊住了一样，视线变得模糊，昏沉的大脑却清晰地浮出某些被遗忘许久的画面—— 那时候天气还很暖和，春—色无边，空气里到处都是甜蜜的味道。 那天最后一节课好像是《传媒艺术概论》？程诺记不太清了，只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十分躁动，下课铃声一响，她迫不及待地第一个站了起来，一边把课本塞给陈冉让陈冉帮忙带回去，一边碎碎念说来不及了她得马上去挤校车。话音落定，人已经像只轻灵的燕子飞出教室。 之所以那么着急，是因为那天真好是周五——她心心念念每天都在期待的周五。 林亦言已经到学校大门外了，她揣着一颗雀跃的心去见她喜欢的人。下了校车一路狂奔，窜上那辆白色的宾利，她们立即抱在了一起，不顾外面人来人往，在路边大树和防窥玻璃的遮掩下亲得火热。 才五天没见，程诺就想念得不行了。亲够了再开车离开，去超市买食材，然后回家一起做饭、吃饭。温饱思yin欲，饭后她们自然而然又抱在了一起。 那些都是她们每个周末要做的事，只不过那天不巧的是程诺突然来大姨妈了。 她被林亦言按在沙发上亲得软成了一滩水，衣-服脱了，裤子也脱了，将要进行到最后一步时，林亦言突然定住，双手捧着她熟透的脸，染了Q欲的双眸直直地看着她，纤长滚烫的手指刮了刮她鼻尖，语气带着点宠溺和无奈说：“小坏蛋，你来那个就不要勾-引我了吧。” 程诺一脸懵逼。直到林亦言把手伸下去，又拿到她眼前，让她看清楚那根手指上沾染的一抹鲜红，才迟钝地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又羞又恼，细声细气地反驳说：“我不知道啊……” 她是真不知道，虽然这么多年她生理期一直很规律，但每次来的时间都有一两天的误差。 最后当然什么也没做成。 林亦言帮她穿上衣服，看她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力，还亲手帮她垫了姨妈巾，一边抱着她看电影一边帮她揉肚子…… “叮咚——”纸杯旁边的手机响了一声。 程诺一个激灵，脑子里那些混乱的回忆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发干的喉咙滚了滚，程诺咽了口唾沫，调整好心态，放开捂着的肚子伸手去拿手机。 一条新消息。 【苏姐：把门反锁了吧，免得有人进去打扰你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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