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鱼去了。”余母将大白和主任的牵引绳扣上,“自打小顾送了他那根鱼竿,他逢人就要得瑟,鱼也越钓越勤了。” 余温沁忍俊不禁:“两只猫呢?” “家里沙发上躺着呢。”余母打开门,朝内唤了两声,“兜兜!转转!” “喵呜~” 两只圆滚滚的橘加白小跑着出来,迈步时小肚子都在晃荡。 余温沁一时没认出来,试探着唤了两声。 “兜兜?” “喵呜~~”膘肥体壮的猪咪应道。 余温沁揉着眉心,继续道:“转转?” 小号猪咪上前几步,仰高了小脑袋。 顾良忱也有些惊奇,感慨道:“橘色的小猪?” “妈,你给它们喂了多少粮?”余温沁扶额,痛苦道。 “我看它俩吃不饱。”余母道,“又去宠物店里买了两包粮。你爸钓到的鱼我也一并煮了拌给了它们。” 余温沁叹气道:“这回真喂成橘猪了。” “小猫嘛,胖一点可爱。”余母笑着道,“是不是呀,兜兜、转转?” “喵呜~”橘加白母子异口同声道。 余温沁:“……” 正说着话,姥姥拄着拐杖出来了。余温沁迎了上去,扶住了老人家。 “小顾也来啦。”姥姥笑容灿烂,“吃过午饭了吗?” “我们吃过了。”余温沁答道,“小顾给您画的肖像也好了,我让她拿给您看。” “好好好。”姥姥连连颔首,“给我看看。” 顾良忱从车后座拿出了卷着的画来到姥姥面前。余母行至另一侧,托住了姥姥撑着拐的那只胳膊。 “好久没画过这种类型的人物肖像了,您看着觉得怎么样?”顾良忱问。 “画的太好了。”姥姥指着画上的人,“像我。” “小顾画的真好。”余母也忍不住慨叹,“早年川市有个画家老来我们这里采景,也画免费肖像。你姥姥可想要一幅了,你姥爷死活不让……” “为什么?”余温沁好奇道。顾良忱也竖起了耳朵。 姥姥拍了下余母的手背:“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就别跟小辈说了。” 余温沁的姥爷去世已经十来年了,姥姥早就释怀了。虽是用责备的语调说话,但提起故人旧事面上却总带着淡淡的笑容。 “好好好,我不说。”余母笑着道,“我爸那时候也太小心眼了吧。” “他就是那样。”姥姥摇头。 …… 晚些时候,余温沁开始将猫猫队和汪汪队的东西装车。 姥姥很喜欢顾良忱非要拉着她聊天。 余温沁阖上后备箱,远眺着顾良忱高挑清癯的背影。 她风衣领一直没放下过,闲下来总会下意识揉自己的手腕,敛眸说话的神情总是让余温沁的脑海涌出了别样的画面。 余温沁知道她立着风衣领子是为了遮挡项圈留下的痕迹——她在情深时忍不住围着这处留下了一圈印子。 顾良忱拎行李箱脱了力气,抱着她的脖颈时都有气无力的,手腕几次沿着余温沁的脊背滑下。余温沁却很享受顾良忱需要倚靠着她的肩膀,附在她耳边喘息的过程。 顾良忱说的不错,她就是在乘人之危。 颤着尾音的呢喃仍在耳畔回响,余温沁记起了顾良忱指腹的柔若无骨的触碰,回想起了她哑着嗓子的求饶。 偶尔当一回猛一的滋味真的很不错,习惯了当枕头公主的余温沁这回是真的感受到了。 许是情侣间的默契,顾良忱很快便觉察到了余温沁的视线,回望了过来。 余温沁顿时生出种做贼心虚的错觉,避开了她的视线。 顾良忱和姥姥道别,向余温沁身边迈步。 “你脸红什么?”顾良忱问。 “没有脸红。”余温沁垂眸,“就是有点热。” “温温不会是——” 顾良忱话音未落便被余温沁打断了:“我怎么可能想那些东西,这会太阳好,我就是单纯觉得热……” 这欲盖弥彰的话语很难让顾良忱信服,她意味深长道:“还在为自己欺骗纯良小狗成功而沾沾自喜。” 余温沁:“……” 这个“不讲信用,只会欺骗”的名头她是没办法甩掉了。 坐上车,余温沁把着方向盘,欲言又止。 “余骗子想说什么?”顾良忱优雅地解开衣扣,整理好风衣衣领。 余温沁看着自己的“杰作”默默收回了视线。 “我下次不骗忱忱了。”余温沁歉疚道,“绝对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真的?”顾良忱微扬眉。 “真的。”余温沁郑重道。 “你得给我写承诺书。”顾良忱打开储物柜,翻找着笔和纸,“写清楚承诺和赔偿。” 余温沁指节一顿:“这个,这个怎么赔偿?” “第一,项圈下次得是温温戴;第二,温温承诺,不会再欺诈纯良小狗;第三,温温必须满足我提出的条件。”顾良忱细数着赔偿条件,看着很像是有备而来。 憨憨顾摩耶不过是吃了一次亏,直接进化成高段位的聪明顾边牧了。 “好了。”顾边牧将不平等条款交给余温沁,笑盈盈道,“该温温签字了。”
第109章 余温沁无奈接过,抵着膝盖签下自己的名字。 工整秀气的字体和顾良忱落拓不羁的字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余温沁将不平等条约交还后,顾良忱抱着纸条看了很多遍才舍得叠整齐了收进口袋。 车窗外,姥姥和余母知道她们要走,远远立着,不舍地看着她们。余温沁降下车窗,和顾良忱一起挥手道别。 萧瑟的树木缓缓移动,车辆行驶上国道,周遭的景物渐渐模糊成一道残影。 “姥姥跟你说什么了?”余温沁好奇道,“是关于画家的事情吗?” “真的想知道?”顾良忱扬着笑。 “快说。”余温沁凶她。 顾良忱用两根指头从内衬口袋里取出“不平等条约”,慢条斯理地展开:“温温要是这样,这个条约就没有缓冲时间了,我今晚就要求执行。” 余温沁无语凝噎。 “那我该怎么询问?”余温沁虚心请教,“请顾老师做个示范。” 顾良忱本想拿个架子,换个余温沁的香软贴贴,眼下却有些傻眼。 “反正不是凶我。”顾良忱摸着下巴道。 余温沁淡淡道:“拖拖拉拉,不似猛一所为。” 顾良忱立马破功。 “姥姥说,那个画家长得不错,基本上被他画过肖像的姑娘都会芳心暗许。”她道,“那时候姥姥和姥爷在搞对象,姥爷死活不肯她去。” “姥爷也太不自信了。”余温沁忍俊不禁,“我看过他年轻时候的照片,不输什么大学里的校草。” “温温不也一样。”顾良忱想起了前几天发生的事,“别的女生不过是趁我不注意塞了个联系方式,温温就气鼓鼓地拉着我走了好几个街道。” 她铿锵有力地总结道:“老余家明明是一脉相承。” 余温沁潜意识里觉得这话是对的,但还是忍不住为自己辩驳:“我那时候生气,是因为有人居然敢觊觎我的老婆和猫猫……” “就是!”顾良忱附和,“怎么有人敢觊觎温温的老婆和猫猫。” “她不知道温温的老婆长情又坚定,一直都只喜欢余温沁一个,眼底容不下其他人吗?” 余温沁被她逗笑了:“你这是变着法子夸自己吗?” “我这是实话实说。”顾良忱扬着下巴道。 * 假期的最后一个下午,余温沁和顾良忱是在混沌中度过的。只不过这一次累到裹着衣服不想动弹的是上午还很有力气的余温沁。 早晨,脑袋昏昏沉沉的余温沁披着顾良忱的衣服坐起身,在顾良忱的帮助下换好了衣服,半梦半醒间洗漱完毕,由罪魁祸首投喂早餐。 七点二十,余温沁坐在了昨天顾良忱立着风衣衣领坐过的位置,用和顾良忱昨天一样的眼神幽幽凝望。 顾良忱的面皮要比余温沁厚的多,她假装感觉不到余温沁的视线,淡定开车。 抵达校门口,余温沁推开车门准备直接下车,习惯了分别吻的顾良忱拉住了她的手腕巴巴地望着。 “昨天还没亲够?”余温沁回眸。 “昨天的是昨天的。”顾良忱主动送上脸颊,“今天的是今天的。” 会索吻的小狗最好命。 顾良忱磨蹭了一会,成功收到了老婆的两个香吻,获得了“臭不要脸”的夸赞。她美滋滋地驱车离去,没有注意到余温沁临走时唇角压着的笑意。 回了家,顾良忱开始收拾昨天的残局。 她将床单被罩一股脑丢进洗衣机,打开卧室的窗户通风。 做着一切时,三只喵叽窝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看着她忙碌。 顾良忱见不得这个,立马拐了个弯来到猫猫队面前,强制它们运动。 兜妈和转崽这个月来实在胖了太多了。顾良忱遵循余温沁的嘱托,将两只喵叽塞上了滚轮,轻拨了下。 滚轮开始运作了。 刚开始兜兜没跑上头,转转这个小短腿勉强跟得上。等到兜妈开启酷跑模式时,转转再也招架不住,一个趔趄脸盘子着地,旋即随着滚轮转动起来。 这下转崽真的成“转崽”了。 目击“惨剧”的顾良忱先给余温沁录制了一段视频,然后才去救下喵叽。 被转迷糊了的转崽趴骂骂咧咧地趴在顾良忱怀里,不停谴责顾良忱刚刚的“见死不救”。 顾良忱一边给转转顺毛一边给回余温沁消息。 温温老婆:“快去救崽呀!!!你不救,它就要记仇了!!!” 顾良忱回复:“已经在记仇了,冲着我骂骂咧咧,委委屈的要死。” 温温老婆:“开个罐头?” 顾良忱摸出了茶几下边的储备罐头,刚撬下拉环,听到声响的兜兜和茗茗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来,一左一右看守在顾良忱身边。 “喵呜~”兜兜摇尾巴。 “喵呜~”茗茗贴着手腕边蹭边撒娇。 企图萌混过关的两只喵叽乖巧等待着加餐。 顾良忱架不住它们的攻势,一下开了三个罐头摆好。 三只喵叽摆开阵势齐齐干饭,顾良忱看着三个圆滚滚的脑袋,忽然理解余温沁为什么这么喜欢救助小动物。 看喵叽吃饭实在太治愈了,顾良忱分享欲爆棚,又连着拍摄了两条视频发给余温沁。 几分钟后,余温沁回了一条语音。顾良忱摁高了手机音量,点击播放。 “我这会有事,等会回消息。” 手机那端有些嘈杂,顾良忱隐约听到了周老师的声音。她好像在询问余温沁校长为什么会找她。 不知为何,顾良忱生出了些担忧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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