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鞋都穿好了,陆迢还趟沙发上,闭个眼睛...嘴里没正经的胡侃:“我说~咱们老夫老妻,你不用换战袍,我激动的很呐!” 冉宁笑出声:“是吗?” 这声怎么离得有点远? 陆迢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就看玄关的人穿戴整齐,一只脚已经迈出大门—— “哎!你怎么骗人啊!” “医院临时加班。”冉宁眉眼一勾,眼尾风情流转“乖乖待着吧你~” 嘭的一声,门就关上了。 陆迢站在沙发前,刚还猴急恨不得冲过去的人,倏地情绪就落了下来,搓了搓脸,刚把烟和火机拿手里,桌上的‘大砖头’就震了下—— 冉宁「书房有乐高,你一直想买的那款,电脑里下了电影,之前你想去影院看,一直没时间的那几部,还有漫画...你说的那几个系列我都买了,在第二层的抽屉里,就是最新一部的结局还没出,我听店员说,要跟着番外一起出,你要是无聊,就拿它们打发时间...少抽点烟」 陆迢一动不动,低头看着手机,她好像看见手机另一端,冉宁是怎么打下来这些话的,她皱眉担心,怕说多了会让自己烦,说少了又不能表达清楚,寥寥几行字,估计删了写写了删,铺垫了一堆,才敢说最后最重要的四个字——少抽点烟。 一时间,陆迢有些难以平静,这种感觉就好像你在天涯海角,或者随便一个地方,总有一个人在时刻惦记你。 冉宁寡言冷清,她不喜欢表达,更多时候总是藏着自己,可一步步走到现在,冉宁改了多少,怕自己不安,她尝试表达,相处磨合中她学着妥协,这几天自己情绪不好,每天晚上她变着法讨好,那种过度的迎合...连自己都觉得反常,一个稍微有点亮光,都要捂着被子不肯的人,已经为自己把底线一而再再而三的降低,而自己呢?就这么心安理得接受? 真不是东西,陆迢把烟跟打火机扔进垃圾桶,拍了张照片发过去—— 「我再不抽了,戒了」 冉宁鼻酸,心里却暖暖的,几乎要溢出来,陆迢她懂。 握着手机拨去电话—— “我是冉宁,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些事情想跟你了解下,对,关于陆迢。” .... 另一边,电话挂断后,商楠从椅子上站起身,离开教室。 白黎见状连忙让大家自由活动,随即也跟了出去。 她左右张望,见商楠拐进了水房,脚步一阵加快,走到门口时..往上撸了撸袖子佯装要去洗手的样子。 这里头儿还有个空档儿,正对着是两扇大窗户,有时候外面下雨晾不成衣服,就会晾在这儿,哪怕冬天采光也很充足。 商楠站在窗户跟前儿,从兜里摸了根烟,这会儿含着,到处找火。 咔嚓,一束黄焰亮起。 商楠愣了下,本能向后躲,她把烟从嘴上拿下来,那束黄焰也跟着消灭。 白黎怔怔的望着她,搞不清这人为什么躲,也搞不懂自己在干什么,就是看她抽烟找不着火,碰巧自己又有火,所以才过来的,她这一躲...好像显得自己有多爱管闲事似的,人家又没找你帮忙,你自作多情上赶着个什么劲儿?! 咬着腮帮子,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从心里冒出来。 “你不抽烟吗?”白黎声音稍有些硬。 商楠奇怪“你抽烟?” 国庆节的时候,两人住一间房,没见人这抽过烟啊。 “抽,我喜欢抽烈的!”白黎冲她摊开手掌,朝这人的兜儿努了努眼“来一根儿。” 商楠没说话,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大概四五秒,才从兜里儿掏出烟盒,笑了笑,十分温和的开口—— “我抽女烟,估计不怎么烈,你凑合凑合。” 说完翻开烟盒,摸出一根朝她递去。 白黎夺过烟,想也不想含进嘴里,刚点着就猛吸了一大口,用力程度堪比包租婆,不管男烟女烟,谁这么抽都受不了。 下一秒...她差点没把肺管子咳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 商楠忙不迭拍着她的背,来回替她捋着。 白黎呛的太厉害,好不容易停下的时候,眼泪都咳出来了,两只眼红红的,睫毛上沾的全是眼泪,一眨一眨的。 这糯叽叽的样子,让商楠想到小时候看的一部动画片,里面的小兔子每回被欺负完,也是这样,惨兮兮...可怜兮兮。 “你笑什么?”白黎囔着鼻腔,明明很凶,却带着十足奶音。 她注定是个让人害怕不起来的的软妹子。 商楠从她手里把烟接过来熄灭,又拿出纸巾递去—— 莫名其妙问了句:“你涂腮红了?” 白黎一头雾水,这人往哪扯啊? “没啊。” “那你平常化妆吗?” “不化啊,医院有规定不让化,最多涂个唇膏。” “那就奇怪了...”商楠拢了拢眉心,脸稍微朝白黎凑近了些“那你怎么甜甜的?” 甜甜的... 白黎唰的脸红。 呆望着商楠...这人什么意思... 偏偏商楠一副很认真的模样,不像在和她逗趣,又说了句:“香橙味,你吃糖了?” 白黎的舌头在嘴里打结,她想起来了..这人嗅觉异于常人,支支吾吾半天,才回过神儿—— “刚...刚刚上课前吃了一个。” “我就说嘛。” 商楠没逗留,转身往回走,临走出水房时,才想起来刚刚那个电话—— “对了,冉宁说一会儿过来。” 白黎像个呆头鹅,站在原地下意识的哦了声,随后就什么反应都没有了,脑子里有首歌在循环播放—— ‘我轻轻地尝一口你说的爱我 还在回味你给过的温柔 我轻轻地尝一口这香浓的诱惑 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 疯了! ... ... 冉宁到孤儿院的时候,白黎坐在小马扎上,面前摆着一张四方桌,四方桌上有枚弯头的钉子,她瞅着那钉子,就跟有仇似的,越瞅越不顺,倆眼睛都快瞪成斗鸡眼了,似乎在企图用某种特殊意念将它掰正,可惜自己一介凡夫俗子,哪有什么天赋异禀,不遗余力地瞪了半天,那钉子该怎么弯还怎么弯,理都不理她~ 离她不远处还有张椅子,白黎余光一扫,瞥见两条大长腿,瘪了下嘴,向上翻了翻眼睛,是商楠,她没坐下,反手撑着椅背,轻轻地靠在上面,整个人跟条晾衣杆似的...笔直笔直的。 白黎就纳了闷,这人是怎么把工装裤,穿出盘靓条顺的感觉? 怪了! 窗子开着,凉风一个劲儿的往屋子里灌。 冉宁开门见山—— “我觉得这件事情不对,从一开始知情人的爆料就有问题,网上的评论我全看了,不是没有明白人,可只要有人出来说句公道话,立马就会遭到群体攻击,一波一波就跟商量好了一样,我点进去看那些人的主页,全是刚注册的号,这根本就是水军,是有人买通营销号,在故意制造男女对立的话题,刻意引导舆论,来煽动网友情绪。” “有人在针对陆迢,就是那个知情人...,我想问,陆迢是不是和谁有过矛盾?你们是一个单位的,如果有...你肯定知道,最起码应该会印象。” 商楠拧着眉头,表情凝重,其实今天就算冉宁不来找自己,自己也会去找她的。 能知道救援队这么多内幕消息,只能是自己人,现今留在队里的,那都是有过命交情的战友,这种缺德事儿,他们绝对不会做,排除了这些,那就只剩他了—— “陈威,跟陆迢有过过节的...只有他,他原本是救生员,可他害怕,不敢跳、不敢脱钩、更不敢救人,陆迢给过他机会,没用,最后心理评估还是不合格,陈威不想离开飞行队,就想转文职,陆迢不同意,后来他就辞职了。” “他人在哪儿!” “不知道。” 冉宁情绪激动起来—— “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飞行队难道不对家庭情况做背调吗?!档案呢?难道查不到他的住址!” “他不是本地人,这事儿出了以后我跟吴海去找过,那房子是他租的,三个月前就退租了。” “那你意思就让他一直这样造谣吗!” 商楠:“冉宁你冷静一点。” “我怎么冷静!你看看网上那些人是怎么骂陆迢的!我把家里的网断了,连手机我都不敢给她!她晚上根本睡不着,我看着她在阳台没命的抽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然后等第二天...她再跟我装成若无其事、我很好的样子?!我是她的爱人,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一想到那些人骂陆迢的话,陆迢被泼的那些莫须有的脏水,冉宁的情绪控制不住的激动,声音猛地提高,气息不匀起来。 这样的她,连白黎都没见过,印象里冉宁一直都是处变不惊的人—— “冉宁...” 憋得太久了,一直撑着不敢发作,谁料还是没忍住,稍微缓了缓,冉宁平静许多—— “对不起商楠,我刚刚不是冲你...” “没事。” 商楠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这种时候能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况且冉宁承受的不一定比陆迢少,真正相爱的亲密关系里,无论哪一方受难,另一方的痛苦只会更重。 “我这边已经托人在找陈威了,你先别着急,现在你是陆迢的主心骨,你不能乱。” 冉宁点了点头“嗯。” 一直在旁边没说话的白黎,若有所思的抱住胳膊,突然往前一步,站在商楠跟冉宁中间,扭着头左右来回的看着两人—— “我们找他大海捞针,找到猴年马月去啊?再说..他现在肯定是躲起来了,要是这么容易让你们找到,就怪了!” 冉宁刚缓和一点的脸色,瞬间铁青。 商楠皱眉冲白黎使眼色—— 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还嫌不够乱! “哎呀!你们都没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又不是过错方,凭什么要去自证清白?真正该为这件事负责的是陈威、是营销号以及那些空口无凭就胡乱造谣的键盘侠!”白黎拉过冉宁,郑重其事道:“找律师吧,起诉他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放过,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一旦闹上法。庭。,到时候全让他们现原形!!” 经白黎这一提醒,冉宁顷刻间恍然大悟,是啊...这种时候还不拿起法律的武器,还等什么时候? 不过问题又来了——“找谁啊?” 白黎肩膀一耸,哼了声“程与梵啊!她最擅长打这种名誉官司!” 勾住冉宁的肩膀,大姐大一样,豪气地拍了拍“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说完,又看了眼商楠,回答刚刚她那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眼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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